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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年级,大家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
受惊归受惊,何润萱也不是没见过事儿的人,她这个当事人比周围同学都更早回神,如常说笑地往教室外走。
下楼梯走出教学楼时,忽然听到左后方有什么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个女生一副破锣嗓子,然而一句“许盈沫”,让她瞬间驻足。
别误会,不是何润萱想要学雷锋,她就是下意识的,当许盈沫陷入危机时要围观。当然,许盈沫跟她也是彼此彼此。
夜里教学楼墙角的路灯不甚明亮,从这里望过去,只依稀可见几个女生围在那里,挡住了许盈沫的身影,估计很快就要动手了。
何润萱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她又打不过这些人,就算能打过也不想出头。
不过走了几步,想到今天下午,许盈沫那句莫名其妙的“我挺欣赏你的”。下午发生的那番对话,让她整晚上心绪都不太平静。
何润萱觉得有点矛盾,就这么见死不管,好像有点对不起许盈沫那句示好的话。
可是看着对方吃瘪,她又是真·幸灾乐祸。
于是一路天人交战,一直走到校门口,她才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不情不愿地发了条短信过去。
收件人,苏锦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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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盈沫看着自己面前这群小地痞,她自认为和这些女生是两个物种,不能明白为什么女孩子好端端要混“黑道”,还嘚瑟得牛逼哄哄。
这些小地痞以前是绝对不会来惹她的,毕竟惹她,就等于下了苏锦词的面子。而苏锦词有钱,什么人不能交好,什么关系摆不平。
没有了苏锦词的庇护,确实会遭遇校园凌霸事件。不过一个男朋友分了,还有千千万万个备胎站起来。
该找谁来协调一下呢……
为首一个女生在这样鲜明的敌弱我强下,感到十分意气风发。许盈沫记得她叫刘晓艳,披肩发,腰粗腿粗声音更粗,一看身板儿就知道打人特疼。
“你拓麻今天晚上再狂给我看看啊?许盈沫,我告诉你,看不起人要付出后果!”
语病啊,大姐,付出这个动词搭配的名词一般是“代价”,用“后果”不合适呀!
她默默估算了一下敌我战斗力,想起系统的位面集市上卖的卡片,【不许动】卡片是当有人要对她动手,她喝一声:不许动!对方就会被定身的技能。【鱼塘被我承包了】卡片是指定范围内的人不由自主对她臣服,任她刀俎。
然而……这些卡片此刻她都拥有不起。
许盈沫也没有来得及祭出她的备胎*,因为这时候,系统向她发布了第二个情敌任务--
【叮咚!下面扫描到宿主的第二个情敌,坐标……正在路上,水兵。请宿主按本系统发布的任务要求,速速获取水兵的好感度!】
许盈沫一听这个名字,虎躯一震。
水兵不用找了,就在这群小地痞身后,施施然粉墨登场。这位一中第一校霸……不,应该是整个s城中学片区第一校霸,传说她小学时候就志在混黑道,坚决不学好,校园里谈起来她,很多男的都要闻风丧胆;就连苏锦词这样来头的,也要给她一分薄面。
明明她老爹在她出生时,希望她将来能当个军人,才起名叫水兵的。结果女兵没当成,却当成了女流氓……
许盈沫和水兵的交际不多,知道对方是个体育生。像这样抬起胳膊,就隆起一片肱二头肌的女纸,也和柔弱美貌的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所以——
她从不知道水兵竟然也是喜欢苏锦词的!
她一直以为对方喜欢的是学校另外一个有点痞的体育生呢!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误解呢?
因为水兵会晚上约那个男生去看电影吃宵夜。
因为她打架时,经常喊那男生带人过来帮忙。
做完这一切,她豪迈一笑,大掌一挥:我们是!兄!弟!好哥们儿就是这样不拘一格!
