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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阿蓉,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时隔多年,她的婚姻悲剧还时常在我脑海里清晰的回放
阿蓉18岁高考落榜,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回到农村家里,帮父母亲干一些春种秋收,喂猪喂鸡的活。阿蓉长得虽不是光鲜照人,却也算周周正正。在有早婚习俗的农村,也不缺乏上门提亲的人。
阿蓉家里并不宽裕,上头有两个哥哥,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种田人,勤扒苦做一辈子,艰难的为两个儿子各做了一栋楼房,让两个儿子体面的娶上了媳妇。可两老自己家里却已成了空洞,还借了亲戚的一些债,日子过得紧巴着呢。父母亲也巴不得女儿早点出嫁,拿点彩礼钱回来好还债。于是,阿蓉便答应了媒人的撮合。
他叫阿军,是阿蓉邻村的一位小伙子。阿军也算老实孩子,长得高高大大,比阿蓉大5岁。阿军初中毕业,书实在念不好了,便回家务农。农闲时干一些贩鱼,贩柑桔的活,挣钱不少,家里的小日子在当地也算殷实。
阿蓉和阿军交往一段时间后,便按当地习俗,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因为阿蓉是高中生,阿军是初中生,对阿蓉肯“下嫁”阿军在心里很感动。对阿蓉也是温柔体贴,呵护有加。婚后,小俩口也算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大家都说,这小俩口是天生的一对。
阿蓉的灾难,开始于她生下女儿之后。在当地,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军上头有两个姐姐,下头还有一个妹妹,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传宗接代的重担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阿蓉怀孕后,一家人也是欢天喜地,公公、婆婆对阿蓉也是悉心照料。可待阿蓉生下女儿,又得知阿蓉不肯生二胎后,婆婆的脸色变了,不是指桑骂槐的说那些母鸡只会吃不会下蛋,就是用条帚将圈里的大母猪打得乱叫,然后骂猪贪吃贪睡,不会怀猪仔。阿蓉坐月子时,婆婆喂了满院子的鸡,一只也舍不得给阿蓉吃,加上听埋怨受气,阿蓉便落下了头痛的毛病。奶水也不足,女儿常常饿得哇哇直哭,阿蓉也只有抱着女儿以泪洗面。
随后,阿军对阿蓉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转变。任由女儿哭喊,阿军也不去管一管。喝了酒,就出去找人打牌,不到深夜不归。阿蓉稍有怨言,便会招来阿军的一顿拳打脚踢。阿军是个精力旺盛的人,打够了阿蓉,又去喝酒,喝多了,再来强行折磨阿蓉一番,令阿蓉实在苦不堪言。阿蓉实在受不了婆婆的辱骂和阿军的折磨,含泪答应了阿军生二胎的要求。
待阿蓉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儿子,她的整个身子就像要虚脱了一般,精神也时常恍恍惚惚。阿军一家人倒是兴高采烈,又是请客又是放鞭炮,热闹了好一段时间。待一家人闲歇下来,才发现阿蓉有些异样。阿蓉时常抱着儿子,呆坐着,半天不言不语,旁人去抱孩子,阿蓉总是抱紧儿子不松手,脸上也露出紧张兮兮的神情。阿军在阿蓉两个哥哥的强烈要求下,只好将阿蓉带到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阿蓉患了忧虑症,有精神失常的征兆。
阿军昔日眼中的俏佳人,现在成了疯疯傻傻的呆女人。婆婆也不愿意为阿蓉付出昂贵的医疗费,阿军只好将阿蓉带回家。婆婆借口阿蓉不会养孩子了,不再让她接触孩子。阿蓉犯傻时,阿军便将她锁在一间小屋里,自己则照旧喝酒,喝多了就去找人打牌,或者去找村里的风流寡妇鬼混。
阿蓉的神志是时清时昏,一天,阿蓉听见了儿子哇哇的哭喊声,自己好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母性让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她猛力砸开了房门,冲到婆婆的房间,大声吼叫,给我儿子!婆婆极力阻拦,小姑子也上前,帮助婆婆死命的狠揍阿蓉。被击倒在地的阿蓉岂肯善罢甘休,她爬起身来,转身跑进厨房,拎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挥舞着,拼命砍向小姑子,小姑子没来得及喊叫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此时的阿蓉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杀红了眼睛,她将满腔的仇恨和怒火,淋漓尽致的使在挥舞的菜刀上,婆婆也在血花飞溅中倒下了。可惜的是,维系着她的幸福和命运的儿子,不满周岁的儿子,是让她受尽凌辱和摧残的“根”啊!还没有学会喊她一声亲娘,就这样在她混乱的思绪中,命丧于她的刀下
一场人间惨剧,就这样以一死两伤的悲惨结局收场了。阿蓉终被鉴定为“精神分裂症”而没有受到法律的严惩,她的老父老母含着快流干了的眼泪,将她接回家里。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的阿蓉时常会声嘶力竭的高喊:给我儿子!给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