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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遥远的记忆
“终于到了吗？”看着眼前闪耀着淡淡金色光芒的紧闭大门，舒逸风停下了脚步，心跳的速度在不自觉间加快到一个吓人的地步，他清楚感觉到，让自己心生感应的事物就在大门之后静候着自己到来。
见舒逸风没有动作，依蕾雅和希芙莲也停了下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良久，舒逸风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朝身后的两女说道：“你们留在这里吧！我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在里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依蕾雅脸色一沉，冷冷说道。
“里面那东西应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引导我走到这里来，但我很清楚他要找的人是我，这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留下来吧！”舒逸风脸上一片平静，淡淡说道。
“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你以为自己一句话就能让我们不进去吗？”依蕾雅神情更是凛然，抬起手看样子就想向舒逸风的脸庞扇去，只是不知为何，最终抬起的手动了动，又收了回去。
“我这是为你们好，打开这扇门后，也不知会遇上什么事，如果真的有意外，你们还可以立刻逃走。”舒逸风本来已做好躲闪的准备，却想不到依蕾雅倒是先收手了，对于其中的原因，他现在不愿意去多想，像是没有事发生过似的继续说道。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也不到你管，事实上自从我们来到斯拿岛后，对于神来说就已经是入侵者了，它有心对付我们的话，你以为只要我们不进去，就会没有事吗？就算我们这次逃得掉，难道我们还能在这个孤岛上活一世吗？与其那样，我们还不如现在就赌一把，只要你不再这么婆婆妈妈。那我们三人合起来的力量总比你一个人高。”依蕾雅咬了咬嘴唇，一口气不停的说道。
被依蕾雅这一翻话说下来，舒逸风再也找不到可以让两女留下来的理由。确实，事情来到这一步，三人想要退缩已经没有可能了，只能一路走下去，不管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好吧！那等会儿你们自己小心。”舒逸风肩膀无力塌下，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只是他刚想要再次抬步前进，却被依蕾雅叫住了。
“等等……”依蕾雅迎上舒逸风不解的目光，默然了一会，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才接着说道：“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舒逸风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依蕾雅，神情慢慢由疑惑变为了凝重，他现在对依蕾雅地性格多少有基本的了解，清楚她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说，是不会露出现在这种表情的，于是也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等候着依蕾雅继续说下去。
“你看到门上面那个图案吗？”依蕾雅深深看了舒逸风一眼。然后就将目光转到了不远处的大门上。
“我的眼睛又没有问题，当然能看到，那个图案就是神的形象吗？”舒逸风沿着依蕾雅的视线望去。苦笑道。在大门地中心位置，是一个类人形的光团形象，以其为中心，扩散开去无数羽状物体，那样子就像是拥有数之不尽翅膀的天使一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
“你说的对，那大门最底处那四副图案你有看到吗？”依蕾雅又再问道。
“啊？”听依蕾雅这样一说，舒逸风连忙将视线往下转去，发现在大门最底处果然有着另外四个图案，刚才一看见大门。他就被大门本身吸引住所有注意力，也没有留意。
只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舒逸风顿时大吃一惊，因为相比起神虚无缥缈的形象，这四个图案他居然全都知道是什么来的。原因无他，图案所代表的存在都是中国传说中所有的神兽，而且更让他感到莫名愤怒的是，这四只神兽在图案中给人一种虚弱无力地颓败感觉，就像是在向处于上方地神做出拜服的姿态般。