什么?你女朋友竟然还不高兴?太小心眼了吧。
我就是个女汉子,就算看你掏出小jj也只是想看看你能尿多远嘛,你女朋友真是想法太多,扭捏的很。
那男生的女朋友当然是很不开心,结果男朋友心太大,也觉得自己女朋友太计较。俩人三吵两吵,分了。
后来也没见过那女生了,听说是水兵很看不惯她“言情女惺惺作态”,放言要找人修理她。那女生虽然也有点混混不学好,但水兵出手,她又怎能承受得来,麻溜儿地转学,风紧扯呼了。
结果,这样的女汉子,系统竟然把她列为了情敌!
要知道,“敌”之一字,大家要处于一个层面才能对抗得起来,不是有那个成语吗,势均才力敌呀。你见过高圆圆范冰冰把哪个普通人当情敌的吗?
许盈沫感觉自己骤然被拉低了逼格……
算了,好歹先把今天对水兵的日常任务完成吧,有10个积分呢!
她对面前的刘晓艳露出一个亲切的笑脸:“我和水兵姐说几句话,很快回来。”
刘晓艳不知道要不要拦,她“呿”了一声,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拽拽地看着对方,谅许盈沫也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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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走过来,没有上前,毕竟作为老大,不屑于躬行践履地亲自收拾什么人。何况今天,她只是被刘晓艳叫过来的,后者说要给她出出恶气。
其实许盈沫挺识相的,从没惹过她。唯一令人觉得很不舒服的,就是她那毫不自知的优越感。
大概是不太看得起自己这些“混”的体育生,又兼觉得自己长得漂亮有才艺,和她们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的人,虽然许盈沫从来没说过,但无形间的言谈举止,也能感觉出那种“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的优越感。
就这一点,真是令人非常不爽。
许盈沫走到她面前,一种亲近尊重但不谄媚的口气道:“水兵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水兵是复读班,今年19岁,叫姐不为过。
水兵愣了一下,微微昂头:“啊。不敢,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哪儿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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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盈沫:……
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因此愣在原地。下午做何润萱的日常任务时,尚算顺利,以至于她觉得,对水兵说十句话哄她开心,应该也不算难。毕竟水兵再怎么凶,比起何润萱,也是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女汉子总比心机婊来得直爽吧?
结果这人确实够直爽,直接一句话给她堵回来:老子不听!
这时候就陷入僵局了,水兵吩咐道:“你们搞快点,我家里还有事儿,马上得走。”
刘晓艳看到老大这个反应,就明白了态度,当下底气十足,也知道自己这次拍马屁是拍得很对,伸出手抓着许盈沫的肩膀一扯。
这时,水兵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懒洋洋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有些愣住。许盈沫在想脱身的方式,看到那个名字也是一怔。
苏锦词。
平时苏锦词几乎不会和水兵有什么联系,短信都欠奉,顶多逢年过节群发一条。许盈沫知道,他心里并不是很能看得上混黑道的人。因此他这个电话,确实有点破天荒地。
水兵看了许盈沫一眼,接起来电话。
苏锦词的声音在那边很冷静,带了点高高在上的矜持:“水兵,许盈沫和你们是在一起的吗?”
这个声音平时要么不出现,结果一出现还是为了他前·女朋友。
水兵瞬间烦得想抽支烟。她掏出一根烟点上,刘晓艳眼疾手快帮她点燃,动作流畅狗腿得让许盈沫惊叹,简直她见过的领导秘书都要自叹弗如。
“也不算,我也是被叫过来的。”不想得罪苏锦词,水兵也要撇清一下关系。
那边轻笑起来:“那,给我个面子吧。人你们别动。”
水兵弹了弹烟灰:“你苏少说话,我还敢不听?你吩咐一声就是了。”
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问道:“给我问问,是谁要动的她?”
