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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忧染?阿桢姐,是忧思难忘,层林尽染的忧染么?”
可依挨著李曼桢坐下,探问的同时不忘跟“婧主子”交换了个眼神。而祁婧绕到婴儿车的另一边,捡了个印花布艺的椅子落座,不失时机的打量了岳寒一眼。
从岳寒的眼神判断,岳姨妈的存在,小两口是早就通过气的。
然而,可依这一问也足以说明,林忧染这个名字她刚刚才算对上号。祁婧即使没接收到她会意心照的目光,也不难联想到那个男人。
自打辞了公职,就再没听秦爷提过陈志南了。
无论曾经用情几何,爱恨与否,都是女孩儿家的秘密。姐们儿交情再好也得识趣儿,祁婧在这件事上一直讳莫如深。再加上这丫头平日里风风火火牙尖嘴利的,至今也摸不准那段半明半暗的单相思是否彻底翻了篇儿。
不过,看着当下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日常,再回想当初小可人儿凭窗垂泪的凄楚自伤,任谁也愿意相信阳光下的爱情才能天天向上吧!
跟著可依大眼睛里闪烁的好奇,祁婧暂且把陈志南放到一边,好整以暇的靠住椅背。
李曼桢脸上,惊奇与热切已然平复成她招牌式的微笑,听可依问得这么具体,便娓娓作答:“本来不是,家里老人取的是优越渐冉的意思。按你说的,一定是后来才改的。别看她文文静静,其实特有主意,从认字开始就闹著要改了。不过呢……”
说到这,似乎觉得背后说人家长辈有些欠妥,阿桢姐抱歉的看了岳寒一眼,“这两个字的确更像她。”
若说对这位林老师的了解,在场的人里,除了岳寒恐怕没谁比“许太太”更深入了。至少从陈志南口中打探到的桃色秘辛,就足以让阿桢姐大跌眼镜。亲外甥估计也得吃瓜。
可要说“忧染”两个字跟一个颇有主见的女人更登对,她心里还是要画个问号。
课堂上的林老师是知性优雅,又快人快语的。
复杂的推导过程被她干净清爽的念出来,赢得更多赞叹的是她清晰的思路,伶俐的口才,其次才是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男生们迷恋她的美貌,更摄于她独特的气场,没一个敢打瞌睡的。而女生们对美女老师的热络亲密则表现在课后以及周末,经常成群结队的去她家里取经。
这里所谓“取经”,具有严格的限定,那就是衣饰穿搭。
林老师每次上课,确切的说,每天上班都像在开时尚新品发布会,要把整个校园的审美认知高度提升个一尺半寸的。
祁婧并非那种愿意往老师跟前凑的学生,自然谈不上跟一个选修课的任课老师培养什么师生情谊,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穿衣品味上的修为养成,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去林老师家里为数不多的几次“取经”。
只是没想到,这位林老师还曾对自己青睐有加……
唉,怎么就绕不过去这个男人了呢?
当那个雪夜传奇飞满校园,让祁婧同学由衷感叹的,是浪子不羁,美女多情。
陈志南之所以觉得林老师跟自己很像,多半也是指性格中的那份洒脱任性吧?跟“忧思”、“尽染”这类字眼根本不沾边儿啊!
想到多年以后,自己居然跟曾经的数学老师共享起了同一个男人,祁婧的脸一阵阵的热起来,连可依对采茶少女的连连追问也没心思听了,转脸望向窗外。
“如果你只是想肏我,那就要乖乖听话……”;“……就在一翻身就吱吱作响的铁架子床上”;“……我一边干她,她一边吃那老头的jī巴……”
窗外满眼的阳光新绿跟脑子里回响的话语毫不相干,却同样带着无法躲避的热力,鼓动著许太太身体里的血液悄悄加速。
也许情境不同,心态殊异,类似的勾当,咱也一样不落的干过。
个中滋味,除了偷鸡摸狗的紧张刺激,没皮没脸的快意放荡,还有多少是不可言说,无从表达,甚至让人迷惑不解的啊!
如果有个人……思绪就在念头跳起的瞬间定格,祁婧似乎一下子捉住了关键。
为什么那天在电梯里一听到陈志南的爆料就不可遏制的喷了?
为什么那句“只要你乖乖的”一下子就挠到了痒处似的,让自己春情泛滥?
为什么听陈大头爆料曾当著高校长的面儿肏她一点儿也不吃惊不反感?
不是许博所谓“角色扮演”的性幻想,也不是男人偷多了就容易胡思乱想,而是因为在安抚小情郎的时候,高校长也许就在楼上扒窗户看着,是因为自己跟那个女人完全一样,之所以肯主动勾搭野男人,是因为家里有个壮胆儿的!
“身体里同时插著亲老公和野男人的jī巴,究竟是谁更爽?”
这样的问题,即使跟阿桢姐尽情坦白了所有经历,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回应。伤风败俗的路上,可谓惊心动魄柳暗花明,还有比跟一个有相似经历的同类暗通款曲,分享心得来更方便解渴的么?
或许在潜意识里,早就把林老师引为知己,惺惺相惜,期盼著跟她一见如故,不吐不快了吧!
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传奇女子……居然会跟岳寒扯上关系。
打通关窍的婧主子俏脸透红,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元神回归肉体,重新关注房间里的对话。只听可依发问:“那……你们是上了大学才分开的?”
