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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玉州城外的官道上,一前一后两匹马在飞驰。碗口大的马蹄重重敲打在冰雪覆盖的地面上,扬起一团团如同碎玉般的雪沫。马的口鼻中喷出的白气足有一尺多远,虽然是大冷的天儿,却不断的有汗水顺着马脖子淌下来。
“杨大侠,歇息一下吧,总得让马喘口气,不然这马以后可就没法骑了。”后面马上的麻衣老者一边喘气一边道。
前面马上身材雄长的壮年汉子手中缰绳一勒,胯下马稀溜溜一阵叫,前蹄高高扬起,冲出几步远才止住脚步。刚才一路疾奔还看不出来,此刻慢下来,只见四条马腿不住的颤抖,显然已经是脱力了。
杨文博看此情况,也知道再这么赶路,坐骑非要活活累死,只得跳下马来,从马屁股的布口袋里掏出抹布,给马擦汗。这么冷得天,马匹出了一身汗,如果不擦干,肯定会生病。
后面的老者范雪川此刻也赶紧下马,一样的给马擦了汗,眼看爱马精神渐渐有点缓过来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对杨文博道:“杨大侠,不用着急,玉州城就在眼前,天黑前肯定能到韩剑尘大侠府上。”
杨文博牵着马缓缓而行,答道:“范老哥,我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是想到淫贼‘玉蝴蝶’一日不除,天下间良家女子贞洁一日危机不灭,真恨不得马上赶到韩兄弟府上,请他出手相助。”
“呵呵,杨大侠,恕老朽孤陋寡闻,须知咱们南方六州十八府,加上官府几十位捕快都不能将此恶贼擒获,这韩剑尘大侠有什么本事,能够对付的了‘玉蝴蝶’?”
杨文博目光闪亮,道:“范老哥,‘玉蝴蝶’能够几次三番逃脱我们的追捕,倒不是因为他武功有多高,而是在于此贼轻功实在太高,又使得一手好暗器,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如果对上韩兄弟,呵呵,恐怕‘玉蝴蝶’只有束手就擒了。”
“难道韩大侠的轻功还在‘玉蝴蝶’之上?”范雪川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因为参与了数次围剿“玉蝴蝶”的行动,他可是对对方如果鬼魅一般的轻身功夫心有余悸。
杨文博笑道:“韩兄弟一向淡泊,很少在江湖行走,所以名声不显,不过他跟我相交十几年,他的本事恐怕世间只有我才了解。他所习练的飞云逐月步法堪称冠绝武林,绝不在玉蝴蝶之下,而同时他的三十六式凌霄剑法亦是非同小可。如果要追捕玉蝴蝶,恐怕非要韩兄弟出手了。”
两人一路谈论,牵着马走入玉州城。顺着道路左转右拐,走了老长一段路,前面出现一座宅院,占地足有几十亩,光亮的大门,院墙高耸,气势不凡。
杨文博眼看范雪川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解释到:“韩兄弟祖上是一位大富商,家资巨富,置下了这座大宅院。传到韩兄弟这一代,偏偏不爱经商,只爱习武,几十年来为了寻名师修行武艺,花费钱财可不再少数。不过毕竟家大业大,就算是开销大了些,仍然衣食无忧。比咱们这些人可阔气的多了。”
范雪川喃喃道:“怪不得韩大侠在江湖上名声不显,换作老头子有如此家产,宁愿在家里享受,怎么会到江湖上东奔西跑挣刀口上的血汗钱。”
两人上前拍打门环,好半天府门才打开,出来一个六十几岁老仆人,老眼昏花,看了老半天才认出杨文博,慌慌张张的急忙见礼:“原来是杨大官人,小老儿真是眼力越发不行了,急切间竟然认不出来了,恕罪恕罪。”
杨文博还礼道:“李老伯不需多礼,不知韩兄弟可在府上?还请通秉一声,就说杨文博与友人一同前来拜访韩兄弟,有要事相商。”
老仆人道:“杨大官人说得哪里话?您来了只管进去,哪里需要什么通秉。”
