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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是你亲妈啊?”被安瑞往外拉的张丽梅,急忙的抓住安瑞的手,大声地口吼出了这一句。
黄莹莹也跟着附和起来,“哥,你别这样,我和妈妈也是担心安叔叔的病情,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们轰出去呢,要是外面的人看见了,又该笑话了。”
安瑞本来就气,在听到黄莹莹叫自己一声‘哥’,还说话这么恶心的时候,心里的火更是蹭蹭蹭的往上冒,气的红了双眼。
“闭嘴。”安瑞生气的朝着黄莹莹大吼,“我不是你哥,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妹。”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张丽梅的身上,“你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别以为穿金戴银的就变成贵妇了,我呸,也不先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一坨shi”
安瑞生气起来说的话也是狠,把张丽梅比喻的如此的不堪。
听言,张丽梅脸色顿时扭曲了起来,手一扬,就朝着安瑞的脸上打,“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瞧你这副穷酸的样子,跟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爹一个德行。我今天来这里,是看在你们两个孩子的面上,想要给你爸一点钱看病的,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还动手轰你亲妈,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啊。”
窗上的安德见此,气的心肝儿颤,强撑着下了窗,双眼怒瞪着张丽梅,手指发颤的指着她,“你这是要干什么,有气冲我来,别往孩子身上撒。”
这个女人的狠心,他是见识了的。
当初宁宁被她泼了冷水,发了高烧,昏迷了几天,如今,安瑞再度被打,他怎么能视而不见?
一把拿起窗头的君子兰花盆,狠狠的朝着张丽梅的脚下砸去,“哐啷”,盆中的花和泥土顿时分散开来,一部分溅到了张丽梅的鞋子上。
她嫌恶的踢了踢脚,抖落掉鞋上的泥土,凶狠的怒骂,“这鞋子很贵,脏了你陪的起吗?”
一旁的安瑞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心里火燎火燎的,看着张丽梅作死的姿态,微红的双眼更是燃烧起烈火,仅存的理智也跟着烧了起来。
亲妈,亲妈又能怎么样?
亲妈还不是泼了自己的亲女儿,让姐发高烧昏迷了几天?
亲妈就能这样践踏他人的尊严,不顾爸爸还在病窗上就过来闹?
试问,这样的亲妈还是亲妈吗?
“我呸…”安瑞趁着张丽梅踢脚的时候,用力的把她推开,“用不着你的施舍,就算没有你,我们也看得起病,住得起院,用不着你假惺惺。”
她真的会给钱,天下都下红雨了。
安瑞推得很用力,张丽梅一个站不稳,朝着一边歪了过去,旁边的黄莹莹见此,赶忙将她扶住了。
“哥,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呢,她只不过大声了点,你就动手推她,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妈啊?”黄莹莹义愤填膺。
她没有想到,安瑞会动手。
“你在说句亲妈试试看?”安瑞怒红了双眼,恶狠狠的指着她。
黄莹莹见此,心下一紧,竟然被炸毛的安瑞给唬住了,当下有些害怕了起来。
如果安瑞要打她,她是打不过的。
看着炸毛的安瑞,张丽梅站稳之后,怒不可遏的再次扬起手,朝着安瑞打去。安瑞被打了一次,又怎么能被打第二次?
张丽梅见掴掌不行,又改用脚,双目也变得阴狠起来,“我踹死你。”最好踹的你断子绝孙。
这么想的时候,她的脚朝着安瑞的胯下踢去,身后的安德见此,面色一变,赶忙将安瑞扯到一边去,才躲过一劫。
他真不敢相信,这一脚下去,安瑞会如何。
只是,安瑞得救了,张丽梅却不一样了,她因为踢不中,又因为用力过猛,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栽倒了前面去。
“嘭”的一声,张丽梅的额头撞尚了*沿上,疼的她眼睛冒星星。
黄莹莹见此,面色一白,赶忙将张丽梅扶起来,“妈,你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张丽梅抚着额头,一双眼睛好似要吃了安瑞。
“张丽梅,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安德气的浑身发抖,一边心疼儿子,一边指责张丽梅的行为。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她…她这是要儿子断后啊。
这世上,怎么有这等狠毒的母亲?
