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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斜阳本来因为时跃还有七月的话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陆垣乐打电话说吃饭一事的时候她本想拒绝的,可是听到他提到了歌曲的事情,又按耐不住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渴望见他一面的冲动,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见就见吧!反正还有马小泽在,可是一想到马小泽之前被自己那样直接拒绝过,又怕到时场面尴尬。
赵斜阳心思忐忑地到了楼下。
马小泽开着车,远远看到赵斜阳的时候立马降下了玻璃窗,随后驶近,很开心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赵斜阳见他根本就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和对自己产生一点点反感的情绪,便不由得觉得欣慰,也就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坐上车后,陆垣乐只是眯着眼睛在一旁闭目养神,倒是马小泽一直在前座嘀嘀咕咕地不时侧过视线跟赵斜阳扯着话题。
赵斜阳见他谈得起劲,也就陆陆续续地给了不少回应。
而坐在一旁的陆垣乐,在听到两人一路兴致勃勃的交谈之后,不由得掀起眼角淡淡地看了一眼赵斜阳。
赵斜阳被他这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吃过饭后,三人依旧去了陆垣乐的别墅。
赵斜阳跟陆垣乐就着歌曲聊了几句,她将自己的初稿拿给他看。陆垣乐只是跟着哼了几句,随后就将稿子搁到了一边,回头往后望,见身后的马小泽早已不在音乐室里,便一言不发地看着赵斜阳。
赵斜阳被他看得又是一阵“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就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陆垣乐盯着她问道:“不是你怎么了吗?”
赵斜阳奇怪道:“我没有啊。”
“没有吗?”陆垣乐重复问了遍,说道,“但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赵斜阳忽而又想起了洛七月的提议,脸上不由得便有了一些尴尬之色。
是不是跟他在一起越久了越会让人产生误会?就越会给他带来许多的麻烦?
她明明从来不敢奢望的,一直以来这么拼命地努力想靠近他并不是为了给他增添麻烦,更不是为了得到他。
她只是希望能够为他蒸蒸日上的事业增添一点点力量。
她只是能够使他在未来里记住他精彩而又辉煌的岁月里有她的存在。
她只是希望自己与那千千万万迷恋他的粉丝不同,起码,她走到了他面前,让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但是这一切全都只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而已,她看着陆垣乐,随后低着头说道:“我真的没事。”
“真的是这样吗?”陆垣乐心底却十分疑惑,为什么感觉她今天对待自己很不同?跟上一次两人见面,她的情绪,她的自然靠近,已经完全有了质的差异。她今晚根本极少正眼看过自己!
陆垣乐心情不佳,“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那么我也就不再问了,我希望的是,如果有事或者说有什么心事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赵斜阳木然地抬头,看着他,差点脱口而出地就想反问一句,“跟你说?以什么样的身份呢?陆垣乐,不要对我太好,不要再这样子以超出好友的暧昧不明下去,那会让我产生更多更多的误会。”
赵斜阳心里有些难受,不愿意再提这一个话题,转而说道:“这只是歌词的初版,我会尽量再修改出更好的,下一次可以的话我就直接发邮件给你吧。”
陆垣乐看着她,没有声音。
赵斜阳又继续道:“我刚刚才记起来,上一次你说见面的时候把外套带还给你,刚刚走得急我又忘记带了。不然我明天快递过来?”
陆垣乐眼神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有作出答复。
赵斜阳后知后觉自己这个决定有些愚蠢,于是又道:“待会马小泽送我回去后,不然我麻烦他帮忙带过来可以吗?”
话音落地许久,对方一直都没有回复。
两人之间莫名僵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低压在彼此之间莫名地就萦绕开来,马小泽拿着饮料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彼此都没有说话,眼神一个倔强一个冷漠,他忍不住地将视线在陆垣乐身上细细打量了许久,见他浓黑的眉毛微微地拧着,嘴角也紧紧地抿着,一看便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马小泽不由自主地疑惑,这两人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歌词不顺利?
