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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温太医趁公主病倒之际欲行那不轨之事,简直色胆包天,书涵君有意让这消息传出去,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自然是书临君。不等侍卫把人带去慎刑司他就急急赶去了如兰殿,只不过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温太医被罚,他去做什么?反倒是主动露出马脚了。
只不过心里早将温如倾骂了千万遍,关键时刻给他捅这么大的篓子!
书涵君站在一旁,面若冰霜,衣服早已换了一套,发髻也重新挽好,又恢复成那个高贵冷艳的公主,身旁站着陆寻和云竹二人,凤夕站在角落里观望,并不敢出现,如今的书涵君与从前变了太多太多…再也不是那个天天围在她身前说喜欢她的那个人了…
温如倾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两把锃亮的大刀,想动也不敢动,恨恨的看着书涵君,眼里冒出一团怒火,脸色气的发青,也不开口解释,有书临君在,他就不信这女人真敢动自己!
书涵君冷着脸将温如倾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勾着唇角冷笑一声,将袖子抚到身后,不等云竹拉住她就抬步往温如倾面前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后俯下身子凑到他耳侧,
“玷污公主,轻则处斩…重则株连九族,本宫查了温太医的来历,似乎还有个师傅?”
温如倾闻言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颤,却又毫无办法,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得罪了书涵君,要被她这般陷害,还拿师傅来威胁。
“不如这样,你若是让父皇三日内醒过来,本宫就放你和你师傅一马…如何?”
什么意思?书涵君知道自己在老皇帝的药里动了手脚?温如倾眼神微动,并未答复。书涵君也没再追问,起了身袖袍一挥回了房。
这三日就是给他考虑的时间!
“把他带走!”
解决了温如倾,书涵君心情好了许多,带着云竹和陆寻两人回了大殿,进门之际才发现角落站了个人。
凤夕抿着嘴悻悻的望着书涵君,呆滞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看着她给自己露出一个熟悉如初的笑容,却不知为何,身体仿佛坠入了冰窖,抖得如同筛子一般…
恶魔般的笑容!温太医被押走时公主就是这样笑的!凤夕又打了个冷战。
公主险些被人玷污,消息散播的很快,温如倾被带走之时,如兰殿门口站着好几个好奇的小宫女,一个个交头接耳偷偷议论着什么,眼里无一不透露出鄙夷之色,温如倾狠狠呸了一口,这次可被书涵君那恶毒女人害惨了!
晏容隔日也提了些礼物来看她,美其名曰探病,书涵君避她不得,打发了云竹出来应付,晏容不见到人哪里会离开,在殿里哭闹了好一会儿,硬是要进去,云竹拦也拦不住,甫一推开门,才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透过窗户往外一瞧,两娉婷女子正在房外赏花,身姿绰约,背影撩人,必定是两位大美人,晏容捂嘴轻笑,并不打算离开。
云竹撇撇嘴,容妃娘娘怎的这般八卦,跟在后面轻声提醒,
“容妃娘娘,公主她们还在讲话呢…”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去打扰了。
晏容摇摇头,她今天来找涵君可是有大事,事情还没说,怎可轻易离开。
“你们就在这候着。”
晏容摆摆手,说罢就独自一人往花坊去,穿过花丛时引起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书涵君和陆寻皆是愣愣,这才瞧见花丛里钻出一个人,头发上还粘了不少花叶子,堂堂一个贵妃娘娘,这般形象倒是引人发笑。
“容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书涵君话毕,陆寻马上给晏容行了个礼,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再说话,晏容看看两人,眼光透着暧昧,心里又有些奇怪,这两人站在一起,怎么没给人那种亲密之感呢?
“听说涵君病了,姐姐自然要来看看。”
听到晏容又自称姐姐,书涵君嘴角抽抽,对着陆寻摇摇头,让她不要在意,哪知晏容又接着说了一句让两人哭笑不得的话,
“这位就是陆小姐?果然是天人之姿,与涵君倒是极为般配的。”
“咳咳…”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直白的说自己与陆寻,书涵君实在是有些不自然,她和陆寻,可是清清白白的,掩饰似的咳了两声,“娘娘今日来,不是为了说这两句话吧?”
“确实还有一事,听说宫外明日有花灯节,涵君要与我一同出去么?正好也可将陆小姐也带上…”
若非重大情况,贵妃出宫是绝不可能的,不过晏容身份特殊,她的贵妃名号只是个摆设,也是将她禁在宫里的锁链,家族把她送进宫,不过是为了政治利益,好在书沥并不为难她,反而看在晏家的份上,给了她一个特权,可以出宫的特权。
晏容确实是好心相邀,这寂寂深宫,又有几人能真心相待,只是可惜自己这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了,书涵君的性格她太了解,重情义自不必说,她是真的想与她做朋友,恢复从前那般感情,日后在这宫里也有个说话的人…
“她呢?为何不带她去?”
书涵君猝不及防问了一句,晏容脸色变了变,心口一滞,却又很快恢复,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毫不在意的解释,似乎是在讲别人的事,
“她说,想嫁人了,我将她送出宫去,找了个好人家,就这么简单。”
陆寻在一旁听了个一知半解,心中生出一个猜测,莫不是这容妃娘娘也是个喜欢女人的?这个“她”,是她的意中人?
