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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群四十岁的年纪,还一心羡慕温墨、温玄得了两位美人为妾,竟说后宅无人帮衬要纳新人,这破藉口找到让温彩都觉得恶心,妻妾成群,还说没人打理后宅……不如直接说“我春/心/荡/漾要纳妾”来得让人觉得爽快。
慕容恒进入栖霞院时,就看到温彩拉着脸半躺在暖榻上,笑问左右:“这是谁惹着王妃了?祧”
麻嬷嬷道:“温二老爷过来,与王妃商量大老爷要纳娶新人的事……”
慕容恒广袖一裣,转身坐到暖榻前,笑微微地道:“就为别人家这点事儿,让自己心情不好?”
温彩愠怒道:“你说他都多大年纪了,还羡慕温墨兄弟得了美人为妾,闹着要添新人。就凭他的本事,他养得了这么多女人、儿女?小太太虽说私心重,可人家让他的侍妾都生了孩子?帮他养了侍妾、庶出子女,他还想怎的?
你下令打了小太太,他现在就觉得我和哥哥是因为小太太的缘故疏远他,明明是他要纳娶新人,好似为了我们兄妹要另娶贤妇一样。你说,他这都是什么破想法?
二叔还与我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种事跟治河道一样,宜疏不宜阻……听得我火冒三丈。我才懒得管他的破事,他是嫌他的后宅太安静了,要多折腾折腾。
我还真是心软,当初就该让他去黔州,眼不见为净,免得他在跟前乱蹦。”
何氏对杜氏所生的一双儿女不好,还不是因杜氏是嫡妻,而她只是平妻,不愿看到温青兄妹压住她所出的儿女一头,这些也都是人之常情。
虽然她不喜何氏,可何氏对温子群的侍妾姨娘颇是宽厚,这嫡母厉害的不让侍妾生庶出子女,你还拿她没法子。就说温子群那几个姨娘,除了五姨娘早前恃宠而骄后来被何氏收拾得郁郁而终早逝,其他几个姨娘虽没生养孩子,个个都有下半生的依靠,就凭此,何氏就算不错的珐。
慕容恒笑道:“好了,不想管就别管,那边不是还有你哥,你哥有时候看着糊涂,大事上可精明着。你嫂嫂也是个有主见的,他们知晓拿主意。”
温彩恼道:“明儿太子宫设筵,恭贺太子宫有了女主子。我怎么想着这事透出些古怪,明儿他们不会提给你娶侧妃的事吧?我越想心里越是烦燥。”
她噼哩啪啦地说完,眼神带着告诫,脸上笑得嫣然:“阿恒,你不会有这些花花肠子的啊?你要是该生这等肠子,我就丢下你,自儿个远走高飞寻快活去。”
把她能了,她要远走高飞自个快活……
慕容恒抬手就是一枚爆栗。
温彩抚着额头:“很疼的,人家心情不好,你不安慰一下,还弹人家……”她扑了过去,扑着扑着,就成了两个搂抱在一起。
慕容恒嘿嘿笑道:“休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本王定不饶你。”
有男子休妻,哪有男子被妻子抛弃的道理。
温彩依在他怀里,被他一阵乱抚乱揉,咯咯娇笑成了一团。
见将她逗得乐了,慕容恒方正色道:“我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去哪儿,现在可没有赏春坞那样的地方。”
她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要去那等地方么?
慕容恒道:“上回你把《昭雪记》献给父皇,父皇已令天下梨园名伶习练,许再过些日子这戏就能上演了。你写的《韩余氏传》被学子们抄录传播,百姓们很是感动于韩余氏的故事。”
她心情不好,他就说些有趣的事。
温彩抿着嘴儿,昔日在江南,她承诺韩余氏母女的事算是办成了,让他们一家可以正大光明地活在阳光下。
“我们去镇远候府走走。”
“现在么?”
“这不是还有大半日时间,去走走吧,我与你哥哥练练拳脚,你可以找你嫂嫂说话儿。”
“好吧。”
夫妻二人换了身随常袍子,温彩令麻嬷嬷备了些苞米面、土豆,又从精致糕点坊备了几样糕点,说着话,就到了城南荷花里,途经早前的长庆候冷府,却见里头时不时传出一阵石头敲击的声响。
温彩挑起帘子,好奇地望了一眼。
二安子骑马赶上,瞧出温彩的疑惑,道:“王妃,这座府邸被皇上赏给九公主做公主府。”
温彩道:“这座府邸可不小呢。”
慕容恒淡淡地道:“周惠妃向父皇求下的恩旨。”
周家被夺了一个爵位,却有周四爷娶得当朝公主为妻,还额外得赏这要一座体面的府邸。
公主府自来都是由国库拨银,令户部、礼部共同建造。
冷府可有镇远候府那么大,九公主庆阳与周礼完婚,主子就他们两个人,却要住那么大的府邸,这住得过来么?