僵持不下,马小泽只好打破僵局道:“喝饮料了!歌词的事情慢慢来了,不用急,斜阳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本来古风歌曲就比较难写,再加上影视插曲本来就对剧情跟感情的要求很高,你也是第一次跟乐哥合作,慢慢习惯,不用急。”
陆垣乐听马小泽在一边安慰她,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弄得好像自己在对赵斜阳无理取闹或者严格苛刻那般,忍不住的,他抬眼瞪了马小泽,马小泽接受到了他的斥责后不由得也是一惊,难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吗?
彼此闹得不愉快,所以最后也是不欢而散,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送她回去的路上不止有马小泽,还多了一个陆垣乐。
赵斜阳并不想麻烦他这样子来回奔波,在出门的时候便说道:“马小泽送我就可以了,其实你不用……”
话未完,陆垣乐的脸色又是一沉,弯腰便坐进了车子里。
赵斜阳坐定之后,就听到身旁的他怪声怪气地说道:“我吃饱了撑着,行了吧!”
马小泽又忍不住地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一眼陆垣乐,今天晚上怎么了?乐哥的情绪很不对劲呀!
随后他又古怪地看向了赵斜阳,赵斜阳也无奈地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本来心情就不好?还是因为自己低落的心绪而影响到了他?
陆垣乐一想到这些天每天都休息不到几小时,难得昨天剧本敲定了大半,他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有了一晚上的假期,本是满心期待与她的独处,却是没有想到结果是如此郁闷收场。
送她回去之后,赵斜阳也只是简单地道了晚安便转身走了。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想把她抓过来狠狠压怀里,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可到底碍于马小泽在场。
赵斜阳回去之后,面对着黑漆漆的屋子放空思绪,见洛七月不在,也没有急着开灯,而是倚着门板安静地呆了会,随后拿出手机刷微博,越刷,心情越低落。
她想了想,在自己的公众微博上有感而发了这样的一条微博:“一直以来,我以你为目标这么辛苦努力着,但我从来没有奢望得到你,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也只是为了离高高在上的你更近一步,哪怕只是半步。”
写完,为了不让粉丝追根究底,她还特意在后面加了说明:来自影的某部文。
她笔名惊鸿踏影,粉丝们都喜欢称呼她影大大,或者单字影。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这样子称呼自己。
赵斜阳发表后,心知自己是欲盖弥彰,因为她想那个人自然不会看到,这一切切的心里纠葛,不外乎是自己自导自演的小情绪罢了。
赵斜阳发了微博,许是倾诉后心情也通畅了许多,忍不住都腹诽自己矫情。
而另一头,微博刚刷新,陆垣乐便坐在车后座盯着手机出神,目光久久凝滞,从来没有奢望得到?
——那如果我希望得到呢?
陆垣乐被自己骤然涌现的想法惊了一跳,随后又盯着微博,久久无语之后便是忍不住地嘴角上扬,他忙叫住马小泽,“车子给我,你自己先搭车回酒店!”
“啊?”马小泽有点应接不暇,这是肿么了?
被人大半夜丢弃路边,看着车子扬长而去,马小泽越发觉得怎么日子越过越心酸了!
陆垣乐调转车头疾驰回去,到了小区后,打电话给她,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他单刀直入道:“在你小区门口,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什么?”赵斜阳一愣。
“你不做决定的话,那么这个决定由我来。”
“你……”
“等会开门。”
“别,别,我下去!”赵斜阳赶忙说道。
等坐入副驾驶座,她便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特意来拿衣服的吧!”
陆垣乐看了她一眼,只是道:“衣服其实你也不想还我的是不是,那干脆不还了,拿你抵债。”
“……”
看着她惊愕不已的神情,他又继续道:“赵斜阳,你喜欢我吧?因为喜欢我,所以当王骥编排我人品的时候,你不顾安危挺身而出了。”
“因为喜欢,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你才会给我你很了解我的感觉,而这了解,是建立在你对我的关注至上。”
“你专业是美术,工作是教师,本该安安稳稳生活,却那么努力写词作曲,我问过sly你坚持好几年给他投稿了,你这么努力,也是因为我。”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大胆一点,也把我收了?”
“陆垣乐……”赵斜阳眼眸中的涟漪随着他的每一句话不断地扩大氤氲着。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颤着声音问道。
“意思就是——我希望我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一些,像这会,如果我想拥抱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你张开双臂。那你呢?你会到我怀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