“怎样。你看出了这就是你们国家的四灵吧！”看到舒逸风地反应，依蕾雅一点也不意外，反而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舒逸风压下不明所以的愤怒，紧盯着依蕾雅问道。图案所代表的神兽正是传说中一直守护着中国的四灵，是为青龙、凤凰、白虎和玄武，即便舒逸风历来都不是迷信神灵的人，但对此还是了解的，“四灵明明就是我们国家的神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神的神殿里面，还要被刻成像是被打败了的样子，你应该很清楚吧！”
“在你们国家，龙所代表地就是最高的存在，我没有说错吧！”依蕾雅没有回答舒逸风，反倒问了一个像是不相干的问题。
“没错，我想这个世界上只要稍微对中国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一点。”舒逸风点头道，这话并不是他自夸，中国人一直就以龙的传人自居，已经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那你知道你们的龙在西方、不，在圣殿编造出来，用以在世俗社会中流传的圣经中又代表什么吗？”依蕾雅又再问道，不过这次她没有等回答，就自己答道：“撒旦！圣经中地狱的恶魔之王，就是你们地龙。”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想我们是恶魔的传人吗？”舒逸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嘲讽的味道，虽说他对宗教之类的东西不敢兴趣，但自己国家神灵被说成是恶魔，还是分外感到不爽。
“你不用敏感，我可没有这样说过，而且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是圣殿编造出来的‘真相’，何况真要说起来，你们那四家所做的事情还不是一样，在你们的历史中，正义的龙所代表的黄帝，还不是将神所代表的邪恶黄尤打败，赶出了东方吗？”依蕾雅淡淡说道。
“啊？你说这个神是黄尤？”舒逸风越听越觉得依蕾雅的话匪尔所思，一时却没有去深思她口中那四家究竟代表着什么。
“对！怎样，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同一件，在东西方却演化成完全不同的两个历史。”依蕾雅讥讽的说道。
“你给我停一下，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圣殿和你口中的四家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舒逸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疑惑道。
“当然是为了让双方辖下的普通人认为对方都是邪恶的存在，而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远的不说，现在西方不少人就认定你们国家传统文化中有着强烈的撒旦因素。他们说，中国人千百年来喜好龙、崇拜龙，对龙顶礼膜拜，把自己视为龙的传人子孙，引以为傲。而龙在基督教文化中却是撒旦的象征，你说，深信这些教义的西方人，会怎么看你们国家的人。”依蕾雅冷冷的说道。
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和任何认为编造出来的传说都不同，是真正的真实。在遥远的古代，东方和西方的最高神之间发生了一场为了争夺整个地球统治权的战争，过程如何并不是重点，总之结果双方两败俱伤，西方的神受到严重的伤害陷入悠长的睡眠之中，而东方由龙带领的四灵在大战之后，青龙、白虎和玄武更是直接战死了，四灵中只有拥有拥有永远生命、能无限复活的凤凰生存了下来，但因为伤势过重，同样不得不潜伏起来。之后，东西方的凡人在没有了神的情况下各自发展直到现在。”
“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说。”如果不是深知依蕾雅不会胡说八道，由其他人说出这些话，舒逸风肯定会以为对方是神经病，但即便如此，等依蕾雅的话说完后，他还是禁不住脱口而出道。
“我已经说过，这是真实的，难道你还不相信吗？按照圣殿的神录，神和凤凰在末世将会同时苏醒再次降临于人世，到时候东方第二次圣战将会再次展开。”依蕾雅狠狠的瞪了舒逸风一样，像是十分不满他的反应。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的话，只是这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吧！真要像你说的这样，当那神和那只凤凰苏醒的时候，不就等于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吗？”舒逸风苦笑道，“就算真的是这样，这也是未来的事情了，和我们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我说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和你有关系，传说中凤凰拥有的三种足以灭世的能力分别就是火焰、疾风和空间之力。”依蕾雅紧紧盯着舒逸风，一字一顿道。