说着话,老仆领着两人走进院子。进了院子,范雪川越发吃惊,只见这院子里一色青砖铺地,中央有水池假山,连所用假山石都不是凡品。正中间几层院落,房屋雕廊画栋,远非寻常人家能及。唯一不足之处是人丁稀少,一路走过来只见寥寥几个老仆人洒扫,显得有些冷清。杨文博悄声道:“韩家历来人丁不旺,到了韩兄弟这一代更是独苗。韩兄弟夫妇好清静,只留下夫妇两方上一辈留下的几个老仆听用。”正说话间,忽然听有人笑道:“我当是哪位朋友上门,原来是杨兄。小弟有失远迎,还请杨兄恕罪。”两人抬头,只见自厅内大笑着走出一人,年纪三十五六岁,身形颀长,剑眉朗目,气度不凡。身穿一身淡青色袍服,衣料不是绸缎之类名贵材料,却剪裁得十分精致合体,将整个人的气质都烘托出来,既有文人雅致,又不乏武者英气。杨文博急忙拱手道:“韩兄弟,愚兄此番不请自来,有失礼之处还望兄弟海涵。”两人彼此见过礼,杨文博又引荐了范雪川,三人一阵寒暄,接着被主人引入厅内。三人一路走进大厅,落座之后,范雪川暗暗打量韩剑尘,只见对方面带微笑,温文尔雅,两只眼睛目光温和,偶尔转动间却精光四射,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沉稳气势,心中不由得想到:“杨大侠说这位韩大侠武功高超,虽然没见他施展武功,单单从举止气势上,却已然是高于寻常所谓高手许多了。”心中对于此番捉拿“玉蝴蝶”的行动多了几分把握。三人喝了几口茶水,彼此客套几句后转入正题。杨文博道:“不瞒韩兄弟,愚兄此番前来是有求于韩兄弟。玉蝴蝶肆虐六州十八府,良家女子受其祸害不计其数,每耽搁一日,说不定就有数名无辜女子受其侵害。此獠穷凶极恶,奸淫良家妇女,人神共愤。只是他轻功十分高超,几次从我等围剿中逃脱,迫不得已,愚兄才厚着脸皮上门求兄弟你出手相助。希望能借助兄弟的绝世轻功和剑法,还六州百姓一个公道。”韩剑尘面带微笑,听杨文博说完,沉思片刻,才慢慢说道:“小弟习武多年,虽不太关心江湖恩怨,却也知侠义二字重逾千斤。能够为百姓安宁付出一份绵薄之力,正是小弟多年来所愿。”杨文博喜道:“韩兄弟答应了?”韩剑尘还未答话,忽然听见厅外一个如同黄莺初啼的清脆声音笑道:“杨大哥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小妹已吩咐人准备了水酒,为杨大哥接风洗尘,仓促间酒菜准备得不够精致,还请杨大哥不要嫌弃。”门帘一挑,一名女子缓步走进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这女子一头乌黑绸缎般长发梳成垂云髻,两缕散发柔顺的附在雪白的面颊两旁,面色洁白如羊脂玉,吹弹得破,眉如远黛,目光如盈盈秋水,勾人心魄。小巧的琼鼻下一张红润丰满的小嘴微微翘起,闪着如同水晶般光润,一对晶亮的透明耳坠随脚步微微晃动,折射着明亮的光彩。身上外面罩着一件狐裘,雪白的绒毛映衬得面容越发白嫩,自狐裘领口可见素白色锦衣,以及脖颈下一片惊心动魄的雪白肌肤。身材虽然娇小,胸前却高高耸起,哪怕是厚厚的冬衣也不能掩盖这一具令人血脉喷张的娇躯的绝世风华。铛的一声,范雪川手中的茶杯落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滴落在身上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哄哄的乱成一团,只有一个念头:这世间怎能有如此绝世倾城的女子?不要说初次见面的范雪川,就算是已经多次照过面的杨文博此时也是心中一跳,下意识的目光低垂,仿佛多看一眼面前的女子都是一种亵渎。只是目光刚一移开心中却生出一种强烈的不甘,希望着能够在多看一眼。如此矛盾的两种心境掺杂在一起,真不知是苦是乐。韩剑尘急忙站起身来走到女子身前,柔声道:“夫人你怎么到前面来了?天气这么冷,别冻坏了身子。”不自觉的伸手拨开女子面颊侧微微有些散乱的鬓发,将有些狐裘紧了紧。韩夫人娇小的身子在夫君身前如同一朵盛开的白梨花,头顶只到韩剑尘胸口,当下仰起头,轻笑道:“才没那么娇贵哩。杨大哥远道而来,你这做兄弟的也想不起好好款待,还得我这做弟妹的操心。”说着探身望了望杨文博二人,抿嘴一笑:“看起来好像是搅了你们大男人只见谈论正事了。杨大哥你们几位先忙正事,我去厨下做几个小菜。”“有劳韩夫人。”杨文博急忙道。