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乖,老婆也爱你,么么

草荷女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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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身高和体型差不多,又都经常锻炼,以至于浑身都是肌肉的男人打架,在开始,甚至不到最后一秒,一般是很难正确地判断谁输谁赢。

    在这场属于男人的战斗里,战的意义已经不大,关键在斗。

    不牵扯尊严,更不分辈分,只是一种本性。

    聂广义在家佣叫喊之后就已经匆匆忙从屋里出来,要知道,这老四向来沉稳,若不是阿炀惹急了他,他断然不会对自己的侄子动手的,尤其是在院子里,家佣都在,如此的光明正大,不嫌丢人?

    老远就看到你揍我一拳我还你一脚打得相当激烈的两人,有家佣上前去拉,还没近身,就被一脚踹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嗷嗷地叫着。

    “作孽啊!”聂广义叹气,恨不得脚下踩着风火轮一下子到两人跟前,一人几拐棍,看他们还闹不闹。

    刘淑静在后面小跑着追他,“老头子,你慢点,摔着了怎么办?”

    聂广义扭头瞪她,“都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这什么跟什么呢,就开始推卸责任,刘淑静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上前扶住他,“敢情我儿子不是你儿子?”

    “都是被你给惯坏的!”

    “我儿子我当然惯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像你,好几个呢。”刘淑静手一松,不扶他了,到底是年龄小些,虽然也上了岁数,可这腿脚利索着呢,走起路来一点都不含糊。

    聂广义气得直瞪眼,拐棍在地上用力地戳着,“死老婆子,看来你是打算气死我,哎哟--难受!”

    他一手扶着拐棍,一手按着胸口,眉头皱着,一脸的痛苦。

    眼睛眯起瞅着前面走着的老太婆,见她停下来,他连忙低下头,哼哼咛咛,“难受,胸口好难受……”

    刘淑静一惊,连忙转过身回来扶住他,“心跳又快了?我扶你坐下,阿璇,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聂广义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心里道,我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他说:“不用叫救护车,只要你别气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刘淑静的嘴唇动了动,我气你?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家佣搬来一把椅子,她扶着聂广义坐下静了差不多两三分钟,问他:“好点了没有?”

    早好了!压根就没事!

    只不过戏还得继续演下去,所以就装了这么一会儿。

    因为一心想着儿子跟孙子打架的事,所以这几分钟他可真的如坐针毡,这会儿刘淑静问他,他立马就要起来,“好了,好了,快去看看这俩混账东西打成什么样了。”

    刘淑静还是有些担心,“真没事了?”这不去医院她还是不放心,人年纪大了不敢有个什么好歹。

    聂广义摆摆手,立马就又拉住她的手,“真没事,好了,快走,去看看。”

    儿子跟孙子打架这事儿,刘淑静倒是看得开,年轻人有时候打打架也是有好处的,有利于交流,还能促进感情。

    等两人到到达现场的时候,这里俨然是个斗兽场!

    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家佣保镖都过来了,却没人再敢上去劝这俩人,毕竟这挨打可不是件好受的事,刚刚那家佣,大概是肋骨被踢断了,这会儿疼得哭爹喊娘的,已经叫了救护车过来。

    “嗯哼!”聂广义咳嗽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毕竟这不是件光彩的事,儿子跟孙子打架,这要是传出去,指不定外人会怎么议论呢。

    听到他的声音,保镖和家佣连忙让开一条道,好让他进去。

    这会儿聂霆炀和聂平新两人的脸上都已经挂了彩,这一开始的招式还都是可以叫上来名字的,比如金刚捣锥,猛虎洗脸。可到这会儿,已经没有了招式,全凭本能了,打得那叫个“精彩”,简直都不忍直视!

    老爷子走进人群这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拐棍朝地上用力的戳着,“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都给我住手!”

    半个小时后,聂家祠堂。

    聂广义给列祖列宗上了柱香,然后才转过身,此时祠堂里摆着两条老式的宽板凳,板凳并排竖放着,一个上面趴了一个光着膀子的人。

    就在老爷子上香的时候,这俩人趴在板凳上还不消停。

    聂霆炀说:“你就不是人!”