“啊！你……你不是想说我是那凤凰……等等，凤凰？不会真的是这样邪吧？”突然之间听见如此骇人的话，任谁都不会轻易相信，舒逸风当然也不会例外，只是就在这时候，他却突然想起了一件已忘得差不多的事来，心头不由得一震，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
“你喃喃自语什么？不管你相不相信，这是最大的可能，异能者只有一种能力是没有人能改变的定律，除非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异能者，更何况你所拥有的三种能力还正好和凤凰吻合，再加上我们这次转移到斯拿岛这里来，你认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依蕾雅并不知道舒逸风心中正泛起滔天波澜，没好气道。
舒逸风压下纷乱的思绪，试探着问道：“先不说这件事，我想问个问题，既然西方这位神有圣殿作为仆人，那四神应该也有部属吧？难道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四家？”
“对，当年四神将自身的部分力量赐予给四个人类，这四人自古繁衍到现代，发展成为了你们东方最强的四大异能者世家，他们的目的和圣殿一样，静候着你的觉醒，再次和西方进行圣战，争夺这个世界的霸权。”依蕾雅终于察觉到舒逸风的异样，但她还是继续说着，“不过这四家并没有像圣殿那样在俗世中建立宗教扩展势力，而是一直隐藏在历史的背后，静静的发展自己的实力，现在世上除了圣殿的人之外，没有人会想到，这四个表面上没有任何联系，甚至之间还发生过冲突的世家根本就是四位一体的。”
“这四家究竟是那四家？”舒逸风越听越感到头皮发麻，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再问道。
“分别是继承了玄武传承的宫泽家，继承了白虎传承的尹家，继承了凤凰传承的姬家，还有继承了青龙传承的轩辕家。除了轩辕家之外，前三家为了掩盖自身地来历，姓氏和远古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宫泽家和尹家更是早已在别的国家落地生根。”依蕾雅一边说，一边注视着舒逸风的表情变化，当她说到轩辕家时，清楚的看到舒逸风的脸色顿时一变。
在这时候，舒逸风再不愿意相信，都不能否认依蕾雅的话确实是真的。同时他更解开了长久埋藏在心底深处地巨大疑问。他终于知道了轩辕秀菲最初的时候为什么会留在自己身边，原来全是因为他是那什么凤凰的转生。他不得不去想，他和轩辕秀菲之间的感情，是否也是因为这个而来。
“按照神沉睡前留下来的神录计算时间，它和凤凰都会在大概半年后才觉醒，你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才会让你的力量提早不完全的觉醒，而且记忆也没有恢复过来。”依蕾雅隐隐猜到舒逸风为何会有此反应，但她并没有说穿，只是继续说道。
舒逸风露出苦涩的笑容。他已猜到自己为什么会提早‘觉醒’过来。不用说，这当然是因为轩辕秀菲那一剑，让他体内潜藏的力量为了保护濒死的他爆发了。
见到舒逸风还是默然不语，依蕾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突然死气沉沉地样子，难道害怕了吗？”
“不是……”舒逸风轻轻摇头，然后又谈起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道：“其实……”
“有话就说，凤凰怎么会转生成你这样婆妈地人！”依蕾雅气愤道，只是她气愤的并不只是为了舒逸风，还有为了自己，她真的很生气自己明明讨厌男人、讨厌优柔寡断地人，为什么偏偏却又会对舒逸风生出不该有的感觉。
“你问我我问谁，又不是我想是那什么凤凰转生……”舒逸风心头也是窝了一团火。但又发泄不出来，他只想立即回到家里找到轩辕秀菲，然后问她究竟是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该死的身份才会喜欢上自己。只是他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念头，话说到一半时，整个人就颓然的泄气了，“你真的想知道吗？”
“爱说不说，你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依蕾雅撇嘴道，事实上她是很想知道舒逸风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子的。但要她在嘴上承认，比登天还难。
舒逸风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将自己和轩辕秀菲的关系简单的说了一遍，他很清楚眼前并不是说这些事情地时候，就在一门之隔的后面，还有着茫茫莫测的未来在等候着他的到来。但他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能倾听自己烦恼的人，不管对方是不是与自己关系暧昧、敌我未明的依蕾雅和希芙莲。
