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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夫人大惊,抬头一看,只见那盖奇塌腰沉臂,一条阳根深深地剌入芸娘下体。
就像一根特大号的铁钉,将芸娘牢牢地钉在地上一样,任凭芸娘上半身如何扭摆挣扎,自腰部以下,竟是分毫也动弹不得。
而盖奇的双臂打直,撑在地面,使自己的腰肢像反过来的弓一样,往上往后仰起,缩肩收须,瞪眼皆牙,状如“怒目金刚”,样子既可笑又可怖。
他瞪目怒视着前方,蔷薇夫人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在他正面的石壁上,正有一幅“阴阳和合图”,姿势表情,就与他此刻完全一样。
那石刻图形上的男性人体背脊上,有一条细细红线,标明自“百会”至“长强”的思目脉卅七大穴”,却在左右“关元穴”上,有两个较大的红色圆点,红字写着“入息”二字。
图上标明“关元”而非她目前收掌按住的“鸠杞穴”?这两处穴道在背部只差两个手指之遥,但是“关元穴”属“足太阳膀胱经”,而“鸠杞穴”却下折下扣的是“督脉”大穴。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师父“彩蝶仙子”传授错误?
还是这古代的石刻图像竞能克制师门的传授?
只这两个手指宽度之遥,就已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足以使她身陷险境。她抬眼望去,见那“许真阳内丹导引”几个大字,下禁长叹一声,悔恨莫及。
蔷薇夫人急要抽手,已是下及;本来她主动要以阴柔内力,强行注入盖奇体内,逼他大开“精门”,漏泄阳元给芸娘,此时竟变成从他体内传来一股极强大的吸力,有如吸水泵浦,强而有力地将她体内真力下断抽出吸走。
辛苦修练了四十年的真力,就这样迅速地大量流失,她挣扎下脱,坐以待毙,悲哀而绝望地长叹,自己实在下该起歹念,要肋芸娘盗他阳元,阴错阳差败在这“许真阳”的导引图上。
蔷薇夫人精力大量流失,很快就陷入油枯灯尽,真力空竭,昏厥倒地。
而芸娘亦正在痛苦地辗转挣扎哀泣不已:“娘,我真的下行啦!”
蔷薇夫人脱力倒下。
已经空虚无力的手掌亦因此得已脱离盖奇的背部。
盖奇因下再有强大内力侵入,也因此可以放松自如,不再咬紧牙根,拚命维持那种愚蠢可笑的怪摸样啦!
他才一放松身子,芸娘因而感到自己不再被牢牢“钉”住。
一条火热粗涨,几乎要爆炸的“阳根”却因大量刺激充血,却又终于本能“泄精”而持续呈“肿涨”状态。
可是他终因体力消耗过度,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身子一歪,倒趴地上。
粗大的“巨炮”甫一离开,芸娘终于能长长地吁一口气,获得了难得的自由。
从她左腿骨头压碎而痛昏,到盖奇巧妙地松开巨石将她救出,一直到躲入密室,见到图像,引得情欲高涨,却又强自退缩。
引起一场重病,引得放荡形骸地与盖奇交媾,合体双修,却被蔷薇夫人自私地强力介入,要她“采阳补阴”。
谁知道盖奇竞能在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又恰巧幸运地面对一幅许真阳的“内丹导引图”,他在痛苦难当之下,下由自主地模仿图上的那种“痛苦”表情。
谁知道许真阳果然是了不起的修道之士,他所设计的一个“表情”,就足以使这个完全不懂武功,完全不懂“吐纳”的盖奇,因表情而牵动内息,将蔷薇夫人强行由“鸠杞穴”侵入的,强大得足以致命的阴柔内息,跳过两指宽度,导入“关元穴”,进入“足太阳膀胱经’……
这位蔷薇夫人年纪虽不大,却因名师指导,自己又苦练不休,功力早已超过四十年了,这四十年功力一下子全部涌入盖奇体内,虽能跳过督导到精门的险地,却因盖奇下懂得吐纳“炼化”,此刻全都壅塞在左腰的“秩边”、“胃仓”、“阳纲”、“魂门”之间,不得化解。
这“魂门”就在肩胛之下,只要再往上冲就到了人体经络中最最无奈的“膏盲”啦!
所谓“病入膏盲”,即使神医国手,亦叹无奈,何况盖奇此刻所淤积的又是极度阴柔的内力。
芸娘经此折腾,立刻就精疲力渴地昏睡过去,但是她又立刻惊醒,果然见到蔷薇夫人倒卧地上,形容枯槁,面呈黑灰之色。
芸娘大惊失色,挣扎着疲累的身体,忍痛如撕碎般疼痛的下体,爬过去选了一瓶灵丹,又找了一瓶药酒来,喂她吞进腹中,再扶地盘膝坐好。
自己也将剩下的灵丹补酒吃光,这才伸出手掌与蔷薇夫人相抵,施展“彩蝶心法”,以内力助她调息运气,恢复体力。
突闻一声呻吟,转头见那盖奇赤裸着身子躺在地上,全身赤红,呼吸急促,胸肺之间剧烈地一涨一缩在喘息,似乎承受不住体内的压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芸娘大惊,心神一震。
蔷薇夫人亦能感应,缓缓睁眼瞧了瞧……
芸娘急道:“你把他怎么啦?”