阿桢姐笑容里乍现倏隐的一丝寥落被可依完全忽略了。祁婧全看在眼里,不必细想也明白,姐妹疏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的大学时光并非常人想象的那样洁白纯净,甚至比琼瑶小说还要悱恻狗血。
“是上了高中就分开了……”
李曼桢眸光微漾,仿佛倒映著露水洗过的回忆:“黛亦比我大一岁,初中毕业就被文工团招走了。忧染比我小一岁,在老家镇上读的高中……有那么几年,我们还通信,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这一段话她是笑着说完的,并不连贯,就像平常聊聊家乡的见闻,随想随说。在祁婧听来,却凄凄切切,枉断柔肠。一时间,心里生出无限期待。
论相貌身材,那个把陈大头搞得五迷三道的女人,就是在讲台上丢个粉笔头,都足以让某个挨打的男生立时勃起。
真是亲姐妹的话,岳妈妈祸国殃民的天赋资本绝对值回票价。即使不是为了自己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越发的盼著那姐妹俩早点儿出现了。
“岳寒,令堂大人和令姨妈大人什么时候现身啊?我们这儿可都盼著一睹风采呢!”祁婧终于忍不住发问,借著岳寒的肩膀瞄了一眼许先生。
真正的色狼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心不在焉,走神儿的那个却是岳寒,被问得一愣。
“哦,她们……我小姨是来不了了,他们去三亚度假了。我妈她……嘿嘿……应该有点儿忙,且过不来呢!那什么,今儿天气这么好,要我看,咱们还是先玩儿咱们的吧!”
作为别墅的少东家,岳寒终于恢复在线的倡议还是带着点儿腼腆,把祁婧看得暗自莞尔。刚想开口问他有什么安排,窗外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哎呀!是莫黎姐来啦!”跟祁婧一起趴著窗户,可依的欢叫抢先播报。
楼下那辆体形夸张的悍马里,正有一头反射著阳光的明丽短发钻了出来,狐媚子般的眉眼大老远就能分辨出勾人的弧度。
“你们先在这儿等著,我俩去迎一下!”说完,可依拉著岳寒出门去了。洛小勇带着两个摄影师紧随其后。
吉普车被一名侍者模样的小伙子开走之后,一直瞄著窗外的祁婧眼睛弯成了下弦月。
莫黎身边还跟著个高挑纤细的轻衫倩影,光凭那双红亮的小皮靴就足以辨认,正是一直缠著岳寒的小师妹——谷丽古黎!
岳公子一行人迎下台阶,可依一把挽住莫黎亲热的往回走,谷丽古黎撅著小嘴儿,站在原地没动。
只见岳寒接过莫黎的提包递给侍者,笑眯眯的走了过去,伸手要拉女孩的胳膊,却被对方明显的防卫姿态阻住了,手停在了半路。
祁婧歪著脑袋看得忘情,笑开了嘴巴。
自从上次在798指点过迷津,岳寒就开了窍,跟这位小师妹拉近了距离也保持了纯粹的师门情谊,甚至有两回拍摄还特意拉著谷丽古黎来跑龙套。
小姑娘明心见性,天真直率,却玩不惯套路。一边为了迟迟不能成为正牌儿女朋友暗自苦恼,另一边却又舍不下跟哥哥姐姐们亲密无间的找乐,日子便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了。
看今儿个的态势,是搬了莫干妈的救兵前来兴师问罪,还是遭受了一番人生开导送上醋味儿的祝福呢?
祁婧捧着西瓜,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透。
台阶下的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岳寒冷不丁的捏了下女孩儿的脸蛋儿,转身就跑。谷丽古黎狠狠跺脚,拔腿就追。
很快,走廊里热闹起来,远远的就听见有人在叫:“少来!你爱跟谁订跟谁订,本小姐是来学骑马的!”
话音未落,可依引著莫黎推开了房门,谷丽古黎已经甩掉师兄站在了莫黎身后。只不过仍下意识的跟“秦姐姐”保持著距离。
祁婧瞥了一眼许博,“Monica”几个字母从心头掠过,不卑不亢的上前跟莫姐姐打招呼。
只见那妖精已然把一件辨不清样式的蓝缎子绒边儿大斗篷脱掉了,露出里面抹胸齐屄的咖啡色包身皮裙。
香肩雪颈,半裸酥胸,白得酥腻耀眼不说,脖子上还套了个皮项圈儿,上面的环扣别针虽然设计别致,怎么看都像被降服的野兽才能享受的待遇似的,透出引人遐思的心跳诱惑。
同样的环扣装饰也出现在高筒皮靴的靴筒边缘,感情是上下呼应成套出场。那夸张的长腿堪比雪鹿白羊,如果不仔细看,绝难发现她连丝袜都没穿。
这样一副打扮,不免令人想起漫画风十足的神奇女侠,可祁婧却感觉不到一丝Cosplay的矫揉造作。凭那魅惑的眉眼,超卓的气质,仿佛怎样的夸张都会被牢牢掌控,死死拿捏。
然而,这些都不是祁婧真正关心的。
她想要在这个妖精眼睛里找到的,是有别于上次钢琴派对上控场女王的微妙差异。那个叫“Monica”的女人才会表现的心领神会。
对祁婧来说,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握一定信息优势的。那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妖精吞掉了许博的精液,香艳的画面无比清晰的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偷窥了。”
许太太是这样找到平衡的。虽然吃亏的是自己,便宜也算被自家男人占了,还白落一根小辫子在手里,不亏。
可当许博“上坟”回来,说出那几个英文名字,她才哄然醒悟,自己毫不设防的程姐姐其实是敌营的一名奸细!
