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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和平的时代,也不是所谓男女平等的时代,这是一个你只要犯了错就会被人当做谈论对象说好久的时代。
“我的孩子呢……”屋里昏睡许久的人终于醒来,只是这疲倦之后的话音却让人心里一窒。
许红妆看向许宣正,还是没敢将孩子给里面的人看,而是将孩子交给许宣正,然后才调整着心态走进去。
许安溪看到许红妆时面上涌起几分笑,带着期待和期盼问:“我是不是生了?我肚子已经没了。”
那模样让人一看就觉得心碎,许红妆不想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但是欺骗的话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毕竟这样的事情瞒不了多久,语气在旁人口中听到,倒不如她说了作罢。
“姐姐的孩子……没了。”说出这话废了好大的功夫,整颗心都几乎是焦灼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许安溪强撑起的明亮眸子在这时忽然暗了一角,死死的盯着许红妆,用那早已沙哑的不成调的声音问:“你说我的孩子,怎么了?”
许红妆看她这般实在心痛,但这事已成定局了,晚痛不如早痛,便咬着牙低声道:“孩子福薄,享受不了大姐的……”
许安溪突然转过脸来,凄厉的眼色猛然一定,抬起虚弱无力地手对着许红妆的脸就是一耳光。
这耳光来的太快太急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许红妆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虽是虚弱无力,可这一巴掌却是用了极大的力道,脸蛋上顿时一片热辣辣的疼痛。
许安溪冷冷地盯着她,一张脸蛋上的妆容早已被汗水洗净,此时那双眼里布着一条条的血丝,如是冬日寒潭里的一颗红玉石头,纵然嗓子嘶哑疼痛,话里却声声掷地,“我那么的信任你你便就用这个消息来回报与我的吗!”
脸上的火辣一点点渗到了皮肉里面,而那一句话却更像是一把冰刀在她的心上扎着。
“你给我下的那副安胎药里到底是加了什么东西!我那么信任你,你竟是害我孩子!”许安溪说到此处,血红的双目滚下一滴泪,黑色的眸子恨恨地盯着许红妆,发着狠,“你明知道我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言毕,用力地将她的身子推出床边范围。
脑袋里忽然就是一阵混乱乱的,不知是谁走了进来拉走了她的身子,也不知是谁帮她讲了话,她的耳边剩下的只有许安溪那句嘶声裂肺的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许红妆从没有想过要害人,更没有想过要害许安溪,她一直是把许安溪当做是自己的亲大姐看待的,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妆儿,祁王妃只是一时犯了糊涂。”许宣正看着坐在马车里仍是一脸没有表情的许红妆涌起几分心疼,被打的那一半脸蛋已经有些红肿,而另一边脸蛋却是一片的苍白之色。
被打扰了思绪,许红妆顿时清醒了不少,面上的疼楚在这时候清晰闯入,疼的她倒抽一气,平静的看向满目关心的许宣正,“我没事,父亲不用担心我,至于大姐,我知道她是因为太过感伤才有了这般的思绪。”
“委屈你了。”许宣正难得伸手揉了揉许许红妆的头,目里情绪又软下两分。
马车在中午时候才到了太师府。
府内下人已经着手清扫积了一夜的雪,而不少人得假回家所以府内的下人并不多,这清扫的速度也就不快。
许红妆低着头回了院内,也没想着要瞒莲香,大大方方地给她看,更是大大方方地让她上药。
听完许红妆口中云淡风轻的事情之后莲香已经心疼的红了眼眶,“祁王妃怎么能这么冤枉小姐?”
“只要大姐好好地,这一巴掌不算什么。”许安溪此时或许只是打击太大了而已,只要过了两个月了解清楚一切就不会再生她的气。
而且那样的一个打击之下也确实是需要一个人来让她发泄,不然那样般的阴郁积在心里只怕会更加不妥。
大年初一的日子本该是欢欢乐乐的,可因为许安溪的那事所以整个太师府的氛围都不太高调。
许月笙了解完之后满目忧思地往许红妆那脸蛋处看了一眼,“大姐这一巴掌可真是用了力道。”
“不要再说此事了。”许红妆拉紧身上斗篷,用欣赏的眼光看向院内的白雪,“我们还是赏雪吧。”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许红妆看着这雪忽然就想到了这诗,然后眼睛一亮,“二姐,冬日下雪了,那梅花该是也开了吧。”
“是。”许月笙仿似也是刚刚想到此处,目里跟着她一般的闪着光,“我记得去年听人说起过乌庭山上的庵庙种了一亩的梅花,怕是可以寻时间去看上一看。”
至于许安溪之事自是轮不到他们管了,毕竟许红妆都被打了一巴掌,许月笙更是不想接近,何况有祁王在府,怕是也能把那事查个一清二楚。
许红妆看着这天色,喜道:“何不早些去?雪景里赏梅才是正道,若是再过两天不下雪了,这没有雪景可就没了意趣。”
她倒是想帮着照顾照顾许安溪,但依着目前情况来看她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等着过一段时间等她气消连着再去才是个妥当的时候。
“妆儿说的是。”许月笙是个行动派,直接站起了身子,“我先去了解一下那处庵庙如何,看妆儿这情况明后日应该是能出门的。”
说罢,兴奋地朝院外跑去,不消一会儿的时间已是没了踪影。
莲香把一把红皮香插在院门边上,诚心地拜了拜。
许红妆抬着小板凳坐到院里,半弯着腰身捏起地上凉如冰一般的白雪,冷意侵入顿时就抖了抖身子,连忙撒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白雪是好看,但这冷的程度确实也不是寻常人所能接受的。
“小姐,那庵庙里好像有准备斋饭呢,这几日去赏梅的话或许能凑巧吃的一顿。”莲香从院外走进来道。
“斋饭?”这词是个新鲜的,从前的她可都没有参与过这什么庵庙什么寺庙的斋会,没想这次这么凑巧,不过,许红妆转着眸子猜测道:“怕是到时候也会有诸多的人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