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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秋冷的心跳不自觉的漏了一拍,疾风赶过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
“王……”
爷字还没有说出口,疾风便把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来化解尴尬。
自家主子告白,他横插一脚,恐怕又要领罚了。
顾秋冷轻轻拂开尉迟战的手臂,不太敢抬头:“抱够了?”
“嗯。”
其实,还没有。
尉迟战看了一眼疾风,那表情耐人寻味的很。
疾风觉得浑身一个激灵,今年他一定是倒霉透了。
尉迟战将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披在了顾秋冷的身上,遮住了衣服上的血迹,又拿出锦帕细细的帮顾秋冷将脸上的鲜血擦掉。
只是无论怎么擦,脸上的血还是粘稠的,顾秋冷的半张脸都被鲜血占据了。
尉迟战抿唇,道:“本王带你去换衣裳。”
顾秋冷摇了摇头:“我回去就可以。”
“被人发现你要怎么解释?”
尉迟战没等顾秋冷再次拒绝,已经反握住了顾秋冷的手腕,吩咐疾风道:“再去准备一辆马车。”
“属下遵命!”
顾秋冷突然挑眉,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朱翠阁?”
从顾秋冷的口中吐出“朱翠阁”这三个字,尉迟战莫名的不舒服,沉声道:“难不成整个京城只有一个朱翠阁?”
朱翠阁是萧云生的产业,萧云生喜欢顾秋冷,他更是一早就发现了。
“萧云生怎么说也是未来皇后的弟弟,不过看刚才摄政王的口气,似乎不太对味儿。”
尉迟战嘴角轻轻上扬:“你不知道本王为什么会不对味儿?”
尉迟战的眼神突然变成了绵绵情意,让顾秋冷无所适从:“我只是开个玩笑,摄政王怎么还放在心上了?”
“吃醋,自然不对味儿。”
尉迟战看着顾秋冷的眼神,越来越柔和。
前生,她看惯了君祁晟对她的虚情假意,可是却忽略了,有这么一种视线,它只要落在了你的身上,就像是会传染一样,对方的情意可以让你感受的清清楚楚,连心口出都会为之荡漾。
“王爷……”
疾风来的很不是时候,这一回,尉迟战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意,而是僵硬着脸,阴沉的看向疾风。
疾风握着马车缰绳的手已经被尉迟战看的出了汗,只能低下头说道:“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尉迟战低沉的“嗯”了一声。
顾秋冷已经挣脱开尉迟战的手腕,转身朝马车上走去。
疾风慢慢的退到一旁,后脊一个激灵。
回头的时候,只见尉迟战的脸阴沉的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王爷……”
尉迟战压根儿没有看疾风一眼,而是说道:“这一个月,摄政王府马场的草料,你一个人准备。”
“……属下遵命。”
尉迟战上了马车,因为尉迟战摄政王的身份显眼,所以不便抛头露面。
顾秋冷问:“摄政王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
“风月楼。”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顾秋冷诧异,风月楼本身就是尉迟战的产业,白天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人,所以也便于掩盖身份,没有人会想到风月楼会有候府的小姐到场。
顾秋冷说道:“风月楼是你摄政王的机密所在,摄政王就不怕我查出点什么来?”
尉迟战毫不在意的说:“如果可以被人轻易的查出风月楼的秘密,那就是傅子默的无能了。”
可是傅子默,又怎么会是无能之辈?
言外之意,这风月楼背后的情报网,可以说是密不透风了。
风月楼,从艳三娘的举手投足就可以看出这风月楼里的姑娘都是何等的风姿,下了马车之后,顾秋冷随着尉迟战从后门上去,白日里客人并不多,即便是有也大多在雅间的厢房。
来迎接的是一个穿着青罗裙的女子,打扮不是十分妖艳,年纪已经有三十出头,恭敬的说道:“摄政王,这边请。”
尉迟战微微点头,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尉迟战才吩咐道:“去准备一件青竹色的长裙,越素雅越好。”
那青罗裙的女子看了顾秋冷一眼,似乎在记住顾秋冷的身量大小,不过一会儿便说道:“属下遵命。”
疾风已经命人打了一桶水,四个侍女将木桶抬了进来,没一会儿功夫,热水就已经贮满。
尉迟战看了一眼顾秋冷,说道:“本王在旁边的厢房等着你。”
“嗯。”
尉迟战带上了门,刚才看到那木桶里的热水,突然想到了那日的温泉,也是同一番景象,心就扑通扑通的纸直跳,从来也没有这么的紧张过。
或许是因为,在里面洗浴的是顾秋冷。
疾风在走廊里,对尉迟战恭敬的说道:“王爷,海上来人了。”
尉迟战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顾秋冷房间的房门,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进去说。”
“是。”
顾秋冷的脑海中浮现方才杀人的那一刻,这已经是很久之前才能感受到的感觉,尉迟战出现的时候,她并不觉得诧异,反而觉得,如果是尉迟战,或许会找过来。
鼻尖还传来轻微的血腥气,举刀杀人的手现在还兴奋地颤抖,如果她手中的匕首,砍断的是君祁晟和慕容妤,那该有多好?
顾秋冷突然觉得自己泡进了血池子里,突的站了起来,门口的侍女说道:“姑娘,需要奴婢们服侍吗?”
顾秋冷已经穿上了衣裳,语气平淡的说道:“不用。”
拢好了头发,顾秋冷用青玉簪子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脸色有些苍白,大概是刚才体力消耗太过的缘故。
外面传来吵闹声,顾秋冷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走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穿着海蓝色长袍的男人,坐在了最尊贵的席位上,笑容三分妖邪七分洒脱。
“快去给我们家公子找这里的花魁!”
青罗裙的女子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堆上了献媚的笑意:“实在是对不住,我们这里的花魁,只有晚上才出来。”
海蓝色长袍的男人用手抹了抹嘴角,声音异常富有磁性:“没有花魁?那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