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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里,顾青把他的棕色挎包放到了床头桌上,里面除了他的电脑,还有一个他从凶手的店里待会来的属于他朋友吉姆的东西。
顾青耷拉下眼皮,伸手扯开了领带把它丢到一边,径自走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氤氲的水汽弥漫到整间浴室里,顾青扶着墙站在花洒下,热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原先总是不怎么服帖的卷发如今变得湿哒哒的后倒变得顺从起来。
我失去了我的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青想。更悲惨的是,事情就发生在他们坦诚身份,同时也是顾青正打算为自己制造乐趣的后的不久,又一个巧合。
命运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合,使得人生如戏,不是吗?
顾青摊开手掌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捋到脑后,又狠狠的揉搓了一下脸,在水柱下睁开眼睛,就像是魔术一般,花洒中喷洒下来的水流就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的,避开了他的眼睛,绕着被水汽熏成粉红色的肩膀,再沿着从外面看起来纤瘦,但实际上却蕴含着超乎一般人类想象得到的力量的肌理滑落,最后才在正常的重力作用下坠到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在半小时后,顾青伸手关上了花洒,穿上浴袍,把浴巾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走了出来。在盥洗台前重新把那被做成耳背式助听器样式的电磁波控制器戴回耳朵上,原本稍浅的蓝色已经变成了像是极地那被寒冰覆盖起来的海水般的冰蓝色。如果这是宣战的话,他为什么不应战呢?
麦考夫远程遥控着处理完公务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他从书房出来,顺着走廊往他的房间走去,期间他在客房门外停了下来,并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并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任何轻微的响动。怔了怔后麦考夫哑然失笑,上一次他做这种事还是在老宅里,而那时候他一般都会停在夏洛克的房间外,确认他是否真的去睡觉了,而不是又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有危险性的实验。
当然,更多时候夏洛克总是会把比他小五岁的帕特里克拉上,妈咪会欣慰看到两个小儿子相亲相爱,可这并不代表希望看到他们一起受伤。
麦考夫同样不希望,想到这里麦考夫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又站了半分钟才继续朝他的卧室走去了。
……
第二天早晨,顾青主动上前抱住了兄长,保证一般的说:“我会往前看的,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麦考夫。”
麦考夫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让人送你回剑桥。”
顾青抿嘴笑了笑:“好。”
一切看起来都像往常一样,安西娅还收到了顾青发来的短信:[赞美你选衣服的品味——ph]在客房的衣柜里,整齐的悬挂着一衣柜的衣服,都是按照顾青现在的尺寸裁剪的,而且都很符合顾青一贯的穿衣品味。相信在预留给夏洛克的客房里,也是同样的情况。
安西娅轻轻笑了一声,快速回复道:[你应该感谢boss给的预算——a]不仅如此,安西娅又不必参考时下年轻男孩子的穿衣品味,最小的福尔摩斯先生显然和自家老板一样钟爱三件套。至于非三件套的那位,选择衣服时也不会多费心,只要照着他原来的衣服每样来个一打就行了。
[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的早餐也是无糖的?——ph]
[健康饮食?——a]
顾青嘴角扬了起来,今天是晴朗的一天呢。
等顾青再回到剑桥,似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原先的波澜已经迅速被抹平了般,可他再没有去过吉姆任职的那座图书馆,剑桥大学并不止一座图书馆,不是吗?
必然而然的,顾青再次形单影只起来,为了让自己充实起来,他也没有再照着原来的想法,而选择按部就班的读大学了。
当然,他原本就没有那么的循规蹈矩,只是原先顾青还抱有着看路两旁风景的闲情逸致呢,可谁知道就有人非得大煞风景嘞?太讨厌了。
这让麦考夫多多少少放心了,只是原先的特工仍旧需要回炉重造,官方说法那就是给予鞭策,督促他们不断进步,以便更好的报效大英帝国,而且弟控晚期已放弃治疗的麦考夫亲自调选了新的特工。
——麦考夫你这么公器私用,首相知道吗?
