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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里的水是浸泡过的薄荷。
爷爷见姜甜黎没有走，出声问：“怎么了，小甜？”
姜甜黎往前走了几步，礼貌问：“爷爷，我能在闻闻这水的味道吗？”
爷爷笑呵呵把水杯递过去，也怕姜甜黎拿不稳，还就着自己的手让姜甜黎闻。
姜甜黎小巧的鼻子嗅了嗅，用心感受着味道变化。
过了大约一分钟，小女孩像是做了某个重要决定，眸光都认真起来。
“爷爷，这不是薄荷泡出来的水，是紫苏泡的。”
陆霏在旁边惊呆了。
什么！
爷爷闻言眉头皱起。
“小甜，你确定？”
姜甜黎点点头：“紫苏泡出来的茶略带甜味、辛辣，外加草本的味道，但也会有薄荷味，可薄荷味是清新、清凉，略带辛辣。”
陆霏诧异，学着她的动作，嗅了嗅爷爷的水杯。
“甜甜没有啊，我怎么闻不到？”
紫苏与薄荷味道本来就极其相似，平常人别说是喝他们泡过的水，正常闻他们的叶子，也会出错。
爷爷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亲自带着她俩去厨房看。
原本爷爷没有还不信姜甜黎，结果恰逢张阿姨不在，爷爷只找到了紫苏叶子的残渣，未见薄荷叶子踪迹。
爷爷直接雷霆大怒，彻查一番，得知是张阿姨的小孙子把薄荷叶子吃掉，她未来得及买新的，只好拿紫苏叶子糊弄过去。
后续张阿姨的处理结果他已然记不清了，但却记得关于姜甜黎的一举一动。
那时，他就站在二楼的窗户，看着她俩。
甜甜对味道自幼出众，成为调香师是她的梦想，也是最适合最能发挥她天赋的方向。
他深知，姜甜黎不会为他让步，他也并没有让姜甜黎为他让步。
待女孩毕业，闯荡事业，不出两年，调香、香水界将会响彻姜甜黎名号。
这是她天赋所在。
“什么时候结束？”陆骁声音猝不及防响起，手臂已经朝她伸去。
陆骁拥着她，像是不确定电话那头没听到她声音似的，又说了一句。
“等你都快等了两个小时，被子里好凉，不想一个人睡。”
要死了！
陆骁怎么能直接这么说！
姜甜黎明显感觉到慕沉的声音停了下。陆骁手在她腰上摸索着，暗示的意味在明显不过。
“我都等你等了三天。”
“慕学长，今日就先到这里，其他我们明天再聊，真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
之后，不等慕沉回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打了吗，我其实还可以再等等。”陆骁善解人意说道。
姜甜黎：“.”
作死你。
姜甜黎：“那你在这里等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姜甜黎关了电脑，起身往卧室走。
陆骁勾起的笑意里带着慵慵懒懒的调，跟着起身。
姜甜黎听见身后动静，笑容还没有浮上来，身子已经腾空。
“睡，这就抱着老婆睡觉。”
事后，姜甜黎已经没有力气，眼睛都困得睁不开。
可是陆骁还颇有精力，不知在翻找什么，发出一阵响声。
姜甜黎已经不想管陆骁，眼皮彻底要合上时，右手被陆骁握住。
“甜甜，我又往我们的协议上添了一行，你快签名。”
姜甜黎：“.”
说到这里，姜甜黎可不敢困了。
最近，凡是逢她快睡着，他就拿出他们签好的协议，往上不断加各种小细节。
原先明明只有三页纸，现在已经变成十页纸。
姜甜黎强打着精神坐起来，待看清加的小细节后，瞳孔微微放大。
什么叫九点以后一定要上床联络感情！
这也要强制性规定吗！
突然，姜甜黎想到，这三天她跟慕沉打电话聊细节，都聊到晚上十点或者十一点。
姜甜黎看向陆骁，男人在晕黄灯光下坐的板正，还露出正人君子做派。
他还是挺会装的。
“甜甜，快签。”
一开始她写着协议，是为了她自己，怎么，现在变成是为陆骁了！
姜甜黎没有动，陆骁了然地恍然大悟。
“我握着甜甜的手签，甜甜睡觉即可。”
如此贴心。
姜甜黎想死。
但不签不能睡。
一如既往不讲理。
姜甜黎还是把丧权辱人的条约签了。
第二天，奶茶店内，贺轻轻听姜甜黎叹气都快叹了十余次。
“小甜姐，你怎么了？”贺轻轻好心问着。
姜甜黎摇头。
贺轻轻：“那小甜姐，为啥一直叹气？”
诶，她叹气了吗？
她怎么不知道。
原来是在不知不觉中叹的气。
可是她能说吗。
说陆骁需求量大？
说陆骁对她的占有欲远超一般人？
还是说她其实扛不住陆骁浓烈的情感？
都不能说。
天才的爱意既然想要，就要承受住它带来的一切负面影响。
这样一想，姜甜黎也算是豁然开朗，露出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没事了。”
贺轻轻见那笑又恢复到往日，心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