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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冷,中午时分,午饭刚过。满院子没有人走动,主子们在休息,下人们各自找暖和的地方闲聊打牌。只有厨房还有几个人下人在吃饭,打扫。
两个人隐藏在假山后面,看准了花棚的入口,周边的建筑,出走的路线。
“师弟,别动,有两个人女人向这边走来。等他们过去了我们再走。”江钰霖在王校飞耳边低声说。
哎,怨不得师伯到处带着师兄显摆,现在,父亲看师兄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冒着可怕的贼光。人家是真有能耐。
我都不知道有人来。他还知道是两个女人,这差距是王奶奶遇到了汪奶奶,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天才真是打击人,还让人活不。
角门处有两个人转过来,”小姐,今天天气奇冷,我们直接去花棚吧。这院子里太冷了,当心着凉,好不容易才停了药。”小丫头长得娇俏,小姐长得英武。
“紫绫,着不着凉的都不重要了,你看我活着的心都没了,还在意着凉么。娘亲一死。我在这府里还不如一棵小草。
你们还有被放出去的一天期盼着。我盼什么呢。大小姐都能被她瞒着将军嫁给傻子。何况我一个身份更加低微的通房丫头生的女儿了。
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还当我是个小姐,和府上下谁还当我是主子。你看到我的饭菜还不如她的大丫头好呢。”
“小姐。姨娘临死的时候不是拜托舅爷了。舅爷已经在给安家施加压力了,应该很快有结果了。再等等。”
“紫绫,她会让我如意么。娘就是因为极力给我促成这件婚事才被她害死的。可怜我娘一生崇敬深爱着那个将军。他连我娘不在了都不知道。两天了。我娘被埋在那棵柳树下已经两天了。我总觉得那棵柳树的枝条翠绿了很多,那是我娘的头发吧。”
“小姐,不要乱说,我们也只是猜的,姨娘被埋在了那里。再等等。舅爷那边会有信的。”紫绫小心的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放下心来。
“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她也不会让我再出府去了,我很欣慰我的眼光,那个安秀才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他轻易被我这个将军府小姐的名头诱惑了,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难保以后他为了更大的利益而背叛我。倒不是什么良人。
他越是抗拒,越是对他的妻子李小烟好。就越是说明他够优秀。这样的男人可遇而不可求。李小烟何其有幸。”
“小姐,你打算放弃安秀才吗,是不是太可惜了。”紫绫小心的劝解。
“我还有选择么。我不放弃只能害了那个秀才更加痛苦两难。也许还要因此而招来祸害。我知道舅舅强势逼迫安家是为了我好。
可是我争取得到么。你看看那些庶女哪个得了好归宿。不是风流纨绔就是肢体残疾。那个将军一概不闻不问。
我们这些女子就是他生活中的点缀。去了旧的自然还有新的来填充。我怀疑他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女儿。也许只有宫里那位对他有所帮助的才算是女儿吧。”
“小姐。我,我,我,”紫绫好悬咬了自己的舌头。没法接话了,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啊。
“呵呵呵,紫绫,不要这样,我这样理智不是很好么。总比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和蛮干更好。等到事情真真来临的时候我也不至于接受不了。我已经告诉舅舅不要再去安家了。
如果我想活,什么都要接受。如果我不想活了。那棵柳树就是我的归宿。我娘在那里等我呢。”张老鬼
“小姐,不可以,我娘说。自杀的人不可以再投胎转世为人了。因为给了你做人的机会你不珍惜,下次就不要你给你机会了。所以人们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不为今生也得为来世着想。”
“欧,还有这样的说法,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这花棚的门帘子换成厚的了。真好,里面更温暖了。”
两个女人进去了。留下两个男人相对无语。
康复理疗所的大厅里,听完江钰霖和王校飞的诉说。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事,只认为官家小姐仗势欺人。没想到她很可怜。娘也因此没了,这没娘的孩子可不就是一棵草么。”