新旧交迭就不可避免要有过渡期,而就在这短短的过渡期里,伦敦的地下世界里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这位神秘人,不,那么大的能量怎么可能是单单一个人能拥有的,地下世界里的各方势力更愿意相信那是一个新晋的神秘组织。之所以说是新晋,还不是因为这股势力根本就不懂得地下世界里的潜规则,没有试探,就那么蛮横的闯了进来,试图在地下世界里分一杯羹。
太嫩了,大佬们无不这么傲慢的认为着,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淹没在泥沼里,连个气泡都不会溅上来。
这么想着的大佬们很快脸都被打肿了,有一个词叫做#一力降十会#,即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一个接一个悄无声息失联的同行们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已经引起了小范围的恐慌了,而相信这股不安将会继续扩大。
乌云笼罩了黑暗世界的上空,这听起来还蛮讽刺的,不是吗?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好像在找人。”
“谁?”
“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的名字一出,一时间,地下世界就陷入了诡谲的平静中,可明眼人都很清楚,在这看似平静无波下,是正在酝酿中的惊涛骇浪。
也不是所有人都人人自危,还有一部分人都在期盼着当他们对上后的两败俱伤,地下世界里同样需要着平衡,而不是一家独大。
就像他们没有猜中这所谓的神秘组织真的只有一个人一样,他们同样也不会想到当#王见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出人意料的场景。
……
“听说你想见我?嗯哼哼,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像你这么可口的追求者呢?真可惜我们没有早一点认识~”说这话的人用着夸张的语调,就好像是舞台剧的念白,而周围街道的灯光打进来,也使得他整个人就像是站在了舞台中央,那灯光就变成了聚光灯落在了他的头顶。
那个人个子不高,有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在周围不算明亮的灯光映衬下反而更显得明亮而有神。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午夜蓝缎面西装,丝绒面料更显得华丽耀眼,与周围充斥着肮脏、堕落、毒品、金钱交易等等的环境,本来该显得格格不入,可奇异的这个男人就是那么的融入其中又超脱其外。
原因无他,这个男人有着一双充斥着邪恶、晦暗、野心和对外物轻蔑的眼睛,尽管它看起来湿漉漉的,显得那么无辜。
站在不远处近乎完全融入到黑暗中的身影在小个子男人的话说完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有着纤细而高挑的身材,皮肤苍白,在柔顺黑发的映衬下仿佛就要透明了。他有着一双如车矢菊蓝的眼睛,同样穿着一身剪裁合体而考究的西装,不过比起小个子男人,他是真的格格不入,看上去更像是个迷途的羔羊。
“这下更有趣了,亲爱的。”莫里亚蒂抬高了音调,“mydear”这两个单词从他嘴里被念出来,就如同真的情人间的爱语一样。
“迷途的羔羊”没说话,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莫里亚蒂。
“现在我来见你了,你却不打算说话吗?这样可不是乖孩子,爹地会不高兴的哦~”莫里亚蒂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有几分不真实,随着他说着调皮的话,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和皮肤很白的青年只有半步远了,他更是往前倾了倾身体,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间的气息了。莫里亚蒂直视着那双同样漂亮无比的蓝宝石般的眼睛,唇齿动作间叫出了他的名字,“你想小吉姆了吗?帕特里克。”
“吉姆死了。”即便是伪装被对方看穿了的顾青也不在意,他终于开口了,陈述了一个事实。
莫里亚蒂愣了下,他半眯着眼睛不解的说:“你在说什么呀?你现在抓到我了啊。还是说你现在也需要做个自我介绍了?好吧好吧,你知道的,小吉姆总是对你没办法。我是吉姆·莫里亚蒂(riarty),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哦~小蜜糖。”
顾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那双伪装后的眼睛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容,也并不为吉姆的死而复生而感到动容,又或者因为他其实另外有一个在地下世界渐渐被更多的人而忌惮的威名而感到震惊。