    聂平新说:“老子本来就不是人!”

    聂霆炀:“你就是个妖怪!”

    聂平新:“我就是条虫,那你也得问我叫叔,你爸现在在牢里面没人管你,做叔的现在也就是你老子,乖,叫老子。”

    聂霆炀:“畜生!”

    聂平新:“小畜生!”

    “……”

    聂伯担忧地看着板凳上的两位爷,眉头紧紧地皱着,都到这时候了,还拌嘴,唉!

    身后的声音,聂广义是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若不是极力地忍着,他非得血溅祠堂。

    他冷声说道:“老聂,把鞭子拿过来。”

    聂伯颤颤巍巍地将鞭子从架子上取下,捧在双手里,“老爷,念在四少爷和大少爷是初犯,您这次就饶了他们吧。”

    他可是见识了这家法的厉害,上次先生挨打,鞭子将脊梁上打得皮开肉绽的,他一个男人都不敢直视。

    “饶了他们?”聂广义哼了一声,极不耐烦地伸出手,“快给我!”

    “老爷……”

    “怎么?你想替他们抽鞭子?”

    聂伯,“……”他才不想,他这都一把年纪了,要是挨上60鞭子,估计老命都没了。

    四少爷,大少爷,你们别怪我,我是真帮不了你们。

    将鞭子递过去,聂广义抓到手里,刚挥起胳膊,闪着腰了!

    “哎哟!哎哟!”这胳膊是放下也不是,抬起也不是,不敢动了。

    “爸!”

    “爷爷!”

    聂平新和聂霆炀霍地就从板凳上下来,连忙去扶聂广义。

    “战场”从家里转移到了医院。

    一子一孙被赶出病房不许探视,老爷子这会儿瞧见这俩人就浑身疼。

    病房外的走廊里,叔侄二人面对着面一人靠着一面墙,双手斜插在口袋里,两张原本俊朗迷人的脸庞上此时虽然血迹斑斑,但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影响了这帅气,反而还给人一种另类的性感之美。

    聂霆炀说:“老四,你不是挺厉害嘛,给你爹治治呗,你听他哼哼咛咛的,疼得多难受。”

    这打了一架后,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叫小叔了,省得这个妖怪总是倚老卖老占他便宜,明明比他大了几岁,可愣是比他高了一辈,想想都心里不平衡。

    聂平新翻他一眼,“没大没小,叫老子。”

    “我老子在牢里蹲着。”

    “我也是你老子。”

    “就你?”聂霆炀撇着嘴,“也配?”

    聂平新哼道:“这血缘关系摆在这里,你想不承认都不行,赶紧的叫小爹。”

    “噗--”聂霆炀没忍住笑出声,“小爹?老四,小爹可不是乱叫的,你得弄清楚了再说,我怕我这一叫,到时候你爹他削我。”

    聂平新蹙眉,小爹,有什么不对?

    来人间这三年多,他自认为学习了所有的东西,难道还有他漏掉的?

    当然,这个傲娇货才不会承认自己有没学到的,口袋里手机响了,他摸出手机,“等我接了电话再来收拾你!”

    说完就朝走廊的那头安全通道走去,一边走一边接起电话,“宋久久,有事?”

    电话里传出一个尖锐的女声,“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只能有你有事找我就不能我没事找你吗?”

    聂平新将手机拿离耳朵一段距离,眉头紧皱,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大嗓门的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女人,严重怀疑就是男人!

    那边没声音了,他这才将手机重新拿离耳朵近一些,说:“宋久久,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嫁出去吗?”

    “为什么?当然是等你了!”

    “跟个男人似的大嗓门,没有男人会喜欢的。”

    话音刚落,只听电话里传入一个娇柔得能滴水的女声,“新新,人家想你了……”

    “呕--”

    聂平新一阵干呕,简直比聂霆炀那两口子还令人恶心。

    电话那边,宋久久担心的声音响起,“新新,你怎么了?是不是怀孕了?”

