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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 浮出水面的秘密
啪的一声,有人拉动了灯绳,天花板上最大的一串灯泡亮了起来,照到了那些表情各异的脸上。
发出枪声的手枪还在冒烟,那把枪握在了刀疤狼米什尔斯的手上,而它发出来的子弹已打进“狂徒”的前胸。
“狂徒”的眼睛睁得很大,右手上握着刚拔出来的手枪,整个人斜躺在地板上,身体还有微微的抽搐,血液不停地涌出,染红了地面。
米什尔斯又补多了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这叛徒趁着漆黑,想袭击首领,我只好将他击毙。”
“叛徒死有余辜”,无面人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面孔,安坐在那,还拿起一块蛋糕吃了起来。显然他之前会中毒,是在了解到情况后,故意装出来试“狂徒”的,而他果然漏出了马脚。
不过这叛徒副首领虽然死了,但他的党羽还在,伊赛梅洛夫突然冲了起来,撞开了站在门边的加尔德,就往外逃窜。
慕千成深知若给他逃脱或是落在无面人的手中,自己都不得了。毕竟他知道自己和帕里斯的事,所以慕千成也没再多想,一把抄起了墙边的轻机枪,枪托顶着胳膊,就往外扫射。
玻璃窗被打破了,一串子弹也打进了伊赛梅洛夫的后背,这大胡子还没能完全转过身,就摔倒断气了。
这本来该欢声笑语的宴会,突然间就成了两个人的最后晚餐,大家都难免觉得有些唏嘘和心寒。
慕千成这回倒是又杀了一人,虽然是情非得以,虽然对方是欲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犯罪组织人物,但慕千成还是深叹了一口气,“头儿,刚才事出突然,我冲动了。”
无面人看了慕千成一眼,“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对于叛徒,我还觉得你们做得不够狠,这就是他们该得的下场。加尔德,你立刻搜查“狂徒”的物品,而且摸清他来往的踪迹,看我们是否有搬离这里的必要。不过这贼子应该只是想取代我,还不是把矛头对准组织,应该不会对外透露组织的所在。”
他说这话,自然是给大家一颗定心丸,以免部下们人人自危。
“头儿”,慕千成从怀里拿出了几页纸,“这是我刚才潜入”狂徒”的房间里找到的,他准备栽赃我为什么国际特工的证据,还说我是个探险家呢?这东西你要不要过目?”
慕千成嘴里是这么说,实际上都不知有多么希望无面人不要查看,不然他也不会抢先一步行动,他早料到无面人会搜查叛徒的房间。因为这份伊赛梅洛夫提供的资料,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无面人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他和慕千成。
慕千成也不知他到底打算怎样,被他从头到脚看了几遍,只觉得也有些发毛,虽然他深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驭人之术,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战,但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你过来”,无面人向慕千成招了招手。
慕千成走上前几步。
“再近一点,我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无面人的独眼转了转。
慕千成只好走到椅子的扶手边,谁料无面人突然一手就把慕千成手上的资料抢了过去,这回可真是完了。慕千成有过逃走的冲动,但还是沉住气不动声色地站着。
屋内静了片刻,无面人突然大笑了起来,慕千成不停地提醒自己这就是心理战,就是一种赌局。
而事实证明,真给他赌赢了。
无面人从怀里掏出了火柴,瞬即就把那叠资料点燃了,“我这人疑心很重,虽然明知是叛徒们弄出来的假货,但若看了,还是难免会怀疑你的。还是不看的好,你这一次救了我,我非常地满意,又怎么可能不信任你了?”
慕千成总算松了口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是头儿高明。”
“你先出去吧,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开始到实验室工作。把米什尔斯给我叫进来。”
慕千成快步走了出去,后背早已是湿透了。
其余人早都散了,有人负责去处理两具尸体,加尔德则带人搜查“狂徒”和伊赛梅洛夫的房间以及物品,蔓龙则去消除车库里爆炸的残留物。慕千成离开汽车后,没有拆除炸弹自然也是为了让“狂徒”上钩,以为自己的计划已得逞。
偌大的空地上,就只剩下米什尔斯靠着树在抽烟。
这刀疤狼总是让慕千成感到很难说话,虽然表面上来看,他是这个组织里,最好相处的一个人。但慕千成总觉得,他只不过是带着一副和善的面具,若论厉害程度,这人或者不在无面人之下。
“我想经过这次事后,首领一定会重用你的”,慕千成还未开口,米什尔斯已先开口道。
“但愿如此吧,我既然加入了这个组织,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伙,这些事都是应该做的。”
对于慕千成的解释,米什尔斯只笑了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
“首领让你进去”,慕千成也不愿再跟这刀疤狼多说,以免说多错多。而且对于他刚才枪杀“狂徒”的事,慕千成还有些疑惑。在漆黑中,“狂徒”怎么能瞄准无面人,而同理,米什尔斯又怎会一枪打中他的心脏?
