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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王菲《当时的月亮》SideA:若梅
很多时候,接到陈重的电话,心脏会莫名其妙狂跳。
听他说马上会过来,电话里“嗯”一声,语气似无所谓,挂了电话却走去镜子前,检查有没有新生出一两根白发,没有就当做安慰,有的话就拔去。
剩下一根,留给陈重。
因为每次他轻轻帮我拔除白发时,我会相信我爱他,像爱自己丈夫那样。虽然我知道,他只是我的女婿,而我,被他叫做梅儿的那一瞬,也只是他的岳母。
有些秘密,从来只属于自己。
很多年前莹莹还小,我以为我还年轻,那天与陈重上了床。
怨女似乎都会变得好色,是报复那个负心的男人还是天生的荡妇淫娃,其实没什么分别,最后都是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上床。
偷情也像是服食毒品,只要放纵过一次就很难戒掉。
不仅是来自性器的快感与刺激,更多是心理深层的愉悦,有时候一个拥抱,一个暧昧的眼神,就仿佛做过一次尽兴的爱,淫水从身体里流出,形如泉涌。
过去那些年,每次陈重走过来抱住我,内裤会飞快湿透,如果不是可以立刻脱去与他做ài的场合,短暂拥抱他从身边离开,我的内裤就渐渐变成冰凉。
深深恐惧那种内裤冰凉的感觉,像有凉风不停灌进下体,冰得整个肚子都渐渐疼痛起来,所以只要有机会,我会毫不犹豫跟他上床,听她叫我“梅儿”。
如果没外人听见,“梅姨”还是“梅儿”,不过是一种称呼,只要他叫得开心,我也不去强求。
淫妇有义务哄奸夫欢喜,就像奸夫有责任让淫妇高潮。
我喜欢“高潮”这个词,喜欢高潮的感觉,或者是高潮后。
快乐到飞翔,一波波热浪冲袭过大脑……不错,就是大脑。
然后很多烦恼似乎也就忘记了。你会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人生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不记得字典里还有淫妇这样一个狠毒的词语,全部的记忆,都变成空白。
只有他的jī巴,或者手指,或者亲吻……留在身体里的感觉。
除了夫妻关系,其他任何男女关系发展到上床,都是奸夫淫妇。在陈重成为我的奸夫之前,我有过很多个奸夫,有旧识,有邻居,甚至有陌生人。
发现丈夫和小妹的奸情后,我变得很放肆,遇到色迷迷看我的男人,我会同意被他们勾引。
小妹说:最初与丈夫,是被强奸。也许真相确实如此,但我发现的那晚,听见他们两个人都在快乐地呻吟。
心中刻骨铭心的痛。曾经与我最亲近的两个人,一瞬间与我距离变成最远。我没想过为什么明明深爱他们,他们两个人的快乐,落入我的耳中却使我如坠冰谷。
是因为他们快乐,所以我才恨吗?还是我从来都只爱自己?
最初也许真的在报复谁,最后却发现自己骨子里淫荡。与人通奸的快感强过包括与丈夫感情最好那段时间的任何一次欢爱,每一次自己都高潮迭起。
不需要他很大,不需要他多持久,不需要他可爱,只要他jī巴勃起着靠近过来,哪怕一分钟插入,就是一次飞翔。那么他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那就是解脱。
女儿十二岁,已经懂得恋爱,带陈重回家和我见面。
问他有勇气见我的理由?陈重说,因为两个人相爱。我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很认真,眼睛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执着。
问女儿为什么不怕被我责骂?莹莹告诉我,因为陈重说不需要害怕。于是我知道,女儿已经飞离我的身边,找到更有力的一个怀抱让她停靠。
当一场恋爱发生,外人其实无力阻止。就像小妹,爱上最不该爱的男人,同样也有堕落的勇气。
那晚悄悄听她与莹莹的爸爸偷情,丈夫问她想不想?小妹回答说想。跟着就是两个人做ài的声音。
我默许女儿的恋情,因为知道再怎样阻止,已经枉然。当女人被一个男人燃烧,就不怕自己被烧成灰烬。
而陈重,一张还是少不经事的干净面孔,自己第一眼看见,也从心里喜欢。
当时……仅仅是喜欢。
某一天,莹莹哭着问我,她还是不是处女?当时吓了一跳,以为她被陈重欺负了。陈重答应过我,要等女儿长大才可以要她。
莹莹说,陈重没有欺负她,只是告诉她最珍贵的东西,要留给自己最亲的人,除非确定成为莹莹的丈夫,他不会与她做ài。
莹莹问:“妈妈,我最珍贵的东西还在吗?”
我小心翼翼安慰女儿,那一次伤害,早已经过去,就像手指划破一个细小伤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她仍白璧无瑕般美丽着,不必担心。
不觉更加喜欢陈重,心想:如果日后看见莹莹和他幸福生活,也许是自己失败人生中最大的安慰。
对他渐渐多了一份亲切,也多了一份疼爱,看他就像看见自己的孩子。
每年莹莹假期,会去远洋公司看一次她当海员的爸爸。
我没陪莹莹同去,一是不想看见丈夫那张已经令自己痛恨的脸;二是为了彻底放纵一下情欲。
约了一个个奸夫来家里淫乐,每天把淫戏做到极致。结果陈重返家探亲,越墙而入来找莹莹,被他撞见一幕。
被陈重撞破自己奸情那天,忘记当时内心有怎样一种绝望。
一直都是他尊敬的阿姨,却给他看见我最丑陋的样子,奸夫恶涨着jī巴跌落床去,自己赤裸了身子淫水乱滴。
很久以来,我再一次记得“羞耻”二字,一瞬间感到无地自容。
只盼自己能够弥补,深怕自己连累到莹莹在陈重眼里形象,怕因为自己的不堪,害到日后女儿委屈,那真是天大的罪孽。
我有理由不再做一个好妻子,却有什么借口,可以去做个坏母亲?
勉强自己装出镇定,驱走了奸夫,留下陈重与他对面交谈。
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他讲莹莹的爸爸和小妹?或者编造一场自己和奸夫的爱情?好像都是多余的,无论怎样的搪塞,都不能使刚才那一幕变得高尚。
面前的陈重有些尴尬,无话可说时,我勉强可以做到沉默不语。他却显得张口结舌,满脸通红的模样很傻,却那样干净。
我忽然想:如果他也落入泥潭一次,就不会觉得我很肮脏吧?
也许是当时的情绪太绝望,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那稻草是不是真能挽救自己,也许是……
追出来叫陈重留下时很仓皇,甚至没来得及穿好内衣,浑身上下,我只披一件宽大睡袍。睡袍的下摆宽大,只有轻轻夹住膝盖,才能让它不会顺着大腿向两边裂开。
一心遮掩自己的身体,就把睡袍里得太紧,因为紧张,坐着的身体微微前倾,乳房的重量就透过睡袍清晰地彰显。
当时三十岁出头,我知道自己乳房的重量,没有胸衣托住,会在胸前荡漾。
渐渐闻见房间里的暧昧,陈重的目光刺破空气,触到我的肌肤。
女人对男人的目光都很敏感,陈重装着低头抽烟,却感觉他的眼睛,偷偷钻进了我的睡袍,顺着领口一寸空隙,有时是穿过睡袍的下摆。
我看见陈重翘起一只脚,调整坐姿藏起jī巴,它应该已经坚挺。
忘记自己是否有过不安,身体感受到他目光的一秒,乳头就涨了起来,而夹紧的双腿,最底端那处一阵酥麻,烫烫地淋出一片水渍……
那年,陈重十八岁,我轻施一缕风情,就哄他上了我的床。
第一次被他压在身下,我想:女儿还小,与其放他被别的女人勾引,不如自己给他两年安抚,就算……帮女儿留他罢了。
没想到一次挽留,他却成了自己最后一个奸夫。
以往所有的奸夫,留下一滩滩精液,一幕幕欢情,然后离去。
不会挂念他们是谁;长着怎样的面孔。我永远保留着自我,保留一片自由的土地,他们只不过是一次路过,或者再多一次回头。
我以为陈重也不会不同。却忘记世事的发展,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经意间,陈重把路过变成了占领。
没有哪一片土地,被占领后还保持原样。等发现自己的改变感到惊惶,已经为时太晚,他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放弃所有准则。
以后的日子里,甚至莹莹放学回家,站在离我们咫尺之近隔墙,只要她看不见,我就容许陈重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
当莹莹不在家里,陈重随时要与我做ài,我都不懂得拒绝。
仅仅是因为奸情快感的驱动吗?就因为他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潮吹?跟着又带给我一次次的潮吹吗?
我真是更愿意相信是这个原因,和陈重奸情肆意放纵的那些年月,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接到莹莹的爸爸遭遇海难消息,我被陈重抱在怀里,像个孩子般的无助,把眼泪滴在他的胸口时,忽然觉得他已经是自己最亲的人。
心中仍然那样相信着:他……只是一个奸夫。
莹莹面临高考前,有一段日子我忧心忡忡。
某一天与陈重私谈,问他对莹莹高考有什么看法。
陈重说,莹莹的成绩那么好,随便考取一所大学应该没有问题,让我放心,他也会提前帮莹莹联系一所尽量最好的学校去读。
那年他的父亲已经升任市长,陈重自己开了间公司,生意做得很红火。
我问他:“你爱莹莹这么久,等了她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早点和她一起生活?”
陈重问:“不过莹莹还小吧?再说,你会同意我现在就娶她回家吗?”
我说:“我想看见你们早点结婚。”
那天陈重高兴得跳起来,在我脸上重重亲吻,告诉我他正一直担心自己还要再苦等莹莹四年的大学时光时,我心中一阵苦涩。
我没有告诉他:我担心莹莹去读了大学,再给我四年肆无忌惮的幸福时光,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将被他的怀抱永远淹没,没有办法逃生。
有些爱情,比奸情还要可耻。
最后一个,他也只能是奸夫。
他们结婚后,我没再让陈重碰我。从那天开始,我逼他叫我妈妈。
没有陈重相好,日子变得苍白。情欲煎熬时我会手淫,玩弄性用品,当然也有高潮,却没再遭遇过潮吹。
原来最极致的的快乐,需要爱人的牵引。
没想过再去勾引其他男人,土地虽然仍是一片自由,却仿佛已刻上某人的界碑。
女人甘心默守,只因为有人相爱。我承认那份爱存在,是因为我已经离开。
第一根白发滋生,是被陈重最早发现,他走过来帮我拔去,籍着机会与我亲吻。
我咬破他的嘴唇,心头也在滴血,虽然不肯放纵自己,之后也暗暗伤怀。
何尝不想再一次引身相就,却因为有些界限,人必须要守。
这一生,只能这样了吧,我决定。
小妹再次走进我的生活,已经是莹莹婚后。
其实这些年,我早已不怪小妹。
那年她卫校毕业,还只有十八岁。家中父母早逝,姐夫一直疼她,那么她最终沦陷,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过错。
一直后悔是自己狠心,眼睁睁看小妹嫁入虎口。当时她已经走投无路,而自己因为伤心,竟然不肯拉她一把。
姐妹俩恢复简单交往,是莹莹的爸爸去世之后,石秋生染上毒瘾,常常拿小妹疯狂暴打。看她实在可怜,偶尔在经济上稍加点援助。
劝过小妹离婚,小妹牵挂芸芸,加上石秋生烂命一条,泼皮无赖,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也不愿对陈重提起,心里总把那当成家丑,于是多年隐忍。
那夜芸芸惊惶着打电话给我。我让她赶快拨通陈重的电话。有些事情必须要男人才懂得处理,而自己家……只有陈重一个男人。
小妹出院后,陈重出面帮她办好了离婚,我与小妹也多了往来。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一直在牵挂着她。毕竟姐妹血脉相连,这世上还有谁能如此亲近呢?
今天,一双姐妹,两家孤寡。如果当初自己多一分宽容,不至于都落到如此地步吧!
看见陈重,心中更加温暖。臂膀坚实的男人,才带给女人这样的温暖。
他虽然是莹莹的男人,却也是我的家人,那么,暗暗被他温暖,又有什么不妥。转过头装着毫不在意,也能感觉到陈重的目光,很男人的……目光。
可以安慰的是,虽然他会常常看过来,却知道暗暗收敛。彼此不再有奸情继续,他的目光中即使多点男人的欲望,那么远的距离,有谁会能发现?
而我,把他当女婿还是男人疼爱,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最早发现芸芸和陈重关系变得暧昧,开始以为是我,没想到却是莹莹。我侧面提醒莹莹应该注意点什么。
莹莹问我:“陈重不值得别人喜欢吗?换了我是芸芸,我也会喜欢这样的姐夫。”
那终究是错误的感情,不明白为什么女儿可以纵容。但是莹莹说她长大了,可以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情,还说知道应该怎么和陈重永远相爱。
也许是我落伍,已经不了解这个年代相爱的不同方式。
莹莹说:“宽容才可以解决爱情中出现的问题。你对爱人宽容,也是宽容自己。”
女儿比我聪明吧。我想:而她的宽容,曾经我也需要。
有一天,知道莹莹和陈重吵架,过去问莹莹原因,莹莹的目光空洞,看也不肯看我,冷冷地说:“妈,原来你早就和陈重睡过。”
我一瞬间崩溃,恨自己居然苟活到现在,女儿和陈重结婚那天,我就该找个地方撞死,那么今天也没有这样一种羞辱,一生中最难面对的--女儿对母亲的羞辱。
莹莹说:“妈,陈重和任何女人睡觉我都不会恨他,可为什么会是你?你令我第一次觉得恨他,我也要和他爸睡觉。”
我惊呆了:“那绝对不可以莹莹,是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你想妈妈现在去死都可以,但你千万不要去做那种傻事。”
莹莹说:“我很傻吗,我一直相信他,爱他,才是傻。你是我妈妈,如果他懂得爱我,为什么连你都敢去睡。”
那天,母亲跪向自己的女儿,我在莹莹脚下求她原谅。
告诉她过去那些已经被尘封起来的岁月发生过的事情,告诉她自己怎样被陈重撞见奸情,怎样惊慌失措,做了一个最荒唐的决定。
“陈重父亲当时已经是副市长,家庭条件那么优越。而且你又深爱着他,如果因为妈的过错,影响到你们以后的感情,我不知道怎么对得起你。所以才主动去……勾引,怪也怪妈妈,不是陈重的错。”
莹莹哭着让我走,说她想一个人安静。
陈重回家之后,莹莹好像变了一个人。她默许陈重和我的奸情,任由陈重带芸芸和她睡同一张床,并极力促成陈重和小妹。
某一天,我忍不住问莹莹:“你这样做究竟是开通还是放纵?”
莹莹回答我说:“那还重要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么,你快乐吗?”
