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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面的问题也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不过他这人要面子,你懂就行,别在他面前提这茬。”尤商商一本正经的叮嘱起来。
“商商姐,我懂,男人都有自尊心的,尤其是峥哥。”倪海杨无比谅解的点点头,之后才半是震惊半是迷糊的走开了。
尤商商一直等到倪海杨走远了,回想起刚才倪海杨那震惊外加慌乱幻灭的小眼神,她终于遏制不住的狂笑起来,而且因为笑得太厉害,她没一会就笑得弯身下去,同时气喘吁吁的去揉她自己的腹部,希翼以此能够减缓狂笑造成的腹痛。
她不知道自己狂笑了几分钟,直到觉得有人站在自己面前,她这才勉力站直回去,绷紧脸皮,深吸了口气,才发觉自己居然笑出了泪花。
她便又用手背揩了揩湿润的眼眶。
从始至终,面前的陆屿峥就一副看晚期神经病患者似的看着她。
“可以走了。”他终于开口。
“知道了。”尤商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安分的应了一句就往他的车上走去。
坐进车内后,她又像是做出了个大决定,侧身过来问道,“对了,以后我应该都不会来这边了。你能不能路过土林镇的澄江小学?”
“只逗留半小时。”陆屿峥话音刚落,就已经发动车子开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澄江小学。
陆屿峥的巡逻车停在操场前面的马路上。
“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带你去个好地方吧。”尤商商等他停好车子,难得好言好语的邀请起来。
他居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
尤商商在前面带路,没多久就把他带到了宿舍后面的小溪涧那边。
宿舍前面的操场那边尘土漫天,到了后面的小溪涧这边,周遭林木丛生绿意盎然,坐在溪涧的小石阶上,还可以看到远处成片的梯田。
偶有微风拂过,梯田里的作物便跟着风吹的方向涌动,仔细听去,还有一点树叶的窸窸窣窣声,共同组成了大自然的协奏曲。
溪水清澈,酷暑的风转到这里,带了沁人心鼻的凉意,令人通体舒畅。
加上灌木丛里的虫声蛙鸣此起彼伏着,竟像是到了另一片宁谧祥和的小天地。
“这里比你们边防站的景色美多了吧,以后你可以来这里坐坐。”尤商商坐在他的旁边,拿起了一根狗尾草无所事事的在手上转悠着。
陆屿峥和她一样,就着岩石席地而坐,视线却是望向远处的梯田,眸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觉得,也许她根本不就了解面前的男人。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偏偏就喜欢上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陆屿峥!”她突然无缘无故的喊了他一声。
他微侧过来看了她一眼,视线却是停留在了她背后方向的陌生人身上。那人原本靠坐在灌木丛下,旁边枝桠繁茂挡住了那人的大半身子,乍一看根本留意不到那人的存在。只不过这会那人显然已经站立起来,正直勾勾的朝这边望过来。
尤商商趁着他出神的瞬间,不失时机的凑上去在他的脸侧实实在在的亲了一记。
“回去吧!”自以为奸计得逞的尤商商立马起身,手上依旧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心满意足的走在了前面。
尤商商和陆屿峥绕回到宿舍前面,两人都快走到操场前面的马路上,尤商商后知后觉的拍了下脑袋说道,“我还有几本书落在宿舍里了,反正以后都不来了,我还是去把书拿回来。你在这等我几分钟。”
她说完也不去看陆屿峥的反应,步履轻快的往回走去。
陆屿峥本来都走到车子那边了,不知为何脑海里不停的闪过刚才看到灌木丛下的陌生人,眼神狞恶的不像是陌生人该有的反应。
他想到这时,随即转身大步折回去了。
陆屿峥还没走到宿舍前面就看到刚才的陌生女子饿狼似的扑到尤商商身上,随手就朝她脸上扇了过去。
“要不是因为你,李凡会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吗?要不是因为你,李凡父亲会自杀吗?李凡母亲的眼睛会瞎掉吗——你毁的不是一个人——你明明不喜欢李凡为什么要拉着他一起,你凭什么还有脸在这里和臭男人打情骂俏!”那女人拳脚相踢时还不忘冲尤商商大吼大叫着,发疯的模样恨不得要把尤商商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他不是没见过她的身手,若是她有心要阻止面前的女人,完全轻松的绰绰有余。