原本正等着欣赏他神情变化的莫里亚蒂不满的嘟嘟嘴,“还说人家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呢,你可真是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呀。”
顾青突然笑起来,他很坚持的说:“只是吉姆。”
“你可真把我弄糊涂了呀帕特里克,还是说你只喜欢我扮演出来的博物馆解说员、图书管理员傻傻的吉姆?”莫里亚蒂啧啧两声,仿佛要不认识顾青了。
顾青对莫里亚蒂那嫌弃的语气视而不见,灯光洒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眼眸看起来晶莹湿润:“为什么不?我就喜欢他傻乎乎的,我认为那非常可爱。”
莫里亚蒂无法忽视顾青说起死掉的吉姆,随便怎么说反正就是别的吉姆时眼眸里的亮起来的光彩,盛放住的星光,那真的非常非常让他嫉妒的哟~
莫里亚蒂退了一步,无辜的耸了耸肩:“那你节哀啊,不过现在不是更好么,你见识到了真实的我,我也——”他的视线落到了顾青伪装出来的脸上,“啊呀呀,这可不公平。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变换出另外一张脸的,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家那位控制狂家长知道对吗?单纯可爱又无辜的小帕特里克,其实是个很坏很坏的坏孩子。”
顾青歪了歪头,视线在莫里亚蒂身上打了个转,尤其是在铮亮的皮鞋上停顿了一秒:“是我的错觉吗?你要比吉姆高两公分。”
那无以言说又熟悉无比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莫里亚蒂无比确定眼前这个长相完全和帕特里克不同的少年就是爹地的坏孩子,他朝着顾青大喊道:“我就是吉姆!吉姆就是我!”他又突然冷静了下来,轻柔的笑了起来,“我们别站在这儿了,这可不是爹地的待客之道,跟我来。”
顾青挑了挑眉。
“你不想和我一起玩吗?”莫里亚蒂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委屈。
“不,我只是在想你的自称,是你们地下世界的某种流行趋势吗?”顾青不解极了,再然后语气诚挚的拜托道:“唔,对我来说不那么有趣,所以我可以请求你别那么自称了,好吗?”
莫里亚蒂:“……”该死的!
顾青很清楚他在做什么,如果要问他知不知道在他身边傻乎乎的那个吉姆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也就是早已经在地下世界声名鹊起的“咨询罪犯”,罪犯界的拿破仑吉姆·莫里亚蒂,答案是肯定的。时间也并不太久,只是比知道吉姆即是“教授”晚上那么一些。
但知道“吉姆·莫里亚蒂”的大名,那就更早了。
而现在,顾青跟着莫里亚蒂来到了一间看上去废弃的别墅里。里面和破败、残落的外表截然不同,里面是崭新的,奢华的:天花板上垂吊着的华丽而璀璨的水晶灯,重新铺就的大理石地板,刚贴上的品味不凡的墙纸等等。
只不过这就像是随时就能来开一场觥筹交错舞会的装设,是建立整座散发着腐朽甚至死亡气息的房子上的。瞧瞧那崭新墙纸下有着裂缝,砖土剥落的墙壁,打磨的崭新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下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有那华丽而璀璨的水晶灯又因为着年久失修的天花板而摇摇欲坠……
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又败絮其中,这样的别墅充斥着各种值得探索的细节,对感官敏锐又习惯性演绎着任何有趣事务的顾青来说,这真的是一栋很有探究价值的房子,而翻新就像是画蛇添足。
莫里亚蒂仿佛知道顾青在想什么,他无奈的说:“没办法,谁叫爹……我的客人非常难伺候呢,而且怎么办,小吉姆影响我太深了,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取悦你,哼嗯,这不大妙哦~”
顾青把扫描房子的目光收回来,轻飘飘的说:“哦,切掉吧。”
莫里亚蒂懵了一秒,当他意识到顾青话里的意思后,莫名觉得下-身一痛的同时又“……”了。
——看来,“小吉姆”在接下里的一段时间里也要上了禁言黑名单了。
顾青还不知道他再一次给了莫里亚蒂会心一击,他转过身来,手在耳侧按了一下,他的脸部就出现了网状的斑点,渐渐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顾青伸手在脸上一抹,把伪装用的独家变装用面膜——姑且这么称呼,他并没有注册专利,当然如果什么时候他又开始缺零花钱了,他倒是可以去和麦考夫商量下,亲情价就卖给mi5了——揭了下来,露出了他原本的脸。
见证了这神奇一刻的唯一观众非常捧场的鼓掌,“我真是爱死你了,小天才!”
