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 恐怖组织首脑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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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 恐怖组织首脑的宴会

    看到慕千成脸上的惶恐,“狂徒”笑了起来,他瞪大了细小的三角眼,那表情活像是老鼠偷到了食物时,那种兴奋又带有些许胆怯,生怕到手的肥肉跑掉了的表情,“我很仁慈,不会杀你的,你可以放心,因为当我得知你居然是潜进来的密探时,真是太高兴了。”

    慕千成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倒不是怕死,而是不知对方会以怎样的手段对付他。

    不过“狂徒”对他的处理却出奇的轻,“把要把你塞进黑色的吉普车里。”

    这样居然就是惩罚?但慕千成知道这所谓的仁慈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但到底是什么?

    他的思路无法再继续下去,因为从后抓着他的男人,利索地用胶布封住他的嘴巴,然后就把他的手脚都绑住了,然后就打开了一辆黑色吉普车的车门,把他硬塞到驾驶座上,让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

    跟着就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看来惩罚已经完成。

    “狂徒”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好好享受人生最后的一点时间吧,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的,在生日会结束之前都不会有人来车库,祝好了。”

    说完,这真正的狂徒对着伊赛梅洛夫和绑慕千成的人打了个手势,三人迅即离开了车库。

    潮湿,昏暗还弥漫着一股汽油味的车库里,顿时只剩下慕千成一个人,他尝试着想把被反绑在背后的手先解放出来,无奈车里的空间实在是太狭窄,通过挪动屁股,把手从下方穿过双腿绕回身体前方的办法也无法施展,而且那男人绑得很用心,就算手能挪动到身体前方,没有锐利的东西,估计是无法解开绳子。

    手已经是如此,更比说绑脚的了,而且更麻烦的在于,他们还用绳子缠在慕千成的腰上,把他整个人固定在座位上,这样想勉强打开车门,接着滚出去离开车也不行。

    挣扎了一番,只有绑嘴巴的胶带有松脱的迹象,但光是用嘴巴一定是无法逃脱的,慕千成可没有鲨鱼那么锋利的牙齿。

    当然只要能张开嘴巴,他是可以求救。但现在他还能求救?他是密探的事,已被狂徒知道,就算喊救命把无面人一伙引来,只怕真如“狂徒”说的只会死得更惨。真没想到帕里斯说绝对可靠的男人,居然会是敌人打入英国特工内部的,也难怪帕里斯会遭此横祸。

    虽然她吃得这行饭,也是难免的,但慕千成还是忍不住有些许的伤心。

    他叹了口气,挣扎了这么久实在是有点累,他让身体靠在椅背上,尽量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因为只有冷静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但他完全没有机会静下来,因为当他靠在椅背上时,能听到某处传来很轻微像是时钟发出的声音。这车内好像没有哪里有时钟的,而且那声音也有点特别。

    再静心细听,就很清楚了,慕千成最直接的感觉,就是这车上有炸弹。

    他再一次蠕动着身子,可惜无济于事。想不到他万里迢迢,被迫潜入贼窝,还没正式开工一天,就得命丧车库。

    慕千成感到有些许的悲哀,但这近乎绝望也让他的心平复了下来,至少心跳得没有那么厉害。

    这事好像还有点蹊跷,既然“狂徒”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不告诉无面人?还是他已经告诉了?但以这种组织的规矩,和无面人的冷酷个性,他应该会当着所有人的脸,如处理帕里斯般除掉自己才对。

    如果说“狂徒”并没有把消息透露给别人,那又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要杀自己,大可用干脆的手法,若说是要让自己恐惧至死,他倒没有说车内有炸弹的事。慕千成还想起了他说过的一句话,等生日会结束前都不会有人来车库,这意思是否说,这炸弹设定的时间跟生日会有关?但为什么要牵扯上生日会?

    一系列的念头从慕千成的脑海中闪过,但要证实这些,要求得死里逃生的机会,他就要亲自去调查,他要用一套让虎狼自相残杀的战术。

    但问题时,要实现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恢复自由,可惜这偏偏是现在最难办到的。

    慕千成陷入了沉默,车库也在死静中度过了整个下午的时间。

    在这种时节,热带海岛的气候非常的典型,虽然晚上温度有明显的下降,但还是非常的炎热,只不过这炎热,跟印刷厂区东侧的一间大型平房比起来就算不了什么了。

    涂着红漆的旧桌子上,已堆满了不少菜肴,据说经“狂徒”说好话,最后无面人破例给每个人可以小破酒戒,当然就算在宴会期间,也有人在外轮岗值守,这组织的谨慎和专业度,确实不能不令人多虑。