水兵把目光挪向刘晓艳,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刘晓艳果然是把领会老大意图这一技能点到满,迅速会意,吐出一个人名儿:“许佳倩。高二的。”
水兵如实相告,又对那边苏锦词附和几句,就挂了电话。不过刘晓艳她们已经通过这边的只言片语,知道了今天这个人算是收拾不成了。
“成了,苏锦词挺够意思的,你走吧。”
水兵说这话的时候情绪不高,苏锦词难得跟她说一句话,结果还是为了许盈沫。
当年他和许盈沫谈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俩人般配得简直刺眼。如今想想,简直想举起火把烧死。
她心情不好,许盈沫更糟糕。
今天这事儿,就算苏锦词不出面,她也会想办法找人协调,顶多是拖延些时间。再不行就散点财。但苏锦词一个电话,让这些性质都变了。
他只用一个轻飘飘电话,就向她宣示了他的人脉广博,以及潜在的台词——看吧,分手了你有多少麻烦,倒头来还不是得靠着我。
到了这一步,她对水兵的日常10句话的任务,看来是无法完成了。许盈沫叹口气,只好先离开这个麻烦,回头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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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学校上晚自习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对面车站,公交末班车也没了,整条街都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零星的学生,也是有私家车来接。
可她能打电话找谁来接呢?
妈妈在a城休养,因为抑郁症,平时连门都不出;爸爸全国各地飞,在家时也说不上几句话;继母……那货还是算了吧。
她站在马路边出神,考虑要不要去附近宾馆住一晚。
一辆出租车呼啸而来,她赶紧招手,那车停也不停,扬长而去。
大街上秋风卷落叶,寒气直扑心底。
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这次许盈沫学会了,不站在路边,而是跑到马路上直接迎头把车拦下。
驾驶座上是个女司机,一脸急躁的模样,摇下车窗就连连摆手:“不拉客了啊不拉客,我有急事儿呢!”
许盈沫赶紧扒住车窗死不撒手:“等等!阿姨!你能不能顺路把我往前面一捎,我就在地铁站或者能打到车的地方下就可以了!我多出十块钱!这里离最近的地铁站也要一公里,天都这么晚了我一个女生很危险的!”我长得又这么漂亮!这句话她没好意思守着女司机说>///////<~
那女师傅确实很着急的模样,就瞟了她一眼,发现这女孩儿实在是很引人犯罪的长相,一个人走夜路万一出点危险就不好了。她就点点头示意她赶紧上车,然后一脚猛踩油门,车子冲出去十丈远:“我就把你放前面啊,十点半前最后一趟地铁应该赶得及。”
许盈沫感激地连连点头:“谢谢,谢谢阿姨!”
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四轮喷火,简直像是赶着去投胎,结果刚开过两个路口,忽然一左一右开出两辆摩托,又从街角拐出一辆金杯小面包,三面环绕,把出租车给逼停了。
“操!”那个女师傅骂了句脏话,拿出电话,暴躁地拨出一个号。
许盈沫一个一个地数着,两辆摩托车上下来了一共10个人……
这10个人妥妥是从印度留学回来的吧!5个人挤一辆摩托,这技术,可以去参加印度阅兵仪式啊!
以前有个笑话,说中印边境发生了摩擦,我军侦察后,派出2辆军车拉了1个连。印方只派来了2辆摩托车,却拉了1个营!这群半路杀出的人已经不输印度军方了……
金杯小面包也拉开门,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抱着孩子、提着棍子,鱼贯而出。
……许盈沫觉得自己似乎不是看热闹,而是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麻烦里了。
女师傅的电话接通了,她一边下车甩上车门,一边冲着电话里喊:“妞!快叫人来!老娘被他们给围了!”
说完又回头,冲着许盈沫气壮山河道:“别(一声)出来!”
吓得许盈沫本来放在副驾座车门上的手收了回来,整个人如狗般听话地缩在了座位上。
然后她隔着窗子,看着那个女师傅一个人叉着腰,彪悍地跟一群人对吵,场景神似一只菜狗和一群中华田园狗互吠,背影被昏黄的路灯拉长,看起来颇有些孤独无助。
而她对面的男男女女,有四十多岁梳着麻花辫的、穿着拖鞋套着皱巴巴西服外套的、土黄色毛背心抽着自制卷烟的……造型各种突破想象极限,刷新了奇葩物种多样性。
当然菜狗也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几分钟后,街角那边,一个女生也呼啦啦地跑过来了,一看就人高马大,力拔山兮,还有几分眼熟……
咦?这人是水兵?
下一刻,水兵张口:“妈!我已经叫人了,放着这些杂碎,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