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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时也没有主意。也许因为太累了,想着想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等到叶秋醒来时,唐伟山侧坐在窗前,拿着叶秋的高考复习书看着。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唐伟山朴实硬朗的脸上,从叶秋这边看着,竟然散发着金黄的晕光。整个人像是从梦幻中一般,似乎一碰唐伟山就消失.自己所记忆的这一切也只是些泡沫,一戳就破。
叶秋吓得急忙下了床,跑下唐伟山,紧紧地抱着他。
唐伟山原本看得认真,在叶秋跑来时本能地身子一转,一手防备地护到了胸前。但定眼一看却是叶秋,唐伟山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里。原本因警惕而扬起的手放了下来,在叶秋抱住自己时,也伸手抱住了她,说,“怎么了?”
“感觉你好像要消失一般。”叶秋埋在唐伟山的怀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怎么会消失呢?”唐伟山觉得有些好笑,不明白叶秋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秋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能说。否则,难道告诉他,自己生怕这一切是个梦,转眼一醒就什么也没有了。亦或者自己是重生的。如此说的话,唐伟山定当自己脑袋有问题的。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唐伟山把叶秋从怀里拉出来。“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说到这里,唐伟山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是他孟浪了。
叶秋的情绪虽然没有恢复,但也没有刚才那一刹那的惊恐了。听了唐伟山的话,又抱了一会,再唐伟山再次拍了拍她肩膀后松开,穿衣出门,然后洗漱。
叶秋洗漱的同时,唐伟山站在屋子门槛处,一直看着她。
叶秋见唐伟山一直盯着自己,那张国字脸上的眸子有些深沉,忍不住想,自己有什么不对么?可想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哪里不对,于是对上他的视线,“老唐,怎么了?”
唐伟山一时却有些愣住,听到叶秋的问话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你在复习高考的书?”
叶秋点点头,有些不解。
唐伟山抿了抿嘴,说,“你也赞成高考恢复?”
“当然啊。”叶秋噗嗤一笑,觉得唐伟山问了矛盾的话,“从我的角度来说,真的是希望高考恢复的。”
唐伟山沉默良久,道,“你也想回城。”
“不。”唐伟山刚出口,叶秋就道。这个问题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回答,“我都嫁给你了,当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我想高考恢复跟回城没有关系,只是想学更多的知识而已。”
唐伟山微微点头,似乎接受了叶秋的意见。然后右转进了老屋,为叶秋热了饭。
叶秋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跟着进了老屋。吃了饭后,周菊和唐传河也下工回来。叶秋很不好意思,打了招呼回了屋子。
唐桂芝也下工回来,只是唐桂芝有些不开心。
而唐桂芝的不开心,还得从昨晚说起。
其实昨晚就听说唐伟山回来了,唐桂芝连忙跑下来。却被周菊告知,她五哥和五嫂在屋子里。唐桂芝只好上了楼。
后面,当叶秋和唐伟山从屋子出来时,唐桂芝又准备下来,却在楼梯口被周菊拦了回去。
原本以为早晨起来就能见到唐伟山,可他却去了镇上,所以唐桂芝直到现在才见到了唐伟山。心情自然有些不好。
想起以前唐伟山最疼的就是她了。可这次回来,自己竟然最后见到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但唐桂芝又喜欢叶秋,也知道唐伟山和叶秋是夫妻的,唐伟山现在看中叶秋是理所当然的。理智上是如此想,可情感上却有点不乐的。
“幺妹,怎么不高兴?”唐伟山见到唐桂芝后,说。
“五哥回来,我却是最后一个见你。”
唐伟山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唐桂芝的头,说,“是五哥的不是,等五哥忙完了,带你和你五嫂到县城看电影去。”
“真的么?五哥,咱们去县城看电影?”唐桂芝尖叫起来。她心里虽然不乐,却并没有怪唐伟山和叶秋的,毕竟她也不是那种无礼取闹的人。而当唐伟山这样一说,唐桂芝心里的那点不舒服陡然消散了。
“是的。”
“什么时候去啊?”顿了下又道,“五哥,你这次回家多少天呢?你办什么事啊,有剩余的时间么?”