蔷薇夫人虚弱长叹道:“他吸去我四十多年功力,却不知如何炼化,此刻全都于积胸臆,左冲右突,只怕不妙!”
芸娘心急如焚:“那……该怎么办?”
“我是咎由自取,你却因祸得福。”
“什么?”
“你只须与他合籍双修,一面助他炼化,一面分享他的特异体质。”
“可是,这妊女神功,我一窍不通呀!”
蔷薇夫人笑骂道:“傻孩子,这石壁上,许真阳的图形,正是现成的师父,这成堆的灵丹妙药补酒,滋阴壮阳,无价之宝;而这石室,更是安全牢固,不怕有人会来打扰,岂非是天赐良机。”
芸娘羞红了脸:“可是他……将来……”
蔷薇夫人叹道:“一切都是天意,你既已失身于他……自当从一而终,不作他想……”
她又取出一枚乌黑奇形戒指,珍惜地摩娑着:“女婿是半子,既然他是我的半子,也就该为我这老岳母去做半件事情。”
芸娘一怔:“什么半件事情?”
蔷薇夫人道:“你跟他一起去做一件事情,那他岂下是做半件?”
芸娘失笑,原来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有心情打趣。
蔷薇夫人将戒指递给芸娘:“给他戴上。”
芸娘接过戒指一看,非金非铁,铸成狰狞龙形,龙首长须撩牙,龙身盘绕,形成指环状,内侧却刻着几个古朴篆字:“奉天承运,传尔东宫!”
芸娘惊道:“是皇家之物?”
蔷薇夫人道:“不错,这正是隋朝皇帚杨氏,指定东宫太子为储君时专用之物。”
芸娘骇然道:“怎么会在您这里?”
蔷薇夫人深深长叹,沉默良久,思绪似已飞向遥远的方向,声音无限感伤道:“为娘曾经是隋朝炀帝朝中,最得宠的董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那年我才十四岁……”
芸娘虽是亲生女儿,意从未听她说起往事,下禁好奇地听着。
蔷薇夫人道:“当时隋炀帚杨广,除了一位萧皇后之外,最宠两位贵妃,一位是家族势力极大的袁妃,一位就是我在服侍着的董妃……哪年,董妃却为皇帝生了个聪明伶俐的皇子,杨广一高兴,就当着群臣之面,赐这位皇于一枚戒指,封为太子!”
芸娘又望望手中戒指:“就是这一只?”
蔷薇夫人道:“不错,董妃生子立刻封太子,当然是恩宠有加,萧皇后怕袁妃因此受冶落而失势,便出面作媒,撮合这位太子,将袁妃娘兄长袁世迪所生之女——我记得叫做袁衣霞的,纳为太子妃,将来太子登基为皇帝,这袁家就有一位皇后啦!”
“当然这位太子杨欣才出世,袁家女儿不满四岁”
“谁知下到一年,就发生了宇文化及叛变,害死炀帚事件”
“宇文化及要谋反,早有消息走漏,炀帝密诏由袁妃出面,号召她袁氏家族庞大武力,赶入宫中护驾,谁知袁妃在这非常急迫的时局中,带着密诏出宫,竟是一去再无消息!”
“宇文化及果然在几个奸佞大臣簇拥下,带兵闯入宫中,白绫绞杀隋炀帚,屠杀所有扬氏子孙,萧后董妃当场自尽殉节,只有我在前两天,就已奉董妃之命,抱了太于杨欣逃出隋宫。”
芸娘不禁大为焦急,追问道:“那太子杨欣呢?”
蔷薇夫人长叹道:“当时我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弱女子,是由一名禁宫侍卫名叫董汹的,协助我才能逃出重围,躲过叛军的搜捕追杀,此后就扮为逃难夫妻,抱了太子要去交给袁氏,要他们去剿灭宇文叛贼,辅佐杨欣复国登基!”
“谁知那袁氏竞全无消息,无处可找;那董汹先用甜言蜜语,骗去我的贞操,又哄去我珍藏着当作逃亡之资的那批金银珠宝,结果又将我与太子一起丢入河中,来个谋财害命,杀人灭口……”
芸娘不禁惊叫,急道:“从此就与太子失散了?”