给老公戴绿帽子生野种的事让别人知道虽然丢人,那也是自己重新做人之前的事了,无可奈何。
可跟男人沆瀣一气,分头嗨皮这种事……也不是一定要严防死守,就是觉得被谁笑话也没有被她知道让人恼火!
如今程姐姐成了准丈母娘,必定不会提前到来。即便来了,现封口估计也晚了三春了。只能寄望“Monica”这位性心理博士心胸坦荡,见怪不怪,悲天悯人,怜佑苍生。
莫黎脸上看不出什么,格外敞亮的搂著大奶子来了个熊抱之后,突然夸张的笑了起来。放光的大眼睛望著的却是淘淘妈身后的婴儿车。
“诶呀!这不我干儿子么?噢呦呦,小宝贝儿,你也来啦!你来干嘛呀,是不是也想娶媳妇儿啊,嗯?呦呵呵,你们看他笑的!像不像个小色鬼?咯咯咯……”
在莫妖精的带领下,众人的焦点一下子集中到了淘淘身上。连谷丽古黎也小心翼翼的凑到婴儿车旁,捏起了淘淘的一只小肉手。只听旁边有人不著调的来了句:“没有适龄女青年,想也白想!要不请干妈给现生一个?哦对了,这儿还一干爹呢!都成都成,我们呀,绝不嫌贫爱富!”
坐在别人的大别墅里唱高调,这种不要脸级别的自信也只许先生才配拥有。第一时间收获的,就是许太太的白眼儿。
看到莫黎抬起的目光锐利而复杂,一闪即逝,心绪难平的“婧主子”又有些担心男人口无遮拦。幸好,可依的不依不饶及时压住全场:“想得倒美!谁给你生儿媳妇儿啊?要生……我们也得生……生男孩儿……”
也许是被爱情别墅冲昏了头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秃噜嘴了。说到后来,厚脸皮的秦爷上身也绷不住了,低头直往岳寒怀里钻。
众人的哄笑差点儿把她烤成龙虾。唯有谷丽古黎拧鼻子撇嘴,一脸的不爽。
小姑娘的情绪同样被祁婧看在眼里,不免暗暗同情,起身搂住细幼的肩头想到了她刚刚嚷嚷的话头:“哎哎我说,这屋里就我跟谷丽古黎惦记著去骑马么?”
这一句话也给可依解了围,红著脸蛋儿假装看了看表,“哎呀九点多啦,再耽误骑不上两圈儿就吃午饭了!不过,要骑马你们穿这身儿可不成……”
说着举起胳膊往外走,边走边喊:“换骑士服的跟我来呀,男女都有!”
可惜,走到门口也只有罗薇跟上,可依懵懂回头,“你们什么情况?”目光直接落在许太太的长裙子上。
“我们自己带了!”祁婧得意的走向行李箱。
再看其他人,莫黎打开自己的提包,拎出一条牛仔裤。谷丽古黎本来就穿了紧身裤和小皮靴。
除了李曼桢缓缓摇头,表示不欲参与,其他人都是有备而来。
可依一脸的不服不忿,拉住岳寒的胳膊,“看见了吧?这年头有钱多好,养个马比养孩子都受欢迎!宁可自备行头也愿意巴巴的来沾光,哼!”说完小嘴儿一撅,转身就走。
岳寒被拉了个趔趄,忙不迭的回头赔笑:“动作快点儿,我在楼下等你们啊!”
“看把你牛逼的,还没过门儿呢就紧著替你公爹拔份儿哈!揣上龙种了怎么著?”
许太太分毫不让的回怼趁著门没关严飚了出去。谷丽古黎扶著她肩膀直颠脚后跟儿,笑得那叫一个解恨。
走廊里没人搭腔儿,祁婧略感失望,刚想去找昨天刚置办的衣装,阿桢姐说话了:“要不,先喂喂淘淘吧!”
淘淘妈一听,的确有点儿不好意思,“诶呀,差点儿把我宝贝儿子忘了。”说着转身抱起奶娃子就要去里间卧室。
莫妖精仅用轻轻一瞥就把许太太拦住了,明眸清澈却又漫不经心的揶揄:“干嘛还要躲起来,怕我们抢你的奶吃啊?”
说话间,曾经的名模腰背笔挺的坐在沙发上,脱下了长筒皮靴。两条长得离谱且比例绝佳的裸腿旁若无人的展露出来,屈伸交叠的姿态宛若天生的艺术品。
这双雪肉美腿,恐怕菩萨见了也要盼著多看几眼。那条牛仔裤著实不必急著上身。
许先生既不吃素,也修不成菩萨,可偏偏娇妻在侧,美景当前,这心灵的窗户就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开了。装作去行李箱里帮忙找衣服,余光不免走漏。
“这不还有个纯情少女呢嘛!”