唐伟山点点头。
后面几日,唐伟山依旧日日去镇上。等到范华成的葬礼结束后,已经过去五日。只是,除了第一日回来得还算早,后面几日都是深更半夜到的家。
而叶秋这几日依旧按照之前的进度,忙活着空间的粮食。她空间里又有一批快要成熟了。
这一次叶秋全部种的玉米。其实稻谷和小麦价格高,更划算些。可种了稻谷和麦子,可稻谷和麦子成熟后,处理起来却很困难的。但有玉米就不一样了。只要掰下来,后面的玉米壳以及玉米棒,搓玉米的事情都不用叶秋担心了。虽然价格只有一角五,但省心省力不少的。
叶秋还发一个现象,种植了两次庄稼后,空间内的气息更加清新了。叶秋每次进入,都感觉神清气爽,而在空间忙活一整夜,也没用最初的累了,很是神奇。而粮食成熟时间也在缩短,产量也增加了。以前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如今二十多天。种植蔬菜之类的更快了,五六天左右就能收一桩。
叶秋都悄悄弄出来,混合在唐家的菜里吃了。也给唐伟山的大哥和三哥送了些。
产量方面,以前三亩地差不多三千斤左右。这一次,叶秋看了看玉米长势,估计有三千五百斤了。细细一算,这一次能买五百多块钱。加前两次买的,一共有了一千八多。本来还要多点,只是叶秋第一次的稻谷,留下了五百斤。然后在镇子上找了个打米的地方,冒出公社打米,把五百斤谷子打成了米。后来每次赶集,叶秋假装拿出的大米就是空间的。
唐伟山忙完战友范新华的葬礼后就待在家里,用一天的时间编织各种需要的农具,翻修家具。还为叶秋做了一个柜子,放在了床头。
当日暮降临时,唐家人也回来,吃了点稀粥,开始轮流洗漱。
唐桂芝洗完后,准备拿着凉床,一种竹子用线扎起来的床到村中间石板铺的地坝上站位置时。看到叶秋在洗头,连忙道,“五嫂,你跟五哥要不要去地坝歇息?”
叶秋连忙回头,摇了摇手。
村里都有这个习俗,大夏天的,村里一群人在村中间石条铺的地坝上乘凉,睡觉。用竹子编织的凉床放在凳子上,上面铺着席子,就可以睡觉了。而未睡觉之前,村里的所有人都谈着家常,摆着农门阵。像叶秋这样新嫁过来的小媳妇,在地坝睡个两三天,就可以跟村里人熟悉起来。但叶秋两辈子都没习惯在露天之下以及人前睡觉的。
叶秋和唐伟山梳洗一番后,准备在后院乘凉。只是后院下面是个很高的砍,右侧边又是竹林,蚊子特别多。为了驱赶蚊子,唐伟山找来了艾蒿棒。端午节前后采摘的,扎成一捆,放在了茅屋边。太阳晒干后就收起来,用枯草搓成的绳子捆成一捆。夏天时就可以拿出来点燃,以艾蒿烟熏蚊子。
一个晚上差不多需要两根一米左右的艾蒿棒。
唐桂芝占好了位置就回来拿艾蒿棒。见唐伟山准备点着艾蒿棒,连忙道,“五哥,你拿着那根是今年的啊,咱们先用陈年的艾蒿棒。喏,咱们要要这些。”唐桂芝指了指茅屋梁上右边的一堆艾蒿棒。说着拿一根递给了唐伟山。
唐伟山看了看,接了过来,点燃后,把艾蒿棒放在了洗槽边。
刚点燃艾蒿棒,空气中就萦绕着淡淡的草药香味。不一会儿,周围嗡嗡的蚊子也渐渐少了。
唐伟山没回来之前,叶秋依旧是在屋子睡的。可唐伟山夏天一热就特别容易出汗,再加上他们的屋子透风不好,睡眠质量很不好。叶秋第三日发现后,就在靠他们屋子的地方搭起了凉床,睡在了后院。
周菊和唐传河以及唐桂芝带着艾蒿棒,板凳,另外一床凉床去了村中心地坝。隔壁的大哥一家和三哥一家也跟着一起去了。他们刚离开,唐家砍下的唐传木家就传来魏红芝一家人准备去地坝的声音。
魏红芝临走时还笑话叶秋,这一片就她跟唐伟山两个人,夜晚不怕么?
上辈子是有些害怕的,可那时自己家里有个孩子。孩子一哭,整个人全部精力都在孩子身上了。等到哄好孩子睡觉,自己也累得筋疲力尽了,害怕的心思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辈子,经历了重生,叶秋却是不怕了。
夏日夜晚,山里的风吹来,带着一股舒爽的凉意,吹得人很是舒服。也吹得旁边的竹林里飒飒作响。
叶秋和唐伟山躺在凉床上,看着漆黑夜空里明亮的星星,叶秋问道。“听幺妹说,你要带我们上街看电影?什么时候的去?”除了第一夜唐伟山回来的比较早,后面的几日都是深更半夜才到家。叶秋于是等着唐伟山,一遍为他做着衣服。好几日都想问了,可临到头来却忘记了。第二日唐伟山也早早起床去了镇上。所以,叶秋幺妹说起后,还有些疑惑呢。
“后天吧。”唐伟山想想道,“明日咱们去镇上扯结婚证。”
叶秋惊得坐了起来,侧身惊恐地看着唐伟山,“扯结婚证?我政审过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