“我幸运被“彩蝶仙子”救起,传我绝技。我也不断在那水域附近打听找寻,当时战乱纷纷,盗贼四起,随时路有饿殍,水有浮尸,有善心人随手掩埋,要不然则任野狗啃食,任其曝晒,不以为异……”
“不久又一下了你这个孽种……还未满月,我就抱了你私自下山,千里追踪,终于找到那名狼心狗肺的侍卫,当着他那新婚妻子之面,亲手将他杀了,报了仇!”
虽是多年前的往事,芸娘竟也听得惊心动魄。
“……我不敢再回师父那里去,我一面千辛万苦地抚育你,一面也苦练师门绝技,要去亲手杀那叛贼宇文化及,谁知下多久,已经改朝换代,已是唐朝李家天下。我也利用了李世氏猜忌多疑的性格,千方百计地说动他下道密旨,组织控鹤监,帮他打击反对势力,恐固政权。其实在我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
“动用朝廷密探力量,设法找到袁妃,问问她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出师擒贼,害得董妃因而惨死……”
“那么……”
芸娘指指盖奇道:“他真的是太子杨欣?”
蔷薇夫人叹道:“谁知道?以睑型来看,实在太像杨广,但是以他年龄来看,太子杨欣大你两岁,而他……看来此你还小好几岁呢!”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又精疲力竭,虚弱下堪。
芸娘赶紧为母亲传输一些内力,助他运气调息。
蔷薇夫人气息方顺,又急急继续说道:“……我本当继续追查真正太子的下落,谁知,命中注定遭此下场,现在也只有你,才能替为娘的完成多年宿愿……”
“是,女儿一定竭尽所能,替你找到那袁妃……”
随又追问道:“您指挥控鹤监这么多年,也曾办过几件瑟瑟烈烈的大案子,难道就真的完全没有太子或是袁妃的消息吗?”
“没有……不但袁妃她自己隐藏得很好,就连袁氏所有家族亲友,部隐藏得太好了。控鹤监为朝廷办事,监控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说是无孔不入,也没办法找到他们的下落。”
芸娘皱起眉头:“您都找不到了,我又如何……”
蔷薇夫人道:“不用去找她,你只要给他戴上这只戒指,往‘滇南’方向而去,那里是控鹤监唯一无法达到的势力范围!”
芸娘恍然大悟道:“对,他们一见到戒指,自然会主动出面找我们……但是您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因为没有他——太子杨欣!”
“哦……可是我们在这座迷宫里,连出都出不去……”
蔷薇夫人笑道:“谁说出不去?这里明明有一幅地形图。”
原来她带来的火炬大亮,能照得清楚地上痕迹。
芸娘细心辨认,原来地面是由大大小小、割切得方整,打磨得平滑的石块铺设而成,其接缝组合,排列状式,俨然是一幅地底宫殿结构图,其中一块石色赤红,其大小比例与形状角度,明显的就代表了他们目前所在的这间密室位置。
其他的纵横交错的线条,正清清楚楚地指引着出入道路。
芸娘反覆而细心地研究这幅地形图:“这出入口,似乎不像是钟王庙的那口枯井!”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误打误僮,恰巧在那里炸出一个缺口而已……”
蔷薇夫人取出一面玄铁令牌来交给她道:“这是挖鹤监的最高领导者的令牌,你去吩咐我带来的那批武士,全都从原路退出然后把那口枯井用土石填平,此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泄露此间秘密啦!”
“是。”
她正要起身去通知那批武士。
蔷薇夫人却道:“这幅地形图你记清楚了?”
“是,女儿记清楚了。”
蔷薇夫人突然一脚跺去,地上石块就碎裂了好几块。
这样一来,地图已然不成形啦!
芸娘正自暗惊,蓄薇夫人已道:“先去找到出口,再回来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
芸娘果然起身,一面默默记忆地形图,一面按图索驿,寻道而行。
这通道曲曲折折,高高低低,似乎有意要建造成一座不让外人侵入的“迷宫”。
芸娘虽然仔细看过地形图,对照而行,仍是困难重重,有时走过一段似乎刚刚才走过的通道,有时又穿过一道看似根本不可能穿得过去的洞口……
芸娘就这样转来转去,走了许久,却仍然看不出有出口的模样。
越走越心惊,芸娘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一会儿怀疑那幅地图根本只是故布疑阵,有意害人;有时又担心是自己记错、看错、或是走错……
在这样错综复杂,庞大无比的地底墓穴,只要走错一步,就可能永远迷失在内,一辈子也不见天日啦!
她正在犹豫,是否要走回头路……要死心也要与盖奇死在一起。
忽然一阵凉风拂面。
是清凉的新鲜空气。
芸娘心神振奋起来。
没有错,地形图没有错,自己也没记错,出口就在前面。
她立刻记忆起地形图出口处的最后几个转折之处,身形展动,左一弩右一绕,果然前面透进天光,到了出口。
这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重见天日”。在那样的地底墓穴中封闭许久,真是令人发疯!