把男人的反应全看在眼里,许太太不动声色的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先把奶娃子交回到阿桢姐手上,站在原地开始脱裙子。
原本资质就得天独厚,又坚持健身这么长时间,淘淘妈当然谁都不服。不过,在莫妖精面前,最应该担心的似乎并不是被比下去,而是别的什么。
这条Giada的裙子设计大胆,风格极简,穿着的方式也足够独特。只需解开腰畔的几颗暗扣双肩一缩就可轻松坠地。
为了保暖,黑丝连裤袜稍稍厚了些,加料的裆部像一只夸张的大蝴蝶彻底隐藏了内里的丁字裤。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婧主子”展览丰熟而野性的曲线。
论长度,她自然稍逊一筹,可若论性感,无论是弯腰时杀人的腿眉,靴子脱掉后肉感十足的小脚丫,还是并拢时令人绝望的幽深三角地,都足以要了任何雄性动物的小命儿。
当然,脱衣之后,让她骄傲自满的远不止下半身。
被黑色抹胸兜住的滚圆饱满与众人的视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织物,随着肢体动作鼓荡摇颤,令人忍不住生出伸手扶持的狂躁愿望。
早上一出门,祁婧就发现自己过于信任抹胸的弹性了。动作稍微过大,那两只乳猪就闹得直拱圈。
可这东西柔滑服帖,如果在里面加一层内衣必定影响球面光洁度,那可是大煞风景。
唉!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发育得太实在。
许太太用脚趾勾起裙子扔到沙发扶手上,母鹿般聘婷几步踱至男人身前,接过一件青绿色的衬衫,穿衣接娃盘腿落座一气呵成,末了不忘回眸飚出一记白眼。
“许先生,您还是请回避一下吧!”
“我?”
许博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一看娇妻脸色,立马乖乖点头,“哦……好好好,那我也去换条裤子哈!”说完找出自己的裤子,灰溜溜进了卧室。
外人可以参观,却不让自个儿男人看,这究竟是何道理许太太说不清,其实心里特明白。女人为了面子做出来的事,有时比男人胡搅蛮缠得多。
不知为什么,每次跟这个妖精近距离接触,祁婧都无法让自己做到心平气和。不是存著一较高下的好胜之心,就是莫名其妙的自惭形秽,生怕自己什么地方没打理到位,贻笑大方。
这么一出骄横跋扈御夫有术,自己都觉得荒腔走板。
莫黎对夫妻俩拙劣的双簧表演视而不见,目光从头至尾都明目张胆的追著比自己深得多的乳沟,再看看自己的,似乎暗叹口气,边把美腿收进牛仔裤边扭头招呼:“干闺女快过来,看看你祁姐姐是靠什么把男人整治得服服帖帖的。”
“莫黎姐,别占便宜没够哈!当我不知道呢,人家是峰哥的干闺女,你可别干妈当上瘾,贪多嚼不烂。”
这毛病挑得剑走刁蛮,许太太甚至没敢跟莫干妈对视,目光只敢往她身上瞄。
莫黎准备的那条裤子居然是拼接款的。大腿内侧连着裆部臀后都是颜色更深的布料,明显是专门给骑手准备的。
昨天在商场也看到过类似的设计,觉得像个大补丁不好看又放下了。原来,经常骑马的都穿这个么?的确方便又实用啊!
嘴上不松劲儿,心里却认可了人家的穿衣智慧,意识到这一怪现象,惹得许太太再次莫名著恼。低下头撸起抹胸,把一颗乳头嚅进了淘淘嘴里。
正在这时,一缕少女馨香凑了过来:“祁姐姐,你这是骑马穿的么,怎么有点儿像我师父的演出服啊!”
谷丽古黎笑嘻嘻的拎起行李箱中的一套衣服,一走一过,大眼睛却偷偷把乳头被叼住的过程全程录了像。
小姑娘说的没错,那是一身军装。更准确的说,是按照骑兵款式设计的骑士服。既著意凸显女性的线条之美,又并非舞台上那种耀眼的张扬款式。即便不是专门为了骑马,穿着上街也未尝不是富有个性的时尚装扮。
昨天在商场,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身衣服彰显的那股英武帅气。
“呦呵,这是要去娘子军的骑兵连报名么?”
莫黎蹬上靴子也坐了过来,不疼不痒的字字句句里都带着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淘淘不停蠕动的小嘴巴。
有了宝贝儿子加持,淘淘妈平添了一层底气,即使衣衫不整,坦胸露乳,也勉强能够处之泰然。甚至挺了挺奶子,故意没理她,扭头接上谷丽古黎的话茬:“你师父现在应该不用登台了吧,还有机会穿演出服么?”
“台是不登了,功夫可没搁下!自个儿藏了一柜子的演出服呢!”小姑娘脸蛋儿红红的拎起上衣,大眼睛清光素敛不敢乱飘:“祁姐姐,让我先试试好不好?”
“你?”没等祁婧说话,莫黎已经笑出声:“你撑得起来么?”
本来人家女孩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找点事儿干,一句话又给扯回到了奶子上,不受控制的目光在祁姐姐怀里慌里慌张撞了个桃花朵朵躲闪不及。
莫妖精见状笑得更祸国殃民了:“怕什么,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咯!早早晚晚,你也得有这没羞没臊的一天!咯咯……”
“干妈——人家才不要,好丑!丑死了!”小红靴子一跺,女孩儿气鼓鼓的起身奔逃,撞开房门,冲了出去。
祁婧的目光追著谷丽古黎耸翘的小屁股出门,又回到自己怀里。丑吗?她笑了。
生娃的时候在病房里见过,那些喂奶的新妈妈们,奶头一个赛一个的黑又亮,而自己当了几个月的奶妈仍然保持著诱人的红褐色,由不得自己不得意窃喜。
一个礼拜之前,这喂奶的情景还入过画呢!在场的观众可不像这个小屁孩儿,光知道大惊小怪。
“怎么领这么个小机灵鬼儿过来了,你家老宋呢?今儿可是他小兄弟订婚。”没了竖在敌我中间的箭靶子,祁婧只好拉起了家常。
“他呀,忙呢!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莫黎把目光从淘淘的嘴巴上收回,语带调侃的解释:“男人嘛,除了女人,就是升官儿呗!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权力是最烈的春药。有时候,比女人更有吸引力。”
这种怨妇腔调被她信手拈来,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粗鄙俗陋,反而带着俯瞰凡尘的潇洒不羁似的,让人听着既惬意又畅快。
究竟要经历怎样的修炼,才能够达到她那样的境界呢?祁婧不禁想起陈志南评价她时流露的诸多异样。
“……她真的不是我的菜!”