“我当然要快乐。不然,我会不停地下坠,最后失去自己。”
“要……快乐和快乐,有很大的差别吧?”
“没什么差别,最后都是快乐……我爱爸爸。”
莹莹问我:“妈,你爱爸爸吗?小姨爱爸爸吗?”
“也许,我们都爱过。”
“那为什么今天,我们都失去了他?”
那天莹莹和我谈到很晚,打电话对陈重说不想回家了。
听见陈重在那端笑:“那我怎么办?”
莹莹说:“你去接芸芸陪你,或者住小姨那里也行啊,你不会没办法哄小姨和芸芸一起陪你吧?”
我的心“砰砰”乱跳,这个女儿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自己活了四十岁,也没有像她这样大胆,把一场混乱性事当家常那样随便就说出口。
母女俩陪他?先抱谁后抱谁,在床上怎么称呼呢……
芸芸还小,或许不觉得害羞,小妹怎么办?她可以当着芸芸的面和陈重做ài吗?做到舒服的时候,还敢大声叫床吗?陈重很会摆弄女人的……
慌乱地对莹莹说:“你还是回去吧,让陈重来接你。”
莹莹调皮的望着我:“妈,我不敢让他过来,他想让我们两个人一起陪他,可不是闹一天两天了,如果他过来之后厚着脸皮不走,非要我们一起睡,我当然是可以接受,妈能放得开吗?”她举起电话:“妈要是不反对,我就叫陈重现在过来,反正……是早晚的事情。”
冲上去抢过莹莹手里的电话:“死丫头,我看你是被陈重下了迷药了,现在连你妈都敢算计。”
莹莹咯咯地笑:“妈,我认为这可不是什么算计,而是成全。”
我冲着电话叫:“陈重,我和莹莹已经睡了,你……”电话里传来忙音,陈重已经挂断。
心里恨恨地,想着该怎么教训自己荒唐的女儿,不打她一顿,看样子她都不记得我是她妈妈。扬了扬手,却被女儿似笑非笑的神情弄得一阵心慌。
莹莹过来抱住我,嘴唇碰到了我耳垂:“妈,我当初恨陈重……是因为觉得对不起爸爸,你们最早在一起的时候,爸爸还没有……离开。”
突然发现自己的内裤,在那一瞬间变得湿透。
今年的中秋,月色很美。
莹莹和陈重回家陪父母吃饭,说返回之后和我,小妹,芸芸一起赏月。
好像忽然之间,我们真变成了一家人。
小妹现在对我,越来越知道亲近,每次和我一起,就会挽起我的胳膊,让我想起来很多年前,我们曾经那样相亲相爱。
我有个好女儿,仔细想想,应该感谢她的爸爸。
不知不觉,那个死鬼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SideB:芸芸
我很小的时候,我每天生活在恐惧里,很少笑容,很少和其他人交谈。因为爸爸吸毒,而且爱打妈妈。
不止一次被妈妈抱在怀里,她嘴角经常挂着血丝,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在我胸前的衣襟上浸染开来,如同一朵一朵忧伤的花。
我用小手帮妈妈擦去眼泪的时候,我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
妈妈说,我是个被眼泪泡大的孩子。
经常看见妈妈被其他的男人压在床上,那些男人有的是爸爸的朋友,有的是妈妈医院里的医生。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些男人都不怎么回避我,对妈妈说,这么小的孩子,能懂得什么?
但我知道他们在“干”妈妈,因为他们骑在妈妈身上“干”的时候,会叫着妈妈的名字,问妈妈是不是被“干”得很爽。
有一天,有个男人一边干一边大声叫:“我干死你!”
我冲上去打他,不允许他把妈妈干死。我的力气很小,那男人一点也不害怕,一边干着妈妈一边对我说:“小丫头,等你长大了,也让叔叔干好不好?”
结果妈妈发疯一样挣扎起来,用指甲把那个男人抓得浑身是血。那男人逃掉之前对妈妈说:“早晚不是被人家干?除非她爸爸早点吸毒吸死。”
那天爸爸毒瘾犯起来,把妈妈打得狠惨。之后再有男人去家里找妈妈,妈妈会找个借口让我出去。
我就去躲进那些没人看见的地方。
我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等渐渐长大一些,我经常躲在没人的角落里难过的想:如果当初妈妈不是生下我,她会有决心和爸爸离婚吧?爸爸打她的时候,她即使不会反抗,也总有机会远远逃开,再也不回去爸爸身边让他狠狠折磨了。
有一天我把这个念头告诉妈妈,结果换来妈妈更绝望地哭泣。
妈妈说:“芸芸,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让我坚持到现在,你也想抛弃我了吗?”
“坚持”我还小不懂得为什么要坚持,明明生活在痛苦里,我们在坚持什么呢?
妈妈说:“坚持到快乐那一天,我们会坚持到那一天的,请你相信我。”
“快乐的那一天,是爸爸死掉的那一天吗?为什么我们不等他睡觉的时候,就把他杀死呢?”
“不。”妈妈说:“如果我们杀死他,妈妈也会死,那么芸芸,在这个世界上,你就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你别看不起妈妈,我和那些坏男人睡觉,是因为每给你爸多吸一口毒品,他就能早一点死掉。”
“即使杀死一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我们也要被拉去枪毙吗?警察也保护所有的坏人吗?”
“是的,警察只是不肯保护弱者。”
“妈,如果我也让那些坏男人干,我爸不是能吸更多的毒品?”
“不,芸芸,你答应妈妈,这辈子你一定要找到一个最好的男人,那样妈妈才会得到最后的幸福。”
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是最好的,会不会有一个被我找到。
莹莹姐结婚那天,我跟着爸爸妈妈去参加她的婚礼。
姐一袭白色的婚纱,胸口别着一朵写着新娘两个字的、红色的花,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是的,幸福的笑容,那笑容让我羡慕,我想:也许姐找到了一个最好的男人吧。
姐夫很帅,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衬衣映得他的笑容无比干净。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姐夫,他的眼睛深邃而迷人,闪着看不到尽头的光泽,我躲在很远的地方看他,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男人。
那我就能像姐姐那样幸福微笑了,是吗?
莹莹姐很疼我。
姐结婚之前,很少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她和大姨一样,虽然疼我,却很少来看我和妈妈;我有时想去看她们,妈妈也不允许。
妈妈说:“我们不是一家人,亲戚和一家人,是不同的。”
“是因为爸爸吗?”我问妈妈:“因为爸爸坏,我们也变成坏人了是吧?”
妈妈流出了眼泪,说:“因为妈妈坏,妈妈连累了你。”
我不肯承认妈妈坏,妈妈是最好的人啊!但她为什么不肯说是因为爸爸坏,人家才会看不起我们呢?
再见到大姨和莹莹姐,被她们爱怜的手指抚摸过我的脸,我会想哭,低下头远远地逃开。
莹莹姐结婚的第二天夜里,爸爸最残忍地一次殴打妈妈。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次妈妈和爸爸奋力反抗。
爸爸用力拉扯妈妈的头发,满屋子发丝飘荡,爸爸仍不肯停止,拿起一把菜刀,用刀背砸在妈妈头上。
血流到妈妈领口里,妈妈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却没人来救她。我冲上去,被爸爸一把推倒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
妈叫我快跑,去找大姨。我从家里逃出去,心里充满了绝望。习惯了看妈妈被爸爸打的画面,但是这一次,我真的担心妈妈会被爸爸打死,在他吸毒吸死之前。
在街头的公共电话旁,我拨通了大姨的电话,大姨也变得惊慌,结结巴巴告诉我莹莹姐家的电话。
大姨说:“喊你哥过去,快!”
于是,我就打给他们。听见陈重哥在电话那头骂了一声“畜生”。
我难过的想:人都会害怕畜生吧,很多人这样骂过爸爸,可是他们最后都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躲开我们更远。
那天晚上,哥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跑,他跑得飞快,我差点跟不上他。
第一次看见爸爸被人打倒在地上,我感觉好痛快,忽然无比勇敢了起来,想拿起刀把他砍死。
我是小孩子,砍死他也不会被拉去枪毙,很早我就想过,只是我的力气太小,我怕自己打不过爸爸。
哥不停地挥打爸爸的脸,每一巴掌都打出很响亮的声响;姐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让我再去碰那把刀。
姐的怀抱很温暖,感觉比妈妈任何一次抱住我都要温暖,我在莹莹姐怀里渐渐颤抖了起来,才知道那天很冷。
哥抱起妈妈去医院的时候,姐问我哥厉不厉害。我回答说厉害。姐说以后有谁再敢欺负我和妈妈,就让哥帮我们出气。我大声哭起来,姐怎样劝,我都止不住。
我看着哥的背影,抱起妈妈下楼的背影,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如果我长大了,我一定也要嫁给他,那么我和妈妈,都会很快乐。
我喜欢上哥的怀抱,他总是轻易就把我举过他的头顶。从他头顶上望着周围的世界,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我开始有了笑容,在学校也可以骄傲地面对任何人,我的成绩越来越好,因为当我考试拿了很高的分数。莹莹姐会亲我,哥也会亲我。
哥亲我的感觉和莹莹姐不同,有天没人看见,他亲了我的嘴唇,我浑身都发烫起来,小肚子一阵一阵暖和。
我的胸部从那天开始胀痛起来,不几天就生出了两粒细小的肿块,有时候被衣服擦得很痒,浑身都不舒服。偷偷问妈妈,妈妈说那是很正常的发育,叫我不用担心。
我总是羡慕莹莹姐,她随时可以被哥那样抱着,双手搂住哥的脖子,把胸口紧紧贴在哥的身上,并且,彼此嘴贴着嘴亲吻。
我相信是哥亲了我那样一下,我才会发育的。
可是,哥亲了我那一下之后,就不肯再那样亲我了,我失落了很长时间,无数次腻在他怀里,偷偷希望再有那一次的感觉。
我问妈妈:“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不明白为了什么,妈竟然难过的哭了起来。
十二岁那年的暑假,我去莹莹姐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发现姐睡觉前是不穿衣服的。于是问莹莹姐我能不能像她那样,姐说我还是小孩子,当然可以。
脱光了衣服在哥面前走来走去,感觉特别奇妙,他的目光总会偷偷望过来,扫过我身上每一寸地方。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热的,落在我哪里哪里就被像灼烫了一下。
我很喜欢哥偷偷看我,虽然我没有姐的身体那样漂亮,但哥看我的时候,我心里会发烫,肚子里一点一点热起来,好像有股暖暖的水在里面流淌。
之后夜里一个人躺在莹莹姐家客房的床上,总不由自主把腿用力缠绕,用力到自己的身子轻轻颤抖。
脑子里闪起过去看见的一些画面,那些个男人把妈妈压在身下“干”她的画面,想起妈妈被人“干”的时候,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奇怪的声音。
最后肚子里那股暖暖的水从小便的地方流出来,弄得自己屁股上都沾满滑溜溜的东西。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干”的另一个说法,是做ài。
我曾经看见过哥和莹莹姐做ài,姐抱着哥的身子,发出妈妈被人“干”的时候叫着的声音,不停扭动的身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
我好想让哥也能那样“干”我。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想,就会不停地想下去,无论心里多么害羞或者紧张,那个念头缠绕在脑海里,再也无法把它赶走。
告诉姐我已经开始来月经那天,姐说我长大了,不让我再光着身子在哥面前乱跑。心里好失望,却听了姐的话穿上衣服。
哥看我的眼神多了些自然,也多了一丝失落。我知道,他更喜欢看我脱光光的样子。我靠近他,坐进他的怀里,想安慰他,不是我想不给他看,而是莹莹姐说不行。
我喜欢莹莹姐,常常觉得她像我另外一个妈妈那样亲,她的怀抱,有时候比妈妈还温暖。
妈妈说要听姐的话,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听从。姐是对我和妈妈最好的人,她和哥一样,给我们最温暖的笑容。
当我做错一件事,只害怕莹莹姐一个人生气。
可是我又有些心疼哥,他把手指插进我的内裤,我惊叫一声吓得哥跳起来,一个人躲进洗手间,很久没有出来。
我好后悔自己会叫,想告诉哥我不怕,只要他愿意,他想怎么做都可以。
姐说女孩的身子不能随便给其他男人碰。但哥不是其他男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为什么他也不可以碰我啊?我觉得莹莹姐也有不讲理的时候。
第二天,我告诉哥我什么都愿意,包括他想和我做ài。
我能读懂别人的眼睛,从很小的时候就可以。
哥说他不能像爱莹莹姐那样,只能像哥哥那样爱我,我听见很开心,因为他说的是假话;我对哥说我爱他,他却说我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恨他不能像我一样,只要盯着别人的眼睛看一眼,就知道那人是否在撒谎。
那天我问了哥很多问题,最后连我都糊涂了。
他不愿意抱我,却又很想抱我;他说不会抱我,明明我看见他在说实话,却一把把我抱进怀里……也许我真还是小孩子吧,大人的世界,真是弄不明白。
我脱去衣服,让哥尽情地看我的身子,没有姐在旁边,哥的目光变得大胆,炙得我皮肤都有些烫烫的感觉。
他慢慢摸我的胸部,然后又摸向……那里,最后,哥抱我上床。哥在我身上胡乱亲吻,全身仔细抚摸。
好痒啊,一下子似乎痒到心尖上,我的腿张开一点,并紧一点,肚子里的水拼命向外流,让我浑身打颤,好想大声叫出妈妈和姐姐那样的声音。
哥压在我身上,却没有和我真正做ài,鸡鸡里喷出了很多滚烫的东西,有些喷在大腿上,有些喷进我的小洞洞里。
哥说等我十六岁,他才肯真正和我做ài,如果到那时我还愿意。
很高兴哥答应我那样一天,我肯定会愿意的,这一辈子,无论到什么时候,哥要和我做ài,我都会愿意。
因为我觉得,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会有谁再比他更好。
有一天我知道了,哥再怎么好,我也不可能嫁给他。我知道了他为什么要躲着莹莹姐才和我亲近,做那些让我很快乐的事,细致抚摸,或者亲吻。
然后我很伤心,每天都好想大哭一场。妈也许看出来我的心事,所以有一天很小心的和我说话,告诉我无论自己多喜欢,都不能和莹莹姐抢东西。
莹莹姐给了我们许多东西。
我们今天住的房子,平静安逸的生活……包括陈重哥,都是姐带到我和妈妈身边的,何况她还无数次,给我最温暖的怀抱和最亲切的笑容啊!