这皇家还真是浪费。
温青的府邸就住不完,为了防温子群带着侍妾、幼子住进去,这才想出了把另一半府邸租出去,结果第一位租户石二一大人倒人,居然嫌
tang弃那一半太大,人家死活只住一座小院子,只租住了主院,剩下了北府零落的几处院落至今也没租出去。
温彩低声问道:“十皇妹出阁的时候,也有这么大的公主府?我说,你这当哥哥的,是不是该留意一下十皇妹的终身大事,这再怎么样得把好东西扒拉回家……”
慕容恒凝眉,看着外头那气派的府邸,温彩是听说皇帝把那府邸赏给九公主生了旁的心思。
他淡淡地道:“安阳……还小。”
温彩正色道:“年纪是小啊,可早点物色不是好么。总不能某日由着父皇随意给她配一个,华华近来对自己的终生都上了心,难道你入宫没听十皇妹说,华华偷偷溜出宫了,你当她真是玩,她是在给自己物色驸马。”
慕容恒的眉宇拧得更紧了,皇后自来“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是皇帝一早就说太子妻妾里不得是顾家女、池家女,皇后还不得把她的侄女、外甥女弄到太子宫去。现在她不打太子宫的主意了,倒是把眼睛盯在慕容恒身上。
车辇进了镇远候府二门处,早有门子一路飞奔地去禀报温青。
温彩下车后,扫了一眼,问道:“候爷呢?”
“回雍王妃话,候爷从衙门回来就在前府练功房。”
慕容恒道:“我找玉堂去。”一转身就往前府方向奔去。
温绿听说温彩回来,飞一般地从芙蓉苑里奔出来,后头跟着来窜门的石十三娘。
“十六姐姐!”温绿唤着,伸手拉住了温彩的手,半是撒娇地道:“上次你回来,连饭都没吃就走了,明明听丫头说你在桂院陪嫂嫂说话,待我过去的时候都没见着你。这几日,我可想十六姐姐了。”
“我也想你呢。我带了些苞米面、土豆回来,晌午做了吃。我的厨娘也带回来了,让她教大厨房的管事婆子、厨娘烧做几样菜式。”
温绿对身后的侍女道:“翠浅,你带厨娘去大厨房,告诉管事婆子,让她们几个好生学着。”
石十三娘向前几步,欠身行礼:“见过雍王妃!”
“十三娘,这些日子可好?”
石十三娘露出几分怯意,石夫人说了,温彩嫁入皇家,便是君,是高高在上的,让她见着温彩要守礼节,不可乱了规矩。“回雍王妃话,都好。”
温彩脸上含着笑,“十三娘,带些苞米面、土豆回家给你爹娘尝尝鲜,都是我陪嫁庄子上种的,算不得什么贵重东西。”
“谢过雍王妃!”
温绿招手唤来了一个婆子,吩咐了两句,婆子笑着道:“石小姐,请跟我来。”
石家奶奶帮温青、温檀做了几双鞋子,为示谢意,温家偶尔会送些菜蔬吃食过去,这一来二往的,两家相处得还不错,石十三娘没有朋友,就常来找温绿说话,两个人很快就好得跟姐妹一般。
温彩姐妹进了桂院。
梁氏近来身子养得越发有了气色,这会子穿着寒衣正坐在偏厅的暖榻上,榻前的摇篮里坐着远远,一侧放着睡得正好的鹏远。
远远手里抱着个大苹果,苹果上被啃了几口,留下几处牙痕,她时不时啃上一口,见到温彩就唤着“嘟嘟”。
梁氏笑道:“没错,来的正是你的姑姑,不过现在呀,你得叫那个姑母,这穿绿衣的才是姑姑。”
“嘟嘟”远远又唤了一声,递过手里的大苹果。
梁氏道:“这是要请你们吃苹果呢。你自个儿吃,母亲这里还有好的,这就让碧柳洗了招待你两个姑姑。”她脸上的满足与喜色未变,这就是真正觉得幸福的女人才会有的笑容,“两个妹妹快坐,这坐月子最是件无聊的事,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要不是有两个孩子陪着,会觉时间难熬。”
温彩扫了一眼,“嫂嫂怎不在内室呆着,还移到偏厅了?”
