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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楼勾温泉
勾陈举着木棍,手上一空,木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空着的手被握住,手指一根一根很认真地被绕紧。
勾陈原本就红的脸轰的一下直接无地自容了。
这种绕指柔的握法,昨夜楼越每一次用力、进入、顶到底时,都如此温柔地绕着他手指,他其实真的不怕疼,有万年修为顶着,别说这点疼,就是剜他的肉,连哼哼他都省了。但楼越这样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是可以怕疼的,是被珍视的,一颗心全化成了水。
晌午过后,勾陈晃到楼越房门口,想趁四下无人,给床上垫层褥子,一瞅,已经垫上了,而且不止一层,他直接原地窘成个木桩。
再若无其事的晃出楼,便闻一阵清冽芬芳。他不明所以地往外走,见楼越立在镇海崖那一头静静瞧着他,远远地叫他“陈武”。
他爽朗地应他,抬步走去。
走到崖中间,脚下粘住,走不动了,以他的修为只要稍稍用力便能破掉这种定位的招数,但粘着他的是熟悉的镇海剑气,他自然顺楼越的意不动弹。然后他看到了镇海剑出鞘,楼越在崖那头舞了一套剑,招式像镇海剑又不像,行云流水间有风雷响动,雨雪纷飞。
八十一招结束,镇海崖大雪纷飞,羽毛般的雪花铺了漫山遍野,楼越收剑走过来,身后留下一排深深的雪地脚印,一直走到勾陈面前。
勾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很破坏氛围地道:“这雪下早了吧。”
楼越专注地望着他:“不早,而是晚了,陈武,谢谢你。”
勾陈不解:“什么?”
楼越目光沉深而柔和:“对不起。”
勾陈再不解:“怎的忽然要这么说?”
楼越轻轻勾了勾唇,他伸手握过勾陈的手:“镇海剑八十一式你总说想看全,我总算改出了一套新的,希望不算太晚。”
勾陈脑袋开始一圈一圈打结,浆糊状地问道:“为什么要改?”
楼越道:“原来那套,是紫华教给我的,我曾经为他舞过一次,就在半山那里。”
勾陈不以为意地笑笑:“那又如何?”
楼越定定地瞧着勾陈:“我一直在找紫华。”
勾陈泰然:“我知道。”
楼越定定地望着勾陈,伸手,把勾陈搂进了怀里。
掌灯时分,楼越做了两三小菜。
勾陈终于又坐回楼越邻座。
楼越照例喝海水。
勾陈连夹菜都不必,他碗里总被楼越及时添满,幸福得直冒泡。
勾陈:“你是不能吃,还是不爱吃?”
楼越道:“不能吃。”
勾陈叹气:“真可惜,少了五味十三香。那你如何做出这一手好菜的?”
楼越:“闻的。”
勾陈赞叹地想:我家小越就是厉害!
饭后,天色全暗。
天黑了便要睡觉,回哪个屋睡是个问题。
勾陈在镇海楼越面前绕了两圈,没好意思进楼。
回自己屋子里不甘愿,但自个直接去楼越屋子……太没面子。
楼越收拾碗筷回来,停在勾陈身后问道:“沐浴吗?”
勾陈:“啊?”
楼越肯定语气道:“沐浴罢。”。
勾陈看楼越神情一本正经,暗骂自己想偏,立刻光明磊落地道:“好啊!”
楼越唇角弯了弯,往前走出两步,见勾陈没跟上来,转回来,不由分说握住勾陈的手往前走。
勾陈惊诧:“一起洗?”
楼越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一踏入温泉禁制,上一回温泉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当时楼越将他衣带尽断……勾陈脸一下红了,不由自由地拽住了自己衣带。
手被覆住,把他的手拿开,楼越一派高洁地解他的衣带。
勾陈连忙按住:“哎哎!我自己来!”
楼越顿住,严肃地望着他。
勾陈立马想到上回的情景,只要有稍稍拒绝的意思,楼越就会很暴躁变本加厉非要怎样怎样。
知道后果严重是一回事,但要他放开手又是另一回事,只要一想到那种被扒光的场景,他便窘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于是那手就半推半就地按着。
好么,楼越果然变本加厉直接用了法力,一个响指,勾陈衣带应声尽断。
勾陈来不及提住衣物,赤衤果衤果站在那里,捂着某个地方,大窘。
楼越似乎笑了笑,当着他的面,高高抬起手,指尖挑动,胭红的发带解开,手指一松,发带飘下,在勾陈眼前绕着飞舞了两圈。
楼越长发缓缓地垂散,有几缕飘到额前,有几缕落在前襟。
勾陈双眼直愣愣得,早在楼越手指触到发带时,他的呼吸就彻底停了。
楼越自已解发带的动作,对勾陈而言是致命的诱惑,他一口气憋得忘了吐,全身的血都往脑门涌,神识开始不受控制。
那边厢楼越慢条斯理地脱自己的衣服,一件再一件。
那动作,那表情,正经得不能更正人君子。
楼越穿的单薄,统共没几件衣服,再慢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两个人都毫无遮挡了。
这种视角冲击太强烈,勾陈也不知是一口气憋的还是刺激的,狠吸了一口气。
他整个脑海炸得天崩地裂,神识里只剩眼前这个眉心一点嫣红楼印的小越。
他不受控制地往楼越走近,才抬脚,身上一轻,被抱住,这一回楼越没有绕到温泉那头再涉水过来,他直接抱着勾陈落进温泉。
勾陈浑身的渴望都被挑起,他热切地往楼越腰摸去。
手被楼越一只手按住,楼越另一只开始很正经地开始给他,嗯,搓澡。
勾陈满脑袋的黑线:只是洗澡?