我再也不敢在妈妈面前说,哥是世界上最好男人了。
一直想着快点长大,以为长大了,可以像莹莹姐那样和哥相爱,现在我知道错了。
当我长大那一天,就连跟哥拥抱一下都不可以,而那些哥哥射在我身上滚热的精液,也变成最肮脏的东西。
哥对我说:“以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拿你当亲妹妹疼一辈子;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哥再也不碰你了。”
我终于绝望的哭了出来。
哥和莹莹姐吵架,从家里离开,很长时间没有回去。
我每天都在挂念,妈妈脸色也变得忧郁。我们都变成从前那样不爱说话,放学后我躲进自己的房间,想着最后一眼看见哥和莹莹姐,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那天他们两个人都很怪,莹莹姐话很多,哥的话却很少,拼命抽着烟,有机会就喝酒。从大姨家吃过午饭,哥开车送我上学,问我是不是姐问了我什么话。
姐,也许知道了我和哥之间的事情,才会和哥吵架吧?难过得要死掉。
两个原来最亲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因为我,吵架然后分开。我不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点知道,心里多喜欢哥哥也不敢闹着让他抱我了。
只想求姐能原谅我,我再也不装大人了,我还是个小孩子,我只是曾经那么傻。
我问妈妈我可以去找哥谈谈吗,让他回去和姐姐和好。妈妈说不行。我大哭着和妈妈顶嘴,妈妈抬手想要打我,手抬起了很久,却落在她自己脸上。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疼得变成粉碎。
那天接到通知,爸爸出了车祸,妈妈麻木着表情,飞快地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爸爸会被火化,我说想去看爸爸最后一眼,他是个坏人,我从来都没有从心里原谅他,可是他死了,从此再也不会伤害我们。
妈妈想说什么,最后并没有说出口,还是答应了我。
我留下了两封信,一封给妈妈,一封让她转交给莹莹姐,告诉她们,全部都是我的错,等我也死了,希望所有人像忘记爸爸那样,把我也忘记,然后好好生活。
我很虔诚地祝福莹莹姐快乐,求她原谅哥并和哥哥和好;告诉她我长大了,再也不会傻得去要属于姐的东西。虽然我很坏,如果我死了,就不会再伤害到姐姐。
去火葬场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拨了哥的电话,我想让他再抱我最后一次,因为我准备要和所有自己爱的人永别了。
人都会怕死吧,好像每一分钟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却在最后一秒钟想起还有件什么事情要做。
短暂的迟疑,妈妈和莹莹姐已经追到了火葬场,莹莹姐狠狠打了我一耳光:“你留下信,说你爱姐姐,为什么却想自杀?你想让你哥恨我是吗?就像……”
她最后停了下来,并没有说出就像……什么。问我:“我和你妈都准好了,如果追不到你,就陪你一起死。当然,还会有你哥那个混蛋。”
然后哥也追着她们,冲进了停尸间。
第二天,莹莹姐对我和妈妈说:“其实我和哥吵架的原因,是因为……大姨。”
大姨,居然是因为大姨?她和哥也有那样的事?亲吻,或者做ài?我狐疑的望着莹莹姐,脑子里乱糟糟的,很想问得更清楚一些。
莹莹姐却不肯再细说下去,只是安慰我和妈妈:“你们非要逼我说出来才开心,现在我说出来,事情可不可以就过去了?”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哥把大姨也接了过来。吃过饭从餐厅离开,从所有人眼睛里,我不再看得见伤心或者忧郁。
妈妈挽着大姨,姐一手挽着哥,另一只手牵着我同行。我的心剧烈的,开始“噗通噗通”在响。
莹莹姐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家人,都要快乐起来。”
每个人脸色都很红,也许是因为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生日那天,所有人都给我唱生日歌,祝福我满14周岁。
那是我最幸福快乐的一天。
莹莹姐送了我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她俯在我的耳边悄悄说:“今天,我把你哥送给你,你不用担心自己是在抢姐的东西了。”
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望着姐的眼睛很久,才知道她并不是在骗我。我的脸在那一瞬间红起来,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一个人相望,尤其是哥哥。
哥送大姨回家休息,姐拉了妈妈去屋里说了一阵话。我在外面心乱如麻,很想听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脚却一个劲发软,没勇气把耳朵贴近房门太紧。
她们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妈妈说:“芸芸……要学着懂事,你长大了。”
姐扒在我的肩头,悄声对我说:“今天,让芸芸做哥的新娘,好不好?”
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步一步都是莹莹姐牵着我在走。我越走越害羞,羞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最早醒来,哥睡在我和莹莹姐中间,姐偎在哥的胸口,他们两个人仍在酣睡,嘴角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我缩在哥的臂弯里,一动也不敢动,怕把他们惊醒。下体火辣辣地疼痛,却想更贴近哥的身子。
哥的鸡鸡在早晨竟然是硬挺的,我小心地伸出手碰碰它,紧张得心中怦怦乱跳。
姐两条腿夹在哥的大腿上,酣睡中偶尔夹紧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两声无意识的呢喃。我觉得莹莹姐的身子好娇美,心想:哥骑在姐身上插她,一定会很舒服。
暖水又开始在小肚子里流淌,有一丝跑出来,湿润了我的花瓣。
哥把我那里说成是花瓣,他总夸我的花瓣很美。小肚子里流出的水让花瓣中间痒痒的有些难受,好像我又想让哥“干”我,可是我明明还在痛着啊。
那是因为被“干”本身是件太美的事情吗?
开学后每个星期,我都会去莹莹姐那里住一晚,让哥好好“干”我一次。哥变得很厉害,每次都把我和姐两个人都“干”得筋疲力尽。
最后他也会筋疲力尽,但是他说自己好快乐。
有一天哥和我说:妈整天一个人,很寂寞的。他想让妈妈也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快乐,问我愿不愿意。
我说:“我也愿意看妈开心笑着的脸。”
那天晚上,姐把我从学校接走,哥却没有在家。
莹莹姐说:“哥是去哄你妈高兴去了。
夜里我睡不着,问姐姐:“哥会不会不能把妈妈哄高兴,万一妈妈不愿意,怎么办呢?”
姐说:“傻丫头,明天回家问妈妈,不就知道了。”
最后我放心的睡了。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妈一定会愿意的。
事后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从那天起妈妈经常露出快乐的笑容,那种笑容以前我很少在妈妈的脸上看见过。
有一天夜里我睡得朦朦胧胧,听见家里的门响,跟着妈妈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我悄悄走去偷听,是哥和妈妈在说话。
妈说:“芸芸不知道睡熟了没有,陈重,我们等一会再做好不好,我怕自己叫出声音吵醒芸芸。”
我知道哥想要“干”妈妈了,呆在门外不肯走,想听妈是不是被哥“干”得像我和莹莹姐那样快乐尖叫。
哥说:“真的吵到芸芸的话,就把芸芸也拉过来一起睡,梅儿和莹莹都已经被我抱到一张床上了。”
妈妈问:“乱说,我才不相信大姐肯陪你那样胡闹。”
哥得意地笑:“哪有什么不相信的,昨天晚上……”
我在门外听得心慌意乱,不小心碰出了一点声音,被哥开门抓住,抱起来扔去妈妈床上。
妈已经被剥得全身精光,雪白的乳房悬在胸前跳跃着,脸色红红的看上去是那样的漂亮。
今年的中秋,大姨打电话让妈带我去一起过节。
空气清宁,哥和莹莹姐今晚也会陪着我们一起,仰头去看那一轮月光吧。
姐姐说:“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快乐的一家人,不管哪个人有多好或者是多坏。”
哥是世界上最坏的哥哥,莹莹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我和妈现在都这样认为。
SideC:若兰
很小父母就去世,我一直是跟着大姐,到自己卫校毕业。
姐姐曾经定过一个对象,家里的条件很好,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官。父母去世后,姐和那家吹掉了。
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因为那一家人不愿意姐把我也带过去。
姐不满十八岁就嫁给了一个别人介绍的海员,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不满一个月时间。
当海员的妻子是一种煎熬,每年只有很短的时间夫妻俩才能够在一起。可是姐说她不后悔,因为姐夫人很好,也很知道疼她。
我也喜欢姐夫,年龄还小的时候,每当他探亲回来,会抱起我转一圈,然后再去抱姐姐。
读中学二年级那年,被姐夫抱起来的时候,我的胸口被撞了一下,痛得我叫了一声。从那之后,姐夫就不再抱起我,最多摸摸我的头发。
我却仍然好想让他像过去那样,把我抱起来转圈。但我从来没有对姐夫说过,我知道自己已经长大。
初中毕业,我考入了卫校,虽然学历是中专,但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一直是个很知足的人。
姐夫曾经劝我继续读高中,以后才有机会去读大学。姐也劝我继续读下去,说学费不是问题,姐夫当海员,在当时收入还算不错的。
我坚持去读卫校,因为我知道姐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很多。一心把姐当成了母亲那样尊重,她疼我和疼自己的女儿莹莹几乎是一样的。
我一直觉得姐就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的人,我一辈子都要孝顺她,那怕以后我自己也成了家。
读卫校的第二年,姐夫回家探亲,先去了学校看我。他说是路过,我知道他在撒谎,因为学校所在的城市,不在他回家的路线上。
可是我没有拆穿姐夫的谎言,跟他去学校外面的餐厅吃饭,还陪着他喝了一些酒。那天夜里,我没有回寝室睡觉。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没有机会回头。我很快沉溺在姐夫美梦般的怀抱里,忘记了第一次,我那样恐惧和挣扎。
我问姐夫:“姐不会知道我们的事情吧?”
姐夫说:“我们都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
于是我就那样相信了。
卫校毕业,分配到原籍的医院当护士,我向医院申请了员工宿舍,不肯再住进姐姐家里。
那时开始有人帮我介绍对象,见过几个男人,可是没有一个像姐夫那样帅。我就每天暗暗忧伤,变得不怎么爱说话。
有一天,姐找我说了一件事,莹莹被一个邻居猥亵,她希望我能搬回家里,也好帮她照顾一下莹莹。
我没办法再拒绝,莹莹那样可爱的一个孩子,万一真被坏人糟蹋了,我这个当小姨的怎么对得起她呢?
结果那年姐夫回家的期间,有一天夜里跑去了我的房里。
没有灯光,黑暗中姐夫的呼吸中有重重的酒意,像我第一次被他压在身下,那样浓烈的味道。
姐夫问我,想不想他。当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告诉他,我想。
被姐夫剥光了衣服,黑暗中压上我,jī巴用力插进我的阴户。
以往时那些次偷欢,已经让我的身体记忆住了姐夫带给我的快乐,我想推开他,却把他抱得更紧。然后快乐地呻吟。
偷情的人胆子都变得很大。
接下来的日子,白天装着若无其事,夜晚来临就脱光了躺在床上等,等着姐夫随时溜进来。忘记这是姐姐的家,我在偷属于姐姐的、最珍贵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夜里,姐夫从我身上下去,溜回姐姐房里的时候,我听见姐在客厅里,摔碎了一只美丽的花瓶。
那花瓶本是一对,结婚时姐夫带回来的进口水晶制品,平时经常看见姐爱惜地擦拭它们。
姐夫的精液犹在大腿间流淌,自己的喘息还没有来及变得均匀,快乐随着那声破裂的碎片瓦解,从高潮降至到冰点。
我知道,从那只花瓶坠落,我们姐妹的一生也碎了。
曾哭着告诉姐,最初是被姐夫强奸的。告诉她那天姐夫喝醉,我送他去招待所,他怎样用力强迫我,我不敢大声叫,怕被别人听到,会害了姐一生的幸福。
姐冷冷地问:“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谁又能说清楚?女人都很傻,飞蛾扑火般痴迷。
我飞快找个男人嫁了,其实已经不必挑选,我只配受到惩罚。
姐和姐夫长时间冷战,我则经常被丈夫打。
被石秋生痛打的第一次,是结婚第一天夜里,没有落红染在他精心准备的白毛巾上面,他用耳光抽打我的脸。
我在面部痛到麻痹中感到快意,居然求他继续与我做ài。
他骂我是破鞋,问我:“睡过多少野男人?”
我说:“有十多个。”
他继续打,最后增加到几十个,我没有提起姐夫,我愿意被一百个男人睡成破鞋,只希望从来没有被姐夫碰过。
一生中最疼我的一个人,被我伤害到最深,我不被惩罚,对不起所有善良的人。
我从来没有恨过石秋生,只恨自己下贱。
结婚后,姐夫找过我一次。
姐夫掀起我的衣袖,看见我的累累伤痕,竭力劝我离婚,不要再这样痛苦生活。我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每天被打,我很快乐。
姐夫说他准备答应姐离婚的要求,然后等我。我告诉姐夫他和姐离婚的那一天,就是我去自杀的日子。
姐夫难过得哭起来,问我他该怎么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才知道自己害了两个曾经最爱的人。
其实,即使是被强迫那一次,我也没有恨姐夫。
那天与姐夫做最后一次爱,比以往所有的爱都要做得惨烈。
我求姐夫打我,姐夫一直不肯,我跪在床上,哭着对他说,如果他不肯边打边和我做ài,我一点快感都不再有。
“姐夫,求你打我啊,我想和你再高潮一次。”
最后我们两个人都在哭,姐夫一边打一边哭,我一边哭一边叫,那是我最畅快的一次做ài,淫水和眼泪齐飞,高潮时魂游天外。
那以后,我再也不肯见姐夫一面。
因为怀了芸芸。
小心翼翼地祈求石秋生,以后不要那么用力打我,我怀孕了,怕被打出什么意外,等孩子生下来,再让他痛快地打个够,他要打一辈子,我都愿意。
石秋生变得收敛,人都有良心吧,那一段时间他也知道关心我,曾经温柔地为我煲汤。
没有好妻子的男人都会堕落,芸芸出生后不久,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毒瘾。要我找机会帮他从医院里千方百计弄杜冷丁。
我觉得,其实我也害了石秋生,本来他也有稳定的职业,因为吸毒,很快就被开除。
又要养孩子,又要养瘾君子,我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多么艰难。下定决心要和石秋生离婚,石秋生说只要我离开,他第一个就弄死孩子,然后和我同归于尽。
我知道自己如果离开,他必定无路可走,因为他所有的亲人,已经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他说要和我们母女同归于尽,也许不是一句妄语。
芸芸的出生是个错误。但孩子已经生下来,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舍弃。我常常抱着芸芸哭,觉得现在最对不起的人是她。
芸芸八岁那年,姐夫遭遇了海难,我得知这个消息,难过得几天神情恍惚。芸芸那时候已经很懂事,偎在我怀里,想用她瘦小的身体给我温暖。
结果却让我变得更冷,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但我知道,真相对芸芸来说,也不比现在的情况好多少。
一直在用身体为石秋生换取更多的毒品,只想让他早一天吸死。我早已经麻木,那些有处方权的医生,那些石秋生借了人家钱的朋友,都可以找我做ài。
有人说生活就是强奸,如果抗拒不了,不如当成享受。
有时候我也会做得很舒服,当那些男人无意间变得粗暴的时候。却不敢再求人打我,芸芸大了,看见我受伤她会害怕。
芸芸十一岁那年,石秋生对毒品的需求到了极限,我知道他离吸死那一天已经很接近,却好像无力再供得上他,医院的医生们没人敢接近我,找人借钱也越来越难。
那天石秋生毒瘾发作,临近疯狂,告诉我如果我再弄不到钱或者毒品回家,他就要芸芸也去陪男人睡觉。
我想:也许不等我们母女坚持到他死,他就要把我们完全毁掉了。
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最少芸芸可以平安长大。那夜和石秋生拼打,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样微薄,呼喊芸芸快跑,去找大姨。
心想:最好被石秋生打死,那么姐收留下芸芸,有空仔细端详她,一定能看出芸芸长得多像她的姐姐。
姐是那样慈蔼的一个人,她一定会像疼爱莹莹那样疼爱芸芸。
以往我每次无路可走找姐去借钱的时候,她都不忘记多给我一些钱,对我说多给的那些,一定要留给芸芸去买营养品。
姐每次那样说,我都很想抱着她哭一场,我心里祈求了那么多年,最想得到的惩罚,就是跪在姐姐脚下,让她狠狠地打我一顿,就像小的时候,我惹她生气时那样。
那天晚上,芸芸却叫了莹莹和陈重过来。
被陈重抱着下楼往医院去,心里很长时间觉得不安。
身上的衣衫单薄,乳房清晰地感到陈重胸膛的温度,我忽然想起了姐夫那些抱着我的日子。真是那样下贱的一个女人啊,当一个怀抱可以温暖,就连羞耻都忘记了。
一路哭泣到医院,别人都以为我是在哭泣满身的伤痕。
很多时候,一眼看见莹莹和陈重,都觉得生活变得很踏实。
由陈重出面帮我去办离婚,竟然水到渠成般容易。石秋生穷凶极恶的嘴脸,在他面前居然一点都不敢显露。
那些日子莹莹总是轻轻微笑,安慰我和芸芸说:“有陈重在你们就放心好了,对付坏人,他会是更坏的人。”
莹莹嫁了个好丈夫,姐一定也会得到很大的安慰吧,于是替姐高兴起来。
对莹莹充满了感激,她的笑容带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安慰。
结婚后的莹莹像变了一个人,每次她出现在眼前,我都有些恍惚,越来越觉得她不是自己的晚辈,而是一个来拯救我和芸芸的天使。
不知道怎么才能谢她,和她说起这些,莹莹总是怪我:“你是我亲小姨,芸芸是我亲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说得像外人一样。”
我就会更加惭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芸芸是她的亲妹妹,莹莹嘴甜才这么说,我相信是这样。
芸芸不懂事,喜欢围在陈重身边,一口一声哥叫着;陈重也喜欢芸芸,经常抱起芸芸,把她举过头顶旋转。
看见那个画面我会深深恐惧,好多次想开口阻止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一次次安慰自己,芸芸还小,等她再长大一点,一定要和她讲清楚……
有一天芸芸问我:“妈,哥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望着芸芸透明一样的瞳仁,终于难过得哭了起来。
暗暗祈求上天,让今天这般平静的日子,永远平静下去好吗?