光线太刺眼,芸娘闭上眼睛,依壁而立,许久才能适应天光,这才一纵身奔出洞口。
她欣喜若狂地欢呼,用力地吸着新鲜空气,差一点就高兴得在地上打滚翻筋斗!
前面一块巨大岩石,就似屏风似的挡住了出口之前的视线,想要看清这里究竟是什么所在,上那岩石项上,应该可以看得更清楚。
芸娘提气往上纵去,突然一股劲风直袭背后。
芸娘领导控鹤监身经百战,久经大敌,慌而不乱,扭身斜扑,闪避背心之处,反手拍出一掌。
“砰”地一声,竟被震得手臂发麻,身子亦狼狈地落向地面。
芸娘含怒回头喝道:“背后偷袭,好不要脸!”
那出掌偷袭之人,竟是柳含笑。
她双掌一错,再次疾攻而上,骂道:“怎么只有你出来?你把盖奇怎么样了?”
芸娘不甘示弱,一展“彩蝶掌”绝技,向她反击,恨声道:“盖奇死了,从今而后,这世上已经没有盖奇这个人啦!”
柳含笑信以为真,顿时悲伤绝望,万念俱灰。
“啪”地一声,芸娘趁她这一疏神之间掴了她一耳光,却是出手极轻,一触即退,笑骂道:“这是教训你刚才在我背后偷袭!”
柳含笑立刻化悲愤为力量,一跃而上,拚命抢攻。
本来芸娘的武功内力,战斗经验都是远远超过柳含笑,只因这柳含笑以为盖奇真的为她所害,立意要为盖奇复仇,竟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舍命抢攻。
一人拚命,万夫莫敌。
芸娘也被她弄了个手忙脚乱,大呼小叫:“喂喂,你疯了不成?还不住手!”
所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这柳含笑就连生气骂人的力量也省下来,集中所有精力,拚死也要搏杀强敌。
“砰”地一声,芸娘左肩已中一掌,疼痛万分,正在龇牙裂嘴,左腿又挨了一脚!
芸娘惨叫倒地,抱着那条左腿呻吟不止:“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的左脚受过伤……”
柳今曼一怔,惊异不止:“对呀,你的左腿骨头全砰,是怎么好起来的?”
芸娘顿时羞红了脸:“是盖奇……”
柳含笑又恨声道:“他救了你,你却下毒手杀了他!”
芸娘道:“谁说我杀了他?”
“你刚才说他已经死了?”
“我是说,他真实身分是杨欣,从今而后不再叫盖奇啦!”
突然“啪”地一声,芸娘的脸上也挨了一耳光。
只不过力道极轻,也是一触即退。
柳含笑在偷笑:“这也是教训你,看你以后还要不要吓人!”
芸娘伸出手来:“拉我起来,我带你去找他。”
柳含笑伸手拉她,只见她媚眼已含春色,肌肤分外滑润,分明已沾雨露,不由取笑道:“怎么啦?原来你也被他……牡丹花下死啦?”
芸娘一下子满脸涨红,无言以对。
幸而柳含笑心肠成好,并未继续用这件事来糗她。
芸娘四下张望:“这里是什么地方?”
柳含笑指指那巨石:“上去看看就知道啦!”
牵董芸娘的手,跃上巨石,只见一处小小山谷,青山葱郁,清溪蜿延……
正是钟山最有名的风景区,“雨花台”之旁的清幽之处。
芸娘此刻因心中充满爱情,幸福而甜蜜之感,面对此景心旷神恰,不禁盘算着:“如果把这里好好整理一下……”
柳含笑道:“你说什么?”
芸娘道:“我是说,盖奇……不,杨欣他也该好好享享福啦!”
柳含笑仍是不解。
芸娘已拉着她的手,奔回洞内:“走,先去见见你的心上人再说。”
她二人一路上手牵手,有说有笑,将整个事情前因后果,坦诚说明,误会冰释。
已经到了这间密室门口。
芸娘向柳含笑笑道:“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
“她是我娘,现在又武功全失……”
柳含笑立时点头:“放心,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芸娘这才挽起她的手,一同跨入室内一面扬声道:“娘!”
谁知室内只有盖奇例卧,并无蔷薇夫人踪影。
柳含笑察看盖奇,因为已经听芸娘说过前因后果,故而对他这模样只是担心,并不惊慌。
芸娘不见母亲,却在墙上发现用利器刻割的字迹:“字示芸儿:当年亲手杀死董洵,虽逞一时之快,却是悔恨终生,杀汝生身之父,汝未必见谅,不如以身相殉,追随于地下……
再者,杀袁之事是吾遗志,千万叮咛,望汝务必达成,勿亏忽怠!
此处钟王吉穴,吾已觅得安静隐密之处,坐化归天,不必悬念!”
芸娘读罢,哭倒在地。
想不到母亲个性如此倔强,只因怕自己不能见谅,竟然轻生,这岂不是等于自己害死了母亲?
