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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来,没再接到我的电话之前不准踏进庄园一步,只要被我抓到就扣半个月薪水——我真的会扣。”
身旁压低的语调吵醒了她,宋千容眯著眼,乍醒的混沌意识让她有点记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雨声在窗外滴滴答答,房里一片昏暗,像傍晚,又像清晨。
她眼睫轻掮,看向声音来源,不由得迷蒙了目光——他正靠坐在床头讲电话,全身赤luo,只有薄被一角缠覆在他的腰间,微弱的光线在他精实的肌肉线条打上诱人的光影,完美得像希腊神只的雕像。
她记起发生什么事了,她和他度过了狂野的一夜,如此刻骨铭心的一夜。她甜蜜地扬起笑,爱恋的眼神在他身上流连舍不得移开,听他一通一通打著电话,警告其他人别冒险前来。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于被外的大腿肌理。察觉到她醒了,汪岳骥朝她勾唇一笑,空出的手抚上她的手臂来回摩沙。
无关乎欲望,只是想碰触对方,想感受对方的存在,这种美好的感觉让她想喟叹,让她只想和他躺在这张床上永远都不要离开。她弯起肘,手覆上那只停在她上臂处的大掌,然后翻转他的掌心,和他十指交握。
她确定了,那时在梦中握住她的确实是他的手,粗犷有力又带著让人难以想像的温柔。
“我吵醒你了?”通知完电话后,他放下话筒,躺回她身边。“本来还想让你多睡会儿的。”
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风雨严重吗?”
“该做的都做了,只能等它过去。”他将她拉靠在怀里,眸中闪过一抹狡诈的灿光,他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开口。“小姐,你昨晚把我生褥活剥了,你觉得我该告你强暴还是性骚扰?”
看着那张扬起佣懒邪笑的俊脸,宋千容哭笑不得,一夜缠绵之后他居然讲这种话?破坏气氛嘛!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她恼怒地伸指戳他。
“是谁巴著我不放?是谁连保险套都让我没时间拿?要不是我自制力过人。我们连房间都回不来。”他嗤哼,手环绕到她身后重重打了下她的**。“以后不准再这样了!要热情如火我很欢迎,但得等我做好防护措施再来。”
她双颊瞬间赧红,根本没脸反驳,因为她很清楚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她那时只想抱紧他,根本想不到那些,他却还能强自克制著,他这么忍耐,都为了保护她她环抱他的颈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怕被他看到她那因感动而泛红的眼。
之前他曾问过他和那个人是否相像,她现在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他们完全没有相同之处。
那个人很多事都是以自己为考量,把她放在其次,甚至因为不爱戴保险套而要求她吃避孕药。
他却是凡事以她为主,顾虑她、关怀她、珍惜她,连她没想到的事都帮她设想到了。她怎能抗拒他?怎能不爱他?
她屏住呼吸,等激动的情绪过了,才缓缓开口——
“我是做广告的。”她闭上眼,开始对他倾吐不曾说过的自己。“创意总监,一个很炫的职称。别看我现在这样,之前的我又美又能干,只要被我包装过的商品都会大卖,好多人想挖角,也想追我。”
“你现在还是很美,不然我怎么会死缠著你?”他轻抚她的短发低笑。即使憔悴,仍憔悴得让人心疼,她的魅力再怎么样也掩盖不了。
宋千容扬起唇角,继续说道:“半年多前,我遇到一个客户,他斯文、体贴又多金,不断送花和礼物来追我,把我捧得像公主一样,在我做完他们公司的case——我们也开始交往。”
她停了下,吁了口气,才又低声开口。“然后我在半年后发现他劈腿。”
“多金又帅的男人大多不是好东西!”汪岳骥忿忿低咒。他知道一个有气度的男人不该在背后批评情敌,但他实在忍不住。那个男人竟然敢这样对她?这么美好的她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伤害的!
“我现在知道了。”她苦笑。如果能早一点认清,别被他的假相迷惑,是不是她就不会伤得那么深?