此时的安德,双眸犹如缀了毒一般的死盯着张丽梅,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安瑞的母亲。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生的,为什么的打不得,骂不得?倒是你,半死不活的,怎么不干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还能得到一笔补偿费,孩子还能享受,你现在这样只会拖累儿女,到手的金龟婿被你这么一搅肯定是黄了,荣华富贵就这样擦肩而过了,你说,你这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脆。”
若说张丽梅对安瑞狠,那么对安德是真正的毫无顾忌,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完全只想到自己心里的痛快,毫无估计别人的感受。
“够了。”安德濒临爆发的边缘,拳头握的卡擦作响,“再不滚出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听言,黄莹莹被吓到了,脸色微白的缩到了墙角上,张丽梅则是笑了起来,“安德,你还是省省吧。”
看着张丽梅脸上嘚瑟嚣张的模样,安瑞气歪了,伸手一推,将张丽梅推出了门口,然后在将黄莹莹揣出来。
“滚,不然我弄死这个小biao砸。”安瑞站在门口,抓着黄莹莹的脖子,一脸的肃杀,“不想我弄死她你就尽管来。”
安瑞掐的很用力,黄莹莹顿时面色张红,一脸痛苦的看着张丽梅,“妈,救我。”
“你,你…”站稳的张丽梅转头看到安瑞黑着脸掐着黄莹莹的时候,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都在发抖着。
身后的安德见此,怒道,“还不快把这疯女人轰出去。”
安德狠了狠心,原本念着一点旧情的,在她踢安瑞的那一脚,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什么亲妈,什么前妻,统统狗屁。
他念旧情,可她呢,会念吗,不会。
既然如此,那么他又何必心软?
宁宁已经被她伤的无体完肤,安瑞绝对不能被她祸害着了。
为儿则强,安德也许就是这样子的。
这么想的时候,他也行动了,拿起装着百合花的瓶子,“张丽梅,你再不滚,我可真的砸了。”
“你敢。”张丽梅强装着镇定的挺起胸,硬撑着,在这两人面前,她绝对不能低头。
“是吗?”安瑞冷笑,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如果不想要这个女儿了,你大可在过来两步试试看我敢不敢。”
“啊…”
黄莹莹哭了,双腿发颤着,“妈,救我,救我…”她哭喊着。
张丽梅看着黄莹莹瞪大的双眼,不淡定了。
这女儿是她下半身的依靠,她还没有享福呢,所以,女儿绝对不能死。
安瑞见她如此,冷笑,“你还真以为你是我亲妈吗?告诉你,我安瑞没有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妈,你不过是个毒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我喊一声妈,你也配?”这话狠下了心,也狠下了情面。
心里恨不得再抽她两个耳光,为姐姐报仇,也为自己报仇,更为爸爸这些年所受的苦报仇。
可是,安瑞这么狠的时候,他的心就有多痛。
张丽梅看着安瑞发狠的神色,一边紧张黄莹莹的死活,心下下一狠,猛地朝着安瑞扑了过来。
让你威胁我,让你威胁…
安瑞见次,扯着黄莹莹闪到了一边,一次不得,张丽梅再次反扑。
张丽梅像是要疯了一般,楸住安瑞就不放手了,而安瑞被她抓到,只好放开黄莹莹,见她发了疯的红着眼,安瑞冷笑。
“呀,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今天不抽死你这个毒妇我就不姓安。”说罢,安瑞也狠下了心,跟张丽梅扭打了起来。
安德站在旁边,一脸的淡定,倒是黄莹莹急的要死,却不敢出声。
两人看起来是扭打了,但都是张丽梅动手,安瑞防守。虽然安瑞说的那么狠,但他却是没有真的动手,相反的,此刻他的心是绝望的。
跟着亲生母亲对着打架,那种心痛,别人是无法体会到的。
“安瑞,你这个王八蛋,滚犊子,你这样打你亲妈,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我好心来看你们,想给你们钱治病,你们倒好,竟然打人。我告诉你,要是我今天缺胳膊却腿,等你们回家,我弄死你们两。”