“内室里太暗了些,还是偏厅里好,又亮敞又大。有些日子没问各房的事,虽有十七妹妹帮衬着,可十七妹妹就是个孩子,少不得要我拿主意,各房的管事来禀事,站在花厅说,我给他们说话也方便。”
梁氏还是个闲不住的人,想着她是府里的当家主母,哪怕在坐月子,也不能撒手不管,总得要叮嘱各房都照例行事,现在各房都拾掇好了,镇远候府上下又过回了早前的日子。
梁婆子亲自沏了红枣茶,小心地奉递给温彩。
温绿抿着小嘴,蹲在摇篮前逗远远玩。
梁氏道:“今儿二叔来了,到前府找了候爷。”
“不会又是大老爷要纳娶新人的事吧?”
梁氏微诧:“妹妹知道?”
“当然知道了,今儿一早就到我府里了,说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和哥哥宜疏不宜阻。’”
温绿竖起耳朵,温子群都多大年纪了,儿女十几个,连儿子都有八个,还想纳娶新人,还真能折腾。
温彩便将温子林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遍,末了,又道:“我与二叔说了,这件事我
不管。这事还真不能管,你说他弄回家多少女人,生了多少孩子?这庶弟、庶妹们又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若一管,回头还与人说,这新来的小太太是我们兄妹要他娶的……我可不能做这等糊涂事,哥哥又是开府另住,他爱怎么折腾就由着他折腾。”
梁氏心头舒了一口气,“候爷与二叔回的‘这事我不管。’”
还真是兄妹,连对这事的态度都是一样,虽没有商量却又能想到一处。
温绿逗了远远,又蹲在暖榻前逗鹏远,越逗越是有趣。
温彩道:“嫂嫂不觉得这事挺古怪,照理,二叔可不是这等爱管闲事的人,他这次是不是太热心了?”
梁氏也觉得是,早前兄弟俩还闹成这样,这突然就好了。
温绿抬头望了一眼,道:“大嫂、十六姐姐,或许是二叔有看中的女子,正想借着这机会说给父亲。”
温子林有看中的人选,这才跑前跑后的忙碌?
温绿又道:“当然,二叔定是认为这样做最好,与其任由父亲随意娶一个不合意的,倒不如帮衬父亲娶一个贤惠得体的入门,也许这样,父亲就不会再闹出糊涂事来。”
梁氏赞赏地看了一眼,温绿到底是大了,对事情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温彩望向梁氏:她说了不管,就不会插手这件事。
沉默片刻后,温彩问道:“若是让他前往衡州赴任时,带上五姨娘、十七妹妹、十八弟呢?”
温绿立时站了起来,嘟着嘴道:“我们才不会跟他去,早前在城南,我们的日子过得如何?别说是我,便是十八弟也被二哥、七哥给压着,读点书,多用了几块墨、几张纸也要说嘴。我姨娘又最是个性子软的,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温彩裂嘴笑道:“瞧瞧!我这不是随口一说么,不去就不去,我是瞧着他后宅妻妾里头,就你姨娘是个行事沉稳的。”
温绿仿若真要他们跟温子群去任上一般,又气又急地道:“别说我不会去,十八弟也不会去,便是姨娘也不会去,好不容易活得有个人样,上赶着被人践踏、瞧不起作甚。”
他们母子三人,在镇远候府过的是可是主子们的生活,这是在温府里完全不能比拟的,人要知足,更要惜福,莫要这山望着那山高。温绿觉得,既然选择了跟温青生活,就得安安心心在这里,如此温青他日才会管他们姐弟。
她已经订了亲,能订那么好的一门亲事,全是因为温青兄妹的缘故,人要知恩,也要看清关键,顾家也是因为她是温青的妹妹才有交好之意,她过两年,或许用不了两年,待她一及笄,顾家就会上门来商议婚期,那时她就要出阁。
至于温檀,是个会读书的,只要他肯下苦功夫,将来入仕自有温青帮衬着。
无论是为她自己,还是温檀留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温彩歪着头道:“二叔看中哪家女子?莫不是这女子与二叔家有姻亲,否则他掺合这事作甚?”
温绿说得更干脆,“十六姐姐,管父亲娶谁,反正是平妻,又不会压过了母亲去。正好让她与小太太斗上一斗,我们只管在旁人瞧着就是。只是,这个也是平妻,她和小太太往后可如何称呼?”