“你的工作呢?”他猜她在来到这里之前,一定已经将自己封闭了一段时间,在职场叱吒的她有办法离开那么久吗?
“我辞了,那里太多人知道我和他的事。”她偎进他的怀里。没让他看到脸,但语音里仍充满让他闻之心疼的伤痛。“我想重来,不管是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生命,我都想抛开重来。”
“你可以的。”他抱住她。他很想告诉她,这里是最适合她重生的地方,又怕说出口会造成她的压力。
她没有他对这里的情感牵绊,如果真要决定舍弃一切留在这里,对她而言将是个颠覆人生的重要决定。他不想用感情来逼迫她,他怕在热恋的迷雾褪去后,她会后悔,她会发现还是都市比较适合她。
所以除了感情外,他不逼她,让她有足够的冷静能够思考,他不希望她勉强自己过得不快乐。
“抱紧我”她祈求,她需要这双臂膀,带她脱离缠绕心头的痛苦过往。
他将她抱得死紧,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她被束得仰头轻逸出一口气,闭眼专注地感受他的力量。
昨晚的雨仿佛将某部分晦暗的她涤净了,虽然伤仍在,却不再那么痛了,她开始觉得她可以试著踏步向前。
“够了,我可不想勒断你。”他放手,在她肩上印了一吻。“你还是坚持要等开花才要给我答覆吗?”
原本盈满柔情的眸色一黯,她低下头。她爱他,但并不代表她真的能忘记过去接受他,有些事他不明白,她也不想让他明白,问题还是在她身上。
“说不定要等更久了。”想到那片花嘲可能已经被台风摧毁,她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松一口气。
她宁可不要这份延迟,她只想赶快看到花开,让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她也怕,如果看到那片景象她仍找不到自己呢她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汪岳骥察觉到了,他将她环近胸膛给她温暖。
她愿意告诉他那些事,不代表她真的释怀,依然有些芥蒂在他们之间。
他只能兑现自己曾经给予的承诺耐心等下去,但他不会束手无策地等,这段时间他会做更多,加深她对这个地方的依恋,让她能够抹去不安,真心想留在他身边。
“有信心一点,既然那片花圃是你,它绝对会比你想像的还坚强。”他用力搂了她一下。
他的鼓励让她笑了,有他在身边.她就拥有无限的勇气与希望。
“该起床了,我还得去看看状况——我是说‘我’,不包括你。”不等她开口,他已抢先声明。“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准备早餐等我回来,不准出这问屋子,听到没有?”
“嗯。”她乖巧点头,知道她如果再像昨天那样跑出去只会给他添麻烦,这种事她不会再做了。“你要小心。”她坐起,看着他下床穿衣,这种再日常生活不过的画面却让她觉得好幸福。
“我会的。”看到脚边的垃圾桶,他突然蹲下。“一、二、三、四哇靠,我昨晚真拚命。”
想到他在数什么,红艳急冲上面颊,她的脑中不禁浮现昨天的激情画面。
“你”他怎么讲这种事都不会脸红啊?“你没事干么准备那么多保险套?一定有鬼!”她嗔怒质问,羞窘不已的她只能胡乱用怒气来转移心思。若不是他有预谋,就是他常常用到,要是没需求干么在房间里撰上整盒的保险套?
“客人有时会有急需啊!”他耸耸肩,说得非常理所当然,扬起眉,笑睨向她。“晚上好婶都回去了,当然只能找我拿,所以由我保管又有什么不对?”