那天,简略而晦涩的应对里,“丽丽姐”没淘到什么高纯度的信息。不过,先不论是否言不由衷,仅凭这句话之前的简要叙述稍加推测,他们之间也必定有过足够深入的特殊接触。
——女人的直觉,当然能在陈志南不无尴尬的笑纹儿里轻松嗅到残留的鱼腥味儿。
可惜的是,这会子人多眼杂。许太太无不焦躁的思忖。
其实她也知道,即便没有阿桢姐在场,想在另一个当事人身上打开突破口也太难了。
“老板太太的日子肯定特清闲吧?听说你有个摩托车队,多久出去浪一回啊?”明知自己不是对手,祁婧还是有点儿不死心。
“想参加么?”莫黎浓睫一搧,朝卧室望了一眼,竟没否认,“首先,得让你家男人给你买辆摩托车。”
不知是否听见二人的对话,许博拉开房门探出头:“媳妇儿,我能出来了么?”没等恩准,已经笑嘻嘻的走进了厅堂。
“不用他,我自己买!”祁婧白了男人一眼顾不上搭理,盯著莫黎追问:“买了车就能加入了?车队里都是什么人啊?”
“看不出来,你这丫头心还挺野的!”
莫妖精笑语轻松的一歪头,“骑摩托可不像骑马那么容易,要先拿执照的。你呀,供需关系这么紧张,还是先把奶妈的任务完成好吧!咯咯……”
果然滴水不漏。
祁婧还想继续找茬,只听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推开,罗薇闪了进来:“可依姐都等急了,叫你们快点儿呢!”
小护士话没说完已经不好意思的笑了。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她。
白衬衫、黑马甲、紧身裤配上铮亮的小马靴,标准的骑士打扮。红苹果似的脸蛋儿再戴一顶圆圆的枪灰色骑士头盔,别提多飒爽俊俏了。
“诶呦喂!”许博抢先叫起来“我说这位小妹妹,你这是专业骑毛驴的打扮啊!打哪儿来的,咱们认识认识?”
罗薇小嘴儿一抿,腮帮子鼓了起来:“许哥,你又笑话我……”
“我这是夸你好么!没记错的话,峨眉祖师郭襄郭女侠就是骑毛驴的。紫霞仙子也是骑毛驴的。这自古以来啊,骑毛驴的都是小仙女!”
看来“上坟”归来,许先生经历颇丰,胆气也壮了,敢当著两位妖孽级红颜的面儿调戏小护士。
“谁说的,骑毛驴的也有好色老头儿吧!”莫黎御姐范儿十足的撤梯子。
祁婧心里惦记著没刨出来的私货,略一筹谋笑着开口:“你许哥这个人啊,除了不是老头儿样样不差的!不光好色,还特别会骑毛驴呢!不如就让他给你当教练怎么样啊?”
罗薇看了看她许哥又回望婧姐,张了张嘴没出声,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小表情明显在说:“真的……真的可以吗?”
“好啦!时候不早了,别让可依等急了,你们先去吧!”
没等男人吭气,许太太用眼神把他堵了回去,扭头朝向李曼桢:“阿桢姐,您也先过去好了,淘淘有我和莫黎姐呢!她今天要给我当教练。”说完,眉开眼笑的望向莫黎,那秋波妙送,任谁也不忍拒绝。
许博见此情景,便不再废话,朝两位美人呲牙一笑:“得,还攀上高枝儿了您呐!也行,那咱们就先走著!”
说话间,让了让阿桢姐和罗薇妹妹,三人一起出门。
房门重新关闭,莫黎才站起身来,踱至祁婧对面叹了口气:“唉!这是有体己话要跟我说呢!到底有多见不得人啊,连自己家人都得背着?”
祁婧莞尔一笑,格外享受勾著莫黎好奇心的每一毫秒,稳稳当当把淘淘掉了个个儿才挑起眼皮儿:“你猜呢?莫医生。”
“莫医生”三个字就像个特务暗号,一下就在那妖精的眼底炸起了圈圈涟漪。即便只有那么一瞬,也够许太太提振士气了。
怎么为许先生身体力行的做治疗,怎么拿许先生当药引子给程姐姐做治疗,从来没跟“莫医生”正面探讨过。但是祁婧相信,什么是面儿什么是里儿,大家都该心知肚明。
偷腥的男人依旧是男人,而咱这个男人是有主见也有良心的。谁占了谁的便宜,一定能做到心中有数。雄鸡纠纠,母鸡自然没必要开启战斗模式。
之所以想聊聊,不是要算假公济私,又揩了一管子浓精的旧账,而是实在到了火烧眉毛的紧要时候。
心气儿向来高昂的许太太从来不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性子,从前错在己身,遭人白眼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如今由著男人出去拈花惹草虽是事实,却绝不能让人看做脱了毛的凤凰,甘心当一只鸵鸟。
一句“莫医生”说明不了什么,但有心人自然会懂,保卫领地的号角在心明眼亮的许太太手里,吹不吹要看心情。
当然,山雨欲来却不能真的把人淋湿,下面的话头早就准备好了。看着莫妖精似笑非笑的坐回沙发里,许太太发出一声轻哼:“光想着见不得人的事儿,当然猜不到啦!我呀,有事求你!”