被儿子打,张丽梅的心里越发的狠了。
安瑞在怎么着也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如今被这样对待,那点舐犊之情也就全部被打散了。
原本只防守不进攻的安瑞,听到张丽梅说这样的狠话时,一把楸住张丽梅脖子上的围巾,恶狠狠的朝她,“呸,威胁我们,你也不先照照镜子看一看。”
安瑞被刺激的再次双目赤红,因为用力过猛,口水直接喷到了张丽梅的脸上。
“小杂种放开我。”张丽梅疼的龇牙咧嘴,伸手猛地扯着围巾。
脖子上被勒的生疼,氧气也没有那么足,但张丽梅嘴巴就是不想饶人。
“你有种再说一次。”
小杂种,无疑刺激到了安瑞,他青筋暴起,几乎是嘶吼着,双目欲裂的盯着张丽梅,手上的力道也越大的大了。
疼,很疼,张丽梅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看到安瑞的表情,她又笑了,笑的张狂,那是一种报复的块感。
边上的安德不淡定了,怒斥道,“安瑞,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说罢,他伸手去扯安瑞,真害怕这样下去,张丽梅会被他勒死。
“说啊,怎么不说了?”此时的安瑞不在扯着她的围巾,而是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那话,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只是安瑞的双眼却带着嗜血的光芒,只要丽梅一说,好似真的会把掐死她似的。
这样的场景,黄莹莹吓得腿软,整个人跌坐在角落里,无声的哭了起来,她想喊出来,可是喉咙就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叫不出来也喊不出来。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生的,我注定是你妈,我死了,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妈的事实,你觉得我贱,那你就是践人生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张丽梅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此时安瑞的手深深的掐进她的肉中,张丽梅脸色张红的跟猪肝似的,眼睛暴起,双腿也挣扎了起来。
“安瑞,松手,松手,再不松手会出人命的。”安德见情况不妙,焦急的喊着,张丽梅虽可恨可恶,但不能死在安瑞的手上。
“死了不更好,省的看了就恶心。”安瑞已经失去理智了。
被骂小杂种那是什么概念?
从小他和姐姐就被人嘲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如今被亲妈这么一刺激,他受得了才怪。
“安瑞。”安德见此,高声吼道。
随之音落,安瑞手一松,张丽梅跌坐在地面上猛烈的咳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双手不停的顺着脖子,一双眼睛红红的看着安瑞。
不等自己缓过神来,张丽梅慌乱的爬起来,撒着腿就往外跑,而安德见此,赶忙将躲在角落里哭的黄莹莹踢了出去。
跑出去的张丽梅害怕死了,边跑边往后看,高跟鞋一个不稳,嘭的再次摔了起来,但她又爬了起来,拼命的跑着。
******
这天,安苡宁去了一趟公司,把手里头剩余的工作全部清理了一遍,把原本负责的项目也暂时交到李颖的手上。
虽然如此,但是图稿方面的设计她还是要做的。因为方案和别的执行,李颖他们可以代劳,但是图稿的设计,对方只认可她。
请假,也不全是请假。
出了公司,回到云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外面,渐渐的下起了雨,安苡宁呆在房里,坐在窗上,膝盖处放着白色的纸张,手拿铅笔,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画着。
也许是心情不佳,她投入不进去,画了好多张,结果都不尽人意,不一会儿,房间内都是纸团。
云家外围的铁门,一辆宾利.慕尚停在了门口。
云天景坐在客厅里,看着一身黑衣大长腿的男人从车里面走了下来,不带雨伞,就那么走了过来,顿时,他皱了皱眉头。
心里不由得嘁了一声,雨中漫步给谁看?