明明他说的没错,但那一眼像在挑逗又像在笑她吃醋,宋千容又窘又恼,不敢看他。
“我要回房了。”没衣服可穿的她只好裹着被单下床,脚还没踏到地,就被他揽住往后一带,火热的唇覆上她的。
她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手攀著他的臂膀,感觉他暖人的体温烫著掌心,她好想把他留住,不放他离开。
“希望风雨快停,我才能赶快出去补货,那一盒根本撑不上几天。”又轻啄了下她的唇,他起身。“喏,借你,我可不想还要花太多时间帮你脱衣服。”把一件衬衫扔给她,他笑着瞥她一眼,吹著口哨得意地走出房间。
听出他的意思,她忍不住害羞。没他的通知好婶和怡君不会来,这代表屋子里只有他和她,穿得再少都无所谓
不敢再放任自己遐想下去,宋千容赶紧下床。
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宽大得像件小洋装,她环臂抱住自己,低头深深吸气——有他的味道,那令她心安又心动的味道,紧紧地将她环绕。
带著愉悦的心情,她将房间稍做整理,然后下楼去,准备营养丰盛的早餐等他回来。
台风的肆虐造成庄园休园一周,在众人团结合作的努力下,总算重现原先的景致,当他们再度恢复对外营业,订房率瞬间爆满。
汪岳骥打著物尽其用的旗帜半强迫地要她搬到他房里。
“你可以省钱,我也可以多收一组客人赚钱,傻子才会让你继续霸占那问房间。”他说。
“我不想白吃白住,这样欠的人情会算不清。”在什么都还没厘清之前,她只想以客人的身份待在这里。
“那你帮我的忙又要怎么算?这几天就当作是在赚你的食宿费,扯平。”他眉毛挑得好高,用嗤哼堵了回去。
这段重整家园的期间她很努力帮忙,大家都把她当成庄园的一份子,就连怡君也不再冷脸对她,偶尔还会对她僵硬地扯扯嘴角。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希望乱了分际啊!她还想反驳,却被他突然附在她耳边的低语打断。
“若真要算,我还得给你钱呢,你的表现棒透了。”他笑得很邪恶,完全暗示了他所谓的表现指的是哪一方面。
怕他再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语,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样都说不过他,她只好答应,在某个晚上悄悄搬进他房间。
一如以往,没人对这样的转变提山任何疑问或意见,不过,她还是可以在一些时候看出端倪。
像是原本围著汪岳骥叽喱呱啦的一群人,在发现她正从远处走来时会瞬间安静,然后没事样地作鸟兽散:再不然就是好婶会突然看着她,欲言又止地冲著她猛笑,然后被翻白眼的怡君用力拖走。
最后都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完全抑不住羞红的脸和直往上扬的嘴角。这群人,怎么这么可爱啊!
而那片让她挂念不已的花辅,在台风刚走时,她曾去看过。她特地盖上的花盆被风吹得四散,不但没遮蔽功能,反而还压毁了好儿株幼苗。
那时她强忍著拯救的冲动,头也不回地离开,因为在他最需要帮忙时,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虽然她的力量是如此地微不足道,但她也要把所有的心力都刷来帮助他。
出乎意料的是,在她有空得以回来重整花圃时,它给了她好大的一个惊喜——她看到那些松叶牡丹已经长出茎叶,在阳光下摇曳生姿地等著她。
她还在,不是吗?如他所说的,她比她自己所想的还要坚强。
把台风破坏的乱象整理好了之后,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寸步不离地守著它了,而且日渐成长茁壮的花苗,除了每天除除草、喷喷防虫的桔皮水,其实已没有她可以介入的余地,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它开花。
空闲时她开始会到处去逛,当遇到有人对她打招呼时,她也会停下来微笑听著对方的关怀,她感觉得到那个大方开朗的自己又回来了,不再害怕人群,开始享受生活的乐趣。
她最常去的地方是diy工坊,因为客人变多,负责顾工坊及附设商品贩卖区的怡君没办法像淡季时说离开就离开,为了其他人的福利,她会过来帮忙看一下,让怡君有办法去送吃食。
“搞什么啊?明明还有存货怎么不能订了呢?”
这天下午,宋千容一进工坊,就看到赵怡君坐在柜台后,侧头来著电话,眼睛盯紧电脑萤幕,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嘴里嘀嘀咕咕的。
“小姐,熏衣草精油有没有小鞭一点的?”柜台前还有客人追问。
“你等一下。”赵怡君喊了声,然后又低下头忙著讲电话。“你要不要明天再订?还是看看其他的什么?找不到迷迭香橄榄油?就左下角的商品列表点进去啊——”她看起来已经快抓狂了。
宋千容赶紧上前处理客人的问题,帮他找到商品,结了帐。又回答了几个客人的询问,然后她才走到柜台后。
“烦死人了!”赵怡君刚好讲完电话,抱头哀嚎。“网路不能订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已经忙得要死还要帮他找位置,自己一项一项慢慢看就找得到了嘛!”