“求我?”莫黎翘起了二郎腿,眼皮一搭:“你生病啦?奶不够吃我可搞不定。”
反击来迟了些,力道却不俗,惹得祁婧翻起白眼儿:“知道你搞不定!程大夫咱也不是不认识……”说到这儿,心头一动,目光直射莫黎双眸。
然而,这次却一无所获。“莫医生”兴奋的眼神仍绕著奶子晃悠。
“难道,程大夫并未透露消息给她?”念头一闪而过,却也在意料之中。雁姐姐可不是海棠,心里装不下二两香油。
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失望,祁婧放弃了察言观色,迅速切入正题:“生病的不是我,是罗薇。”
虽然就深聊过那么一次,罗薇腰上的那块疤痕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祁婧的直觉相信,对小毛那方面要求的过度紧张,跟她小时候家里的环境有关。伤疤应是最好的佐证。
当时失恋女孩伤心又自责,也许并未意识到那是什么心理问题。但许太太一直惦念著,只是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今儿正好是个清静闲适的好日子。
谁叫咱家男人认识个留过洋的心理医生呢?在“莫医生”不无意外的目光里,祁姐姐把小护士的困扰说了个大概。
“问题不大,回头我找她聊聊。”
莫黎的回复简单得近乎敷衍,表情甚至略带失望。眼皮一搭一抬,平静而直接的望著祁婧,那笑容分明是说:“这种小事根本不是你要说的,我在等你的下文。”
“聊聊?”祁婧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故作不解。
的确,罗薇的事不是不重要,但也就止于牵线搭桥而已,需要出力的可不是自己。找个由头借题发挥,进一步跟“莫医生”拉近关系,刺探她对自个儿男人的态度才是许太太心里的小九九。
莫黎不动声色,“先聊聊,我可是按分钟计费的,很贵。”
第一时间,祁婧的脑子里跳出的是岳寒的苦笑:“姐你是不知道,莫黎姐那可是大牌,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都是天价,我哪消费得起呀!”
怎么现在改行了,从出租空间改成消费时间,还是要吊起来卖么?“为富不仁”这个成语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因许太太想到了另一个重症患者。
“按分钟收钱?那天咱们一帮人折腾了多半天儿,你是怎么跟雁姐算的?是不是……得分我点儿?”
莫黎终于忍俊不禁,眯著眼睛往后一仰:“哪有演完了才来讨出场费的?再说了,这种事也没有亲自出面的啊!下次吧,下次先派你的经纪人过来。”
话说咱们“婧主子”也算小有名气了,团队规模不算小却是为自家公司吆喝,还从未想过雇什么经纪人。
不过,“失身份”的潜台词她不可能听不懂。虽说往来皆是玩笑,仍忍不住暗骂这个妖精可真难对付,连带着在许先生这个不称职的“经纪人”的账簿子上狠记了一笔。
“唉,谈钱果然伤感情……”
许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拿腔作调的幽幽一叹自然而然带出不识经济的贵妇风范。随即又亮著一双求知的大眼睛望过去,弱弱的问:“莫黎姐,你们家谁管钱啊?”
这个弯儿拐得出其不意却又合情合理,莫黎听了神色微变,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干嘛?想借钱就直说哈!”
“哪儿跟哪儿啊!上次你买的奶粉还没喝完呢,咱不缺钱!”淘淘妈胆粗气壮,继续扮演长舌贵妇:“我就是问问……听许博说,你自己就挺有钱的。”
莫黎了然一笑,“哼哼!你想问的恐怕是我们家老宋到底拼了多少身家才——”
“才抱得美人归啊?”祁婧无比痛快的接出下句。她本就是个爽快人,绕著弯子说话别提多累了。
凭老宋的年龄相貌,要搞定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国际名模,即便有俗世难容的秘密武器,也绝对少不了过硬的经济实力。
从夫妻俩在家里的经济地位切入当然没毛病。不过,她也知道,光靠有钱一定轮不到他宋其峰。
当然,不管是凭借什么赢得芳心,在没搞明白之前,都是祁婧心里的一块病,这个药方她等很久了。
“还别说,我认识那么多人,当面问这事儿,你是第一个。”莫黎不慌不忙的说着,不再戏谑玩笑。
“我比较愣呗!”
祁婧低头看了眼奶娃子,又期待偶像似的抬眼望著莫黎:“不过我敢说,第一个觉著好奇的肯定不是我!”
莫黎容色未变,目光却柔软起来,朝窗边望了一眼:“其实,我们俩在一块儿是特简单一事儿。”
正好淘淘吃饱了贪玩儿,把乳头吮出“啵儿”的一声,再次吸引了莫干妈的注意力。
“来来来,让我来!”莫黎叠声要求著把干儿子抱了过来。拍奶嗝儿的动作要领她已经熟练掌握。
“那可是终身大事,能有多简单啊?”祁婧一边穿衣一边追问。
“再大的事儿也就一件,能有多复杂?”莫黎怀里有了宝贝,说话更不走心了,“他说他想睡我。我说想睡我的多了,你凭什么呀?”