李太太喃喃自语地说着走了,人家也说了罢手了。自家的危机没有了。而且人家比你更可怜,恨自然就没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如此深明大义,不愧将门虎女。怎么能把她救出来呢。真被那个刘玉珍断送了岂不可惜。这个李芸惠的娘很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亲自把她救出来。”赵夫人也是喃喃自语道;
“夫人,这个还不容易,晚上我们去的时候,把她也一起带出来就行了。她自始至终没叫过一声父亲,可见她有多恨。”王校飞说道;
“带出来的确容易。难的是以后的身份问题。还是李家的小姐么。她认可变成另外一个人么,一个人不到万念俱灰的时刻很难抛弃现有的一切。”刘纯芳说道;
“李芸惠的事情不急,师兄,晚上你们带上我去,把柳树下挖开,看看是否真有人。有人我们带回来,也许还有生还的希望。”雨薇小声的和江钰霖说。
“那怎么能行,你得回宫,我和师父师兄去就可以了。你要人就给你带回来人就是了。”江钰霖一口回绝。
“你们带人多不方便啊,还是我也去吧。”
“我们自有办法,再说,带着你去和带着个人回来也没有太多的区别。你不许去那种地方。”老侠客怒了,声音很大的说道;
“师父,”雨薇撒着娇喊着,老侠客的态度说明把自己当自家孩子对待。愤怒代表亲近。
“不能去,我保证给你带回来还不行么。听话。”老侠客更是受用雨薇的这种亲昵的举动。软下来哄劝。
“小姐,老侠客带回来人,我立刻就做泡浴,你放心吧。不会耽误的。小小的将军府还拦不住老侠客的。”赵夫人也劝道;
却看见那个公主又走神了,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大家都无声地笑了。
“现在去那儿附近,把她的魂魄收进来聚魂室好么。她不放心女儿,也不甘心走,一定在那里游荡。”雨薇担心时间长了救治不回来了。
“当然是越快越早更好。你只要在那附近出现就可以了。我幻化成菩萨去吧。”小藤蔓慢慢说道;
“师兄,那个花棚是不是在李府的最后端,隔墙就是一条小街道。”雨薇向江钰霖求证。
“是啊,我们就是在那道墙上面进入的,你想干嘛。”江钰霖警惕的问到,
“我不进去,你们把我送到那个后街,直线距离最近的地方就好。我可以坐在车里或者是轿子里面。我自有办法,这事耽误不得。早去还有一丝的希望,等到明天早晨,或许就一丝的希望也没了。”
雨薇决然的样子,让大家把拒绝的话自动的就咽回去了。人命关天。大家纷纷起立行动。
商场和报社,剧院那里忙的一塌糊涂。只有比昨天更忙人更多。所以只有眼前的人随行了。
王校飞亲自驾车,雨薇和枫华,雪月走进车里,老侠客和江钰霖走在车的外面。
“师弟,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丫头的,怎么弄的像是你的徒弟似的。不许抢啊。”老侠客临走还回头对师弟凶巴巴地吼道;
“我又没说抢,那么凶干什么。”老张飞像是偷东西被人现场抓包了一样,低低地反抗,可是他自己都觉得那么无力。
“呵呵呵,哈哈,嘿嘿嘿,”赵夫人,刘纯芳和要走的人都笑了起来。雨薇又吩咐安排师叔泡浴。
来到那条小街停下,街上偶尔有人走过,三个男人装作车子坏了要修理的样子,前前后后的忙活。
小藤蔓已经出现在花棚里面了。里面只有李芸惠和紫绫在。
“小姐,我们回去吧,这里面潮湿的很。”
“嗯,再等等,我总觉得娘在叫我。你回去给我拿杯热茶来吧。”
“好吧,我再给你加件衣服来。”
花棚门关上的瞬间,柳树的上方出现了一尊菩萨。李芸惠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使劲的揉揉在看,没错。
只见菩萨轻抬左手,掌心向下,一道强光打到柳树跟下。潮湿的土壤一点一点地松动了,破裂了。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向外拱。
开始是一点一点的小的动作,滚动的是小的土块和泥沙,后来裂纹越来越大。大块的土向两边分裂。里面的物体好像呼之欲出了。
李芸惠用手捂住了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地面。居然没有叫出声。好一个强悍坚韧的女子,这份心智可担大任。
破土而出的真的是自己的娘亲,一条席子裹着,娘的脸上,手上都是乌青的。皮肤完好,没有溃烂的迹象。与自己预想的一样,不是重病,而是中毒。那些郎中拿人钱财,说着觅心的话。
只见菩萨左手轻动,娘亲的尸身随着那束光被吸引起来,悬浮在空中慢慢移动,向上飘荡。四周安静祥和,圣洁坦荡。
“菩萨,您是要度我母亲么。可以带着弟子一起走么,”李芸惠跪下叩拜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