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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成为修仙者!”对于根骨测试,袁敌信心十足!而且父母应该不会阻止了!
但袁敌心中总有一丝阴影,与梦中的黑手有关,他时常怀疑:那真的是神吗?两年时间,他将凡间武林中最难修炼的《御劲》练至小成,而江湖第一奇功《御劲》之所以难练,是因为少有人能承受劲力反复撕裂筋脉的痛苦,不可否认,梦中的黑手、无端地身体虚弱,是他坚持修炼的最大动力。
袁敌在山川中快速前行,脚尖点地一跃数丈,这在三年前是不可想象的,而现在能超越先前的自己仅仅是因为他修炼了凡间武功,所以他更加期待成为修仙者。飞翔在天空,这不仅仅是凡人的超脱,而是生灵追求天地间一丝进化的本能,对于深谙物理学的人来说,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好奇之心在催促。
“圆明江城,我回来了!”
袁敌终于在根骨测试的前三天赶回原籍。
圆明江城由四条垂直交叉的大道分割成“井”字形九大区域,东、南、西、北四方以及中间地皮都是凡人活动区域,一般被称为仙城中的凡城;仙城中的四角才是真正的仙家之地,帝国规定仙城如此布局,一则表明修仙家族乃是城市守卫者,其次表明城市主体还是凡人,也是灵异帝国存在的根本,告诫修仙者不能依仗仙法欺凌凡人。
城市最中间历来都是城市最高统治者居所,帝国规定必须是纯凡人家族方能担任城主之职,免除了城主利用职权垄断修仙资源的可能性,因此,仙城中的修士和凡人才能和睦相处。在圆明江城中,苍家历任城主,从不管修仙家族之事,而且对越过仙凡道的凡人管理甚严,少有大纠纷出现。
西北区最靠近繁荣圣地金光,为袁敌所在的袁家占据,名副其实的圆明江城第一大修仙家族,自然也是凡人中的第一大家族。不过,袁家凡人非是三代中有修仙血脉的族脉不得入住圆明江城,袁家总是将他们发配乡野或者其它城市。
东北区为修仙家族李家占据,修士数量仅次于袁家。
西南区由黄家镇守,据说实力不下于李家。
东南区由修仙小家族杂居,也是野游散修落脚地,此区对于凡人最为开放,每隔三天就有半凡半仙的地摊集市。
袁敌从北门入凡城,要过仙凡道才能进入西北区。此时的圆明江城中,归属区域的山野居民尽数涌入,各地摊贩和商人也齐聚,众人都在喜气迎接根骨测试,以及根骨测试后的盛会,城门口尤为热闹。但是修士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袁敌是凡人打扮,很自然地穿行其中。
“你站住!我是仙城守卫,请你报上名号缘由。”
守卫仙凡道的兵士都很眼尖,得罪仙家子弟固然麻烦,但是一旦出事却有据可查。
袁敌依言站住,看了一眼已过中年的兵士,却没有印象,或许是他在圆明城出行的时间比较短暂,正常情况下,修仙家族子弟一生都在抓紧时间拼命感悟呢!但对方却意外地认出他,颇为惊喜,却将说话声音压低。
“你是袁敌小仙人?太好了!终于等到你了!这是两位仙师临行前给你的信,我一直贴身带着。”
“哪两位?”袁敌接过很普通的信笺,凡人纸张。
“小仙人爹娘。”
“临行前?他们去哪了?”
“半年前,仙师看起来很不好——”守卫突然加大声音:“唔,没事没事,我从不在街头打听仙家之事!”
袁敌转身,看到有袁家子弟路过。
袁敌在袁家见过的少年儿童屈指可数,却能通过修仙家族子弟的特异打扮分辨出来,在街上溜达的不只有袁家子弟,还有李家和黄家子弟结伴,或许是修仙家族对于只能参与第三轮的少年看管不那么严了。
袁敌父母都是炼气六层修仙者,在这凡间已经到顶了,消息不可能不灵通,但是却始终没有赶来接他,这让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紧紧地抓着信笺赶回自己家中,果然见到自家大门是关闭的。
推开门,房屋中已经积了一层灰,避尘符已经失效,但桌椅和各类装饰完好,让袁敌松了一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半年前的信笺,里面寥寥数语,有诀别的意味。
“命运总是如期而来,不如就按自己的思想行事,不希望你回来!……如果有一天找到三卦铜钱,记得卜三卦,依卦而行,或得脱命运。”袁敌细细思量信笺末尾一句话,这应该就是真正要传达的意思,他敏锐地将之与“神”联系到到一起。
“袁敌回来了!”
“什么?害人凶手的儿子回来了!”
“要他偿命!”