温彩很是认真地想道:“左太太、右太太……”
梁氏接过话,“没这样的称呼。”
温绿凝色道:“叫二太太、三太太,也不对啊,二房才有一个二太太呢。”
温彩很恶搞地道:“我娘是大太太,到时候唤中太太、小太太……”
音落,姑嫂三人笑作了一团,原是很严肃的一件事,被她们给打趣说笑起来。
这一笑,温彩觉得早前的不快都没了。
这一笑,温绿也跟着乐了。
他们是开府别居,温子群怎样折腾全都是他的事,他们可作不管。
中太太,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称呼,怎不叫他们觉得有趣。
汪婶子进了花厅,站在通往偏门的门外,垂首禀道:“奶奶,与范家签的《租契》办好了,这是管家刚刚送回来。”
温彩怔忡:“范家……”
梁婆子接了《租契》,梁氏看了一眼,让梁婆子收好。
温绿道:“范家也是书香门第、官宦人家,范老爷早前在外地赴任为官,去岁冬天病殁在北边任上。范太太便领着三个儿女回了京。范家原是京城王堡子镇人氏,范太太为遵亡命遗愿,想让儿子好好读书,王堡子镇怎比得京城,便想在京城买个好些的院子,一直没遇到合宜的。
定国公刘夫人便介绍了她来租我们的北府,说范老爷在世时与定国公府也是交好的,大哥不好不拒绝,见着租金也算合理,便让汪管家与范管家谈了租契。”
范太太也是官宦家的千金,知书达理,想着孤儿寡母住的地方,得清静还得安全,便是租金高些也没关系,这瞧来看去,又经刘夫人一介绍,越发对镇远候府的北府感兴趣,便当即派了管家来谈。
昨儿就走了一趟,直到今儿才签了租契。
汪婶子又道:“范太太说,近日挑了日子便要搬进来,最早不逾四月初五,让我们先把贵重东西给拾掇一下。又说她家的嫡长女今年十三,嫡次女十一,能不能让我们家如对石家一样,在中间的围墙上留个小门,平时可以锁上,但若几家小姐、少爷间走动也方便些。”
温绿听着,怎么像是这范家想与镇远候府结交呢。
她亦听说了,范太太只得三个子女,两个女儿都是大的,有一个儿子今年九岁,被她拘得甚紧,家里也请了私塾先生读书。
梁氏轻声道:“若是他家有男主,我也就应了,但这不是情况不同么。小姐、少爷们要交往,可以从正门过来。”
范太太也不过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两家中间留道小门算怎么回事?范太太是节妇,这镇远候府、石府都是有男子的,留上一道门,确实不大妥当。
温彩一听汪婶子的话,就知道范家多半是冲着结交镇远候府和石家来的,有这两家当朝权贵做邻居,对一个没有丈夫、却带了三个儿女的女人来说是一件极有利的事。
汪婶子愣了一下,这才道:“还是奶奶想得周全,你不说这事,我还真给忘了。”
梁氏吩咐道:“照我的话回他。这几日先拾掇北府东西,把小门给堵起来。”
范家人若是要简便行事,自会去找石家人交涉,到时候在石家的围墙上开道小门,穿过石家再来镇远候府也成。但梁氏必须顾忌更多,毕竟范太太年轻守寡,这在中间直接开道小门弄不好要被人说道,又或是范家从大门出来先往石家穿过来,也算是比较省事的。
石家是座二进小院,大门一进就能看到石家。
但范家也设成了二进院子,一进是大门,过了二门就能看到几处分散开来的院落。漱玉阁被划在北府内,早前装修过,看上去就跟新建的闺阁一般。
温彩道:“大老爷要去地方上任,哥哥嫂嫂不必将北府租出去的。”
梁氏笑道:“我也说不必租出去,可候爷不应,说他的话一口唾沫一口钉,怎能朝令夕改,说出去就得照办。”
温青也曾动摇过,可防不住六姨娘、七姨娘都生了要回来住的意思,他上过一回当,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这才拿定了主意一定要租回去。
他想得很简单,候府人少,就先出去一些,待过些年,他的儿女多了,便再收回来,到时候各处装修一番,每个儿女各占一处院子,待那时,他自儿个有一家子人,温子群和他的姨娘总不再打他的主意。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索性将他们的念头全都给灭了,让他们再生不出来住的心思。
镇远候府里,前府预备了男客院,后宅又预备了女客院,温檀单住一院,芙蓉苑里住着温绿与五姨娘,下人们有大厨房、杂库房、库房、绣房……住的也留备得充足,索性把没人住的都租出去。
温彩问:“签了几年的租契?”
梁氏答道:“他们想签十年,被我拒了,暂先签三年,这石家才签三年呢。”
官员三年考核一次,石大人回京赴任便只签了三年,想着他三年期满许就去别处了。
温彩“哦”了一声。
范家分明就是别有心思,若不是定国公府介绍来的还真不一定能应,早前来打听的人可不少。
梁氏也是聪明人,不会稀里糊涂地同意这样的租户,想来也是细细打听过的,听说对方家里的人口简单。
范太太带着儿女入京,一来有一门心思供儿子读书的意思,也有借着机会要替两个女儿谋门好亲事的意思。
慕容恒、温彩在镇远候府留用了午饭,慕容恒陪温青在练功房里松松筋骨,温彩则与梁氏、温绿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