“哼！原来你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变成这样子吗？”依蕾雅冷哼了一声，她这时才知道，原来当初在舒逸风家中见到的那个让自己看不清、看不透地长发少女就是轩辕家当代的传人，不过对于这一件事，她反而并没有放在心上，真正让她感到烦躁的还是从舒逸风字里行间透露出来对轩辕秀菲那深深的爱意。
“这事那里无聊了，如果你遇上同样的事，你会更不如我呢！”舒逸风瞧了瞧希芙莲，气恼道。
“不要将我们和你比。”依蕾雅厉了舒逸风一眼，目光凶狠无比。可惜舒逸风这时候那还会给她吓住，毫不相让的迎上她的视线。
两人就这样你眼瞪我眼了好一会，终于还是依蕾雅首先做出了退让，“这种事你问别人也没有用，你与其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自己好好的想想，在你心中那个轩辕秀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否值得你相信好了。”
“你说得对，我问你这件事，确实是问错了。”舒逸风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烦扰说出后，他感到心里平静了许多，细心想来，不管轩辕秀菲最初留下来是为了什么原因，两人从不相识到互相了解，他清楚轩辕秀菲是一个思想独立的人，绝不会为莫名其妙的事就将自己的心交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他为此而担心、甚至去怀疑轩辕秀菲的感情，根本就是庸人自扰。
“你这么快就想通了？”依蕾雅愕然道，舒逸风突然从颓然的样子变成现在一片平静，反差之大让她一时之间怀疑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想通了。”舒逸风淡淡道，见依蕾雅还想追问，紧接着又说道：“我的事就说到这里吧！我现在更想知道，你非要和我一起进去的原因，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要将神杀掉。”依蕾雅显然对舒逸风将话题转移开去感到不满，但皱了皱眉头后，她还是回答道。
“啊？你认为我们做得到？”听到依蕾雅的语气像是在说要去踩死只蚂蚁似的，舒逸风不由得苦笑起来。
“虽然你没有真正觉醒，但比起还处于沉睡状态的神，这不是你收拾它的最好机会吗？没有了神之后，圣殿很快就会崩溃，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是你的了。”依蕾雅淡淡说道。
“开什么玩笑！”舒逸风差点没有被依蕾雅的话吓得跳起来，先不说里面的神既然敢引三人到来，肯定会有所凭借，不然能难道召唤他来消灭自己吗？就算真的能将神消灭，自己成功离开这个地方，他都没有想过什么统治世界这样荒谬的事情。
“哼！这样大反应干什么？难道你就不想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神吗？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看谁不顺眼都可以随时将他铲除，所有人都要依循你的意志来生存。”依蕾雅冷冷说道。
“拜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好不好，又不是脑子有毛病，谁会没事去想这种事情。”舒逸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这真是你的真心话吗？”依蕾雅深深注视着舒逸风，神情无比凝重。
“我对你说谎有什么好处？一个人拥有的权力越大，要肩负的责任就越多，除非那个人一心想做为所欲为的暴君，我自问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既不打算牺牲自己让其他人获得幸福，也不愿意为了一己之利去压迫其他人，我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舒逸风耸了耸肩，不在乎的说道。
“就算你是这样想的，你将要面对的情况也不会多少改变，统治世界只是你胜利后附带的结果，如果你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同样先要将铲除掉神和圣殿，就算你不想，但圣殿的人可是恨不得将你绑上火刑架烧死。”依蕾雅不知为何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声音还是那样的冷漠。
“现在又不是中世纪，而且我可是烧不死的。”舒逸风苦笑道，不过他知道依蕾雅的话是事实，他不想惹麻烦，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对付他，看来他想要在以后过上平静的日子，要对付神是无法躲避的。
想到这里，舒逸风不再犹豫，“好了，话说了这么久，我们现在就正式进去拜访里面的神吧！你们准备好了吗？”
话毕，等依蕾雅和希芙莲点头后，舒逸风缓慢而坚定的将手按上了前方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