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金蝉脱壳之计

弥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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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已经知晓了?”

    “嗯,与鹿状元有婚约的人在胡府住着,这件事情已经在汴京穿的沸沸扬扬。当日在大殿上,陛下应了鹿状元找到救命恩人之女便予以赐婚,若是三年之内找不到才会将广阳公主许给他,这事情天下人皆知,陛下肯定不会为了谁改掉。趁陛下还不知晓孙家的事,你与鹿状元还需尽快解决,不要闹到圣前去。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孰是孰非可就不由你们做主了。”敦亲王捋着胡子慢条斯理道。

    “那陛下的意思呢,舅舅可清楚?”大胡子问道。

    “若是广阳公主与鹿状元共结连理,那么贵妃自然是最大的受益人;若是鹿状元与恩人成亲,那么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皇帝陛下到底是想立二皇子,还是另有想法?”大胡子边思索边道。

    “陛下年纪大了,心思也重了,他的圣意我不敢妄自揣度。只是他当年与皇后的情谊,却是很深的。”敦亲王看着这个与自己妹子有三分相似的外甥,语重心长道,“文轩,你可知我为何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大胡子恭敬道,“请舅舅指点。”

    “其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二,防患于未燃;其三,只为圣上着想。你可明白了?”敦亲王道。

    “文轩明白舅舅的意思,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趁早解决。”大胡子起身道,“那文轩就先回去安排了。”

    “嗯。”敦亲王点了点头,又道,“小心贵妃,现在你的妻子就是她的挡路人。”

    大胡子闻言心中一凛,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多谢舅舅,文轩明白了。”

    敦亲王不愧是浸淫朝堂几十年,一席话便让大胡子心中的疑团豁然解开了。是的,不管贵妃有没有怀孕,香姐和孙王氏都是她权利路上的绊脚石,若是不早些把事情解决清楚,恐怕像今天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人在暗我在明,更何况贵妃现在在后宫很得势,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回到家的时候扶墨已经从九门提督府回来了,果然如大胡子所料,那撞车的人只说是买卖人家,赶着送货,再往深里便什么也查不到了。挥手让扶墨下去,大胡子去了胡老爷子的书房,事到如今胡家上下都在贵妃的眼睛里,胡家百年来遗世独立的家风不能在他这里打破。

    胡老爷子倒是开明,只对大胡子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你们这些儿孙的都平安,我这把老骨头就能放心去见你娘了。”

    “爹,儿子……”大胡子一撩衣袍跪在老爷子面前,嗓子却像被哽住似的,不知该说什么。

    胡老爷子道,“起来吧,你舅舅说的对,鹿状元的事情最要紧,你先与他说清楚。”

    大胡子点了点头,便起身骑马出了家门,直奔鹿状元家,谁知到了他家胡同口,远远便看到鹿状元在门口与人谈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先皇后高氏的长兄高骏,还曾与大胡子有过几面之缘。大胡子心里咯!一声,拉着马的退到了远处,待高骏的轿子离开以后方才再次过去。

    大胡子从胡同口一转弯,竟然就看见那鹿白站在门口,冲着大胡子抱拳道,“恭候多时了。”这个鹿状元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

    请大胡子进了书房之后,两人稍稍客套了一下之后,大胡子便道,“刚才看到国舅的轿子过去,就稍稍避让了一下。”

    鹿白会意,也不置可否,只笑眯眯的说道,“不知胡兄有何事?干娘和妹子今日一大早不是给接过去了吗?”

    大胡子道,“状元可知道,她们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马车冲撞?”

    “哦?”鹿状元眉头微皱,道,“她们眼下怎样了?”

    “倒是无大事,只是岳母的手臂受了伤。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鹿状元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谁让她们受伤的,轩不敢想象若是香姐也在这马车上今日会怎么样。”

    “胡兄爱妻之心,真是让鹿某佩服。”鹿白道,“只是当年孙家与我之约……”

    “鹿状元,香姐已经怀有身孕两个多月了,我本想安排她在汴京好好养胎,拜鹿贤弟所赐,我们恐怕是无法安生下去了,所以不日就将回山里去,请状元高抬贵手,不要再谈什么孙家之约。”

    “这……”鹿白闻言一惊,半晌道,“原来香姐已经有孕。”

    “鹿状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一起落难的并不只有你和先岳父,还有我胡家的锺掌柜,这几日我与锺掌柜传书得知,当时的并没有所谓的指天发誓,只是岳父的一句临终托付,并且还是托付给了你们两人。当日听了你的话我还在想,为什么锺书没有告诉我与你的婚约,后来才锺书听说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鹿状元,你还想我继续说下去吗?”大胡子抬眼瞧着鹿状元说道。

    “哈哈哈哈,不必了。胡兄果真是个爽快人,那么鹿某也坦诚相向了。”鹿状元叹了口气道,“我鹿白虽不是什么君子,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不知是不是因为得皇上赏识,贵妃想靠广阳公主拉拢我,先皇后的娘家高家也想要与我拉关系,实不相瞒,鹿白虽然不才,但也不想参与朋党之争,当时情急之下只好以孙恩公的名义挡下了贵妃的一招,谁知皇帝陛下竟然当场嘉奖,并定下了三年之约,到了现在我也是身不由已。”

    “这段日子我见香姐与胡兄恩爱有加,心中早已愿意退出这一步,却不成想这两日贵妃娘家与高家忽然来往及其频繁,今日早上短短的两个时辰,就先后有两家的人来我府里做客,我现在真是左右为难啊!”

    “鹿兄何必为难,皇上只知道恩公姓孙,又不知这位孙恩公一定就是香姐的父亲,我的岳丈,你说是不是?”

    “胡兄之意?”鹿白手指轻敲着桌子,颇有深意的看了看大胡子。

    大胡子道,“听闻鹿兄将那位恩公的尸首埋在了京郊,反正孙家也要将岳丈的坟迁回家乡,若是当场发现那孙恩公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人,那么与鹿兄有婚约的人就根本不是香姐,那么鹿兄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找人,这两年能发生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