心里是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却往二楼的方向看。
“苡宁在吗?”
秦墨站在门口,双目幽深的看着云天景,声音微凉。
云天景没有回答,反倒是云老太开口了,“有事情打电话吧,她现在心情不太好。”
晚饭都没有吃几口,她看了心里急着,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言,秦墨眯了眯眸子,“云老太太,我有事情跟她谈谈。”
云老太斜眼看着他,“你们现在最好不要见面,免得徒增烦恼。”
现在见面也不能解决什么,只会让两人更难过罢了。
话音一落,云天景嘴角一扯,“她在楼上。”
秦墨朝他点了点头,直接上了二楼。
看见秦墨上去了,云老太不满的瞪着云天景,“你干什么,想要宁宁不好过是吗?”
“有些事情总要说清楚的,秦墨既然来了,没达到目的他是不会走的。”云天景给云老太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吧,秦墨不会伤害她的。”
楼上,安苡宁的房间没有反锁,秦墨一扭门把门就开了。
屋内,安苡宁坐在窗上,低着头,一手握着铅笔,一手拖着腮,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秦墨进来了也不知道。
“苡宁…”
秦墨关上门,站在门边,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两天不见,她又瘦了。
秦默眸光一暗,薄唇轻呡着,胸中划过一丝钝痛。
熟悉的声音,让沉入思绪中的安苡宁缓过了神,身子一动,,大腿上的纸张顺着丝被滑落了下去,直至秦墨的脚边。
她想伸手去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看到门口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时,她整个人顿住了,倾斜的动作也由此定格了。
秦墨看脚边不远处的纸张,上面的模特被涂鸦的面目全非,他弯下身,将地面上的图稿捡了起来。
她这么入神,是在想设计么?
“你怎么在这里?”
安苡宁一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秦墨,好似她眨了眼,秦墨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带有一丝颤抖的,因为她怕自己眼睛花了或是太想他了,出现的幻觉。
这些天,她过得很不好。
精神恍惚,食欲不振。
安瑞把那天安德对秦墨说的话跟她讲了,她听了之后,哭了一整个晚上。
他另结良缘,她再嫁他人,那又该是怎么样的一个画面?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眼睛也跟着迷蒙了起来。
秦墨看着她瞬时泛着水雾的双眼,立即上前将她抱住,轻吻着她的脸颊。
安苡宁身子一颤,目光依旧粘着他,重复的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秦墨捧着她的脸,满目情深,“因为你在这里。”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击中了安苡宁心中那一道柔软的防线,顿时让她热泪盈眶起来。
她咬着唇,睁大了蓄满泪意的眼,喉咙也跟着哽咽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只会让我更难过?
“苡宁…”秦墨心疼的伸手,轻柔的拭去她眼中的泪水。
然而,他越是这般心疼的模样,越是这般温柔的相对,却让安苡宁哭的更厉害了。
安苡宁忍不住,哇的哭了一起,一把将秦墨推开,“你不该来这里,不该来的。”她哭的伤心。
一边是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父亲,一边是自己想要一起相守到白头的挚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边她都不想伤害,可是现实却逼着她做选择。
这种无力感逼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苡宁…”
秦墨再次上前,伸出手想要抱她的时候,却被安苡宁狠狠的拍开了。
“你回去吧。”
安苡宁捂着脸,说话断续,哭声中带着的哽咽让她喉咙一阵胀痛。
秦墨眸光一暗,薄唇呡着,“是不是岳父大人对你说了什么?”
也是要她另结良缘吗?