    聂平新,“……”

    “新新,你到底怎么了嘛?要是怀孕了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发誓!”

    “宋久久,从今天开始你再敢给我打电话,我弄死你!”聂平新气得肺都要炸了,电话直接挂断。

    捂着心口,心肝儿疼!

    这个女人,绝对是他的克星,当初怎么就找上她做挡箭牌了呢?他真是瞎了眼了!

    “啊!”

    一转身,却赫然发先生身后站着一个人,差点又把聂平新给吓死!

    毫不犹豫地攥起拳头,用力地砸在了聂霆炀的腹部,“混蛋!幸好老子没心脏病,否则一命呜呼了!”

    聂霆炀嗷嚎着捂着肚子,皱眉切齿,“聂平新,你这个王八蛋!”

    “你说什么?你说我王八蛋?我要去告诉你爷,你骂他是王八。”聂平新一脸得瑟地朝病房走去。

    唐页正好从楼下上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心疼自己的男人,却又忍不住抱怨,“都跟你说了,以后离这个妖怪远点,你偏不听,他就是个过河拆桥的混蛋,呸!”

    她朝着聂平新的背影啐了一口,眼中是化不开的仇怨,反正今天欺负他男人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罢了,早晚有一天她得让着混蛋双倍偿还!

    聂霆炀歪头靠在她的肩上,一脸撒娇样儿,“还是老婆最疼我,爱你。”

    唐页抱着他的脑袋,轻轻拍了拍,“乖,老婆也爱你,么么。”

    “呕--”

    聂平新再次要呕吐了,有时候听力好真不是件什么好事。

    傍晚聂霆炀和唐页从医院离开,准备回唐家,在医院门口看到了聂亚男,她似乎在等谁,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在那里走来走去。

    聂霆炀对唐页说:“我过去跟她说几句话,你在车里等我。”

    “去吧,我等你。”

    看到大哥,聂亚男的脸色有些僵硬,叫了声“哥”后就没了后音。

    聂霆炀问:“等人?”

    聂亚男抿了下嘴唇,“等你。”随即眼睛快速地瞟了周围一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哥,求求你别告诉爷爷,否则爷爷会打死我的。”

    “既然知道,当初做什么去了?”

    “我……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迫不得已的苦衷?”聂霆炀冷笑,“聂亚男,你当我是傻瓜吗?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要么你断绝跟陈峰来往,要么你就跟聂家断绝关系。”

    “哟,什么情况?妹妹给哥哥下跪?”聂平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脸的讽刺。

    聂亚男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惊慌,“小,小叔。”

    聂平新盯着她,“怎么?做了对不起你哥的事?”

    顿了下又说:“那也不至于跟他下跪吧?这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还真没听说跪兄长的。”

    岂料,聂霆炀却接了话,“长兄如父,老四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没听说过?”

    聂平新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这明明是在帮他说话,不识好歹!

    “哥,嫂子还在等你,我就不耽误你们去吃饭了,改天你回去了我们再聊。”聂亚男说完转身就要走。

    聂霆炀没应她,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如果她还执迷不悟在错误的路上继续走,那么他必须要替父母做一个决定了。

    聂平新开了口,“你哥忙,小叔不忙,我们聊聊如何?”

    聂亚男一愣,扭过头,“小叔,我,我还有约,改天回家了再聊吧。”

    聂平新目光锁视着她,眼中似笑非笑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声音里带着一丝讥嘲,“难道说小叔还没你约会的那个人重要?”

    聂亚男,“……”

    一个名叫“他她”,极其有情调的小咖啡馆,这是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

    然而今天,聂平新却把跟聂亚男聊天的地方选在了这里。

    聂平新觉得这地方很好,可聂亚男却别扭得不行。

    刚才他们进来,一路上很多女人都在看他,还听到有女人说:“哇,好帅的男人!”