至于旁边的范雪川,目光呆滞,嘴张的老大,被杨文博在腿上狠掐了几下才缓过神来,呵呵笑了两声,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伊人远去,厅内三人才缓过神来。范雪川抓起茶杯狠狠灌了几口,也顾不上茶水烫舌头,才稳住心神。三人又交谈有小半个时辰,将联手捕贼之事细节敲定。眼看天色已晚,杨范二人起身告辞。如果只是杨文博一人,倒真想留下来用饭。只是范雪川除此登门,却拉不下脸来蹭饭吃。韩剑尘将两人送出府门,才回到大厅。才一进门,只见夫人坐在椅子上,清丽脱俗的脸上有几分忧色。韩剑尘笑道:“霜儿,有什么事不开心了?”说着话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苏凝霜面带迟疑,轻声道:“夫君,杨大哥这次来找你,又是要你跟人动手吗?”韩剑尘故作轻松的一笑:“不过是一个小毛贼,不会有什么危险。”苏凝霜眉头皱了皱,不说话。韩剑尘轻轻一笑,走到苏凝霜身前,伸出双臂将玉人揽在怀中抱起,自己坐在苏凝霜的椅子上。苏凝霜将头埋在韩剑尘胸前,轻声说道:“你每次出门我都怕得很,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咱家里又不缺钱财,你何苦去跟人拼命。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和月儿能依靠谁?”韩剑尘抬手轻轻抚摸着苏凝霜的面颊,笑道:“夫君我的武功也算不错,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如果真要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带着月儿改嫁。凭夫人的容貌和才华,说不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夫君呢。”话一出口,顿时觉得不对。果然苏凝霜猛地抬头,娇小的粉拳在韩剑尘胸膛锤了下去:“什么胡话?这话也是能乱说的?要是你死了,我,我就出家做尼姑去。”说着话眼圈一红,眼看着要淌下泪来。纵然是盖世无双的大英雄,面对娇妻的眼泪也是无可奈何。韩剑尘急忙道:“我的错我的错。夫人教训的是,为夫失言了,该打该打。”说着捧起苏凝霜的粉拳,在自己胸口又打了几下。经这么一闹,苏凝霜破涕为笑,娇嗔了一声。伸手在韩剑尘胸口揉了揉,重又俯身埋到夫君胸膛上。厅内一片安静,只有一股淡淡的温柔气息,越来越浓。韩剑尘怀中抱住娇妻的身躯,一股淡淡的香气散入鼻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大手不自觉的滑入狐裘中,隔着薄衣轻轻握住那一个柔软的事物,轻轻揉动起来。怀中美人轻轻笑了一声,一只玉手悄悄探出袖子,伸进韩剑尘衣袍下面。片刻之后,韩剑尘呼吸越发急促,双臂一架,让苏凝霜的身子骑坐在自己身上,只见美人面孔微红,弯弯的眉目仿佛要滴出水来,顿时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向着那两片诱人的红唇吻下去。伴随着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娇喘,苏凝霜身上狐裘无声的落在地上,近身的薄衣半敞,粉色的肚兜下被拨到一边,一只雪嫩的玉乳弹出,在空气中轻轻颤动,高高的乳峰上一点嫣红如同熟透的樱桃般诱人。苏凝霜娇媚的看了韩剑尘一眼,伸手轻轻捧起玉乳,身子一探,送到夫君嘴边:“馋猫,早就想吃了吧。”韩剑尘轻嗯了一声,将樱桃含住,轻轻吸允着。苏凝霜面带微笑,一股诱人的嫣红在脸上荡漾开来,柔和的目光注视着韩剑尘的双眼,伸手在他后脑慢慢揉弄:“啊,馋猫,贪吃鬼,嗯”忽然,厅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娘亲,师兄又欺负我。”一个小巧的脑袋探进来,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眉眼间像极了苏凝霜,两只眼睛如同星辰般明亮,纯真无邪,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却已经有了其母几分勾人心魄的意味。