或者深怕自己不肯全心全力去完成“杀袁”任务,才用“遣志”来托咐她一定要积极行动?
柳含笑轻轻哄拍着她,劝她节哀顺变,执行母亲交代的任务。
芸娘抬头道:“这么重大的任务,我一个人……”
柳含笑道:“放心,我……我们都会全力帮你。”
芸娘紧紧握住她的手:“谢谢你们大家……”
却又深深长叹起来。
“又怎么啦?”
芸娘羞愧道:“真后悔把凌玉娇姑娘打得跌入井底……”
凌玉娇当时被击落井底,幸而那底下是一潭湍急泉水,她又如同李莫愁,李绛儿和盖奇一样,最后被冲了出来。
幸而不死,立刻又开始担心盖奇与柳含笑,他们能逃得过那控鹤监女魔头的毒手吗?
她心急如焚,片则也不敢逗留,绕了一个大圈子,再赶回钟王庙来,却见这里突然变得热闹非凡。
原来蔷薇夫人带来的那批武士,奉命由原路退出井口,立刻拿了鸡毛当令箭,用“控鹤监”的恐怖高压手段,责令官府,动员保甲里正,强行征调大批民夫壮丁,开始日夜赶工,挑土担沙,要将这口枯井填平。
凌玉娇有此一疑惑,她当然清楚这口井有多深,像他们这样一担一担的沙石往里填,只怕十天半个月内,也未必盖得过她们曾经躲藏的那个密室洞穴……
更何况井底又是湍急的活泉,倒进去的泥沙岂有不立刻就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既然不急在一时一刻,凌玉娇就找个不远的地方静静隐伏着,等天黑再说。
谁知这控鹤监的武士们,长久以来受那个心理变态的蔷薇夫人强势领导,动辄以残酷手段严惩,轻则伤残,重则丧命……积威之下,对于上级命令竟不敢打一点折扣。
目前是以八名紫鹤武士阶级最高,他们轮流着指挥其他武士,督导百姓民夫,日以继夜,不停赶工。
此刻紫鹤顾平,正大声指挥着民夫们埋锅造饭,今夜他们打算要挑灯夜战,连夜赶工啦!
这下可真是伤脑筋,凌玉娇本是打算趁夜晚到来,大家停工休息之后,悄悄淄下井里,赶到那密室去设法解救盖奇,此时竟是灯火辉煌,挑灯赶工,她该怎么办?
凌玉娇正在苦思对策。
忽见那紫鹤顾平大叫一声:“放饭!”
放饭的意思就是“放大家吃饭”的意思。
果见这班挑工担沙,累了整天的劳役之人,立刻丢下手中工具,一拥而上,狼吞虎咽,吃起宵夜来。
接着那批控鹤监的武士们,亦围到另一边,去吃他们的“特伙”去啦!
倒是那顾平,并未与那此一人争食,独自往凌玉娇藏身之处走了过来。
凌玉娇一惊,难道他已发现自己的踪迹啦?
只他一人当然不足为虑,要是惊动此地数百名控鹤监武士,大家一拥而上,倒是大大的麻烦。
如果静悄悄将他击倒……众人仍会前来找寻他!
或是暂时撤退,不要打草惊蛇……
然而凌玉娇是瞎担心啦,这顾平并不是发现了敌踪,他只不过是要找个僻静之处“小解”而已。
看他一面走来一面拉裤裆,凌玉娇就隐约猜到他的意图,看他走到不远去准备要放水,她也就暂时隐忍不动,只盼他早点解完早点走开。
谁知这顾平活该霉星高照,原来他已就绪之处,竟有一条小蛇滑动而过,他嘴里嘟哝着,又转过身走开几步,换了个位置。
这儿一大片荒野,他什么地方不换,偏偏换了个正对凌玉娇藏身的这处洼地之前,正对着她,拉开裤裆,掏出他那黑不溜丢的“话儿”。
一泡忍了许久的尿儿,正打算解放一下,突然人影一闪,已被凌玉娇一指戳中左腰胁下“鹤突穴”,就此僵立,动弹不得。
那一泡尿,当然也因此再度瞥住,不堂且泄,痛苦不堪!
顾平大惊,张嘴却喊不出声来,依稀记得她就是那日在凌家大厅,炸场屋顶,带着钦犯由地道逃走的凌家大小姐。
凌玉娇见他一手握住阳物的丑相,不禁大发娇嗔,掉过头去骂道:“这就么一点点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还不赶快收回去!
原来她一辈子也只见过盖奇一个人的那条“壮观”阳jù,人间至宝,受用缜穷,相形之下,顾平就显得可怜又可笑啦!
过了一会儿再回头,竟见他仍是原来样子不动,这才省悟他已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啦!