袁敌想要去见族长,弄清楚父母离家的详细情况,却见十六七个少年守在屋外,他们胸前都挂着一个大球,分一只手托着球,另一只手指着大门叫骂,还有少数几人单手拿着木剑,嘴中在叫嚣,眼中却露出愤恨和委屈。
袁敌对族内绝大多数孩子没有印象,更不知道围攻他的缘由,但他却知道挂个球的原因。当初他悟性测试不佳,父母便领了一个最好的球回来,但他不屑于抱球,离家出走了。
“拦住他!不能让他见到族长!族长一定会偏袒他的!”
“你们有病啊!”袁敌站在屋檐下,对着一帮修炼不成还无所事事的家伙大吼,“不晓得族中规矩吗?快滚!”袁家宗族中有规定同族不得无故打架,特别是在人家门前挑衅视为禁忌。
“有本事出来!”
“打扁他!丢出城喂野兽。”
“出来!”
“决斗!”
袁敌看了一眼最多话的孩子,最小个子,像是营养不良,不过他明白这是感悟过度的缘故,对于极度努力的人,他不想过多纠缠。于是他眼光一转,扫了一圈,向前一步跨出屋檐,咂咂嘴道:“哼哼!谁敢?”
袁敌耸着脖子立于人群中,与众不同!真不是袁敌瞧不起他们,而是还没有正式修炼的家伙,整天蹲在某一个荒凉的地方冥想,身体单薄得跟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一样。
“我要打死你!”人群之外传来吼声,不见人影,声音是风送来的。
袁敌诧异间,只见一只黑影袭来,不等他双手架拳就已经结结实实挨上,并倒地不起!但是他终于看清了人影,其实这才是没有反击的原因,“是你?袁成?”
“打他!”
“报仇!”
“我爸妈——”袁敌还是不相信他们真敢动手,在这圆明江城不是哪家都能有两个炼气六层的仙师,这种靠山一般都是很稳定的,要不然这帮人怎么会认为族长必定偏袒呢!
“去死!”
“都死了!”
打人的人最后都眼睛红肿地离开了,被打的人扁扁地嵌在地上,毕竟没有被拖走。
约过了半个小时,袁敌的手指动了动,然而全身还是没力,使了老半天劲也没能翻个身。
“袁敌!你没事吧?”女音。
“嗯,茵茵啊,”袁敌用尽全身气力,才堪堪发出最后一句:“不要累着——我没事!”早知道就反抗了!他心里后悔,但当时他真的不敢动手,好歹要等过了根骨测试的日期,不能坏了这些人一生的机缘。
袁茵茵是一个娇小的女孩,从她家跑过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听到袁敌还好,双腿一软,晕厥过去,五彩头发披散一地,在阳光下散发异样的气息。
“茵茵?我该死!御劲!御劲!土!土系!真的不懂修仙!御劲!御劲!积累!积累!”
袁敌强烈愤恨家族将地面封印,他得不到大地力量的加成,力气恢复很慢,拼着将丹田处凝聚的热量一次用完,终于翻了一个身。迎着阳光,能量渗透,心念着御使阳光,不过无济于事。对此,即使传说中的先天武者应该也无此能力吧,他不得不放弃,而继续积攒力气。
“不错啊!茵茵,你终于肯听我的话,将头发染成彩色了!摸摸——”
袁茵茵蓦然惊醒,尖叫:“不要——有毒!”
“吓我一跳,原来如此!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吗?以后一定会有办法的!”袁茵茵服毒还是袁敌出的主意,当时只是感慨,他离开的三年里一定是出了某种不好的苗头才不得不如此,袁敌怕提起茵茵伤心事,转换话题:“我说,那个袁成,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他那一拳最疼!我会还回去的!”
“三叔叔他们……他们都死了!还有……还有我爸妈也没回来!我们……大家都是!呜呜——族内最高强的三十八个仙师,只有叔和婶回来了!其他人,呜呜——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叔和婶也被赶走了!我们都找不到……没有人找到!没有人知道……李家和黄家都说已经死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去问族长!”
袁敌一口气跑到袁家最中心,有一片大空地,是族内举办活动的地方,也是每年大仙落脚测试的地方,因为此地灵气最充足,袁家修士大多喜欢在此打坐聊天,一般情况下族长都会在此处。
“为什么?”袁敌对着族长大喊。
“没有为什么,这是修仙者的宿命!”
“宿命也会有原因!明明是最需要人的时候!”
袁敌自然不是问家族的修仙者怎么会死去,而是丧失三十八个仙师的袁家,此刻尽在危险之中。
“族内三十六名高手失踪,总是需要有人去承担的。天光他们虽然回来了,但还是受重伤导致法力尽失,留在此处也无意义,不如故布疑阵。这也是江城还安稳的原因,我们都希望能拖过这一次测试……天光也是这么希望的。”
袁敌父母被逐出族,但他的名字仍然还在族谱上,所以他可以参与袁家所有仪式,从这一点上,他深刻体会到父母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