少女向厅内看了一眼,马上伸手捂住脸:“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厅内两人同时一惊,停止了动作。苏凝霜飞快的从韩剑尘身上下来,拉紧衣服,掩住胸前青光,一张脸早已红的如同熟透的苹果。韩剑尘也同时坐正了身子,努力做出一副庄重表情:“月儿”厅外传来一阵咯咯的娇笑声:“我什么都没看见。娘亲,爹爹,你们继续,我过一会再来。”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即响起少女的吆喝声:“李伯,爹爹在厅内练功,不要让人进去惊扰了”声音渐远,厅内两人才松了口气,彼此望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这丫头,真是”韩剑尘苦笑道:“不知道天麟又怎么招惹她了。”苏凝霜脸上红晕未退,美目瞟了一眼,笑道:“天麟是老实孩子,才不会欺负月儿。肯定啊,是你宝贝女儿又欺负你徒弟了。”“呵呵,”韩剑尘笑了笑:“怎么你为天麟说起好话来了?月儿才是你女儿呢。”“嘻嘻,有什么关系。天麟和月儿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不对天麟好点,你这娇气的丫头以后恐怕没人敢娶了。”想到女儿精灵古怪的品行,韩剑尘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天麟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可被月儿欺负得够了。不出意外的话要被这丫头欺负个三五十年,真是可怜。”苏凝霜轻笑道:“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天麟恐怕早就乐在其中了吧。这一对冤家啊,恐怕要打打闹闹的一辈子了。”“说得不错。天麟这孩子性格太弱,看来我以后要督促他刻苦练功,每日里总是读书写字可不济事,像个秀才多过武者,日后可要被月儿欺负苦了。”“咯咯,像秀才才好呢,如果这能考中了举人进士,以后月儿就是进士娘子,总比她这个做娘的嫁了个习武的每日担惊受怕好。”两人说说笑笑,只觉得心头都暖暖的。韩剑尘抬头看了看窗外,清咳了一声。“离晚饭时间还早。夫人,咱们是不是继续”一丝红晕爬上双颊,苏凝霜目光盈盈,瞟了夫君一眼,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玉手缓缓探到腰间,在束腰的丝带上一钩,云裳缓缓坠落在地。“怕你不成”
第二章
第二天,韩府门前。眼看红日高升,本来应该一大早就上路的韩剑尘此刻看着夫人给自己整理的行囊,又是心中温暖又是有些无奈。行走江湖,行装最好简单实用,一只手能抓起就在的程度最好,可是夫人连夜给自己准备的行装却装满了好大一个包袱:银两,换洗衣物,书卷,吃食有心去除几样,可一看夫人微微有些发黑的眼圈和忧虑的面容,登时心中变得柔软。当下将包袱放到马背上,轻轻抱了抱夫人。“等我回来。”门口人来人往,不好做更亲密的举动,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个紧紧的拥抱中。苏凝霜轻声嗯了一声,双手环抱夫君的腰部,将头埋在胸膛:“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韩剑尘拍了拍夫人后背,转身面向后面一个少年,年纪在十八九左右,剑眉朗目,英武中透着一股儒雅气息。“天麟,我走之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看好家,不要惹事。”韩剑尘的弟子李天麟躬身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敢问师父,多久才能回来。”“多则三月,少则一月。这几个月要勤练武功,不可懈怠。等为师回来,要好好考校你的武艺。”李天麟躬身答应。一旁的少女牵着马,走到韩剑尘身边:“爹爹,早点回来啊。”