凌玉娇只好闪到他身侧,避开那难堪的正面,一指戳向他身后“容老穴”,让他能开口讲话。
“你现在能开口出声了,但是你如想呼喊求救,我会毫不迟疑先置你于死地,你信不信?”
顾平道:“我信。”
凌玉娇又道:“我问你答,你如不答,或是所答不实,我就用酷刑,倒楣的还是你自己,对不对?”
顾平只好道:“对。”
但是他突然哀叫道:“哎哟!”
凌玉娇骂道:“你想找死?”
显平道:“不是啦,是蚊子……”
这荒野之地一入夜之后蚊子本就肆虐,凌玉娇骂道:“忍耐一下。”
“可是不行呀,蚊子正在叮我的……guī头!”
凌玉娇练武之人,人体穴道名称无不知晓,却从未听过“guī头”,不由大奇:“在哪里,我看看!”
谁知就是他那阳物之端,有冠如龟之处,此刻果然被一只黑黑的蚊子叮得肿大如疱。
凌玉娇曲指一弹,一缕指风将那蚊子震死跌落。
顾平亦惨叫:“痛死我啦!””
凌玉娇怒骂:“闭嘴,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结果大出意料之外,她并未得到多少想要知道的消息,盖奇跟柳含笑现在在那里?目下生死如何?为什么要填平这枯井?
顾平一概不知,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正在盘问间,那边人群却发生一阵骚动。
原来是有人在食物中下毒,在场所有的人,无论是控鹤监武士,或是强征来做苦工的民夫,全都腹痛如绞,满地打滚,无人幸免。
幸免的只有凌玉娇与顾平二人而已,顾平大惊失色,凌玉娇却打趣道:“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顾平一怔:“谢你什么?”
凌玉娇道:“要不是我,你岂不是也要跟他们一样,肚子痛得满地打滚。”
顾平却道:“谢谢你快点让我尿尿,快要医死啦!”
凌玉娇一怔,不禁大感惭愧,急伸手拍开他的穴道。
顾平半刻也等不及,就这样原地原姿势,哗啦啦地病痛快快泄起洪来。
顾平背对人群,凌玉娇却惊奇发现,那混乱人群中,竟然又有两个未中毒倒地之人,在夜暗光影之间,杂草掩护之下,迅快地避开别人视线,接近那口枯井……
凌玉娇大感惊异,因为她看出,那两条人影竟是柳含笑的好友,一对孪生姐妹花,宁儿与馨儿!
今夜这场混乱,显然是她二人造成的。
她二人显然是指心柳含笑的安危,决定冒险进入井中一探究竟?
她二人成功地使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安全到达井口……
她二人当然万万想不到,还是有人发现了她们的行动。
凌玉娇当然不会去惊动别人,破坏了她二人的行动,她甚至不能让顾平回头见到。
凌玉娇立刻又是一指点去,又使得他变成僵立不动,那泡尿亦因而嘎然而止。
顾平不满地大叫:“喂,我还没有尿完。”
凌玉娇立刻又补上一指,令他连叫也叫不出声来,抱歉万分:“对不起,没尿完当然是很不舒服,但是至少不会给涨死。”
她悄悄向那枯井望去,只见宁儿馨儿在井口垂下绳索,相继攀爬而下……
本是凌玉娇自己要攀爬而下的,现在情势改变,她也就因此改变心意,决定守在井口,免得有人加害。
要达成蔷薇夫人的遗志,就要赶快治好盖奇——不,杨欣的病!
其实扬欣他并没有什么病,他只不过是吃了太多留在这儿的灵丹妙药,补药补酒,又意外地吸尽了蔷薇夫人四十年的阴柔功力,一下子全都淤积体内,得不到“炼化”。
照母亲的吩咐,芸娘按着石壁上,“许真阳”遗留下来的图形,要与杨欣“合籍双修”,谁知道她因为刚才那样一阵疯狂地折腾,下体因剧烈摩擦过度而破损,此时一碰就会刺痛,看样子至少要休息十天半月,才得复原。
不得已,这艰钜任务就要由柳含笑一力承担啦!