坏人总是很命长,石秋生再次出现,把我们平静的生活打乱。
两年时间过去,他好像变得沉稳,先告诉我他已经把毒戒掉了,又谈起自己最近的生活。
我平静面对他,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他怎么样,现在已经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法院已经判决了芸芸给我,并鉴于石秋生以往的劣迹,我随时有拒绝他探视芸芸的权利。
我当然不再怕他。其实一个人沦落到一无所有,并不像他自己吹嘘得那样可怕,我知道现在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从自己眼前驱走。
他说这次找我,是为了芸芸。然后他拿出一些照片给我看。
从那些照片中,我惊恐地发现,两年时间,陈重和芸芸已经走出了超过我们想象中那么远。
在某个时刻,他们俩无比亲近,如同恋人般缠绵。而芸芸还不满十四周岁啊。
心口狠狠痛了一下,却更担心着石秋生的意图,只能先问他究竟想怎么样。他说要钱,两万元,拿去交一个报刊电话亭租金。
他虽然戒了毒,但是还要吃饭。如果两万元拿到,他一句闲话不说就走,并保证这辈子都不再打扰我和芸芸的生活。
两万元不多,可是我没有能力拿出来。我不知所措,陈重再神通广大,这种事情也能让他身败名裂,还有我的女儿。
只有和先莹莹商量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依靠。脸面丢在莹莹面前,总比丢在街头巷尾那些恶俗不堪的地方强。
这件事情不尽快解决,只会越闹越不可收拾。而且陈重和芸芸之间的事情,必须让莹莹早一点知道。芸芸年龄还小,越早告诉莹莹,越能求得她的谅解吧。
给莹莹打完电话,浑身一阵阵发冷,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末日来到。
石秋生沉默了很久,低着头对我说:“若兰,我只是无路可走,芸芸也是我的女儿,其实我很感谢你,也感谢莹莹,不是你们,女儿早被我毁了。”
想大声对他呼喊芸芸不是他的女儿,让他永远不要再提起芸芸,却担心给他知道真相,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们。只能无声地流泪,把所有的委屈吞进肚子里。
缘分天定,在不适当的两个人之间发生,就是罪孽。
石秋生走后,我又一次泪如雨下。莹莹搂着我的肩头,呼吸也变得艰难。
留下来的那些照片,像一页页锋利的刀片,割在我心口最怕碰触到的地方。我不敢去看莹莹的表情,只能尽情流出眼泪,让眼前变成一片滂沱。
莹莹问:“小姨,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陈重那个混蛋?要不要我叫他过来,你先狠狠打他一顿再说。”
我摇着头:“我只恨芸芸怎么那么糊涂,更恨自己生个女儿也像我一样不争气。莹莹,我只求你一件事,千万别和陈重生气,我会带着芸芸走,以后永远从你们生活中消失。”
莹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就像姐当年那样悉心照顾着今天的我们母女,再上演一幕这样的荒唐闹剧之后,我真是感觉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莹莹却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小姨,以前你和我爸是不是也这样相爱?”
把莹莹当成大人那样讲述起过去的事情。自己当时的迷恋,事后的忏悔,那些在大姐面前从未袒露的心迹,倾泻般地对莹莹全部倒了出来。
已经什么都不再想,如果可以阻止悲剧重演,我所有的脸面都可以抛弃。
莹莹认真地听我述说,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平静了很久,莹莹问我:“如果我说,芸芸和陈重之间的种种我一点都不在意,甚至我还认为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小姨,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无耻?”
我惊讶地望着莹莹,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莹莹说:“芸芸那么可爱,陈重喜欢她天经地义;我觉得陈重也很好,芸芸喜欢陈重更加无可厚非。你能不能宽容一点,对他们两个人都不横加指责?因为无论你骂芸芸,或者是陈重,我心里都会很难受。”
“但是,他们这样是不对的,陈重是你的老公……”
莹莹微笑起来:“所以我怕失去他。小姨,你别怪我自私,在他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之后,还请求你原谅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姨可以原谅的话,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以后我会对芸芸更好,更加疼爱她。”
我有些不知所措,事情可以这样解决吗?只要……原谅?
“我没有资格责怪陈重,可是莹莹,你可以做到原谅他们吗,不感到伤心生气,和陈重大吵大闹?”
“我一直觉得妈处理你和爸爸那件事的态度是错误的。很早我就在想,如果当初妈换一种态度,一种肯对自己的亲人包容和原谅的态度,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可能都会改变,最少大家会比现幸福很多。”
我呆呆地望着她,莹莹嘴角有平静的笑容,脸上带着一种超越出尘俗之外的超脱,就像一只不属于凡间的精灵。
莹莹说:“今天,在芸芸和陈重的事情上,换了我可以作主表态,我想说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吗?小姨。”
莹莹和我谈了很久,那些尘封的过去,留到今天的伤痕……和一些我从未了解过的真相内幕,她更像一个长者,缓缓坦述她自己对人生的理解。
“一件事情发生,应该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我会提醒陈重今后注意和芸芸相处的场合和方式,而你也不要指责芸芸什么,那样根本于事无补。”
本是个无用的女子,常常别人做出决定,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就会听从。
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被莹莹说服,或者说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她能够做到像自己所说的那样超脱。
如果莹莹可以做到,我心中除了感激,只剩下深深的祝福。
但陈重和莹莹之间,战争还是爆发了。
看过他们两人那么多恩爱的画面后,得知陈重从家里搬出去住的消息,芸芸整天憔悴不安,我变得心灰意冷。
没有想过怪莹莹说一套做一套,那样的一种大度,从来都只是传说。
芸芸的遗书让我崩溃,女儿留下那些似曾相识的忏悔与祈求,也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想说给大姐听的话。
每个人都是自己欲望的奴隶。
眼前晃动芸芸瘦弱的身影,那么美丽,那样孤独,这一生脚步才刚刚迈开。
恍惚中拨通莹莹的电话,告诉她芸芸留了遗书给她。
莹莹在电话里大叫:“为什么不去追?你还在家里干什么!”
哭着问莹莹:“就算追回来有什么用,我又能给她什么安慰?”
莹莹说:“让芸芸去死,然后你自己随后找她,对吧!可是小姨,如果你最后都放弃她,她这一生就太可怜了。你在路口等我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追她回来,追不到,大家一起死,拉上陈重那个混蛋。”
崩溃之后,莹莹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步一步,我已经迷失方向。
追回芸芸之后,莹莹和陈重送我们回家,一再强调不关芸芸的事情。他们走的时候,莹莹挽住陈重的胳膊,回头冲我和芸芸笑了又笑。
我整晚搂着芸芸劝她,芸芸最后好像是相信了,我却不敢完全相信。
第二天,莹莹一早又过来,犹豫了很久,对我和芸芸说:“我和陈重吵架,真不是因为芸芸,而是他连我妈都敢去睡。”
听见这样一句话,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莹莹拉我去房间里,对我讲了陈重和大姐的种种。我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在听人讲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
“如果不是连累到你和芸芸,我绝对不会和陈重妥协。那是个多么坏的家伙啊,人家男人花心,出去沾花惹草,他却尽爱吃窝边草。小姨,我该怎么办?原谅他,还是和他继续斗下去拼个鱼死网破?”
我小心翼翼地劝莹莹:“还是不要斗了,那样最后伤害到的都是自己最亲的人。”
莹莹问:“小姨也赞成我装聋作哑,不会太便宜那混蛋了吧?不过小姨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我还以为没有人肯同意我这样纵容他胡闹呢。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好吗?”
我是认为这种事情,实在太荒唐了。
莹莹说一件事情发生,应该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如果纵容是更好,莹莹又肯答应,我有什么资格反对?
中午去吃饭,莹莹让我穿她新买来送我的旗袍,她说漂亮就一家人漂亮,馋死陈重那个小王八蛋。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莹莹的任何要求。今天一家人所有的幸福,都系在她的一念之间了呢。
很久没认真过打扮自己,那天我还是很精心照了镜子,然后给莹莹看。
看见她开心,我才觉得放心,竟然会是这样。
芸芸生日前,莹莹和我谈过一次。
她说:“爱他就把一切都给他,现在我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对错了,我嫁了一个坏男人,如果不陪他一起变坏,我会很痛苦。小姨,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其实我也分辨不清对错,一个人想拒绝痛苦,去追求快乐的生活,如果不伤害到其他人,应该不算不可饶恕的罪恶吧。
找一个高尚的借口去指责,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我是个好母亲吗?一直都不是,我给芸芸带来的,从来都是痛苦。
芸芸还小,可是我知道莹莹给她的一切,我永远都给不了。曾经无意间看见陈重和芸芸亲吻,我竟然飞快地躲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芸芸做梦般地幸福笑容,以前我从来没有从她脸上看见过。我怎么有勇气去阻拦或者破坏。
是不是另一种屈从或者懦弱呢?我没有认真去想过。在经历过那样惨烈的一段人生之后,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再认真思考,我愿意自己变得视线模糊,看不清楚真相。
那么看上去很快乐,就比较接近真正的快乐吧。
我对莹莹说:“如果你认为可以,我真的一句话多余的话都没有。”
莹莹说:“那么我就放心了。小姨,不如你也加入,我们一起幸福生活,我答应过爸爸,一辈子都对你和芸芸好。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改嫁或者什么,我会尊重你的意见,并且祝福你。”
她又一次提起她的爸爸,让我精神变得恍惚。我该继续想念他,还是把他忘记呢?
芸芸生日之后,某一天,我被陈重灌醉了酒。事情发生,自始至终我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从他让我去碰第一杯酒,我就知道最后的结局,把那些酒举起来,一次次听从他的声音,灌进自己嘴里。一直默默配合他,希望自己醉倒得快一点。
那夜陈重动作温柔,所以我始终没有高潮,他是个细心的男人,很快发现我的反应奇怪。
当我鼓起勇气告诉他,很想让他打我,他大为不解,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只说自己喜欢被惩罚。
“你最想得到怎样的惩罚?”陈重问我。
“在大姐面前被人狠狠地殴打。”
“那么让你姐打你一次,你心里的禁锢能不能得到释放呢?”
陈重说:“这个习惯不好,希望你可以改掉。”
“大姐会愿意打我吗?我曾经跪在大姐面前,求她狠狠打我一顿,她看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知道,大姐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即使是现在。”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话,我保证可以满足你一次,但是你要记住,只能是一次,我看见女人被打,心里会很难受。”
“如果能让大姐原谅我,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我望着陈重,几乎把他当成唯一的救赎。
“如果我说,我想把你们一家,都变成我的女人,你会心甘情愿顺从吗?”
“只要莹莹和大姐不反对,我……什么都会顺从。”
陈重色迷迷地笑:“那么好,先帮我亲亲我的小弟弟,我想再和你做ài。”
陈重是我遇到的最不可思议一个男人。他可以使大姐屈服,使莹莹屈服,当然也可以使我屈服,在所有人中间,我本来就是力气最小的一个。
他好像很坏。但那是个令人愉快的特质。
很奇怪,对吗?