书涵君听后却是完全沉默了,她还记得那个小宫女,不怎么爱说话,是个极害羞的人,看着晏容的眼里全是爱慕,日日跟在晏容身边,两人关系亲密的她都羡慕,那时她还不知她们是那种关系,哪知现在却…
晏容…定是难过了许久…必是爱极了才会舍得送她出宫,过正常的日子。
书涵君有些替她心疼,心中有些动摇,考虑到目前的形势,还是拒绝这个提议,这几日正是要紧时刻,父皇极有可能会醒过来,自己实在是不能离开。
“出宫一事实在不便,”书涵君面露难色,苦笑着摇摇头,脚下踌躇片刻终是走到晏容面前,袖袍里两只白玉似的手握住晏容的手,轻轻按了按,“容姐姐替涵君带两只灯笼回来也是一样的。”
——
“今儿个天气~天气好晴朗~”
晏容坐在轿子里哼着小曲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出了宫就好比金丝雀飞出了笼子,自由总是令人向往,虽然没能让书涵君陪自己出来,可好歹她肯叫自己一声“容姐姐”了呀,只是想想就开心呢!
但这好心情却被大街上一阵争吵声给打断了,晏容皱皱眉,轿子颤颤巍巍停了下来,随行的侍卫压低声音凑到帘口禀告,
“娘娘,前面不知发生了何事,将路都给堵住了,奴才这就去看看。”
晏容玉手一挑,帘子被她掀开一角,透过人群缝隙,可以看到一个女子,准确来说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一头青丝不知什么原因全部披散在肩头,正和一个彪头大汉争吵着什么,偶尔传来一两句声音,晏容侧着耳朵听不清楚,却大约猜出了是什么,
“乡巴佬,滚开!谁拿了你的东西!”
“把我的石头给我!”
女子手里抱着包裹,一脸不屈,小脸涨的红红的,双目怒视着男人。
“呸!臭娘们!晦气!”
男人猝了一口,捡起地上的木篓子就要离开,围观人群纷纷议论,晏容瞧着倒有些兴趣了,难得出宫一趟,居然碰上了这种事,干脆下了轿子让侍卫陪着自己也过去看戏。
“不准走,我的石头就在里面!还给我!”
女子身材娇小,不及彪悍男人肩头,却丝毫不害怕,伸出双手拦着不让他离开,那男人很明显被惹烦了,急不可耐直接推了女子一把,她当即摔了下去,一个小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一旁看着都要急哭了,满脸焦急,见到女子摔倒了连忙跑过去扶她,嘴里还不安的劝着,可见确实是怕极了,
“那石头我们别要了好不好?”
“我的石头!凭什么给他!”
女子在小书生的搀扶下起身,还是不死心,不顾书生劝说又拉住了男人的衣服,眼看这男人又要开始打人了,围观者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纷纷指责男人打女人。
男人又是狠狠呸了一口,眼睛一瞪像个铜铃,将女子的手甩开,伸手在篓子里摸了摸,果真摸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来!
“你说这石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女子看到石头眼中一阵喜色,
“石头上写了字!底下,写了‘君清’两个字!”
那男人不信,将石头翻过来,果然发现了两个字,离的稍近一些的路人也看到了,这一下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谁知那男人脸皮也是真厚,还是不肯归还,居然当着众人面重新把石头塞回了篓子中,
“那也只能说明以前它是你的,现在我捡到了,它就是我的。”
说罢也不管周围人如何议论就转身离开。
女子急了,眼眶迅速泛红,求助似的看看围观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
晏容在一旁安静看着,实在是不忍心,给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拦住了男人。
“光天化日,居然还发生这种事。”
晏容话音刚落,那侍卫就拔出刀架在男人脖子上,似乎只要晏容再说一句话就一刀要了他的命!
“你、你们是什么人!”
“把那姑娘的东西还给她,不然这刀可不长眼。”
晏容一身着装打扮皆是不凡,像个优雅的贵妇人,男人心里还在犹豫,实在是舍不得这蛮玉之时。
“你的脑袋现在是你的,待会落地了可就算我的了。”
晏容笑着说出这怖人的话来,男人惊出一身冷汗,浑身一抖,脖子上的刀已经割进了肉里,再深一点,就能叫他丧命!
“呸!一块破石头!”
知道这是遇上了爱管闲事的有钱人了,男人心里咒骂了几句,将石头掏出来扔在地上,落荒而逃。
围观的群众看够了,也纷纷作鸟兽散,方才被一群人堵住的大街,这会儿终于敞开来。
女子伸手抹抹眼泪,眼睛红通通的,在小书生提醒下赶紧把石头捡起来放进了包裹里,对着晏容感激的笑笑,拉着小书生的手走到她面前表示感谢。
“谢谢夫人仗义相助。”
听口音不像是南方人?晏容挑眉,看看女子又看看小书生,表情颇为严肃。
小书生似乎是怕了,往女子身旁又靠近了些,眼角还挂着两滴泪,皇城与她们想的太不一样,随处都能遇到坏人,上一秒与你嬉笑谈话的人,下一秒可能打晕你偷走你的钱财,再也不管你的死活。
“听口音,两位姑娘不是本地人?”
“嗯,我们是从极北之地定城来的。”
女子对晏容充满感激,虽说一路上碰见了不少歹人,但她始终坚信世上终是好人多,这不,今天就碰到了一个。
晏容笑着点点头,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两个小女儿,一路从定城来到安城,不知经历了多少困难险阻,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支持着她们呢!
“定城离这里可有好远的距离呢,你们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这里?”
女子被问及这个问题,脸色突然红了起来,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才羞怯般的答道,
“来找…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