芸娘终于能说动柳含笑,暂时拿掉“害羞”之心,用治病的心情,去接受事实。首先,由芸娘指导柳含笑,将石壁上的“导引图”,所有过程、步骤、关键窍门,全都记在心里,更要融会贯通,才不会上阵之后被他“搞”得心慌意乱。
柳含笑最清楚自己的毛病,她是很容易就被搞得心慌意乱之人,她恳求芸娘在旁边守着,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要芸娘在旁边随时提醒纠正,免得太快乱了阵脚……
芸娘只好答应。柳含笑这才敢壮了胆子,宽衣解带,袒裎裸露,与杨欣“合籍双修”。
这可不是要来享受“性”的快感的,这是一场治疗,或者可以说是一场“练功”。
然而这又比任何一场“练功”更艰苦、更累人,也更费时。
因为她必须在这种“性”的挑战之下,随时保持清醒,不断地提神运气,引导血脉,走过经络与穴道。
这位许真阳所设计的“导引法”还真的名目繁多,花样无穷,什么“龙腌”、“凤引”、“猿搏”……什么九浅一深,九间一转……
开始也能由芸娘在旁指导着,规规矩炬,按步就班,由浅而深,由易入难,模仿着图上的男女在“双修”,谁知女人总是肉做的,尤其是柳含笑这种女人,肉体的欲望一经撩拨,就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可怕的,是做为“练功”对手的这位杨欣,实在是天赋异禀,深深地刺入她体内,而每次都能准确地刺到她最柔软、最敏感之处,叫她不由自主地悸动、颤抖。
就这样一次一次的准确刺激之下,柳含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地四肢蜷曲,如八爪鲭鱼般紧紧地缠住杨欣,一阵疯狂颤重,一阵疯狂喊叫:“我要死啦!”
然后统一泄如注,败下阵来。
芸娘爱莫能助,眼看她如此疲累虚弱,只能过去取了一瓶丹药,一坛古酒来:“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出去办些事情。”
杨欣从柳含笑身上翻身下马,那条历经征战的巨枪仍自挺立跳动,伸手向她,吓得芸娘连连后退。
“算了,算了,我已经被你弄伤了,你还是慢慢‘玩’她吧!”
杨欣望望卧在地上的柳含笑,傻傻地笑了笑,一翻身就跃起,过去大把嚼着那些丹药,又大口灌着那此一药酒,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芸娘这才放心,取出一条手帕,从那大堆的珠宝之中随手抓了一把,包好放入怀中,放心而去。
柳含笑勉强服了几粒灵丹,略一调息,就很快入定去了。
杨欣终于吃饱喝足,又顽皮地去模仿那此一石壁图书,那些奇形异状的姿势、表情,有趣极了。
然后他又去玩弄那一堆珠宝,捡出许多硕大潭圆的珍珠,在地上玩起“打弹珠”来。
他居然打得很准,啪地一声,那粒珍珠就被打得滴溜溜地滚出了密室的门口。
这宁儿与馨儿沿着绳索,迅速地攀援而下。
她二人与柳含笑是至交好友,柳含笑的父亲柳天武,是金陵地区有名的巡捕使,这宁儿馨儿也就多次随同柳含笑一同出动,追踪巨枭恶寇,每次都能合作无间,默契十足,每次都能圆满达成任务。
只有这一次,只不过是追寻一个白痴盖奇,大名鼎鼎的“千里追魂”柳含笑,竟会失陷枯井中,不但毫无消息,甚至有被土石填满而活埋的危险。
宁儿馨儿义不容辞,非得要冒险下去救她不可。
她们很快地降到那里,被强烈火药炸成这样,想要不发现都难。
何况她二人也带了那种特制火炬,特别明亮又不会有烟薰得难过,更重要的是,这种火炬能燃烧得特别长久不会熄灭。
她二人举着那特制火炬,穿越那被炸得满是碎石的洞穴,进入古墓之内,开始运用从柳含笑那里学到的“追踪之术”,尽力要找出她来。
谁知这墓穴之内,远比以往她二人追踪过的任何环境更要扑朔迷离得多。
一想到“迷路”就惊慌,一惊慌就午法静下来思考,急急忙忙想到找到回头路,却也因此更迷失方向。
从布满尘埃的石板通道上发现有足印,立刻就欣喜若狂,赶紧跟着往前走,却又发觉是一大堆零乱脚印在盲目乱窜,东奔西跑……竟是一大群迷了路的人。
终于又找到她二人自己的脚印,脚印固是亲切,心情却更沮丧,这脚印只不过证明她二人绕了老大一个圈子,竟又走回到原点而已。
突然前面幽暗处,有一对明亮的眼睛。
她二人心情振奋,终于遇到人啦!
急奔过去,一面出声招呼道:“喂,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二人是同卵双生的孪生姐妹,一向心意相通,一人开口,另一人也接道:“你看到柳含笑没有?她在那里?”
她二人行动不可谓不够快!事实上她二人武功高强,行动快捷如风,这一展动身形,简直就是“一闪即至”。
但是当她二人赶到此处之时,却不见人影。
举火高照,只见一堆乱七八糟的石雕之物,有人有兽、仲翁石马,都是些失败之物,丢弃不用的。
这堆破碎之石,高度超过一人,密度又不可能藏人,那么刚才所见的一双眼睛是什么?难道是这堆残破石人石兽,其中一只有了灵异,眼睛会发出光芒来?
她二人武功高强,自然不会相信这些“灵异”之说,只不过她二人倒底也只是小女孩,又在这阴森恐怖的地底墓穴里迷失许久,神经几乎崩溃,下由得下心惊胆跳,汗毛直竖!