顾青对此很平静:“哦,谢谢。”
大概是真的是被噎习惯了,这一次莫里亚蒂没再和那又涌上来的无力感做斗争了,他站在大楼梯的第二个阶梯上,展开双臂说:“既然现在我们都坦诚相见了,那我们就来玩一个游戏好不好?游戏的名字叫“你问我答”。”
“嗯哼。”顾青发出这么个无意义的拟声词,带着那么几分失望和纡尊降贵的恩准的意味←福尔摩斯们都有这项技能,总是能#无声胜有声#,以及散发出很能让人脑补到自己气坏自己的气氛。
而和福尔摩斯能旗鼓相当的莫里亚蒂都不需要脑补了,更何况他和顾青相处了整整两年零一个半月的时间,而且标记上他的时间还更久,他很有默契的理解了顾青要表达的意思,顿了顿再次微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尼尔森教授自杀案里,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真相的?”
顾青把手插-进他的大衣口袋里,擦的铮亮的牛津鞋踩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他拉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如果你是指你帮助尼尔森夫人摆脱她的丈夫案件的话,那你就不该错估一条金鱼在愿望即将达成之前,那难以掩饰的在多巴胺作用下的激动心情。”
“看在上帝的份上,那些蠢货们总是擅长把如此简单的事情搞得一团糟。”莫里亚蒂似真似假的感叹着,他眼底对他嘴里的蠢货的轻蔑几乎都要化为实质了。这种轻蔑已经并非看同类的轻蔑,大概更像是高等动物看低等动物的轻蔑。
顾青双手撑在桌子上,他对此不置可否。在尼尔森教授自杀案中,莫里亚蒂把他也计算了进去。莫里亚蒂很清楚的知道,但凡他参与了,自然会侦破整桩案件。结果就不言而喻了,尼尔森教授的死变得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他想要报复的对象,他的助教凯文·泰勒和他的妻子尼尔森夫人都是无辜的。
然而整桩案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尼尔森教授自杀案件是套在另一桩案子里的。这么说吧,尼尔森夫人先咨询了独一无二的“咨询罪犯”,再然后咨询罪犯蛊惑了尼尔森教授以自杀来报复尼尔森夫人和凯文·泰勒。
顾青原本没有想到外面的那一层,毕竟尼尔森教授更改了遗嘱,削弱了尼尔森夫人的嫌疑。可爱情啊,使人盲目,尼尔森夫人要的并不是钱,而是和她的情人在一起。
让顾青起疑的就是在案发前一天,尼尔森夫人出现在凯文·泰勒公寓门前时的神情了。所以,顾青就拿回来了尼尔森教授在办公室用的电脑,顺便没忘去尼尔森夫人的电脑里转了一圈←后者多费了他一点功夫,不过请尼尔森夫人去苏格兰场走一圈也足够了,等确定尼尔森夫人并不无辜后,她就不必再被保释了,检察官会以文物走私的罪名起诉她的。
至于凯文·泰勒,严格来说他并没有触犯法律,所以他现在应该接到了来自新加坡一所大学的邀请函了,顾青觉得他会接受的。
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轮到我了。”顾青十指指尖相对成塔状,有规律的开合着,满脸认真以待的思考后问:“做你这一行的,你有接到过差评吗?比如说来自尼尔森教授的。”
正满心期待着小蜜糖提出什么有建设性问题的莫里亚蒂,当下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什么叫“做你这一行的”,他可是创造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职业“咨询罪犯”,而不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职业好吗;还有“差评”,这更不可理喻,简直是对他专业素养的侮辱;最后那个举例更不用说了,尼尔森教授已经去见上帝了,不不,尼尔森教授是基督教徒,按照《圣经》上的说法,自杀的人是不准许进入天堂的,这可真是遗憾呢~
莫里亚蒂眯了眯眼睛,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维抛到脑后,表面上仍旧是一派悠闲,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下来,走到了那摆在偌大大厅里的唯一一张桌子前,离顾青坐的位置也只有两步远了,倾下-身来向顾青逼近,“小蜜糖,你似乎很在意,是在委屈我在设计方案的时候把你也设计进去了吗?”
顾青稍微往后仰了仰,他们四目相接,莫里亚蒂被他那双冰蓝的眼眸里闪烁着的微光愉悦到了,他的笑容不可遏制的扩大,黑色的大眼睛闪烁着诱人的亮光,“我最亲爱的帕特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