……
有了昨夜的经验,勾陈深知自己扑过去就像把自己当盘菜直接送到对方嘴里,实在有些太过丢人。
然而,他某些欲/望已经很丢人的立起来了,现在这样,正正经经的洗澡算什么?
他探究地去瞧楼越,谁知瞧见的是纯良眼神和一派冰清玉洁的神态。
于是,真的只是洗澡……
前面一段,楼越真的只是在洗澡,只不过不是他自己洗,而帮勾陈洗,动作无比细致,无比体贴,无比温柔。
舒服得勾陈一时忘情的直哼哼。
勾陈舒服之后,后面那段……哼不出来了。
勾陈感到背上的动作停了半晌,疑惑地回身,撞见楼越正深沉地望着他后背的眼神。
勾陈伸出一只手在楼越眼前摆了摆。
然后他那只摆的手,被握住,身子被一掀,压到了温泉边上。
目光被直直地锁住,耳边听到楼越郑重地叫他:“陈武。”典型的一板一眼字正腔圆的楼氏腔调,听起来特别认真。
勾陈动容地“哎”了一声应他,话未落音就被吻住了。
双手都被握住,背抵在岩上,唇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加深,勾陈的情/欲跟着燃起来。
勾陈明白了:现在才是开始。之前的扭捏全放开了,在这种事上,只要渡过前面那段,勾陈和楼越出奇的合拍,楼越单方面的吻他很快跟着加深,变成深入的互吻。
很快吻已不够,勾陈的手指又被楼越一根一根缠住,动作温柔而缓慢,同时进行的是,楼越一只手把他的两只手叠起来,绕到身后,另一只手的一根手指已经探了进去。
勾陈腰微微不适地躬起来,楼越便轻轻地从他的脖颈左路一啄一啄地往下。
勾陈痒得笑起来。
也不怪他怕痒,他万年来没跟人亲近过,楼越的力道不轻不重地,还时不时唇舌并用,软软糯糯湿湿地,想不痒都不行。
这一错神的功夫,第二根手指已经进去了。
楼越啄完左边路,换右边路。
右边啄完,三根手指已经完成准备工作。
勾陈身上一轻,被抱坐起来。
这个姿势很是羞/耻,勾陈叫出声:“别……别这样。”
楼越文不对题地回叫他:“陈武。”
被叫了肯定要应一声,结果这一应声的功夫,某个地方就闯进了。
水花有节奏地溅起,以两人为中心,温泉一圈一圈往外泛起强劲的涟漪,涟漪拍在岸边,像小小的海涨潮一般。
这潮一涨,就是一夜。
两人正值血气方刚,那火一旦点着了不烧得野火燎原誓不罢休;又都修为高强,一把火不把骨头烧成灰绝不熄灭;加上都是练家子,拳脚功夫过硬,十八般武艺稍稍演化便成七十二变。
于是抱着的,压着的,站着的,前面的,后面的……一晚上绝不重样,亏得勾陈精通天下武学,才应付得过来楼越的千变万化。
前次昨夜是第一次,无论他还是楼越,都免不了生疏。其实这夜也不过第二次,勾陈这个万年光棍才刚开窍,楼越那个愣头青却已触类旁通地开始熟能生巧。
勾陈整个人像被拆了又重装,再拆再重装,饶他有万年修为,到后面也有些受不了,倒不是体力不支,他就是想不明白:楼越哪来这么多花样?
这还是那个只喝海水冰清玉洁的楼越么!楼越从小练的不只是镇海剑罢!
这夜之后,勾陈的后遗症是一接近温泉,就脸红心跳腰酸腿疼。这个不算严重,更严重的是,他直接不忍直视自己“陈武”这个俗名。因为楼越每换一个姿势进入,就要叫他一次“陈武”。一晚上到底叫了他多少次,他根本数不过来。
陈武个烂大街的大俗名的内涵由此得到大大提升和丰富,多了一道不可言明的暧昧/色/情的成份。而这两个字归根结底还是名字,是名字就还要用来称呼,是称呼有人叫时勾陈就要应。楼越从前话不多,近来话多些,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每次跟他说话,都是严肃认真地先叫一声陈武,才开始进入正文,每每把勾陈叫得尴尬不已。
楼越似乎并不打算出山,日日在越风山练练剑,巡巡山,或陪着勾陈到山脚海边那个因楼越禁制繁荣起来的消息集市听天南海北来的人讲奇闻逸事传言段子。听得高兴时,勾陈会颇有兴致的搭两句见闻,他身旁玄衣劲装的绝美青年眼里便会微微发光,一身生人勿近的威压减弱些,周围三教九流的人才敢纷纷跟着放声畅谈。
越风山这样的日子,逍遥惬意得史无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