听了这话,祁婧“噗嗤”一下笑喷了,差点儿把裤子穿反:“是啊!他凭什么?”这句话恐怕在心里憋了五百年。
莫黎跟她对望一眼,会心一笑:“过了一个礼拜,他又来了,说要睡就睡我一辈子,还拿出了离婚证……”
“沃去,破釜沉舟啊这是!”祁婧惊呼。
“算是吧!”莫黎语气依旧平淡,“不过,这并不是他打动我的地方。”
话说到这儿,祁婧终于在莫妖精的脸上看到了“动容”二字。那是一份加足了甜蜜的,让人怎么也忍不住追随联想的温馨怀旧,又像是全然故我,自信别人永远也无法体悟的心满意足。
“是什么?”愣怔半晌,她才想到追问下文。
“其实,我起初是故意要刁难他的。”莫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我说看你这么有诚意,就给个机会咯!一百块,跟你过一天日子,能让我满意就答应你。”
“约会?两个人?一整天?就……就一百块?”
四个问号,莫黎跟著点了四次头。祁婧不仅对这个妖孽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对那个从来没拿正眼看过的宋胖子启动了重新评估的程序。
“在那天之前,我觉得自己是个随性而超脱的人,从来对市井生活不屑一顾,眼睛里只有星辰大海,向往在路上的人生,享受不断追求高尚的感觉,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并不真正快乐……”
莫黎的声音略带沙哑,也由此凸显别样的性感,但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却透着一缕苍凉意味。
“从纽约回来,我也在反思,在检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超前的,是富足的,也是睿智的。可现实告诉我,异国他乡的一番奔忙只是徒劳,最终回来的仅剩下一副干瘪的躯壳。”
“那是一种灯枯油尽的感觉……人活著,不能一路披荆斩棘的消耗,也需要休憩,滋养,我是快废了才意识到累的,不知所谓的累。”
“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仅仅用了一天,花了不到一百块。”说着,莫黎竖起一根食指,递给祁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略带自嘲的笑意里,不再给人遗世独立的幻灭错觉,更多的却是寻常良家的烟火气。
“第二天,我们在一张床上醒来。躺在满满一床的阳光里我居然忍不住笑,不为别的,就是觉得那样的一天居然可以再来一次,只要我愿意,就能无期限的,换著花样儿的重复……”
那一天究竟怎么过的一个字都没提,可祁婧已经被妖精陶醉的情态迷惑,听得心驰神往,捏著衣襟的手连系扣子都忘了。
宋其峰其人不是不认识,看上去不过一粗鄙肥硕的东北汉子,竟有如此魔力?正想追问细节,只听莫黎反问:“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什么?”祁婧双颊发热。
“他说,他输了,算上三个套套的话,两百块都不止了,咯咯……”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题一旦关联到那回事,莫黎的目光就迅速恢复了锋利,眯起的眼睑也像两把浸透了女儿红的洗亮弯刀,看得人春心荡漾。
笑过之后,她稍稍凑近祁婧,压著嗓子说:“其实他不是胖,而是壮,那天晚上……弄得我特别舒服。”
祁婧实在不想在这会子分辨是壮还是胖,更不敢多看那双狐媚子眼,一边把周身收拾利落一边不无揶揄的接茬儿:“听着怎么那么像趁虚而入呢?”
莫黎抱着孩子从上到下的打量著许太太,语气越来越不正经:“趁虚而入,趁人之危,不管怎么说吧!能趁上,也算他的本事了!”
“那是!毕竟,天鹅也有口渴的时候不是?”
祁婧走到穿衣镜前转了两圈儿。一身戎装英姿矫健气场不俗,效果比昨天试穿时更让人满意。唯独胸前伟岸过于母仪天下了些,衬衫还是绷得有点儿紧。
“何止天鹅,就您这海纳百川的容量,龙宫水族虾兵蟹将见了都得口渴,想喝奶——”
拉著长音儿的莫妖精站在祁婧身后,轻巧躲过回马枪似的白眼。见亲妈来夺怀里的宝贝,居然紧紧搂在怀里不撒手了,背过身一马当先走向门口。
淘淘妈只好拎起装著婴儿用品的小提包,推上婴儿车跟了出去。看到楼梯口迎候的侍者,上了膛的限制级子弹赶忙搂住,打消了回嘴的龌龊念头。
从大厅贯通三层楼的落地窗望出去,就可以看到清一色的英国悬铃木。
硕大的树冠错落掩映,连绵而成马蹄形的稀疏林带,不远不近的环绕著这座纯白色的西式建筑,却终究无法隔断视线。围墙之外,柏油路上的车流和远处闪闪发光的玻璃大厦并不遥远。
虬劲蜿蜒的枝杈间,嫩黄未褪的叶子尚未丰茂,在修剪整齐的人工背景中尴尬莫名,越发让人觉得这原本极富异国情调的庭荫树稍稍差了那么一口气。
不过,婧主子无暇发挥精致的小资情调,衣装打扮焕然一新,第一要务自然是赶往马场。而楼门口停著的一辆白色电瓶观光车,明显是给落后的二人准备的。
上车之后,一路绕向了别墅后方。
蜿蜒的车道远远没入另一片树林,木屋朴拙的檐角山墙无法跟白杨树醒目的枝干混淆,仔细一数,居然有十几座之多。
电瓶车驶入木架子搭成的大门才发现,之前看到的木屋多半是马厩,在西南两个方向搭成直角。剩下的大半圈儿皆由白色的木栅栏围成,稀疏的白杨错落在房前屋后,看上去就像个格外宽敞的北方庭院,竟有多半个足球场大小。
还没下车,祁婧就被大型牲畜才有的特殊味道扑了个正脸儿,不算好闻,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清新。
天然的气味,裸露的泥土和木料,甚至墙根下倔强钻出的无名野草都与别墅那边刻意雕琢的造作之感大相径庭,明显更称婧主子的心意。
庭院中央被围栏圈著,里面三四个小伙子规规矩矩的站在边上,应该是这里的饲养员。
三匹花色各异的高头大马,一匹散放一旁,另外两匹则被许博牵著笼头缓缓绕圈儿。可依和罗薇正衣著光鲜,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背上。岳寒和谷丽古黎却不见踪影。
“唉,圈养的马儿真可怜。”莫黎长腿一伸跳下了车,直奔场地旁边的一间屋子。
这种整个正面完全敞开的屋子应该叫棚子才确切些。里面不仅安置了舒适的座位,还有个折尺形的吧台。阿桢姐正端坐其中,身旁的小几上放著一盏碧绿的热茶。
祁婧跟在莫黎后边,咂摸半天也没品出她话中滋味,却又不甘心错过机会,追著打趣儿:“有人不是疯够了野累了,就想每天重复被圈养的居家小甜蜜么?”