“我可以看一下吗?”虽然他们都知道她和汪岳骥关系匪浅,但事关庄园内部机密,她还是觉得要先微询一下比较好。
“要看就看啊!”赵怡君一点也不觉得怎么样,直接让位。“顺便帮我顾一下,我先去给他们送点心。”
“嗯。”宋干容坐下开始看庄园的网站。才看一会儿,她就皱起眉头。
网路行销也在她负责的领域里,点明主题、吸引人潮点进网站浏览是首页的功能,但庄园的首页画面凌乱,分类也没分好,订购商品的路径更是难找。
看在专业的她眼中,真的是想摇头。难怪会有那样的电话进来,客人连想买东西都没办法买,这样会白白流失多少生意?
除了中途帮几个客人结帐外,她一直专心研究网站,该如何改善的草图也在脑巾成形,沉寂已久的热血再度沸腾——她可以做,她可以让它变得更好!
“呼,好热。”赵怡君回来,出去一趟热得她汗流浃背。
“这网页是准弄的?”不等她坐下,宋千容立刻问。
“阿辉叔他儿子待的公司。”赵怡君撇撇唇。“对了我还要打电话去叫他们过来看看为什么不能订,明明东西还很多。”
“因为网页库存和实际库存没有连结,网页库存已经是零了,当然不能订。”宋千容叹气。她曾帮不少客人设计过网页版面,对相关系统也小有涉猎,轻易看出问题点。
“啊?是哦?”赵怡君搔搔头。伸手去抓滑鼠。“我马上改。”
“等一下。”宋千容阻止她。她看不下去了,要是再放任它停留在蛮荒时代,实在太侮辱她的专业,她没办法置之不管。“把整个网站和系统交给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把它弄得比现在还好。”
“决定权不在我,你自己问。”赵怡君抓起电话递到她手上,还帮她按了汪岳骥的手机号码。
一听到汪岳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急忙开口——
“把你的网页和系统交给我,我可以把它弄得更好,拜托!我知道怎么改,也知道问题在哪里,现在网路很重要,不把网站弄好很吃亏的,答应我,拜托”她忙不迭地说,就怕他拒绝。
“等等、停——”汪岳骥啼笑皆非“你总得给我时间发问吧?突然打来就讲这么一堆,我哪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宋千容总算停下来,做了个深呼吸,平心静气后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我会架网站,让我帮你好不好?”她央求道。
“我能说不行吗?”汪岳骥宠溺地笑了。“去弄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嗯。”她必须紧咬著餍才能把大喊万岁的冲动抑住。他的信任让她好高兴!“他说好,你要听吗?”她把电话拿给赵怡君,怕她怀疑她假传圣旨。
赵怡君挥挥手,表示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又把电话接回,怕被旁人听到,她侧著身体用儿近耳语的音量低语。“剩下的等晚上再跟你说。”她一定会好好地谢谢他,让他的慷慨得到回报。
“我等著。”感受到她的暗示,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快挂断电话吧,再说下去我怕我没办法定心工作了。”
宋千容低笑,把电话挂上。
带著他满满的爱,兴致勃勃的她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喽!