韩剑尘一笑,牵过缰绳,伸手在女儿头上摸了几下:“在家不要惹祸。还有,”他瞟了一眼李天麟:“少欺负你师兄。”“人家哪有欺负他?都是他欺负我。”少女噘着嘴道。韩剑尘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冲着夫人点了点头,策马扬鞭,马蹄如飞,不一会功夫转过街角不见踪影,只有一声声的马蹄声越来越远,渐渐不可听闻。直到此刻,苏凝霜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府。“李伯,关紧府门。如果有客来访,一律回避。”“是,夫人。”少女月儿笑嘻嘻的走到母亲身边:“娘亲,我出去逛街了。”苏凝霜看了月儿一眼,沉了脸:“不许去,回房去温习功课。”“哎呀,读书好无聊的。”月儿伸手扯着母亲衣袖,撒娇道:“我就出去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回来,好不好娘亲?”眼看着女儿撒娇的样子,苏凝霜心中暗自好笑,却故意板起脸来:“先回屋把唐诗选集抄写三遍,我就放你出去逛街。”说完话,也不理女儿的纠缠,自顾自的走进大厅内。没有了男主人,大厅内显得冷清了不少,桌上摊开几本厚厚的账簿,是这个月府里各处买卖商铺的出入。韩家祖上就是巨商,这些年下来虽然远远比不上先祖时的光景,却还保留了十几家店铺,供应府上开销。苏凝霜在桌子后面坐下,开始认真的核对账目。一名五十多岁婆子挥挥手,令无关人退下去,自己静静的站在夫人身边侍候着。这是苏凝霜当姑娘时便在身边侍奉的婆子,忠心无二,与苏凝霜名为主仆,感情上却与母女无异。过了好久,苏凝霜合上账簿,抬起头,芊芊玉指轻轻的揉了揉额头,目光漫不经意的扫过身旁的椅子,脸上微微一红。昨夜吃饭前,自己与夫君就在这椅子上很是荒唐了一番,明明是被女儿撞破,后来两人却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到了最后,整张椅子都几乎被水渍打湿了,浑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干的。想到昨夜那些羞人的场景,苏凝霜心中砰砰直跳,只觉得下体变得热起来,仿佛有一股热流缓缓流动,不自觉的双腿夹紧,轻轻的摩擦。只是越是如此,这奇异的感觉越是强烈,偏偏身边有人伺候,不敢有太大动作,只得咬紧牙关忍受,身子却微微颤抖起来。徐婆婆眼见夫人脸色通红,心中诧异,急忙道:“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苏凝霜强忍着羞意,道:“嗯,有些口干,徐婆婆去叫人倒回热茶来。”徐婆婆答应一声,急急忙忙奔出去。身边没了人,苏凝霜再也忍受不住,口中轻轻的呻吟了几声,双腿越发快速的摩擦,身子如同筛糠一般颤动着,不多时,呻吟声陡然拔高一个音调,身子一僵,随即软软的伏下来,轻轻的喘息着。“冤家,害死霜儿了。”苏凝霜轻咬着嘴唇自语道,悄悄的从怀中掏出手帕,探到裙底抹净了露水,犹豫再三,塞入袖子,美目迷离的望向远处。“三个月呢”
而此时,在月儿的房中。本来应该在抄写书籍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翘起一条秀气的玉腿,足见轻轻颤动,绣鞋尖上绒球微微晃动,手里捧了一片胡瓜慢条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嘴角处沾满了汁水。而在另一边,李天麟坐在桌前,奋笔疾书,额头微微见汗,也不知已经抄写了多久。“师兄快点抄,中午之前一定要抄完啊,否则今天就不能出去玩了。”少女娇声喊着,丝毫没有让他人代劳而感到羞愧。李天麟一边抄写,一边随口答道:“再等等,剩下的不多了。”本来作为府内唯一一位小姐的闺房,寻常是绝不会放男子进来的。不过李天麟作为韩剑尘的弟子,幼时便父母双亡,与月儿一起被韩氏夫妇抚养大,几乎与兄妹无二。再加上韩氏夫妇早就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李天麟,阖府上下早就将他当做未来的姑爷,明明看到小姐悄悄的将李天麟带进房里,却也没有人不开眼的阻拦。