中秋节前夜,陈重带我去见大姐。
一路上我不敢说太多话,心里紧张得怦怦乱跳。因为陈重说,如果大姐肯打我一顿,彻底原谅我,就要我和姐一起陪他做ài。
他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前几天嘴里说着要芸芸和我一起陪他,就真的把芸芸抱去我的床上。
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他尽情玩弄,却开心甜笑起来的样子,我不知道应该恨他还是爱他。他让我变得不像一个母亲,或者说没办法再当自己是一个母亲。
芸芸已经被陈重调教成一条小淫虫,在陈重骑在我身体上驰骋的时候,居然帮他去挑逗我全身的敏感部位。
我的乳头在芸芸的亲吻下硬得发疼,阴蒂每被芸芸的指尖扫过一下就兴奋得全身颤抖。
女儿的手指贴着陈重的jī巴一起插进我yīn道的时候,我高潮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没有被虐待着做ài达到高潮。
他是个彻底的流氓,变态的混蛋,莹莹一点都没有说错,跟他在一起久了,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居然能做到快乐。
玩弄我够了,陈重抱着我,让芸芸在我们面前手淫,还说以后要我像芸芸学习。
女儿沾满了我淫水的手指,就在她自己小屄里抽chā,灯光下我的淫水和她的浑在了一起亮晶晶一片。
陈重在我耳边说让我去亲女儿小小的乳房,我居然毫不犹豫去亲,亲到女儿乳头暴涨,拼命把整个乳房都塞进我的口腔。
很快女儿就快乐地淫叫,求陈重用jī巴代替自己的手指。
“哥,我想让你干我。”
陈重的手玩弄着我的乳房,jī巴明明在我阴户里涨到最大,却慢条斯理地问芸芸:“今天你听话了吗?”
“听了,你让我插妈妈的那里,我立刻就插了。”
“我还让你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爬起来偷看,你为什么不听?”
“我不知道是哥来了,我只是去上厕所。”
“真话还是假话呢?”
“假话,我以后不敢了,哥,快和我做一次。”
陈重轻笑:“小兰,你说我是不是答应芸芸呢?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他逼得我哑口无言,怎么说好像都是错的。
芸芸焦急的哀求我:“妈,你让哥和我做一次好不好?”
我无可奈何,吐出女儿的乳房,对陈重说:“你就……和芸芸做一次吧。”
陈重放开我,把芸芸抱在怀里。芸芸飞快地坐上去,把陈重的jī巴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迷乱着眼神望着女儿娇小的身体耸动,无毛的阴户与陈重的jī巴交接,小屄里淫水潺潺地流出来,把陈重的jī巴一寸寸浇遍。
陈重说:“小兰,你也帮我们摸一下,看有没有芸芸摸得那么好。”
我伸过手去,女儿柔嫩的阴户让我升起一片怜惜,心中极尽温柔。
陈重温柔地微笑,头探过芸芸的身子与我接吻,他轻轻挑逗我的舌尖,慢慢把我的舌头含进去一半,吻得我轻轻叫唤。
“小兰,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听话,好不好。”
我低声答应:“好。”
……
在大姐门前停住,陈重拿出钥匙开门:“记住我对你说的话了吗?”
我有些发抖:“当大姐的面,我真不敢。求你了陈重,回家我还和芸芸一起陪你好不好?我会听你的话,让芸芸亲我,让她和你一起插进我下面。”
陈重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还立刻想再试一次。不过,梅儿有那么可怕吗?你亲眼看见她在床上多么可爱,也许以后就没有恐惧了,我在帮你打破心理上的禁忌,你知道吗?”
我仍然犹豫:“以后再说好吗?今天……我只想被姐打一次。”
陈重说:“小兰,你不能永远都这么胆小,所有事情都只知道逃避。你要告诉梅儿,你是真正喜欢莹莹她爸,如果你不是撒谎自己被强奸,当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我慌乱地说:“第一次,真的是……”
陈重说:“我们不说那是什么情况,我只是问你,你真的绝对拒绝过吗?你是女人,难道自己都不懂得女人?你逼着你姐把责任完全推到姐夫身上,如果她替自己的老公委屈,却又无权指责属于你的那部分错误,你怎么能得到她真正的原谅?”
眼泪落在自己脚下,我很久没有抬头。
“如果,在我和莹莹吵架之后,梅儿……梅姨对着莹莹说,都是我的错,我强奸了她,你说莹莹最后不能原谅的,是我还是她的妈妈?你不给一个她原谅爱人的理由,就不可能让她原谅你。那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打开大门进去,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看见我们,嗔怪地说我:“小妹,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你哥那个混蛋人都死了,我们姐妹还有什么好互相埋怨的。你和陈重先坐,我去给你们洗水果。”
姐知道我今天的来意,陈重提前已经和她说过。
我跪倒在姐姐脚下,抱着姐的腿不让她走:“姐,我求求你,狠狠地打我一顿,像我小时候犯了错那样。”
姐抬手起,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不。狠狠地打。”我泪流满面,仰起头望着姐姐:“我对不起你大姐,姐夫没有强奸过我,我喜欢他,是我自己愿意的,我骗了你这么多年。”
姐愣了一下,然后我看见她的泪,从眼角渗透出来。
“那天姐夫去看我,吃饭的时候我陪姐夫喝了很多酒,我故意喝醉,让姐夫没办法送我回学校。去招待所姐夫给我开了另一间房间,我把酒吐在自己身上,浑身都湿透……姐,你知道……我一直喜欢姐夫,我好想他也能像爱你那样爱我一次……”
“我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毕业后不肯回家跟你一起住。后来回去家里,再看见姐夫,我又忍不住想他,有一天我对他说,夜里我等他过去,如果他不去,我就告诉你他强奸过我。姐,是我先勾引姐夫的。”
姐伸手去帮我擦去泪水,结果越擦越多,连她自己的泪也落在我的脸上。姐在我面前蹲下来,像我小时候那样亲吻我的额头,我们的脸渐渐贴紧,泪水交织在一起。
姐姐说:“小兰,你好傻,你早点告诉我,我们一家人,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吗?我一直恨你哥害了你,到他死都不肯原谅他,因为,我那样爱你啊!”
“因为怕你骂我,所以一直骗你,结果把你和姐夫都害了。还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敢告诉你,芸芸,也是哥的孩子。姐,你打我吧,我把你的一切都毁了。”
姐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不是你哥那个混蛋的种,石秋生能生出这么招人爱的孩子?我每看见芸芸心里都会觉得疼,看着她也跟着石秋生那样一个混蛋,过着那样一种凄惨的生活,我恨得心都要碎了。”
“姐……!我以后再也不对你撒谎了,求求你原谅我!”
姐的巴掌终于狠狠落了下来,耳边嗡了一声,一瞬间飞翔般的解脱,我扑进姐姐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我们相拥而泣,怎么也无法停止。
很久,听见陈重在一旁大声咳嗽:“姐妹俩和好如初,哭一阵是个意思,再哭下去,长城都要哭倒了。”
姐瞪了一眼陈重:“我们姐妹一直都那么好,什么叫和好如初?”
陈重哼了一声:“听你这么说,我一点功劳都没有?亏我绞尽脑汁千方百计促成这次会面,这也太什么过河拆桥了吧!”
我擦去脸上的泪,对陈重说:“谢谢你。”
陈重走过来,把我们两个搀扶起来:“还是小兰比较有良心,梅儿,你应该向小兰学习。”
姐狠狠地瞪了陈重一眼:“陈重,当着你小姨的面,你少那么乱叫。”
陈重跟在我们身后,靠在洗手间门框上看我们洗脸,口中“梅儿梅儿”叫个不停,气的姐随手抓起一只漱口杯冲他砸了过去。
杯子落在陈重身边的门框,弹开来还是砸在了陈重脸上。陈重大叫一声把脸护住,姐慌忙冲过去,陈重却不肯松手让姐看是否砸出了伤口。
姐开始有些心疼:“你怎么不知道躲?”
陈重一边叫疼一边说:“你角度计算这么好,我什么本身能躲开啊?”
“我不是故意砸你。”姐的口气软了下来:“给我看看,砸破皮没有。”
陈重得意地笑:“还算你有良心,不是故意要谋杀亲夫。”他松开手,脸上根本一点伤都没有,却去抱大姐:“帮我亲一下,真的很疼呢。”
大姐用力挣扎,陈重忽然叫:“别动。”
他拨开大姐的头发,小心地把发际间一根白发挑了出来,然后轻轻拔去。大姐软倒在他怀里,一瞬间被陈重吻住了嘴唇。
很久,大姐从陈重怀里挣出来:“够了陈重,你小姨在呢。”
陈重嘿嘿地笑:“小姨早变成小兰了,嗨,我说的对不对?”
我羞红了脸,捧了水不停地冲洗,装做没有听见。
洗漱完了,陈重拖着大姐往卧室去,不同意再坐去客厅说话,姐又羞又急,低声斥怪陈重:“你就会胡闹,这样下去,大家以后怎么做人啊。”
陈重无赖地淫笑:“都这样了,再不把脸放开,才真没办法做人呢。”
大姐一声惊叫,被陈重拦腰抱起来,几步已经冲进卧室里。
我在外面迟疑,考虑要不要抽身离开。
陈重在屋里叫:“小兰,快过来帮我,梅儿不肯投降。”
我从卧室门口探进头去,姐正在陈重身下挣扎,不让他去脱自己的衣服。看见我出现,大姐叫我:“小妹,你别跟陈重一起胡闹,快帮我把他拉开。”
陈重也叫:“别忘记你答应我什么,快来帮我。”
我靠近过去,从后面拉陈重的衣服:“我答应陪姐和你一起,但如果姐不同意,我还是先帮大姐。”
陈重得意地笑起来,问大姐:“听见了吧,小兰可是同意过的。”
姐不再挣扎,飞快地就被剥了个精光。
女人的衣服一旦被剥去,原则就会降到最低,陈重很容易就进入姐的身体,望着陈重的jī巴在姐的肉洞口进出抽chā,我的心热热地跳起来,顺着陈重的意思,自己脱光衣服跑去床上。
陈重说:“小兰,帮我一把,先把梅儿搞定,我们再做一次看看,能不能不打你也可以让你高潮。”
姐在陈重身下喘息:“小兰,别听他的,他最坏了,喜欢把女人玩疯。”
迷乱中我低下头,去亲吻大姐的乳头,伸出手指摆弄大姐的阴蒂,低声问大姐:“把女人玩疯了不好吗?已经玩成今天这样子,我倒觉得越疯越好。”
很快大姐溃不成军,淫水如潮喷涌出来。
陈重得意的笑:“这是梅儿独有的潮吹,我从来没在别的女人身上见过。”
大姐一边喘息一边恨恨的骂:“坏蛋,如果给我知道你再乱找别的女人,我把你那臭东西一口给你咬下来。”
陈重从大姐身上下来,扳起我的双腿插入我的阴户,轻笑着对大姐说:“放心吧梅儿,我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姐妹四个人都那么漂亮那么听话,我哪还有闲情逸致出去沾花惹草。”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相信你的话才怪。小妹,你相不相信他说的?”
我在陈重身下顺从地轻摇着身子,闭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姐简单收拾了一下身上,侧躺在一边贴近我,轻轻用手掌在我身体上游走:“小妹,不要再像过去那样憋着了,听陈重说你非要被打着做ài才觉得舒服,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我艰难地说:“不,姐,我现在好舒服,就是叫不出来。”
姐轻轻地说:“为什么不敢,姐刚才不是也叫了?”
姐含着我的乳头轻咬,舌尖围着乳头周围打转,伸长了手臂在我的小腹下方轻轻压按,我感觉陈重的jī巴隔着肚皮顶住了大姐温柔的掌心,让我快乐到几乎疯狂。
我叫了一声:“姐!”
姐轻声说:“我在呢,你尽管叫出来好了。”
我叫了起来,挺动身子用力和陈重厮磨:“陈重,再重一点。”
陈重加快了节奏,我越来越舒服,不停地叫:“快,快……”
大姐的手插进我们交合的部位,用手指把我的阴唇加紧,我清晰感觉到姐手指的力量,距离我的高潮,相近不过半寸。
姐的手指用力捏了两下,藉着陈重临近崩溃的最后疯狂冲刺,我一阵阵颤抖,淫水像大姐刚才那样哗哗地喷了陈重一身。
身体瘫软了很久,耳边的轰鸣声才渐渐消退,我努力支起身子,羞得无地自容:“姐,怎么能一下子出这么多水?”
大姐说:“陈重说,他没在别人身上见到过,我也不知道。”
陈重却大喜过望,连声惊叹:“太爽了,又给我遇见一个可以潮吹的女人。好遗憾啊,这么美妙的事情,怎么莹莹和芸芸没得到遗传呢?“听见他忽然提起莹莹和芸芸,我和大姐都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拧了一下陈重的耳朵:“够了,我们两个都好了,你也射出来了,起床把床单换掉,老老实实睡觉。”
陈重第跳下床去:“嗯,今天是不能太累了,明天中秋节,我们来个全家大团圆。你们两个铺床,我去洗澡,哈哈。”
他去洗澡,剩下我和大姐面面相歔,很久都没好意思先开口说话。
今年中秋的月色最美。
挂了电话带着芸芸往大姐家去。
芸芸问我:“哥和莹莹姐也会和我们一起看月亮吗?以前过节,他们都是陪哥的爸妈一起过的。”
“也许今年,他们会和我们一起过吧。你哥说……”
芸芸问:“哥说什么?”
“别问了,反正他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我知道了,哥一定是说今晚要大家一起睡,他偷着和我说过,要我到时候要站他那边,我说莹莹姐站哪边我就跟着莹莹姐,不过莹莹姐肯定会站哥那边,对吗?”
偶尔有阵桂花的香味飘过,不知道从谁家院落里泄出的温馨。从前大姐家的小院,也种了一棵桂花树,这么多年我还一直记得。
我问芸芸:“你现在还小,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生活?”
芸芸说:“只要莹莹姐答应,我想永远跟在她和哥的身边。”
我有一阵发呆,仰起头看天空那轮圆月,想起那一年,如果我鼓起勇气求姐姐原谅,她是否同意我永远跟着她和姐夫呢?
芸芸问:“妈妈,你在想什么?”
我笑笑:“这么漂亮的月光,便宜了你哥那个大坏蛋。”
陈重最坏,连芸芸现在也不说他是最好的男人了。
SideD:莹莹
认识陈重的时候,他是个大孩子,我是一个小孩子。我读小学,他读中学,两间学校在同一条马路上,经常都可以遇见他,有时觉得他很酷。
他和街上走的那些男孩子们不一样,上学放学的时候一个人低着头,一路踢打着脚下的落叶,偶尔抬起头望向某个人,眼神也是凶巴巴的,对谁都不友好的表情。
我偷偷望他一眼,就飞快地把目光转开,因为怕他。怕是因为他是个坏孩子,经常看到他和人打架。有时候他打别人,有时候是被人打。
我记住他,就是在他第一次被人家打,几个比他年龄大些的男孩子围住他,打得他满脸都是血,然后扬长而去。
当时觉得他可怜,被人欺负成那样。小孩子都善良,更加同情弱者,我拿自己的手帕给他让他擦嘴角的血。
他不理我,反而把我心爱的手帕丢出了很远,对我大声吼:“滚!”
两天后又遇见他,在上次他被人打得地方,他在打别人,用半块砖用力砸前天打他那几个男孩子中间的一个,那个孩子抱住脑袋,拼命叫他爷爷。
他眼睛里冒着冰冷的光,逼人家叫够一百声。
当时他的样子很吓人,我担心他继续用砖砸下去,那个男孩会被他砸死。他也看见了我,望了我一会,冲着我叫:“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再打他?”