在祁婧的记忆中,去年的情人谷,莫黎鲜衣怒马从山口一跃而出的英姿已经成了永久的烙印。虽然那时骑的是蒙古马,无论颜值和力度都跟这里的西洋品种没法比,却更符合那女人野性妖娆的本性。
而眼前这封闭的马场虽然也别具特色,却分明是大都市里偏安的一隅,像极了一百块钱一天的朴素日子,任你有怎样壮硕健美的蹄脚还不是只能原地转圈儿?
真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莫黎把淘淘交到李曼桢怀里,回头明眸一闪,阴阳怪气儿的回怼:“你是想骑没笼头的野马呀?”
不知怎么,一听这话,陈大头那句“我从来不跟没结婚的女人上床”冒了出来,冲得祁婧脑门儿发热俏脸绯红,“我?我可不敢……”
当时也没问两人在大西南相遇是哪一年,难道……那时候她还没跟老宋结婚,也是一匹野马?
正胡思乱想着跟在莫黎身后沿著马厩一间一间的往里走,突然听到一声尖叫,拐角处的栅栏门被推开了,谷丽古黎满面飞霞,大声嚷嚷著冲了出来:“好丑,丑死啦!你变态,流氓!我再也不理你啦!”
可怜的丫头估计今天回去要害眼病,这是又看见什么了?祁莫二人紧走几步,正好撞上跟出来的岳寒。
那小子面色也是通红,表情古怪到了极点,看见二位美女连招呼也不知该怎么打,慌里慌张的追了过去。
极富生命爆发力的浓重剧喘,伴著怪异的嘶鸣和砰然杂乱的蹬踏声从身后传来,二人对望一眼,回身望去。
只见身后的马厩里,两名饲养员站在半人高的围栏外面拎著笼头器具守著,皆是一脸奇异的笑容。围栏里边,一黑一红两匹大洋马正头尾相衔的不停转圈儿。
那惊心动魄的声音自然是它们发出来的。
等走近围栏祁婧才终于看清,那大黑马的胯下比成人胳膊短不了多少的大家伙已然勃起了一半,随着走动晃得像一头冻僵的巨蟒。灰白色的液体从蛇头淋漓滴落,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儿。
再看那匹枣红马,一阵阵剧喘嘶鸣中昂著头拼命的转圈儿,一看就知道是在避免自己的屁股面对那吓人的家伙,时不时还撂个蹶子,对黑马的靠近连踢带躲。
可是,细看它的股沟里,尾巴居然已经翘起,超大号的阴户黑红肥美触目惊心,伴随着偶尔的奇异翕动,大股的液体不断涌出,把半条腿都打湿了。
“为什么它都浪成那样了,还又踢又叫的不给肏呢???”奇怪的念头再次在婧主子脑袋里冒泡儿。
她不自觉的捉住莫黎的胳膊才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谁也不敢去看,只能直愣愣的盯著围栏里的重口味大戏。
大黑马似乎一直不得要领,兜兜转转累得呼哧带喘,肩背屁股上亮油油的全是汗,可就是无法就位。胯下的巨蟒却越来越直,甚至偶尔飚出小股浆液。
“这……这不是要早泄吧?”
祁婧正攥紧拳头替马儿著急,枣红马一个不留神被逼到了角落。
大黑马箭在弦上,当然不肯放过机会,一个扬蹄人立,扑到枣红马背上。吃力的后腿左支右绌总算稳住姿势,没被掀下,抓紧机会步步紧逼。
而枣红马这时似乎得到了天启暗示,反抗力度骤减。就在双方都剩下剧喘的当口,大黑马壮硕的腿股不停耸动,终于腰背一弓。
那根要命的家伙长了眼睛一样找到了地方,“嗞”的一声,无比顺滑的捅了进去。母马立时发出一声莫名凄厉的嘶鸣。
祁婧只觉得血往上涌,整个身子都跟著一阵发紧,目不转睛的盯著那个地方。
她确信公马在进入之前已经开始了射精。那充沛的水柱跟爆裂的自来水管似的,蛇头抵达之前就直喷进母马屄缝里。
事实证明她真没看错。
大家伙只能进去三分之二,也没做什么抽chā动作,可那汹涌的液体几乎是在进入之后就顺著柱体喷溢而出——它……它就是早泄!还……还泄了好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