“呵呵。”月儿娇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李天麟身后,俯身去看抄写的文字,不经意间身子贴在李天麟后背上。“还不错嘛。奖赏你的,吃胡瓜吧。”李天麟正全神贯注抄写,忽然一股柔软温热的身躯贴在后背,一抬头,恰恰看到月儿粉雕玉琢般的面颊在面前不过几寸远的地方,芳唇吐息热热的覆在脸上,只要目光一偏,便可以看到月儿白皙的脖颈,以及更下方胸前的微微隆起,在轻轻的起伏。啪,一滴墨点落在纸上。月儿啊了一声,回头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一页都要重抄了。”却见李天麟脸色通红,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忍不住又啊的叫了一声,忙不迭的双手掩住领口,飞快的跑开。李天麟强自镇静,换了一张纸重新抄写。只是,刚才所见的那一抹诱人的白皙却一直在眼前显现,怎么也去除不了。身后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李天麟心中惶恐,道:“月儿,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停了一会儿,才听见月儿仿佛咬着牙发出的声音:“坏蛋”李天麟心中更加不安,却不敢再做声。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月儿轻声道:“师兄,刚才,好不好看?”声音小的仿佛听不见一样。屋子里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又过了片刻,只听月儿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音调:“师兄,你的衣服放哪里了?”“床头的柜子里。怎么了?”没有回答,只听见柜子打开的声音和取衣服的声音。李天麟飞快的抄完最后一行字,长出了一口气,放下纸笔,转过身来:“抄好了。月儿,啊”只见月儿刚刚脱下衣裙,身上仅着贴身的衣服,娇小的身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面前,露在外面的两条白嫩的玉臂仿佛新藕一般,没有一丝瑕疵。淬不及防间,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紧接着,月儿啊的叫了一声,一个枕头飞了过来:“坏师兄,不许看。”李天麟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过身去,紧闭双眼,不敢再看。身后响起一阵簌簌的声响,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月儿道:“好了,可以转过来了。”李天麟才转过身来。面前出现的是一位俊俏无比的少年公子,身穿蓝色长衫,腰间系着玉带,手里一柄纸扇,风度翩翩,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红晕,显得有些羞涩。“月儿,你怎么”“笨啊,当然要换衣服出去啊。”“可是,那是我的衣服。”“只是穿一下而已,别那么小气啊。”少女说着,抬抬胳膊伸伸腿,满意的转了个圈子,对李天麟躬身一礼:“兄台,你看小弟这番打扮如何?”“很好。”少女满意的哼了一声,昂着头从身边走过。两人擦身而过之时,少女忽然转过头,眼睛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师兄,刚才好不好看?”眼看李天麟一脸囧样,月儿咯咯的笑着,转身走出去。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背后,少女悄悄抬起手,揉了揉发烫的面颊。“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