我点点头。
他问:“他比我前天流出的血还多,你想拿自己的手帕给他擦吗?”
我摇摇头。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对那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孩说:“滚!”
再后来发现他居然每天带着刀子上学,一边踢着路上的树叶,一边把刀子拿在手里玩,手指舞动得很熟练,怎么玩刀子都不会掉下来。
我于是知道他是个坏人,比打他的那些孩子坏多了,只有电影里的流氓才那样一副模样。
渐渐那条路上没人敢打他,都是他打别人,被他打得男孩们低着头,听见他说滚才敢离开。
我记住了他叫陈重。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送过手帕给他,但是有时候看见我,他会冲我做鬼脸,不像冲我大叫让我“滚”的时候那样可恶。
小时候时间好像特别漫长,怎么长都长不大那样漫长,在那段漫长岁月里,看他做鬼脸的次数多了,偶尔我会笑一笑,觉得他也许不像我想的那样坏。
有一段时间陈重变得很怪,他站在马路边的某棵大树下,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我。我很害怕,他的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清晰的燃烧。
很小我就会阅读别人的目光,看懂一个人对我有没有恶意,诚实或者撒谎。但陈重的目光很狂热,我看不懂,总感觉那样的目光很危险,似乎会伤害我。
于是我越来越怕他,看见他站在那里就飞快奔跑。
他的目光变得暗淡,有一次我远远望了他一眼,没有了那种狂热在燃烧,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
我看得懂忧伤,自己经历过的感情,我都能阅读明白。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忧伤。觉得他好像不那么可怕了,在他没有做出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前。
每年总有一段时间,街上随处可见穿上新军装的男孩,我知道他们将离开这个城市,去很远的地方当兵。
十一岁那年的秋天,我看见陈重也换了那样一身绿色的军服,就知道他也要离开了。他站在我放学的路上远远地望着我。
我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睛和他对视,想着再也不能在这条路上看见他,心里慢慢难受起来。又看见他的眼睛里那团火燃烧,这次我没有躲闪。
然后他朝着我冲了过来。他的脚步那样迅疾,来不及跑开一下子被他抱进怀里,我开始慌乱地捶打他的胸口,却被他亲上了自己的嘴唇。
一种绝对恐惧的心情,如同坠落入深渊般的惊惶。
当时路人皆惊,纷纷停驻观望。我咬破了他的嘴唇,他的血流出来,把我的嘴唇也沾满。
他松开了我,满脸都是欣慰笑容。短短一瞬间的亲吻似乎让他的目光变得安静,他对我说:“我情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我飞快地逃开,委屈得哭了出来,心中充满对他的恨。我觉得自己被一个流氓欺负了,发誓永远都不原谅他。但是那天之后,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很多次走在那条路上,会在他亲我的那个地方停下来,心中无比难过的想:“从这里开始,永永远远,他都是我的初吻了,那么,我是他的什么?”
我一直都恨他。
再看见陈重,已经是一年之后,陈重问我说,我长成每天都能收到情书那样漂亮,有没有收到过情书呢?我就拿收到的一些情书给他看。
他问我,哪一封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写给我的,我背给他听:“我情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因为只有这一句,所以很容易背下来。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他的“小”女朋友,因为他已经有了所谓的女朋友。
我想,真好,再也不用害怕他了。
我问他,为什么在我最早送他手帕的时候,那么凶的对我大叫。
他向我道歉,发誓永远不再对我说那一个字。花言巧语地哄我,说就因为最早凶了我一次,所以总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越来越多注意我,然后爱上我。
被他骗得相信,即使他骂我那声“滚”,也是最动听的字眼。从一个“滚”字开始,到“我爱你”三个字结束,他从是我的初吻,再成了我的全部。
藉着一秒钟少不经事的惊惶,我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给了另一个人。惨烈般的一段青春,我爱他鲜血沾满我的嘴角,依然大笑的模样。
小时候就看惯了陈重嚣张跋扈,再看他和人打架,也以为那真的很酷。他在部队受过专门的训练,现在打起架来更加得心应手,踢脚挥拳都像是在表演。
总是看他欺负别人,竟然觉得别人被他欺负才是天经地义。我变得无比强横,在学校随时都敢抽男生的耳光,因为我有陈重。
再也不用被人欺负,只敢在心里狠狠咒骂,然后躲起来一个人流泪了。
长大一些之后我常常想:如果爸爸在我身边,当我被那个卑劣的男人伤害到时,爸爸会狠狠教训那个混蛋吧?
而妈妈只会小心翼翼哄我不哭,骗我说那没什么。而我从妈妈的眼睛里,看出她像我一样受到很深的伤害。
没有爸爸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大都很胆怯,妈妈的怀抱虽然也温暖却不足以让人勇敢。
当生命中出现一个可以像爸爸回来那样,让自己感觉世界变得安全的男人,他就是全部天空。
陈重给我撑起一片完整的天空,我就回报给他自己所有的一切。
那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后悔过。
最早是某个女孩,然后是某某女孩,随后又是另一女孩。在与陈重最早恋爱的那个阶段,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总会有不同的女孩陪着他。
我问他:“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像那些女孩们那样,永远从你的身边消失了?”
他望着我的眼睛:“我可以离开任何人,但如果离开你,我会死的。”
无数次凝视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有在骗我。我就相信了,那其实没什么。
女孩子很小就爱上一个男人,会让自己变得没有原则,或者最终把他的原则拿来做成自己的原则。
一点都不奇怪,每个人对人生的最终观点,都来自自己身边最接近的那些人。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失去自我,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十八岁时,陈重说:“我们结婚吧。”
我问他:“为什么忽然想结婚?”
他说:“你想让我成为最好的人。”
听见那样一句话之后,我就答应了。
我知道他是个坏人,做过很多坏事,甚至还告诉我,他杀过人。小时候不知道害怕,觉得他是酷,长大以后已经开始担心,知道那样下去是危险。
一直很坚决的认为,无论陈重是好人还是坏人,这辈子我都会跟着他。
但听见他说想做一个好人,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坚强,原来我一直都怕他那样永远坏下去。
新婚第一夜,我幸福地抱住陈重,却不愿和他做ài,我知道他做完会疲倦,迫不及待想睡觉。我想和他好好说话,永远不停地说下去,永永远远。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想结婚呢。”
“我以为这辈子自己不会想要结婚,我每多走过一段路,多越过一道边界,就会多丢掉一丝幻想,我感觉最后会是死亡……可是,有你在等着我,我还是拼命地……”
陈重的声音变得嘶哑:“越来越拼命地想走到这个家。”
那是第一次看他流泪,我一直以为他像个铁人那样,永远都不会哭泣的,即使是鲜血流满他的脸颊。
当我看见他的泪,无声无息的汹涌着流出来,还以为是幻觉。
“你在害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陈重说。
可我去帮他擦着脸上的泪,却似乎越擦越多。
我悲伤地望着他,觉得自己那样无用。
每次自己哭起来,陈重只要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一两句贴心的话,很快就哄得我破涕为笑。
而看着他哭的时候,我竟然无能为力。而我,今天已经是他的老婆了,不再仅仅是小朋友。
“怎样才能做好你的老婆,你教我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会啊!”
陈重说:“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两个永远都彼此相爱,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
我用力点头:“跟着你哪怕一起去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的手不放。”
然后陈重安静了下来,对我说:“我们做ài吧,我想听你叫床的声音。”
结婚是一个人真正意义的长大,我开始弄明白一些原本简单事情,比如爸爸妈妈小姨他们三人复杂的关系,以及今天的因果。
过去那些年我苦思冥想都不能想通的东西,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突然在脑海中整理得清晰无比。
我想如果自己早点明白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帮助把那些伤痛减至最轻。
结婚后,陈重完全变了一个人,以往他身上所有的暴戾和烦躁似乎一扫而空,变得喜欢微笑而且目光温柔。
讲话开始彬彬有礼,越来越像个公司老总的样子,穿整齐的西服去上班,认认真真做生意。
也不再和过去那些朋友整天跑去类似KTV那些场合喝酒,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是非。
更多的时间喜欢呆在家里,在我洗碗、洗衣服的时候,他在旁边搂搂我的腰,贴着我的耳朵说些悄悄话,偶尔帮我打碎几只碗什么的。
觉得那是我真正的幸福。
偶尔传出绯闻,也是稍纵即逝,轻得像正午透窗而入的光线中,一缕淡淡烟尘。
陈重骨子里好色,有时候和他走在街上,他会盯着某个漂亮性感的臀部眼睛发直,我就笑他,想摸就去摸呀,你本来就是个流氓。
他表情猥琐下流,跃跃欲试的样子让我很安慰。
如果在过去,他看见喜欢的女孩会想办法搂进自己怀里,而不是站在某处,冲着那渐渐远去背影伸出手,虚无地握一握,然后再握一握。
“陈重,我让你感觉到不快乐了吗?比如变得胆怯,比如不再做自己爱做的事?”
陈重说:“没有,你只是让我变得懂得收敛,而不是胆怯。我知道如果我真去摸一下,你也不会真正生我的气,最多罚我回家多陪你做上几次爱。我没有不快乐,只会觉得幸福。”
好女人能把男人变得恋家,陈重的爸妈开始喜欢我,夸我把陈重改变了个样子。
我就偷偷骄傲地笑上那么一笑。以前他们都不怎么看得上我,我心里是知道的。
爸爸去世那年我十五岁。
总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爸爸,他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爸妈一直没有离婚,但最后那几年他们变得一句话也没有,而爸爸即使有假期也不怎么回来。当我们两个人假期重叠,我就过去那边看他。
我不恨小姨,因为她和芸芸都那么可怜。
是她抢走了爸爸吗?我问过妈妈,妈妈说不是;我又去问爸爸,爸爸也说不是。
最后那一次见爸爸,我问起了爸和妈妈小姨之间,他真正爱的是谁。
爸爸说他爱妈妈,可是妈妈恨他;他也在恨妈妈,觉得是妈把三个人都逼上了绝路。
“你们都相爱对吗?为什么却会把所有人逼上绝路呢?”
“爱也会逼得人无路可走,等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我已经开始恋爱,觉得自己或许算个大人,缠着爸爸问了他很多问题。
最后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三个本来彼此深爱着的亲人,最后都要躲在一个人的角落里,过着各自孤独晦暗的生活。
那年秋天,爸爸遭遇海难,妈妈收拾爸爸的旧照片,挑出来一张系上黑纱。
我问妈妈:“为什么要在爸爸死了之后才重新在家里摆放他的照片呢?其实他活着的时候,你对他说一句温暖的话,比现在流多少眼泪都让他觉得安慰。”
妈妈说:“他伤害了我的亲人,莹莹,如果有人那样伤害你,我会不顾一切杀了他。”
“不,妈妈,爸只是在和你结婚之后,又爱上小姨,他伤害了你才对。”
沉浸在失去爸爸的悲伤里,我变得语无伦次:“曾经有人伤害过我,可是你并没有杀了他,你让我什么都不要说。他虽然被人杀了,但是杀他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在恨妈妈吗,莹莹?”
“不,我爱你们所有人。”我难过得大哭了起来。
好长时间都闹着陈重陪我,在陈重怀里总想起爸对我说,他最想得到的,是妈妈一句原谅。
我答应爸爸回家之后好好向妈妈求情,每天不停在妈妈面前说爸的好话,终于缠得妈妈答应好好考虑,可是还没等到爸最后听见,他就永远离开了。
我并没有恨妈妈,包括她不答应和爸爸和好,或者我被人猥亵那件事,她教我沉默。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原谅爸爸,不就是爸爸和小姨睡觉吗?而妈妈,她不也和别的男人睡过觉?我小时候不懂,现在却已经懂了。
我一直包容陈重身边所有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帮妈妈原谅爸爸。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性爱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呢?
情欲一刹那冲动,渴望与异性肉身纠缠,几十分钟出汗,几分钟高潮……男人则更快,几秒钟就射精了。快乐,然后疲倦,仅此而已。
谁会因为一次性爱就铁下心与某人生死相守吗?我不相信,可以生死相守的只有亲情,割不断的亲情,相连在一起的血脉。
奸夫和丈夫,哪个更重要,相信所有女人都会明白。
结婚之后,我对性的感觉渐渐清晰,我认为,每个男人都有越轨,每个女人都曾出墙。春梦都做过吧?醒着的时候懂得收敛,梦里呢?有什么界限不可以突破。
于晶和陈重的爸爸第一次上床,就被我从她嘴里套了出来,因为我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
她在我的目光下败得溃不成军,我答应她,如果有一天被陈重发现,我会代她向陈重求情,她很快向我坦白了一切。
然后接下来每一次,于晶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从她的讲述里,公公高高在上的形象被打破,原来再怎么严肃的表情,也会有松弛下来的时候,并且还有十分可爱的一面。
我很难想象出,于晶被公公弄到高潮的样子,年近五十岁的时候,陈重还会有那样的体力吗?应该可以吧,遗传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缠着于晶更细节的描述,女人一旦放开,说起私房话比男人更大胆,于晶就仔细的讲给我听,公公的手指的技巧,jī巴的弹性,还有亲吻的细腻。
讲到她都动情起来,对我说:“不行了莹莹,我想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没得到过太多父爱的孩子都会偷偷渴望父爱,陈重很多时候也似乎像爸爸那样疼爱我,感觉却不是很清晰。
而从公公身上却让我明显看见父爱的影子,娇惯陈重、包容陈重,在陈重惹祸后第一时间冲出去帮他解决。在他面前,怎么看陈重都是个孩子。
和陈重结婚后,陈重变得稳重而收敛,公公言辞中多了些对我的夸奖。我常常因他一句夸奖,快乐很长时间。
婚后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幸福而满足。
不过我觉得于晶应该是比我更幸福的一个,不是因为公公疼她,而是我认为,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机会和陈重父子二人都做过爱的女人。
那晚,我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在梦里与公公上床。
算不算一次出墙?我认为算并且是性质特别严重的一次。
我把它做成记忆,希望老了讲给陈重听。
一个人老了,脸皮会变得比较厚一点吧,我这样想。
记下的还有一些内容,关于陈重和妈妈,陈重和芸芸。
我对陈重和什么女人上床,通常是不怎么计较的,也不会特别在意。
只要他永远像现在爱我疼我,把我捧在掌心里呵护,并且不再出去打架惹事让我担心,就是我最想要的幸福。
但是妈妈和芸芸……就不同了。
陈重喜欢妈妈,我经常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有一天看望过妈妈回来自己家,发现陈重嘴唇上有细微的齿痕,我相信那一定是他试图侵犯妈妈,被妈妈咬出来的。
结婚之后,发现陈重看妈妈的眼神有时会色迷迷的,陈重就是那样一个流氓啊,看见漂亮女人嘴角会滴下口水。
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妈妈应该是陈重最没办法得到的女人吧。
看见陈重嘴唇上的齿痕,知道他一定很沮丧,他是那样自大的一个人啊,从来不肯面对任何失败。如果妈妈实在让他着迷,换成是别的女人,一定被他哄上手。
那天陈重很压抑,他一直都是那样,心里憋着什么事,就会疯狂般煎熬。少年时就无法无天的个性,被所有人纵容着成长到今天,很少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他拳头砸在墙上,血滴了一地,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帮他对妈妈下春药下迷药下安眠药?或者帮他哀求母亲疼他一次?我是个女儿,怎能为了讨老公欢心去作母亲的淫媒!