一想到这里,秦墨深邃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着。
眼睁睁的看着她跟着别的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他怎么受的了?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秦墨双拳紧握,深邃的黑眸也渐渐的变得暗红,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不敢想…
安苡宁泣不成声的摇头,“别说了,别说了…”
忽然,她抬起泪眼,整个人下了窗,将秦墨推了出去。
嘭,房门关上,也将两人隔绝了。
“苡宁…”
秦墨看着关闭的房门,语气里满含着深情与不舍,深邃的目光含有不舍、歉意以及其他复杂的情绪。
她又再一次将他从她的身边推开,也再一次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苡宁,我们说好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放手的,可是你却一次次的将我推开。
相见不如怀念,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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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兰湾公寓
陆淮安把东西装进行李箱里面,即将锁上密码的时候,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他探头一看,是慕思涵提着小的盆景进来了。
“妈,您怎么来了?”
慕思涵将盆景放在他的茶几上和电视柜上,“过来这边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记得你喜欢这些花,我便带了两盆过来。”
她将花放好之后,退后了好几步,觉得放的不错,才满意的坐到沙发上。
陆淮安看着电视柜旁边的香水百合还有茶几上的君子兰,没由来的心里生出一丝愧疚。
“妈,等会你拿这两盆花回去吧,这里乱糟糟的。”
慕思涵却不以为然,“我觉得不错,你看那百合开的多好啊。”
陆淮安无奈的叹了叹,他觉得慕思涵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每次回家她都提那些花,这次又把花搬到他的公寓来。
那花跟她有仇吗,他不禁这样想。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淮安生气又无奈。
如果她不喜欢他把花送给别人,大可说出来,没有必要每次见他都提着这两种花来提醒他。
起初,他是有些愧疚的,可是次数多了,他也生气了。
“淮安,妈知道你喜欢这两种花才特意拿过来给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呢?”
看着慕思涵一副无辜的样子,陆淮安心口憋着一股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自后咬牙道,“您坐吧,我出去了。”
说罢,陆淮安把行李箱拉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慕思涵呵斥了,“站住。”
陆淮安一顿,继而把门打开,慕思涵见此,直接冲过去楸着陆淮安的衣服,“你要去哪里?”
“妈,您放手。”陆淮安掰开她的手,“您别再无理取闹了好吗?”
“我无理取闹?”慕思涵怒瞪着双眼,“你拿着我辛苦种的花去讨好别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是在作践自己?现在你又想去看人家,陆淮安,你是他们什么人,他们又是你什么人?我看无理取闹的人是你吧。”
抓着拖杆箱的手紧了紧,陆淮安淡漠的神色出现了怒意,“你查我。”
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查自己。
陆淮安的怒吼直接引爆了慕思涵的怒火,“你跟你爸一样,都是两面三刀的人,人前一套,背地里做一套,都是伪君子。”
“我终于知道爸为什么要坚持跟您离婚了。”陆淮安扯着行李箱,“这一次,我不会站在您这边了。”
原来,一直不理解的人是他。
现在,他才看清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而又性格偏激的妇女,习惯把心中的假象带入别人的身上,这样的行为,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
当初爸爸离婚,他还跟爸吵了一架,现在看起来,他是多么的无知。
尽管这样想自己的母亲是不对的,但是他现在没有办法了。
“陆淮安…”
看着陆淮安决绝的走了,慕思涵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那神态很是癫狂。
都走了,一个个的都走了。
“啊….”
慕思涵抓狂的尖叫了起来,可惜没有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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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峥靠在墙上,手里翻转着手机,一脸阴郁的看着地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他把头抬起来。
“九叔。”他的神色带着疲累,眼睛也跟着红红的。
这两天,他睡的也不好。
九叔的情绪和心情都能影响到他。
秦墨坐在沙发上,修长的两条腿交交叉着,手中掐着香烟,嘴里吐着雾气,轮廓分明的脸上覆盖着一层浓浓的愁绪。
荣峥看着秦墨,心里也跟着一阵压抑,“张丽梅去过医院了,听说安瑞和她闹了起来,最后安瑞把她轰走了。”
他不知道九叔现在是怎么样的难过和什么样的心情,他只知道,在安德说出那句‘另结良缘’的时候,九叔的心情是低落到了谷底的。
有谁在爱的无法自拔的时候能够忽然抽身离开,这跟挖了九叔的心有什么区别?