接下来这段日子,除了拨一小部分时间给花圃外,宋千容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更新网页上。
她拍了不少庄园的照片贴上网站供人浏览,并将商品重新分类规划,放在首页最明显的位置,而原本只有物品名称的商品页面被她补充了满满的功能、特性及使用方法,香料食材就附上简易食谱,精油就附上如何适量添加在保养品及延伸用途,缤纷的介绍与图片让人看了就想买。
她还更新了会员资料库的功能,让客人在选焙时更便利,只要点几下滑鼠,在消费欲望来不及消退前就已经完成订购。
她极尽所能,创造出一个最明了易懂且资讯最丰富的网站,但有项东西极其重要,也是她必须求助于人的——那就是技术面的问题。
这通电话,她考虑好久才拨打。
“嗨,eric,我是zoe。”宋千容平静地开口,握著手机的掌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冷。
精通电脑程式的eric和她曾联手做出许多让客人满意的作品,她要什么,eric就能写出什么,这样的革命情感也使得他们比一般同事的交情都还要好。
但在她封闭时,她也将这样的好朋友关在心门之外。erie知道所有的事,也因为如此,她反而更无法面对他,她怕在他眼中看到同情和怜悯,那会让她难以承受。
“zoe?”eric惊讶大喊。“你跑去哪里了?你家没人,你手机也不接,发简讯也不回,我快担心死了!”
那一连串的吼声让她瑟缩了下。“我有回”
“就‘我还活著’四个字这叫有回?!”哇哇大叫一阵后,erie终于降下音量。“你在哪里?我们见个面好好谈一下吧。”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在花开之前,她不想离开这里。不想扯远,宋千容直接导入正题。“把你写过最好的库存系统给我,用快递寄过来,我有急需。”
对方愣了几秒。
“你有没有良心啊?一开口就要我的命?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找到新工作了?”他的口气又越来越急。“我不在乎那些东西,但至少你要让我知道你的情形,别让我那么担心啊!”“我很好,真的。”她柔声保证,好友的关怀让她热了眼眶。“我在帮一个朋友,等忙完我一定会跟你说这段期间我发生了什么事,先帮我好不好?”
拿她没辙,eric长长地叹了口气。“跟我说要寄到哪里吧!先说好,不准再躲我电话了。”
“嗯。”她念了庄园的地址,收件人是怡君。“eric,谢谢。”那两个字包括太多,他的相助,他的关怀,还有过去的同事情谊,全负载在这简单两字里头。
最先让汪岳骥察觉到不对的,是工厂里异于以往的忙碌。
他有设定安全库存量,即使系统换新后这个设定仍在,只要有商品低于警戒线.他们就会在排定的工作表中安插进该项商品的制造。
除非大批订购这种特殊状况,一般而言他所排的工作表通常都会在接近安全库存量前就把商品补足,需要插队制作的情形极少发生。但在这一个礼拜内,库存已经发出三次警戒,突增的工作量让大家忙到连点心都没时间吃。
一察觉有异,汀岳骥立刻查询库存系统。
他发现主要的影响全来自网路订购及庄园里的贩售,庄园里销售数字增加百分之三十,网路订购最夸张,居然成长了十倍!
他知道她改了网页和库存系统,他看过,也对这个改变赞誉有加,因为比起过去真的好用太多,但他不相信光是这样就可以让销售额突飞猛进,他敢打赌她绝对还做了些什么!
汪岳骥准备去找她问个清楚,经过堆放在一旁等待托运的货品时,一堆小包装的待寄物攫住他的注意。
他们哪时候用普通信封寄过商品?他拧眉拾起其中一个,按了按,里面方块形状的物事让他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他直接撕开倒出,里面装的是一小块精油香皂和介绍所有产品的dm,而精油香皂装在小小的夹链袋里,上面写著“试用品”
汪岳骥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除了这个试用品以外她还做了哪些好事?!他就知道,她绝对瞒著他做了什么
怒火轰然上涌,大手用力一收,信封和dm从中捏皱。该死的她!
“阿岳,玫瑰香精和精油的存量都发出警告了,我们要先做哪”添财伯急急忙忙跑来,在看到他难看至极的脸色时,顿时哑住。
“等我回来再说。”汪岳骥咬牙道。他大踏步走出,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交代:“那些试用品都先拿起来不准寄。”
“试用品?”添财伯疑惑地重复。他从没听过庄园里有在送什么试用品啊!
“就那一堆用信封装的东西,拿起来不准寄!”汪岳骥丢下话,气冲冲地出了工厂。
剩下一群老员工面面相觑,看看那一堆罪魁祸首的小信封,再看看那杀气腾腾的背影,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