最后陈重骑在我身上,狠狠地骂:“操你妈!”
他终于放松了下来。
陈重从来没有骂过我,这也是我一直觉得自豪的事情。
第一次被他骂,没有觉得难过,因为知道他心中一定在狠狠的难受着,如果骂我一句就可以让他得到解脱,我有什么理由应该难过。
接下来的日子,很多次做ài,他总喜欢骂我那一句艰难的从口里吐出来,然后就很快乐。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只是憋得难受罢了。听惯了反而觉得有趣,只要让他骂一骂,他的性欲就迅速飞涨,超人般的恢复体力。
偶然一个瞬间,被他兴奋的叫骂声冲昏了头,居然讨好地答应他一声:“好。”
我被自己那一声答应哄到了高潮。不算对不起妈妈吧,仅仅在床上那样答应一声而已,又不是真正出卖妈妈。
很多时候我想:如果陈重和妈妈真正上床,我会有比较刺激的一种感觉吧?
不管他们两个什么感觉,对我而言,一个是跟自己最亲近的老公,一个是和自己血脉最亲的母亲,他们两个做ài发出的快乐呻吟,一定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小时候朦胧的记忆中,半夜里经常有人潜入妈妈的房间,黎明前悄悄离去,现在想起来,那是妈妈藏得很深的私情。
和陈重恋爱后,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性事,常常被那些朦胧的记忆,刺激得呼吸紧张起来。
可也许是觉得我长大了,妈妈也变得谨慎,有时候夜里醒来,轻手轻脚走去妈妈的房间,耳朵贴着她房门倾听,里面无声的寂静,常常让我有一丝遗憾。
现在我成了家,离开了妈妈身边,夜里妈妈的房间会不会重新变得生动呢?
妈妈还年轻,一定有她生理上的需要,可惜我是女儿身份,虽然很关心,却不好意思当面问她一个人怎么解决。
爸爸都去世那么久了,妈妈再找男人回家,算不上是奸夫了吧。
妈妈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想来想去,自己印象中性感并且魅力无法抗拒的男人,还是陈重。
有些男人自然而然就能和异性发展出轻松愉快的关系,他们喜欢女人,女人喜欢他们,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陈重也许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果陈重不是叫她“妈”,他去哄妈妈,妈一定无法抗拒的。
有一天做梦,我梦见回到了少年时光,夜里去妈妈房外偷听,听见陈重与妈妈做ài,我靠着墙壁,在他们的欢爱之外手淫,把自己摆弄到高潮。
醒来后心中竟然有种邪恶的兴奋。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这样那样的变态,有时候自己清楚,有时候自己也不清楚。像记下和公公那场春梦一样,关于陈重和妈妈的那一场淫梦,我也记在了日记里。
梦也是生活,梦里的性生活,当然也是自己性经历的一部分。等到老到与性告别那天,就把这些不干净的思想,拿出来当性享受吧,我这样想着。
小姨离婚后,芸芸踏入了我和陈重的生活。芸芸一天天长大,她望向陈重的目光中,多了种我非常熟悉的感情。
我知道她爱上了陈重,就像好多年前我爱着陈重那样,也许她自己并不十分清楚,但那确实是爱,一个女孩对一个男人执着而狂热的爱恋。
陈重抱着芸芸逗她咯咯地笑出声音时,我会很骄傲的想,我老公是最招女人喜爱的男人。无论是成年女人还是孩子。
有一天回家,在我们的床上,我发现上面沾了一点点精液。
因为那几天是我的经期,前一天夜沾染了一点月经在上面,早上我才刚换了干净床单。所以一定是那个上午,陈重在上面干了坏事。
正值芸芸暑假暂住在我们家里,我知道陈重对我漂亮的妹妹伸出了黑手。
陈重算是比较变态的一种男人。
也许因为身边从来不缺正常的女人,电脑里下载的黄色图片,很多都是年龄很小的女孩,有一篇名叫《性医春歌》的恋幼小说,也是看了又看。
有一段时间,我真怕陈重什么时候忍不住冲到街上非礼小女孩。
他眼睛盯着那些面容天真的幼幼发直的时候,我不敢再用很玩笑的口气调戏他,幼女不比是成年女孩,碰一下就是犯法,无论她本人是否愿意。
我专门看过资料,LOLI情结很多男人都有,虽然我是比较无所谓,人家的家人恐怕就很有所谓了。
小姨整天说感谢我和陈重,就算是她一种感谢好了,及时把芸芸送来我们身边。
以后芸芸真的离不开陈重,就让她呆在我们身边好了,不比当初小姨跟了石秋生那样一个混蛋强很多?
其实心里藏着一个很深的遗憾,就是小时候被人猥亵的经历。
没有把自己最完整的交给陈重,常常压得我透不过气来。陈重越是疼我,越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有一天芸芸穿了一件似曾相识的衣服,我仿佛看见一张自己幼时的旧照片。她的眉眼那样熟悉而亲切,带着自己昔日的一丝影子。
我偷偷想,如果我不像妈那样小气,芸芸长大,一定愿意呆在陈重身边吧,哪个女孩不希望永远留在自己爱的那个男人身边呢?
我绝对不会阻止,陈重应该会感谢我,我补偿给他那样一个美丽的妹妹。
妹妹不比是妈妈,当年小姨不也爱上了爸爸吗?只是那个年代的人都蠢,把一件家事演成了悲剧。
那天回家之后,陈重和芸芸都拼命地讨好我,我偷偷得意了起来。没有罪恶感,无论是对芸芸还是小姨,并没有谁勉强谁对吧?
很多年前自己家里那场混乱,据说是爸爸强奸了小姨,我是不信的。
不知道陈重变态的恋幼情结是否得到改善,反正那之后,很少发现他盯着一个十岁八岁的小女孩流口水了。
我唯一觉得难受的是,无论心里憋得多厉害,也不敢问他。
类似变态一些的心理,每个人都会觉得难以启齿,那么也等到我们老了,逼他一起拿出来晒晒太阳。
我记录下发现的细节,防止以后陈重会耍赖不肯承认。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重变得越来越像个正常男人,身边没有了乱七八糟的绯闻,绝少再有麻烦不断,从认识他那天就没有离开过他的那把刀子,也被他收进了抽屉里。
不再听见他对着电话发号司令,操纵一场场械斗,或者指使袭击某人制造威胁。
他更像一个正常的普通男人,偶尔在做ài的时候叫一两声变态的“床”、躲进没人看见的地方和我的小表妹卿卿我我一阵。
那真是很好的变化,不会再像他说的那样……感觉最后会是死亡。
见到石秋生拿来那些陈重和芸芸在一起的照片,我有一分钟震惊。
一分钟之后我开始微笑,因为小姨的眼睛里只有惊慌和对我的歉意。如果不用担心小姨,石秋生算个什么东西?
和陈重在一起之后,我很少害怕来自任何人的威胁,我知道如果是敌人,拿块砖猛拍他的头,拍到他无力反抗,他就会投降。
今天要对付石秋生这样一个垃圾,甚至都不用陈重开口说话,就算是我拨通一个电话,他也会被欺负得像狗一样,在这个城市无立足之地。
又不是什么赤裸裸的xìng交画面,最过分的一张也不过是陈重的手插进了芸芸的裙角。那算什么呢,给我两分钟,我就能教会芸芸说话,怎样把这样一幅画面解释成一件合理的事情。
他只要两万元,为了苟延残喘的生活,拿去交什么租金。我一直注意着他的瞳孔间的变化,确定背后还有没有隐藏什么危险。
一件事情发生,就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更坏,是公公教会我的理念。
他说:“陈重……想让他不生事,是不可能的,你要学会在他惹出事情来划句号,才能使事情不至于发展得更糟。如果你做不到这样,干脆别嫁陈重这样的男人。”
那是在结婚之前,我问公公婆婆,怎样才能做好陈重的老婆。公公告诉我的一些话。
公婆都不赞成我和陈重的婚事,他们都觉得我还是小孩子,不具备当好陈重妻子的能力。我告诉他们我爱陈重,只要他们肯教我,我会努力去学。
婆婆的话很直接:“爱,我儿子身边那些个女孩,她们都爱他。可是爱算什么,最后都会变淡变冷变得疲惫。如果不能把老公当成自己的儿子那样疼,没有什么爱可以一辈子不变。我不是故意对你刻薄,对所有爱我儿子的人,我都没有敌意。我只是提醒你,如果确定要一场幸福的婚姻,别把爱情当成是无往不利的法宝。”
我一直铭记那次对话,他们二老让我接近了婚姻生活的真谛。
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事情都打发了,石秋生还有小姨。
犹豫着该怎么和陈重说起这件事,如果给他知道石秋生拿他和芸芸的事情威胁过小姨,他一定会报复的。
而他会不会最后处理得失控,我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他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
一切挑明了才能划句号吧,告诉陈重可以随时在自己家里和芸芸亲热,也许他会收敛对石秋生的愤怒。
只要他冷静下来,我就相信他能处理好任何事情。
我不该在陈重面前提起我妈?
还是我不该闭着眼睛在陈重面前提起我妈?
就好像这一分钟,我还在天空翱翔,下一分钟,我却站在无边的风暴里,看着自己的生命崩溃。
闭上了眼睛,我感受不到陈重对我的爱,浑身一寸一寸冰冷,我看见爸爸面容。
陈重和妈妈最早开始的时候,我还正努力计划着一个自认为伟大的工程,希望可以重新搭筑起一家人之间的亲情。
我第一次想我爱上陈重是错的,把他带回家,然后变成妈妈的奸夫。
我对不起爸爸,我领了一条狼回家。
即使爸爸不遭遇海难,他还会得到妈妈的爱吗?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了吧。
妈妈从来不仔细的去看陈重,她的目光落在陈重身上一瞬就会挪开。但是我知道,她其实很在意陈重,会精心做最好吃的菜等他去吃。
只挑出最嫩的菜心,把所有的外叶都剥掉,一盘菜要倒掉整桶的垃圾,如果是我自己回家看妈妈,她是不会那么仔细做的。
心里恨一个人,每个人都会想到报复,妈可以找任何男人报复爸爸,为什么要找陈重呢?从认识陈重那天,我就发誓一定要嫁给他,我告诉过妈妈无数次。
躺在陈重身下,闭着眼睛听他讲述,与梦里陈重与妈妈做ài的画面重叠。
梦里的画面情欲荡漾,却不让我觉得肮脏,那只是两个违背伦常的男女,躲起来的偷欢;陈重的讲述却是肮脏的,他每一次和妈妈上床,都是羞辱爸爸,妈妈当时还是爸爸的妻子啊。
无数次做ài,我在陈重身下荒唐呻吟,我说:“操你爸陈重。”
但是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去那样做的想法,我爱他,也把他的爸爸当成自己的爸爸那样爱着。
那么我的爸爸在陈重眼里算什么?我告诉过陈重,这辈子我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陈重,另一个就是爸爸。
第一次感到陈重对我的伤害,痛心彻骨的伤害,就算……呼吸停止了也没有那样痛。
一直以为,陈重对妈妈最过分的一次,应该是被妈咬破嘴唇的那一次。我没有恨陈重,反而心疼他。
事后他变得对妈妈彬彬有礼,更暗暗高兴他肯为了我而委屈自己。克制自己不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把一切隐藏在黑暗中,对他应该是很大的委屈吧。
原来更黑暗的一面,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曾经那样天真地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越是来自亲人的欺骗,越容易把自己变成白痴一样可怜。
最后一次见到爸爸,我对他提起陈重,语气中充满了对陈重的爱恋和崇拜。爸爸答应我,有机会他一定要亲眼看看陈重,问他有什么本事哄得自己女儿神魂颠倒。
如果爸爸活着,知道陈重不仅哄了他女儿,还哄上了他的老婆,那对爸爸是种多么大的羞辱啊。而我还一直固执地遗憾着,爸爸最终都没能看见我引以为自豪的老公。
陈重从我身上下来,我的身体已经僵透了。
恨一个人一定要报复才能扯平吧!
我对陈重说:“我一定要勾引你爸一次,让你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又看见了陈重的眼泪,一个大男人残忍的表情。
他轻轻锁上了房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
仿佛就是一场梦,从少年憧憬到今天的幸福,轻薄得像一个传说,你只能悄悄地想,大声一点说话,它就会消失不见。
陈重走了,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我记得他最后望向我的眼神,冰冷绝望不带任何感情,看不到一丝歉意,后悔,或者类似祈求原谅的东西。在他的泪从眼角滚落的片刻,他放弃了最后的陈词,决绝般离去。
房门锁上那一秒,我想在身后冲他大喊:如果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没等喊出口,我就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陈重刚才那种眼神,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是种什么眼神,代表着什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只能明白自己经历过的东西,他从来没给我过这样一种经历。
我忽然觉得他的心,在那一秒钟死掉了。本来应该是他伤害了我才对吧,他怎么可以先让我觉得,反而是我伤害了他?
他离开前取过什么东西,我跑去书房检查抽屉,不见了那把他藏起了很久的刀子。
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妈妈最早一个知道,因为早上她打电话给我。
我什么都没说,只在电话里清晰地说了四个字“奸夫淫妇”
然后妈妈跑了过来,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伤心会让人变得残忍,那怕是女儿面对自己的母亲。
妈妈流着泪,重新讲述一遍已经尘封多年的最初画面,睁开眼睛看那一切,白雪熔化后残留下的,是那些擦不去的灰尘污渍,脏得触目惊心。
人生有太多的东西被掩盖在最黑暗的地方吧,而那些,也是我的历史。
“是的陈重爱你,可是如果他看不起你的家,最后也会看不起你。在嫁给你爸之前,我也曾经遇到过一个家世很好的男人,你不了解如果被人家看不起,无论一个男人有多爱你,人家也不会要你。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怕你会恨自己的妈妈连累你……”
“莹莹,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会在某个时间不择手段,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去掠夺属于你的快乐。如果说卑鄙,也是一个成年女人欺骗了一个冲动的年轻男孩。你知道,那很容易。”
当妈妈跪在我的脚下,求我原谅她那一瞬,我开始后悔了吗?