明明这么登对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的渐渐的越走越远。
有些事情,光说爱是不行的。
秦墨眯了眯眼睛,“让人守着病房,别让她乱来。”
荣峥一下子难过了起来,“九叔,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说出来让她知道?”
有些事情,你不说,别人是无法知道的。
如果做了这么多事情,那个人却不知道,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你觉得,你做了她就一定会知道?可是,九叔,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有*以为不解释她也会理解,以为不说她也会知道,以为误会不解开对方也会忘记,结果呢,一件件事情累积起来,最后就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说及此,荣峥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解释一下就有那么难吗?”
秦墨掐着烟的手抖了起来,喉间的哽咽让他的黑眸渐渐的染上了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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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同在一片天空的T市也下起了雨来。
安德将安瑞劝回去酒店休息之后,他躺在窗上,怎么也无法睡的着,翻来覆去的,脑中都在想着张丽梅今天那些刻薄的话语,心里一阵的难受。
然而,他在想张丽梅的时候,张丽梅真的来了。
上午的时候,安德被气的不轻,晚上的时候身子不舒服,所以打了点滴,此刻他的手还在扎着针,房门因为要便于护士进出,所以没有反锁,张丽梅便轻轻松松的进来了。
安德看见张丽梅,一张脸顿时失去了颜色,双眼满是愤怒。
张丽梅额头包着一团纱布,“安德,看看这是什么,你儿子安瑞弄的,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识相得赶紧陪钱,不然回去我弄死那小杂种。”
上午的屈辱,她一定要讨回来。
安德被她这么不要脸的话气的不轻,咬牙切齿道,“没钱。”
话一出,张丽梅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安德,你省省吧,我不是傻子,有眼睛,会看。你伤这么重,住了这么多天的院,怎么会没钱呢?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我这头伤,一口价,两万块。”
她可是问过护士了,安德这伤,医治到出院,怎么说也要几十万。
跟她说没钱,谁信?
“你怎么不去死啊?”安德被激怒了,整个人坐了起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张丽梅见他如此,也不生气,“你的命比垃圾还要廉价,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听说,年前,你女儿病的时候,秦家的人已经下了聘金,除去你现在的医药费,应该还有不少吧?”
“张丽梅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德被她的无耻给气的脸都歪了,“你听谁说秦家下了聘金?”
原来,赔偿医药费是幌子,打聘金的注意才是真的。
安德后悔死了,不应该叫安瑞回去那么早的,今早应该让安瑞把她勒死了算了。
“新闻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用得着听别人说嘛?安德,生恩不比仰养大,这聘金怎么说也得有我一分,你想一个人独吞,门都没有。”
安德看着她刻薄而贪得无厌的嘴脸,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想要钱,门都没有。”
“不给?”