突然发现这条通道另一端尽头,幽暗处也有一双发亮的眼睛,在注视藉她二人,一瞬也不瞬。
她二人下由又惊又怕,这人怎么可能完全无声无息,神出鬼没,匆而在东,忽而在西?
“喂,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就站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啦!”
“是鬼就……”
她们说不下去,如果是鬼她们又该怎么样?
二人互望一眼,宁儿手中握有火炬,倏地一扬,那只火炬就被她的一股真力托着,呼地直飞过去。
真力托住,火炬又是特制,飞去途中并不熄灭。她二人心急,就是要藉这不灭火光,注意看清对面那人到底是如何逃离她们视线的。
那火炬之光芒明亮之极,迅速地飞越通道,到了尽头那端,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动静,却已不见了人影,当然也看不到那双眼睛啦!
直到那火炬砰地撞上了墙壁,跌落地上,一闪而灭。
奇怪的是,那火炬才灭,那人又突然回到原地,那双眼睛又再度明亮。
宁馨儿这下心胆俱裂,大叫一声,回头要逃,却砰然撞在一个大男人的胸膛上。
那胸膛宽厚结实,安全可靠。
那人的一双手也温柔地将她二人环抱,像是要保护受到惊吓的小孩于那样,轻轻地哄拍着她二人。
宁儿躲入他的臂弯内:“有鬼呀!”
馨儿挤在他胸前道:“吓死人啦!”
她二人竟把他当成了守护之神。
突然发觉根本不认识这人。
她二人挣脱疾退:“你是谁?”
“干嘛搂住我们不放?”
那人轻轻一笑,走过去弯腰拾起跌在地上的火炬。宁儿立刻抢过来。馨儿立刻用火摺子引燃火炬。
室内又大放光明竟是个满身浓烈药草香气,又满脸稚气,乳臭未干的大男孩。幸好不是一对狰狞恐怖、青面撩牙的恶魔面孔。她二人互望一眼,暗自庆幸。
“你是不是那个白痴乞丐?”“你是不是钦犯?”“你见到柳含笑没有?”“凌玉娇在那里?”“那个董娘呢?”“她们有没有打起来?”
“最后谁打赢了?”
这一对孪生姐妹花讲话又急又快,你一句我一句紧紧接着脱口而出,不但长得完全一样美丽可爱,就连讲话声音也一样清脆悦耳,根本也分不出是谁在讲那一句话。
幸好杨欣也根本没有打算要回答,他只是微笑着向她二人招招手,就过去从石壁上的石块嵌接之处的缝隙中,取出两颗“夜明珠”,送她一人一颗。
宁儿馨儿突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在幽暗处看到一对明亮眼睛,有了火炬光芒就不见了,只是这样一对明珠作怪,当然是见不到人影啦,她们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宁馨儿望望手中夜明珠,又迅速奔到那堆残破石雕中,找出另外两颗夜明珠来。
熄掉火炬,高举这四粒浑圆硕大的夜明珠,试试看它的光度如何?只见一层淡淡的银色光晕,照得十步之内隐约可见。
静下心来,让眼睛习惯黑暗,再略一调息运功,籍着这夜明珠的光辉,甚至能看出五十步之外。
女人似乎天性爱珠宝美玉之类,这宁儿馨儿各人手中握着一对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简直爱不释手,可是总不能就此占为己有。
忍不住厚着脸皮,试探着向他要求:“给我?”
谁知这个大男孩却说:“给我!”
宁儿心里叹了口气,也只好递到他手上说:“给你!”
不料他也捉住宁儿的手,将这两粒夜明珠放到她手掌心,口中说道:“给你!”
馨儿看得又奇怪又好笑,她眼珠一转,也将一双明珠交还给他,然后再向他伸出手掌:“给你?”
他果然又将那两粒明珠放入馨儿手掌:“给你!”
她二人相对哈哈大笑。
宁儿又转向杨欣:“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杨欣一笑道:“说话!”
馨儿一笑改口道:“你会说话不会?”
杨欣一笑道:“不会。”
宁儿伸指戳戳他胸口道:“你是个大坏蛋!”
杨欣亦戳戳自己胸口道:“坏蛋!”
宁儿又指指自己胸口:“我是个好人。”
杨欣也伸手来指她胸口:“好人。”
宁儿见他手指伸向自己胸部花容失色,惊慌疾退,也因此证明了这个稚气大男孩,只下过是在学着她们说话的最后两个字而已。
她二人下由得再次相视而笑,几乎同时开口:“他很可爱。”
这二人对他已生好感,一左一右地挽住他的手臂:“带我们去找柳含笑好下好?”
谁和他突然之间,神情开始古怪起来。
宁儿馨儿发觉有异,惊慌道:“你怎么啦?”
杨欣已变得两眼赤红,呼吸急促,手脚亦开始发抖。
宁儿关心地伸手一探他的腕脉,大惊失色:“不得了,他是不是快要爆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