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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只听得一道清脆的裂帛声，明显感觉到了身前人的僵硬。
马儿的前进随之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声抱歉，刚刚停下的马儿便又继续前行。
许红妆双眼被蒙着所以什么都看不到，但隐隐的能感觉到她抓着的衣服变长了。
大概、是扯坏了他的衣服。许红妆如此想着，可一点都不觉得自责，反而更加用力抓着，只是不敢再睡了。
没多久后，听到了几声校尉，马儿也随之停下。
身前人身子一动，旋即听到他的话，“可以拿掉了。”然后感觉到他下了马。
许红妆听着周遭动静，一边抬手将眼前帕取下。
感受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黑色突然遇着这片强光有些不大适应的眯了眯，半晌才扭头一看，只见秦元墨在一旁地上敛着眉眼看着她，并且怕她会觉得害怕的伸出双手。
而他身前衣服果真是被她扯坏了，差一点就能看到包裹严实的胸口。
许红妆挠了挠头，见着周边诸多士兵也不好驳秦元墨的面子，靠着他的搀扶下了马。
有年纪三四十的军医从一旁处小跑过来，“校尉可寻到了大夫？”
秦元墨整了整身前的衣服，低低回应一声，“嗯。”
军医满目欣喜，往来路上期待瞧去，“怎的还未出现？”
“是她。”秦元墨摆正军医的身子让他去看许红妆，嗓音清楚并且蕴含着极深的肯定，“她会。”
“她会？”军医期待的目色顿时变得嫌弃无比，上下打量之后更加不愿相信，又似乎是觉得自己被耍了，怒的提高了些嗓音，“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会什么！校尉莫要寻我开玩笑！便就算是医术不如何的也绝不该是个小娃娃！”
看不起她？许红妆扫了军医一眼就往一边的士兵走去，“不知病人在何处。”
士兵先是看了眼秦元墨，许是得到了首肯转身就玩病营里带去。
之前秦元墨所说的是四个，但现在一看，好像是不止四个。
许红妆看到躺在床上的几人立时收了在外面的随意心情，摆了摆手，“麻烦小哥了，先出去吧。”
那士兵有些奇怪的看了许红妆两眼，年纪小的仿佛还未及笄，敛着声音仿佛都带着几分稚嫩，怎的会医？
可她是校尉带来的，校尉既然把她带过来断也不会耍着他们玩，或许当真是个深藏不露的，如此想着方能听话退出去。
许红妆挽起袖子露出皓白手腕，率先走到看起来比较严重的里头。
触手肌肤滚烫，面色发涨，唇上发白还起了一层薄皮，脉搏细微并不剧烈浮动。
将被子掀开，可看到肚子比常人要来的大上一些。
许红妆毫不顾忌地摸向那肚子，也不知是碰到了何处，这皱着眉闭着眼的人忽然转身呕出了腹中之物。
也不知道是多久吃下去的东西，已经消化的差不多，那味道简直是难以言说。
“你做什么！”军医在这时候跑了进来，看到这情况表立马冲了过来，抬着手恨不得将她拽出去，“你不懂医可不能乱来！不然他若死了你能付的起责任吗！”末了，添上一句，“小小女子，懂得何为医！”
看这情况秦元墨是没把他安慰好了？
许红妆不紧不慢地取出帕子擦了擦手，对走来的秦元墨正然道：“先熬一副竹叶石膏汤灌下，至于其他的，要看喝了之后的反应如何。”
“你个女娃娃懂得什么竹叶汤！若是不懂可尽快离去莫要在此添乱！”
许红妆对此啧了一声，走向第二个，仍是摸向腹部，没一会儿又是吐了一堆出来。
如此反复四五个之后军医不说话了，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被气着了。
许红妆将这些人腹中之物弄出来之后才走出了帐外，不久就见着秦元墨担心走来，等他靠近后低声将自己猜测的东西吐出来，“怕是一场还未扩散开的瘟疫。”
“什么！”秦元墨果然吃惊，而这也是许红妆为何低声的原因，她道：“至于为何得的我暂且不知，不过可以确定是瘟疫，前面几个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身子素质过硬了，至于其他未得的还是先挪去其他地方。”
秦元墨虽然惊讶，但也是一个将领，心理素质自是不差，听完许红妆的话就安排去了。
许红妆去一旁洗了手，其后开始朝着河流方向走去。
军营里的饮用水应是不会专门去别的地方找来，而且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高山更不可能有什么山泉水，那么此处的问题只能是出自于水，或者是……
秦元墨跟过来时她问了一句，“不知军中粪便如何处理？”
这话若是出自一个大男人的口中秦元墨会觉得很自然，但是这话出自于一个女子的口中便就显得有些羞窘了，却也是好好回道：“粪坑一般都建在下风口下游背水一侧。”
许红妆伸手感受了一下方向，然后指着一处，“那儿？”
秦元墨点了点头。
“瘟疫此类东西不是很经常很随意地就会出现，多晴、多雨、多旱的情况在这时候显然都不适合。”许红妆思忖着走近那河流，抽着鼻子一嗅，“由着水或者空气中的味道而来的话那就不可知了。”
“你是说？”秦元墨经这一提醒已是有些明了，当即面上一沉，“我去处理。”
“你怎么处理？”许红妆甩了甩手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如何去处理？”
秦元墨一愣，“我先去嘱咐他们，你先到我帐中休息，至于其他事情，明日再去处理。”
许红妆点头算是答应了。
但站着没一会儿时间后秦元墨又回来了，“他们不知竹叶石膏汤如何制作。”脸色是黑的。
“啊？”许红妆没想到这一点，然后反应过来笑了一声，“那我跟着你回去写个药方。”
到了帐里看到一旁军医黑着脸站在那儿，不知是因为被骂了，还是为自己的知识浅薄觉得羞愧。
许红妆认为他是在羞愧，所以这心情不由好了许多，提笔快速写下。
刚刚写完那军医就抽了过去，“竹叶、石膏、半夏……”念完一遭后哼了声，“与我所想倒是没有多少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