    “狂徒”,伊赛梅洛夫,米什尔斯,载慕千成等前来的黑人蔓龙,以及看守过帕里斯的好色男加尔德等,都已在里面等候。

    无面人是最后进来的,他确实有一方掌门的气派。能够让一个遭受各国追捕的黑色组织,发展到如此规模,和运作着如此隐秘的事,必然有超人之处,很可惜只不过这种才能没有用在正途之上。

    无面人示意大家入座,佣人邦萨为每个人分好了食物,从饮食习惯上来看,虽然这是一个三教九流组合在一起的组织,但有些人显然曾有职业的军事习惯,现在还保留着。

    而无面人正是有这种习惯的人之一,“汤普森专家了?其他专家组的人怎么不来。”

    米什尔斯开口道:“莫亚教授的工作正进入到最重要的阶段,这时间他也腾不出身子来,所以我没有请他,他们已在工厂内用过饭了。我现在派人去找汤普森,他可能睡着了。”

    “他肚子疼,不适应这里的热带水土”,伊赛梅洛夫插口道:“他说不能来吃这顿好的,让我带话,头儿不用等他。”

    无面人点了点头,他显然是不知道伊赛梅洛夫和“狂徒”在背后搞得鬼。

    看到大家都入席了,邦萨推着一架木轮车子过来,车子上放着铁桶,铁桶里面都冰着酒,这伙亡命之徒,都难得地狂了起来,最可惜这里并没有女人,但看到无面人在此,这些人可不敢再有什么奢望,显然这头头的威望,或是带给这些人的恐惧还是很巨大的。

    对于这种工作,邦萨显然很熟练,他用开瓶器,开了木塞子,然后就开始倒酒,当然第一个倒给了无面人。

    不过这恐怖的家伙却示意把酒让给别人,而只是要邦萨为他装来了一杯热水。

    菜非常的美味,只不过不知有多少人真的有心在品尝。无面人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似乎每一样菜,他都要看到有部下吃过没有事,他才会吃进嘴里。

    只不过这样在潜移默化中,也有可能损害一个团队的战斗力,只不过这么的一个人,真的会因慕千成在压力下,杀了帕里斯,就相信他?或者慕千成当时的犹豫已令他无比的怀疑,也说不定。

    而伊赛梅洛夫和“狂徒”显然是心有所挂,吃得不多,说话也少,而米什尔斯则显得有些心烦似的。

    这生日宴会就这样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若非墙边靠着枪械还有一枚山炮,还真得让人看不出这恐怖组织首脑的生日会,跟平常人的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因为他们也是人吧,只不过既然这样,又何苦人类去为难人类?

    饭吃得很饱,酒也很得差不多,终归还是有些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忘记了组织的规矩和首领的恐怖,在胡言乱语着,在讲着脏话划拳。

    无面人只摇了摇头,把鸡扒塞进自己的嘴里,又喝了一口白开水。

    也差不多是时候,进入到生日会上最常见的环节,佣人邦萨进厨房把大蛋糕放在木轮车上,推了出来。

    在进入房间后,邦萨还随手把灯关上了,那四盏简易的白炽灯一停止运作,立刻就让蛋糕上的蜡烛显得无比的光亮。

    “狂徒”站了起来,和邦萨一起把车子推到无面人的身边,当然在这过程中,不会有任何人碰过蛋糕。

    三层蛋糕上的烛火使无面人的脸显得更加的可怕,也让低矮的天花板显得如同染上了鲜血,因为天花板上本来就贴着浅红色的墙纸之类的,一种老掉牙的室内装修风格。

    “头儿,许个愿吹蜡烛吧”,米什尔斯也凑了上来。

    “狂徒”笑着道:“我们的首领,哪用吹熄蜡烛,他的神枪一动,百米外都能用子弹打掉蜡烛,却不损蛋糕分毫。”

    这话令屋内又是一片哗然,无面人看了“狂徒”一眼,“胡说,他们会信以为真的。”说完他真的吹熄了蜡烛。

    屋内一片掌声,邦萨递过了长刀,无面人把蛋糕切成一堆小块,让大家分来吃,众人都纷纷称赞那新来的懂买东西。

    米什尔斯也吃了一块蛋糕,“祝头儿年年有今日啊。”

    但无面人却没有回应,他手上的碟子突然跌在了地上,人也随之倒下,他的嘴边还沾着慕千成买回来的,每个人都吃过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