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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佳处一座独楼,高不及五丈,广不过十余丈,三层之数。虽修造精致,然其外观简朴无华。楼外一水蜿蜒顺坡而下注入海湾,此弱溪也。弱溪之两岸杂花丛丛,溪水甚急,其水中竟似无鱼。
“弱溪起于弱泉,弱泉距此百里,乃在金玉峰上。相传有古修名弱者,修行于此,悟得天地造化之机,成一书名金阙玉书,遗之于世。此书十分了得,后世有古修得之,修成正果,飞升成仙呢!”
许真师姐望此溪水神往曰。
“此不过传说尔,哪里能做得真!许师姐未免······”
“冯师弟,汝观吾易修仙府如何?”
“端得玄妙!”
“此陆地飞仙之修行福地便是当年得金阙玉书之古修所造!汝道此事如何?真耶?假耶?”
“啊!原来竟是真的!吾先前以为高师兄等为美化此地而造此等言语呢!看来凡事皆有出处阿!断断不可以己之思轻易测度之!”
不足诚恳言道。
“呵呵呵,师弟性实,况此事颇为久远矣!原也怪不得汝等。哦,此楼为不夜洞议事之所,进去吧。”
“是,多谢师姐。”
不足与嫦儿随许真师姐行入议事楼一层,见其内宽广若场,足有数十丈之围,远远非楼外观之之数。
“嫦儿,原来此楼亦是法器也!这般巨大,当真了得!”
“不足哥哥,入得易修门,再过些许年月,汝必能成就圣名!”
嫦儿悄然曰。
“嫦儿禁声,且莫乱言!瞧大师兄在呢!”
不足急五神传音道。不足此时依旧不知此识神传音之术便是法体期巅峰弟子才可勉力施为,而如彼随心施张,却是凝元之修方可!只道此为小术尔。
“大师兄,师父呢?”
许真行过一桌坐于一椅上问曰。
“怎么?师父不在,某便做不得主么?”
大师兄冷冷道。
“冯成、付君如两弟子带到,请大师兄发落!”
许真亦冷然曰。
“哼!”
大师兄瞧一眼许真师姐冷哼一声,而后望着不足二人道:
“冯成、付君如!”
“是,大师兄。”
不足与嫦儿齐声应道。
“嗯。”
大师兄微微颔首道:
“汝二人先去红竹林修行,待日后有功于吾不夜洞再论功升迁。”
“是!”
“大师兄,师父似乎欲安排此二人······”
许真师姐开口言道。
“住口!有吾在,哪里轮得到汝发话!门规二十六条写明,师尊坐下大弟子有权安排门下子弟修行,汝休得多言!”
“全凭大师兄做主!”
许真师姐恨恨地道。
“哼!还不引二人去红竹林!”
许真师姐猛地站起,将手一摆道:
“吾等走!”
不足二人静悄悄不敢言,只是随了许真师姐行出。许真师姐心情似乎大坏,一路之上不言一句,只是快至红竹林才道:
“大师兄,追求吾数年未遂,竟因爱生恨,更加上师父于吾多有倚重,其恨意倍增,至今与吾已成水火!”
“哦,既是同门应同舟共济才是!怎的······”
“哼!同舟共济!愚人之论罢了!好了,去红竹林传功师弟处吧。”
“是,师姐。”
不足小心应道。
又往前行数百丈,有数百房舍,错错落落,似是随心所筑。曲径断绝处一小院落隔阻,精舍三间,正中堂屋般一舍,门楣上一匾,书曰:
“竹林通幽”
院落篱笆旁,金黄秋菊正盛,此地似是隐者之居所也。
“陶师弟,吾来看汝也。”
许真师姐柔软之甜腻仙音传出,那精舍中一人行出,其儒生之像,三缕胡须轻动,其话音即便传出。
“许师姐大驾,小弟久盼。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呵呵呵,陶师弟真个盼吾?只怕言不由衷吧!大师兄命吾引了此二位新晋弟子来交予汝处习学道法。”
许真师姐谈笑自若,仿佛从无可恼之事发生。
“哦,可有文书?”
“文书随后即到,先安排好他们吧!”
“是,许师姐有命哪敢不尊!”
“讨嫌!汝二人过来,见过红竹林主陶文师兄吧。”
许真师姐飞起媚眼笑道,而后看不足与嫦儿行礼毕,即便起身离去。不足与嫦儿复躬身目送之。
“新晋弟子报上名来。”
“是,冯成。”
“付君如。”
“汝二人即刻去红字甲堂,随甲堂堂主张石习学道法吧!”
“是,谨遵师兄令!”
二人恭声答曰。而后各持一面令牌行出。精舍之外虽偶有弟子匆匆而行,却不闻人声鼎沸,与先前之所想大不同。
“嫦儿,此地数百修舍,怎的无多少弟子?也不知红字甲堂在何处?”
“这个么,嗯,问人吧。”
“也只好如此了。”
不足边向一高高大大之农夫般壮汉行去,边双手抱拳打个问讯道:
“师兄,借问一句,红字甲堂如何走?”
“哦,汝何人?问红字甲堂何事?”
此人边问边拿眼只是定定儿瞧着嫦儿。嫦儿俏生生地立于不足身侧嫣然不语。
“吾二人乃新晋弟子冯成、付君如,奉命入红字甲堂听令,拜入堂主张石麾下习学道法者也。”
“哦!付君如,好好好,嗯,甲堂在前方五百丈处,有一面甲字龙旗,很好认的。”
“多谢师兄。”不足行礼道。遂迈步向甲堂去。
红字甲堂亦是一座小小精舍,院落篱笆门口有一面甲字龙旗,一尺见方,斜插木桩之上,余外别无它异。不足二人至此高声道:
“新晋弟子冯成、付君如求见。”
“吵吵什么!当吾聋了不成!”
一修怒气冲冲行出道。不足与嫦儿观此修白发白须,苍老若耄耋之暮年,不经大疑。
“汝等奉何人之命来此吵吾?”
不足行礼道:
“红竹林主陶文师兄。”
“哼!这厮恁地多坏气!打发新人烦吾,扰吾清修,乱吾炼丹大事。”此老自言自语道,复思衬一二又道:
“汝二人去红竹林面海崖上居住,每日里随吾甲堂子弟修行便了。”
“是!”
不足二人复各得了一面玉牌,问了路径,上了不大一座小山丘。山丘之阴一崖若鹰嘴突出,其下数十丈既海,波涛击石,轰轰然有声。崖上两座精舍,左右各依石而建。其一为女修子弟之居所,藩篱甚广,足有百丈方圆,其内整洁美观,有五七只仙鹤悠悠然而行,两位女修伺弄花木,见男女二修联袂而来,只是抬眼略略瞩目,而后便若无其事。
“不足哥哥,汝瞧,好大几只仙鹤呀!”
“嫦儿,莫要高声语,恐惊了仙鹤,却不是耍处!”
“不足哥哥,吾晓得了。喂,小仙鹤,过来,过来让吾摸摸尔等!”
嫦儿笑吟吟地道。不足并不理会,如此仙家之灵禽,岂是凡物,岂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然那数只仙鹤却似惊惧,竟然就来至嫦儿之前,隔了篱笆,将首伸出,任凭抚摸!
“咦!汝何人?竟敢随便呼唤师尊之仙鹤!”
“哦!这位仙子师姐,吾二人乃是新晋弟子,奉命到此修行的!此乃是吾二人之玉牌,请查验。”
不足见此急忙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