我自己都不知道。
妈妈没有再过来,她打电话确定我是否仍活着,然后在电话那端沉默一会。
王涛是知道我们吵架的第二个人。
陈重走的第二天,他就来家里看我。我知道是陈重让他过来的,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安慰。情绪失控的人说话也会失控。
我问他:“你是不是一条狗,陈重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王涛并不生气,凡是牵涉到陈重的一切他好像都不会生气似的,他喊我小嫂子:“如果不是陈重让我来,我怎么敢来呢?小嫂子这么漂亮,我怕看多了会偷着在心里胡思乱想的。”
最早认识王涛他就喊我小嫂子,很奇怪的一个称呼,问他为什么这样叫,他说陈重比他小,却逼着他喊哥,我只能是小嫂子,而不能是嫂子。
陈重的朋友只有他敢和我开玩笑,连我也觉得他和我开玩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没心情再听他开玩笑,告诉他不要再叫我嫂子,我和陈重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他一句话不说就走,看样子也不准备再回来,你还叫我嫂子干什么。”
王涛的表情变得严肃:“事情有那么严重吗?莹莹。”
“就是这么严重。你告诉陈重,如果他不准备再回家,就和我离婚。”
王涛沉默好久:“记得很早的时候,有一次和他爸爸吵架,他爸说了一句不再承认有他这个儿子,他跑去市政府门前大喊大叫,说他不再是某某的儿子。当时他爸刚升任市长,被逼得下令强行拘禁他,关了二十四小时才放出来。你猜怎么样?他拉着我计划把抓他关起来的那个派出所炸掉。别以为是开玩笑,我都和他跑去外地买了炸药回来。”
我知道陈重曾经去市政府大闹的事情,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真是条狗啊,王涛,去买炸药你也不拦住他?”
王涛说:“如果我们两个是我说了算,我就是他大哥,他就要喊我老婆嫂子了。”
“那后来……怎么停了下来?你不是说陈重决定做什么,你没办法劝他停下来?”
“因为他爸爸答应了你们两个的婚事。你不要生气,当时陈重家人不同意他和你结婚,是因为你年龄实在很小。”然后王涛冲我笑:“莹莹,你是不是仍然坚持让我把你刚才说的话转告他?”
我有些发呆,胸口里拥挤了太多的难受,都分不清自己在难受什么了。
公婆来看过我,婆婆说:“夫妻之间有矛盾也是正常的事情,你不愿意说原因,我也不再坚持要问。不过莹莹,儿子从结婚那天开始,就变成了是你的人,如果你不愿意再疼他爱他,我这个当妈的,一句话都插不上。”
日子就那样沉寂下来。
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脑子里挥散不去。
饭菜的味道都没有了,我变成了色盲,所有的颜色都变成沉闷的黑白色。还有以前那些重要的事,不知怎么的,它们现在都不再重要了。
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想从这个城市的每一栋楼上跳下去;看见马路上一辆汽车就想跳到它前面……
那样我就可以不再恨他了。
芸芸的遗书把我从混乱中惊醒。
我只有一个机会来决定,是“后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还是“他只是个我曾经一起散过步的男人。”
追往殡仪馆前,陈重打过来一个电话:“莹莹,你慢点开车……”
仿佛是句神奇的咒语,突然恢复了全身的力量。
生死关头,他第一句要告诉我的话是“慢点开车”。
如果追不回芸芸,他会痛不欲生、会后悔、会惭愧、会永远不安心吧?
可是他第一句话仍然是“慢点开车”。
追到芸芸,我终于放下心来。
可是一瞬间,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我感觉到陈重内心的恐惧。
是的,他在恐惧,无论他脸上挂着怎样一种微笑,声音怎样平静,我甚至从他眼睛里都读不出异样,可是他藏在心里的恐惧,一瞬间传递到我的全身。
石秋生,他杀了石秋生!
然后我开始发冷,如果看见陈重之前是色盲,世界变成黑白颜色,现在就是失明,世界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不再有任何颜色。
我想:终于应了陈重那句话,最后会是死亡。
以前听说陈重杀过人,虽然相信他,却总感觉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和这一生全无关联。遥远得仿佛是一个传说。这次我清晰的感觉到了死亡,距离自己那么近,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
吃饱了再去死吧!好好睡一觉再去死吧!高潮一次再去死吧!做个没有遗憾的鬼魂。
陈重的冷静让我吃惊,一个人在组织实施了一起命案之后,怎么可以那么冷静呢?好像死了一个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从他眼睛里,我看到的只有自信,以及自负。似乎我不大声宣扬出去,全世界都不会追究起他的责任。
那天陈重很详细地告诉我从开始决定除掉石秋生,他研究了多少方案,费了多少周折,辗转了多少渠道。
他说:“如果不是所有的黑幕全部曝光,我都是安全的。何况最后一道关卡是王涛,对王涛我更是一百个放心。”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很接近他,却发现自己连王涛都不如。
“为什么你那么信任王涛?”
“有一种信任叫做生死相许,我有幸遇到了那样一个人。”
“万一王涛守不住呢?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他最后不会出卖你?”
“那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而且我认为让你知道太多别人的事情,对所有人来说都一点好处都没有。”
陈重那种奇异的自信,给了我重新相信幸福的勇气。何况,一旦抱了必死的决心,死亡已经不是最大的恐惧,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才可怕吧?
他除掉石秋生的那个理由,我相信,却无法完全相信。石秋生算什么?一个我都不会去怕的人,如果陈重不愿和我离婚,他会有力量逼得陈重无路可走?
石秋生倒霉,在陈重情绪最失控的时候,触到了他的逆鳞。
今天的陈重已经不是当初只能挥动砖块的毛头小子,他可以挥动更重更有力量的东西,而那种力量一旦失控,就会把游戏玩到死亡。除非他肯立即停下来,否则最后必定是毁灭的结局。
结婚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怕,想必那时候他自己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只是,他一直那么脆弱,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我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取他疯狂的毁灭性行为在这一秒钟变成停止。
一场通天彻地的大雨,似乎把一切冲刷得干干净净。
分别了将近两个月,彼此身体的饥渴,让我们无尽缠绵。谈到怎样缓解小姨和芸芸心里的压力,又谈到怎样解决我和妈之间的问题。
谈起妈的时候,陈重的身体又变得兴奋,我满肚子不甘心,却无可奈何,想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是纵容他放肆。
妈妈跪向我的那一幕,常常让我后悔得无地自容。我会变得那样残忍,是因为过于伤心的缘故。
那么陈重开始玩更残忍的游戏,也是我伤到他最痛的地方。他曾经说过:有持无恐,爸爸一直是他的“恃”。而我,自以为了解他的痛处,专拣了最伤他的话出口。
不是说愿意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吗?毕竟爸已经去世那么长的时间,不如成全所有人,那么陈重也会变得安全吧,都说女人的肚皮是埋葬男人野心的坟墓,借用别人的肚皮,还不如用自己最亲的人。
当女人走到无路,可以去做妓女。
而所有的床事,敞开了去做,都不过是一场淫戏。
淫戏再怎样下流,也不过抛却一些羞耻。
那么上演一幕淫戏又有何妨。
我不想把一场混乱性事上升到爱情的高度去说,我只是想说服自己比较容易接近快乐。
有一天我问妈妈:“你爱陈重吗?”妈妈慌乱的摇着头,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我有些欣慰,从妈的眼睛里,我看出一丝让我得到安慰的东西。
我不是在出卖妈妈,还不够我聊作安慰吗?我只求能够多一份心安。
芸芸我更不用担心,小女孩比大人更懂得追求直接的快乐,可以自由地和陈重呆在一起,已经足够让她死心塌地参与。
最后一个是小姨。从决定公开妈妈和陈重的私情,就没有打算让小姨撇清。
无论当是收容她也好,拉她下水也好,一幕颠倒了伦常的淫戏上演,根本不能允许还有一个人在戏外旁观,那会让戏里戏外的人都觉得不安,或者说是羞愧也可以。
妈和芸芸也同意我的看法,认为加入对小姨来说,也会是一种解脱。
陈重众望所归,稍微那么谦虚了一下,手到擒来般就宣布大功告成。
注定一家人全部沦陷,应该从妈妈嫁给爸爸那一天就注定了。
这是我最后给自己的标准答案。
对我来说最难迈出的一步,还是和妈妈一起陪着陈重淫乐。
最早同意让陈重去哄妈妈,我让他把电话开着。我想确定自己的神经,最终能不能真的完全撑得下来。
我对陈重说:“如果我听见你们做ài的声音,心里难受得厉害,你以后就不要做了好不好?算你心疼我。”
陈重连口答应,其实男人只想得到最不可触及的东西,得到才是目的,多少次并不重要。
第一次清楚听见妈被陈重玩弄到求饶,我在电话这端也内裤尽透。
为什么我一定要听着陈重与妈妈做ài,或许是确认那确实在发生,确认那不是我的幻觉。
可为什么我听见他们二人做ài,居然兴奋到颤抖,只是站在那里听听就被淫水打湿内裤,我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我以为我多少会难受,我甚至在开始听陈重叫妈妈梅儿的时候,还在鼓励自己一定要勇敢的坚持下去,如果实在无法承受,就求陈重放弃。
没想到只是第一丝暧昧声音响起,我的心就莫名其妙狂跳起来。
听见妈妈说:“还是躺下去好了,站着……腿会发抖。”
我的腿也在发抖啊,并紧双腿用力挤压自己的阴户,淫欲羞耻地汹涌,热淋淋的把我浑身浇了个通透。
女人的初次疼吗?第一秒。之后就不同了,明白?就象对自己身体的新的感觉。
那一场禁忌的性事结束,我竟然听得意犹未尽。
陈重把小姨也收了之后,我和妈一起陪他就成了他最多要求的事情。
我承认自己已经被他折磨得变态,喜欢听他讲怎样和妈妈上床,有时候他在关键的地方停下来,我甚至会着急,求他继续下去。
三个人有三个人的快乐,看着另外两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做ài,有旁观的乐趣也有参与的乐趣。旁观时当成看表演,自己做的时候当成是演出,那也是一种新奇的快感。
可是妈妈不比是芸芸,芸芸是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我可以装出一付对她进行性教育的样子,哄着她和我们一起淫乐。
妈妈……当陈重的玩具也就算了,我怎么能拿她也当玩具呢?
斗争了无数次,提前拿小姨做了一次试验。
那天拉小姨逛街,对小姨说陈重缠我和妈妈一起陪他上床的事情。
小姨红着脸,说:“陈重也说过要她和芸芸一起的念头。”
我说:“不如,我们两个人先陪他一次?”
小姨有些迟疑:“真的就什么都顺着他?”
我苦恼地问:“不顺着他,怎么办?”
小姨就不再说话。
给陈重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
陈重兴致勃勃的问:“惊喜?有什么惊喜给我?”
我笑:“你来了就知道。”
有些话不用说太多,陈重看见我和小姨一起就什么都明白了,一脸色迷迷的笑,我装着无所谓,小姨却羞红了脸。
酒店有陈重常年的包房,我们一起去了那里。夫妻关系去酒店做ài,似乎比在自己家多了一些趣味,不用心疼自己的沙发,我在沙发上顺着陈重好好做了一次。
小姨有些拘谨,没听见她怎样叫床,陈重说小姨有特殊嗜好,要被打才会高潮。
看来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变态,我比较下不去手,陈重也有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从后面弄着小姨,随便在小姨屁股上打了几下,算是哄小姨哼出了几声呻吟。
问小姨为什么会这样,小姨说总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
每个人都需要救赎,小姨说能宽恕她的只有妈妈,陈重说由他来安排,然后小姨变得温顺无比,把陈重的jī巴含在嘴里,帮他清理上面残留的污迹,舔得很干净。
离开酒店,我知道我想和妈一起陪陈重了。我想看见妈在陈重面前,怎样听话,最后怎样潮吹。陈重吹牛说那很厉害,发出哗哗的声音。
晚上陈重找了一些关于潮吹的A片给我看,我看了很久很仔细,疑惑地问:“这应该是小便失禁吧?”
陈重说:“不,是真真正正的淫水,你妈……和A片里这些,多少还有些不同,你必须亲眼看见才能了解。”
我想:那也许真是种奇观。
第二天去看,陈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妈妈却怎么都吹不出来,陈重最后不得不放弃。但是他发誓,妈妈真的会潮吹。妈妈不承认,但是我看出妈在撒谎。
也许妈只有在黑暗中才更快乐吧。我借口去洗澡,很快就听见妈被陈重弄得尖叫,我在门外停留很久,没有打扰他们。
然后陈重叫:“莹莹快来……看。”
我进去房间,床单湿了大半,妈妈蜷着身子在高潮后发抖。
陈重问我:“你看见了吗?”
他还算有良心,挺着硬硬的jī巴没有最后射出来。
我偎过去:“你还能不能坚持超过三分钟?”
他说:“当然,你要我坚持三十分钟都可以。”
男人都爱吹牛,这个所有人都知道。
不过那晚,我被他弄到好几次高潮。
中秋节的夜晚,回家陪公婆吃饭。
婆婆说很好,陈重越来越像个大人,只是最近看上去有些瘦,问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很重。我不敢说太多话,那真的不能怪我。
吃过饭陪公婆聊天,婆婆叮嘱我们一定要注意身体,尤其是我要绝对保证。
公公旧事重提,问我们什么时候搬回家陪他们一起住,陈重说考虑考虑,公公就有些不耐烦。
我其实很喜欢看陈重和公公吵架的样子,他们两个的脾气都不算很好,不过陈重大多会赢,因为婆婆总帮着陈重。如果我生个儿子,也许就不用怕陈重了,我可以在一旁帮儿子顶他的嘴。
从公婆家出来。陈重说:“莹莹,原来芸芸是你的亲妹妹,昨晚小姨亲口说的。”
感觉有些惊奇,却也不是惊心动魄,上一代的事,本来就有很多淹没在他们自己的记忆里。
如果芸芸也是爸爸的女儿,那么小姨也算他的老婆吧。爸爸上辈子肯定欠陈重好多钱,所以这辈子他两个老婆两个女儿,最终都被陈重拿去抵债。
“一家四口都成你老婆了,你高兴吗?”
“莹莹,你看着我。”
月光皎洁,水银一样泄在陈重身上,把他的眉眼映纤毫毕现。我一根一根数着他的眉毛,被他的目光盯得心里一点一点疼痛了起来。
“我一直很孤独,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你之外的所有人,把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给我,如果没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也会难过得哭出来。”
“所以呢?”
“所以任何时候你说停下,我都会听你的话不再乱跑。”
又一次被他哄得迷失了方向,他总是那么认真对我说话。
于是我就那样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