米什尔斯走了两步,又停下道:“对了,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米什尔斯转过头,微笑看着慕千成道:“你之前说,在你买完东西回来后,伊赛梅洛夫约你到车库了,然后就把你绑起来,塞进我们准备用于明天实验的车子里,还在里面安装了小型炸弹,以图引爆连在发动机上的炸药?”
“就是这样的”,慕千成不打算补充,因为越是补充,约有可能被发现漏洞,不过这人会突然问起这些,是否已有起疑?
米什尔斯想了想,“叛徒的计划倒是想得挺周到,宴会前,是不会有人到车库附近的,你计算求救我们也未必会听到,难道是他们连个绳子都绑不好,让你给逃了?”
“他们不知绑得有多好,把我扎得像粽子一样,噢,你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粽子,总是把我缠得快喘不过气了,我能逃出来全因为这东西,”慕千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就抛了过去,“头儿也说了这东西已没有用,送了给你,也无所谓了。”
那是一个打火机,在集装箱的伏击战时,慕千成曾经伪称是手榴弹的玩意。
“这东西能救你?”,米什尔斯颇为惊异地接了过去,但却没有能够点着火。她显然也察觉出什么异常,立刻把打火机放到耳边,用力地摇了摇。
“你可以把它拆骨拔皮都得”,慕千成笑了起来。
米什尔斯也不客气了,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银质小刀,就把打火机的铁壳给撬开了,只见他很利索地从里面掏了一个东西出来。
慕千成注意着他流利的手法,显然这人对这方面也是个行家,“刀疤兄,这安装的是否有些不合格?”
“窃听器,确实不合格”,米什尔斯吸了口气,“如果安装得好一点,能让你这大块头打火机继续正常使用,这样更加不会被发现,有可能是安装的人手法不熟练,也可能是安装时比较急,你知不知道是谁装的?”
“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你了,不过当然是我们的某位兄弟”,慕千成耸了耸肩膀,“当我被困在车里时,烟瘾犯了,就像点个火,才发现这里的问题,我是病急乱投医,对着打火机,不停地求救,结果好象真的被人听到了。两个多小时后,首领一个人赶到车库,他把我放了出来,在听我说完情况后,他断定叛徒们会在宴会上谋害他,所以和我一块,提前在那里调查,在天花板上发现了机关,我预先取走它后,还是约定演了那么一场戏。不然就好吧叛徒处理掉了。”
米什尔斯点了点头,把打火机放进了上衣袋里,“看来之前,你还不是很被信任,不过现在应该都好了。”
慕千成苦笑了一下,他嘴里虽然说不知道是被谁弄进取的,但实际上却基本能猜到。定然是那时对决,他把打火机扔后出,那被他击中的组织成员搞得鬼,难怪他会把火机扔回来,这组织的人做事真谨慎,居然那时起已盯着自己。不过总算是阴差阳错,救了自己一命,但关键是,自己有没什么曾被对方听到的了?
看到慕千成陷入了沉思,米什尔斯笑了起来,“不用害怕,头儿一定已相信你,不然不会跟你演一场关系到自己姓名的戏了。”
“也是”,慕千成笑着岔开了话题,告诉对方头儿找他,就快步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慕千成花了整个晚上在回想,好在拿会这打火机后,自己没有再跟谁说过什么可疑的话,而当“狂徒”跟自己在车库里说话时,这打火机很巧地滚进了银质的烟盒里,而且还在最厚的裤袋里,应该不会被对方听到,但想到有露馅的可能,慕千成还是紧张到哟点失眠了。
第二天,他就到了实验室,莫亚教授只让他熟悉了事物,也没让他立刻就动手工作,所以还算过得挺舒服。
不过第三天早上,米什尔斯一早就把慕千成叫了起来,因为头儿说要带他们去看一个重大的秘密,这秘密据说还跟之前百慕大几次诡异的船只失踪有关。
慕千成想起帕里斯档案内的资料,立刻睡意全无了,就算这又是陷阱,他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