“我一个子都不给。”安德咬牙。
想要钱,做梦去吧。
“好啊。”张丽梅看着安德一副硬骨头的样子,气的点了点头,心中发狠,“你不给也可以,明儿我就去报社爆料,把安苡宁的身世曝光,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带着私生女光环的她是如何受万人指指点点,是如何遭受云家的唾弃,是如何遭受秦墨的厌恶。”
“你胡说八道什么?”安德顿时脸色煞白,那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宁宁怎么会是私生女呢,不会的,不会的…
安德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看着安德惨的脸色,张丽梅心中有种报复后的块感,“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白白给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安德啊,那小杂种长的不像你,也不像我,这么多年了,你心里难道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啊…”忽然,安德就像是癫狂了一番,咆哮道,“你这践人,践人…”
忽如其来的爆炸性消息,让安德一下子受不了的嘶吼起来,整个人好似被雷击到了一般,脑袋顿时炸开了锅。
看着安德濒临崩溃的模样,张丽梅心中一阵暗爽,“都说养恩比生恩大,她虽不是你亲生的,但你也养了这么多年,跟亲生的也没啥区别了,我也不贪心,你把三分之二的聘金给我,我就保守住这个秘密。”
听着张丽梅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话语,濒临崩溃的安德心中闪现出浓浓的杀意。
“支票我放在家里,你跟我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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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天色灰蒙蒙的,而此时的天空还下着小雨,更显得天色昏暗了。
前往小镇的高速路段上,一辆黑色的丰田在路上急速的行驶着。
副驾驶上的张丽梅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没由来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她看着驾驶座上脸上苍白的安德,凶巴巴的开口,“你这样子,到底行不行啊?”
她本想开着自己的车来的,但又怕黄莹莹发现误了大事,所以连夜租了这辆车。上车的安德怎么都要坚持自己开,她怕他不答应给钱,只好让他开。
现在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心里有些悬。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安德的表情不咸不淡。
“哼。”张丽梅哼了一声,继续坐好,“你提前跟银行预约没,我要的是现金,你千万别耍花招。”
张丽梅的嚣张话语,此刻在安德听起来却没有任何的波澜,他安静的开着车,好似认命了一般。
天色渐渐的亮了,周边的树木也变得清晰起来。
不远处,一条河恒穿着高速路的下方,路段的一侧,有一条小路,安德方向盘一转,把车子往小路的方向开了过去。
张丽梅见此,心里有些不妙的看着安德,“你把车开来这里干什么?”
小路一边是草木丛生的山墙,另一便是陡悬的坡,坡下是滔滔的江水,怎么看心里都有些发怵。
车子在小路的拐弯处停了下来,从高速路上看过去,只看到一片葱绿的树木,根本看不到车子在里面。
安德拿着带皮套的手擦了擦额上的玉珠,平静的开口,“小便。”
听言,张丽梅紧张的情绪才稍稍松了一下,安德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尿意了。
安德朝张丽梅开口,“你扶我一下。”
听言,张丽梅不情不愿的下了车,脸色有些不爽,看在钱的份上,让你大爷一次。
安德做的位置靠近悬崖边的,张丽梅看着涛涛的江水,心里的紧张感再次升了起来,一边嫌弃的扶着安德。
两人靠的很近,张丽梅不想去看安德的脸,于是别过脸去,不耐烦道:“快点…”
安德看着近在迟迟的张丽梅,眼中的杀意渐渐的聚拢,带着手套的手从大衣里抽出一把刀,面目忽然狰狞而很绝。
“想要钱,去地狱拿吧。”
阴狠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候,“噗”的一声,尖锐的刀锋没入了张丽梅的腹部,张丽梅感觉到痛意,本能的转过脸,看到的是安德一脸的狰狞之色。
“噗…”
刀子抽出在捅进去,张丽梅不可置信的瞪大着双眼,嘴巴微微张了张,却发不出话来,身子因为钝痛而剧烈的颤抖起来。
“去死吧…”
此时的安德红着双眼,神情和理智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狰狞和阴鸷。
刀子抽出,他把张丽梅踹到了路边,还有意识的张丽梅本能的抓着悬崖上的草,可因为重力,她的身子直接滚进了涛涛的江水中。
此时的雨,下的更大了,原本滴在地上的血,顿时被雨水冲刷了。
站在路上的安德看着张丽梅滚入江中的那一刻,他癫狂的笑起来。
死了好啊,她死了之后宁宁和安瑞再也不用受她的摧残了。
癫狂的之后的安德安静下来的时候,一股害怕顿时升腾了起来,他慌乱的开着车,整个人抖得不行。
也许是情绪太过激了,他胸口一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个不稳,车子直接撞到了路中央的绿化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