然而,她没有。
就像是进入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梦魇似的,尤商商整个人脱力的杵在原地,任由面前的女子骂她砸她捶她扇她,她都没有挪动避开一步。
眼前这个颓废到毫无生机的尤商商,他是第一次见着,却也是第一次让他开始重新认识了她,以至于他的动作都比他的思维慢了一拍。
那个女人显然是发泄的体力都有点虚脱了,视线瞥见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根粗钢筋放在那里,是先前过来凑热闹挖宝的村民落下的,她喘了口气,突然松开抓在尤商商头发上的手,疾步跑到那边捡起那根粗钢筋就往尤商商站的位置冲过来。
那人虽然体力渐差,举起钢筋的手却是毫不含糊,她往尤商商脸上砸下来的时候,陆屿峥甚至都能看到那人眼眶里的红血丝。
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的恨意,居然能够可怕到眼前的地步。
那根钢筋眼见得就要砸到尤商商的脸上,陆屿峥嗖得飞奔过去,不假思索的伸手挡在了她的脑袋上方。
随着闷实的一声,那钢筋的大头都砸在了他的手臂上,陆屿峥下一秒就夺走了张瑾手上的那截钢筋。
饶是如此,尤商商的脸上还是被钢筋底部的一点锋利给擦到了,随即有点血丝渗了出来。
“哟,这么快就找相好来帮忙了?”张瑾依旧气喘吁吁着,然而脸上却是讥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泛着幽幽冷意。
尤商商一言不发的看着张瑾,没有不甘也没有愤懑。
她整个人都像是丢魂了似的。
陆屿峥带尤商商回到车上时,尤商商依旧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回神过来,坐到副驾位置后,视线一直望向窗外。
他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乃至于想些什么,唯有看到她整个人都在微不可微的发抖着。
“你——没事吧?”他见着她左边的脸颊上还有点血水滴溅在上面,刚发动车子又递了纸巾过来。
她木肤肤的接过去,随意往脸上一抹,其实压根都没有擦到血水渗出的位置。
这么一耽搁,等陆屿峥从土林镇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傍晚了。
两人已经大半天没有进食,路上经过一个加油站时,陆屿峥把车子开到加油站的侧边上停着,他自己进去里面买了饮用水和面包,等他付好钱出来的时候,看到尤商商不知何时已经下车,蹲在他的车门那侧专心致志的看着地上的东西。
是张宣传海报,上面是展馆的地点和闭馆时间。
他往地上看了一眼,应该是过路车辆上扔下来的一张废纸。
她察觉到他已经回来,这才起身,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今天是最后一站的最后一天了。”
“你喜欢先锋派的作品?”他突然很想点支烟,碍于在加油站里,下意识的掏了下裤袋,最后什么都没掏出来。
“还行。你也知道陈松?”她显然觉得诧异至极,这才问了一句,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失魂落魄了。
“以前听人提起过,他几乎都是深居简出的,好几年才办一次画展,算是小众画家,难得遇上,过去看下吧。”陆屿峥说完就打开车门坐到了主驾位置上。
陆屿峥带尤商商回到车上时,尤商商依旧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回神过来,坐到副驾位置后,视线一直望向窗外。
他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乃至于想些什么,唯有看到她整个人都在微不可微的发抖着。
“你——没事吧?”他见着她左边的脸颊上还有点血水滴溅在上面,刚发动车子又递了纸巾过来。
她木肤肤的接过去,随意往脸上一抹,其实压根都没有擦到血水渗出的位置。
这么一耽搁,等陆屿峥从土林镇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傍晚了。
两人已经大半天没有进食,路上经过一个加油站时,陆屿峥把车子开到加油站的侧边上停着,他自己进去里面买了饮用水和面包,等他付好钱出来的时候,看到尤商商不知何时已经下车,蹲在他的车门那侧专心致志的看着地上的东西。
是张宣传海报,上面是展馆的地点和闭馆时间。
他往地上看了一眼,应该是过路车辆上扔下来的一张废纸。
她察觉到他已经回来,这才起身,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今天是最后一站的最后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