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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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放开我了。”回过神来的雨烟凌说道。

    “这么绝情。”齐平直并未松手,环住雨烟凌柔滑的细腰,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在她耳朵边说道:“刚刚才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呢,看你那眼神,我差点就以为你真的爱上我了。”

    “放开我。”雨烟凌重复道,“我和你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可以继续用色相贿赂我,套取更多的情报啊。”齐平直邪笑道。

    “知道是谁就够了。”雨烟凌拒绝道。

    她当然想知道更加详细的内幕,可是她也深知,此刻把她抱在怀里的这个老男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任何一个情报,都需要用她的身体做筹码,并且付出不菲的代价才能交换到。

    “哦,比如秦妩仸为什么要送你这么一份大礼来酬谢我?感不感兴趣,这次给你个跳楼价,和我舌吻一次,我就全盘告诉你。”齐平直像只老狐狸般诱惑道。

    “我不感兴趣,你们之间有什么利益交换,与我无关。”雨烟凌说道。

    这句话完全完全发自雨烟凌内心,这些权力场的交换,她是真的不感兴趣,就像齐平直之前说的,他身为齐家大长老,连齐落山现阶段都还要看他脸色,那么自己被做为一个货物给他玩弄,有什么可稀罕的。

    “算了,免费赠送给你吧。”齐平直低头在雨烟凌脸上啄了一口,算了收到了报酬,然后也不顾雨烟凌有没有听,开始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秦妩仸这个女人非常厉害,手腕颇高,而且又兼容貌倾城,被评为天下第一美女,不知道拉拢了多少爱慕她的男人为裙下之臣,这些男人男人没一个是简单人物,都是当代俊杰,聚在一起是一股足以逆天的势力。而秦妩仸野心也是极大,在她的谋划下,她本来已经要成为四大家族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阀主,但在她即将如愿之时,他哥哥秦政天拉只拢了一个一个叫乔十步的年轻人,却在这场权利斗争中笑到了最后。”

    “秦妩仸做为失败者,本来是应该要被斩草除根的,可这时候出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只有四大家族的阀主知晓如何识别圣果,为了避免太过人知道圣果是谁,从而引起哄抢,在千年前,就定下了只由阀主代代相传的规矩,到了这一代,本来都定好秦阀阀主之位传给秦妩仸,这个秘密,他们的父亲临死之前自然只说给了秦妩仸听。”

    “可谁想,等他们父亲一死,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个乔十步,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秦政天给纳入麾下了,乔十步这家伙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杀得那叫一个血流成河,连我都对这个疯子畏惧不已,居然凭借一己之力最终改变了局势。”

    “等秦政天坐上了秦家阀主之位后,秦妩仸怎么也不肯把这个机密告诉她哥哥,为了不让秦家从此失去辨识圣果的能力,从而导致日后在圣果的抢夺中被其他三大家族占得先机,秦政天不得不留下她妹妹秦妩仸的性命。”

    “可秦妩仸仍然野心不死,她又盯上了齐家,接下来的你就知道了,她不惜下嫁齐落山,然后赶走了你,全力扶住齐落山坐上齐阀阀主之位,妄图通过控制齐落山,间接控制齐家。”

    “可是齐家对待阀主之位,也是慎之又慎,早已经定好齐落山的哥哥齐落云为继承人,纵使是齐落山娶了秦妩仸,让齐落山在家族内部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也很难让家族改变主意换立继承人,尤其是齐落山的父亲,这个老家伙一直不喜欢齐落山这个小儿子,他身为阀主,自然有着拍板的决定。”

    “你猜猜这时候,做点什么,能让我那个亲爱的阀主弟弟改变主意?”

    雨烟凌虽然心里非常好奇,可是表现上还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齐落山的哥哥齐落云和她有过几面之缘,是个看起来有几分病弱的中年男人。

    对这个男人,雨烟凌也没什么好感,在得知了弟弟的所作所为后,仅仅只是斥责了齐落山几句,依旧冷眼旁观着她在炼狱里沉沦,没有为她提供一点点帮助。

    倒是齐落云的女儿齐初音,算是她在齐家认识的唯一好人了,这个小女孩比齐鹤梅要大二岁,算是儿子的表姐,可惜她年纪太小,有心而无力,也无法救她脱离苦海,反倒是因为顶撞她叔叔齐落山,被他爸爸教训了几顿。

    齐平直眼神中闪过一抹兽性的残忍,自顾自的回答道:“只要让齐落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阀主之位,就只能是齐落山的了。”

    雨烟凌震惊到不可思议,她虽然早就见识到四大家族的内部的黑暗,可还不曾想,居然会无情到这种地步,为了争夺权利,连自己亲哥哥都可以杀害。

    她和弟弟都出身贫寒,却感情深厚,她为了弟弟,宁愿牺牲自己,她相信弟弟同样可以做到这点。

    而出生在这些高高在上的门阀,生下来就拥有挥之不尽的财富和权势,真是幸运吗,连一点点温馨的亲情都不顾,只有终其一生的斗争和斑驳阴冷的血迹。

    齐平直接着说道:“但这件事情很复杂,不管齐落云因何而死,必然都是惊天大事,会有无数调查,把他死亡的原因查的一清二楚,所以秦妩仸和齐落山都不能插手其中,连半点干系都不能有。另外,齐落云的身份也不简单,包括他自己在内齐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会有人想除掉他,所以齐落云的保护措施自然是最顶级,可以说是严密无缝,要悄无声息的杀掉他实在太难,能做到的人只有我,而我跟秦妩仸索取的报酬,仅仅只是你而已,你说说,秦妩仸哪里有不开开心心把你送给我的道理呢?”