    她们是把他当成了她的男朋友吧?

    聂平新点了杯白咖啡,问她喝什么,她随口也应了句,跟你一样。

    在咖啡端上来的时间里里,两人都没再说话。

    “小叔……”聂亚男犹豫再三,还是先开了口,她的心里很没底,也很忐忑,不知道这个小叔要跟她聊什么,隐隐之中,她觉得这事估计跟她与陈峰有关。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大概是草木皆兵。

    聂平新抬眸晲她一眼,“有话就说。”

    “……”难道不应该是他有话跟她说的吗?

    聂亚男抿了抿嘴唇,“小叔,你约我出来……要聊什么?”

    聂平新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说道:“你今天哭过了?”

    聂亚男一愣,下意识的就去摸自己的眼睛,“没,没哭过啊,怎么了?是不是眼睛有些红?大概是昨晚上没休息好的缘故。”

    “哭了一夜?”聂平新勾起嘴唇,这时候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上来,香味扑鼻而来。

    聂平新端着咖啡放在鼻子前深吸一口气,确实好闻,这凡人也挺会享受,他那儿就没这东西。

    轻啜了一口,味道也很好,记得第一次喝这玩意儿的时候他是十分抵触的,不过喝了一次后就爱上了,这东西会上瘾。

    聂亚男的脸色很不好,有一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慌乱,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太烫了,喝完又立马吐了出来。

    聂平新皱眉,“那么着急做什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她正在擦嘴,他却又慢悠悠地来了句,“心虚一般都这样。”

    这下,聂亚男慌乱间一下子打翻了桌上的咖啡,好在身上穿着的是条牛仔裤,不然就这热咖啡非把她的腿烫伤不可。

    服务生过来帮她处理,聂平新这会儿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慢悠悠地品尝着咖啡。

    等服务生收拾好,又给聂亚男端上来一杯咖啡,聂平新这又开口,“自己做的事情还害怕别人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当初既然选择了走那条路,就该知道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聂亚男突然哭了起来,伏在桌上哭得很伤心,身体拼命地抖着。

    附近已经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了,还好椅子的靠背都比较高,将座位围得像个半包的房间,不站起来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聂亚男断断续续地哭了好一阵子,这期间,聂平新换了两杯咖啡,喝得不亦乐乎。

    终于,她自己不哭了,抬起头,一双眼红得跟兔子眼似的。

    声音沙哑,“小叔,我哥是不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聂平新微微一笑,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相当于间接承认了。

    于是,在聂亚男的心里,对自己的大哥又多了几分不满。

    这边聂霆炀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对唐页说:“绝对是聂平新那混蛋在骂我。”

    唐页赞同地点头,“那混蛋就不是人!”

    然后,聂平新也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一双犀利的眼睛嗖嗖地就射向对面,不用想绝对是这女人在心里骂他。

    聂亚男感觉两道利光射过来,抬眸看去,有些不明白,这小叔的眼神怎么充满了怒气,怎么了?

    在心里对着侄女已经没一点好感了,聂平新直截了当地开口,声音岑冷,透着阵阵沁入骨髓的寒意,“聂亚男,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从现在开始断绝跟陈峰的任何来往,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跟陈府有任何的关系,我一定会打断你的双腿。”

    聂亚男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腿,好似双腿已经没了。

    “听到没有!”聂平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得咖啡杯都是晃动的。

    聂亚男吓得脸都白了,“听,听到了。”这个小叔聂亚男平日里接触不多,但是印象中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今天这样凶巴巴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真是吓着她了。

    “不争气的东西!你爸要是知道非得活活被你气死!”说完,起身离开。

    聂平新离开后,聂亚男好一阵子才从惊恐中回过神,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腿,还在。

    她深吸一口气,打算也离开,这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看,嘴角勾起,接起电话,“陈先生,我一会儿就到,等我一下哦。”

    在两人都离开后,他们后面一个座位上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勾唇轻笑,今天得了这新闻回去,总编若是再说她没用,她非把东西摔他脸上!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