    听到这里,雨烟凌终于忍不住了,质问道:“你为了得到我,就杀了你的亲侄儿?”

    齐平直轻轻抚摸着雨烟凌的秀发,这个老男人眸子里居然流溢出一抹柔情,轻声道:“烟凌,你可太低估你了,你要是在古代,就是足以让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男人能为你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超乎你的想象。而且我真的觉得自己爱上了你,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这颗干枯了多少年的心,居然跳动了一下,得到你,是我梦想了很久的事情。”

    雨烟凌嘴角勾起一个夹杂着不屑的弧度,说道:“你别恶心我了,你这话,当年你的另一个侄儿齐落山也说过,你们这种人嘴里的爱,连厕所的卫生纸的不如。”

    齐平直没有在意雨烟凌的嘲讽,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相信齐落山说的是真心话,不过你说的也对,爱这种东西,对我们而言太过奢侈,确实连卫生纸都不如。我还可以透露给你,齐落山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你的,不然你觉得,以你的姿色,能平安顺利的度过五年,没有任何男人骚扰是为什么,要不是我以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我还真没把握让他把你奉送出来。”

    雨烟凌哑然,这是她早就意识到的,应该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只不过她绝对不认可,这是源于齐落山对她的爱,在她看来,这是一种独占欲,即便我已经不要你了,你也不能被其他男人占有。

    “当然,即便没有你,我也会同意帮助秦妩仸除掉齐落云。”

    齐平直的眼神突然炙热而疯狂,声音却是彻骨的冷漠:“你以为我对齐落云有什么叔侄之情吗?我早就恨透了整个齐家,明明我的一切都是这个血脉给予的,我却恨它入骨,我做梦都想要整个齐家在这世上消失,既然秦妩仸可以做到,我有什么理由不助她一臂之力呢?”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雨烟凌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这些消息都太过惊悚,一旦传出去,必然是轩然大波,不知道要引起多大地震,而她显然不是一个值得齐平直信赖的人,难道齐平直就不怕她把这些抖出去?

    齐落山和秦妩仸都和她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除非说她今天无法或者走出这里,否则连雨烟凌自己都很难相信,她会选择替齐平直保密。

    “因为我也快死了,我不想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齐平直轻声说道。

    “你快死了?”雨烟凌心里莫名的感受到一阵悸动。

    如果在不久前,她听说齐平直要死了,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可是这一刻,她却没感到多少开心,或许是这老头对她流露出的让人感觉不到虚假的情感,或许是她们都深深的仇恨着齐家那座炼狱。

    齐落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杀掉齐落云吗?这几年里,我每次去找他,都会在身上喷一些慢性毒药,这种毒药会散发气体,让闻到的人一点点中毒,只要日积月累,达到一定的量,就会绝对无药可解。只有这样,我才能除掉一位被严加保护的阀主继承人,听起来很简单吧,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我同样会中这种毒,即便我提前做好了预防措施,也比齐落云多活不了多久。”

    “就有这么深的仇恨吗,明明是一家人,却不惜同归于尽。”雨烟凌感慨道。

    “在齐家里,我最恨的人就是这三父子,我那个阀主弟弟,不用我动手,他已经快死了,齐落云是被我干掉的,最后的齐落山,如果他不是秦妩仸的一颗有用棋子,我会把他也一并除掉。”齐平直残忍的笑道,声音中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花了数年时间除掉了齐落云,他刚死不久,而你就做为报酬被送给了我。”齐平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得意,说道:“你看看,我的两件心愿都如愿了,一件是除掉齐家,一件是我终于得到自己所爱的女人。”

    说完,齐平直凝视着雨烟凌,目光含情脉脉,仿佛要把她面容的点点滴滴都镌刻进自己的脑海,带进阴曹地府里面去。

    “其实我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在我临死之前,你能做我的女人,不是占有身体那种,就是……唉,算了,你明白我说的是哪种。”齐平直松开了手,任由雨烟凌滑出他的怀抱。

    他的眼神黯然下去,嘴角牵扯出一丝苦涩的自嘲:“我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你离开这里吧,以后你的生活会很平静,有齐落山在,其他男人不敢打扰你的,有秦妩仸在,齐落山也不会再打扰你。如果真遇到什么大的危机,好好利用我说给你听的这些秘密,或许可以成为你的一道护身符。”

    “不,我可以答应你。”雨烟凌看着齐平直,双手环住了这个老男人,一对饱满的峰峦更是直接压在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