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怀疑

屋外风吹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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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如何?”

    贾环见韩大走来后,问道。

    韩大道:“据贾芹交代,他才刚刚得手。道尼中各一人,那些胭脂水粉之物就是给她们二人买的,不过还未来得及送出,这是第一次。

    至于那些酒菜,则是为了贿赂收买水月庵中的老尼所买。”

    贾环闻言,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不过又冷笑起来,道:“怪不得人说:不近僧尼,便是好人。好一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

    听贾环话里煞气腾腾,韩大等人无妨,贾琏却有些站不住了,他干咳了两声,小声道:“三弟,这水月庵的净虚老尼,时常到府上跟老太太说话道古。每月十五,都派我带人来接她,进府里念几遍经文。

    这个……”

    贾环闻言,皱起了眉头。

    贾琏见之以为贾环犹豫了,忙又道:“三弟,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寻净虚,告诫她不可再吃酒肉……”

    “二哥。”

    贾环伸手挡住了贾琏的话,道:“这净虚,是家里请来主持水月庵的吗?”

    贾琏闻言一怔,摇头道:“这倒不是,净虚是水月庵初建时,买回来的小尼姑。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老尼都死了,她就接手了水月庵。”

    贾环闻言了然,道:“那她的身契……”

    贾琏闻言面色一变,干巴巴道:“环哥儿……”

    贾环看了他一眼,再问道:“净虚的身契在哪里?”

    贾琏不敢再迟疑,道:“应该在老太太那里。”

    贾环点点头,道:“二哥,回头我去跟老太太说,她会把净虚这些尼姑的身契给你。你让可靠之人,带上这些身契,把她们送到西域,那里需要尼姑庵很多,需要她们去超度的人很多。”

    贾琏到底心软,实在不忍心这么多年的老人被发配,他鼓起勇气道:“三弟,这……是不是太过了些?”

    贾环道:“二哥,我之前隐约听人说过,有个叫什么虚的老尼,打着贾府的招牌,在外面插手诉讼之事。如今想来,多半就是她了。

    再加上藏污纳垢,贾家实在容不得这样的人。”

    贾琏闻言,面色再变,神色还有些发虚,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三弟说的去办就是。”

    贾环看了他一眼,又道:“至于贾芹……打发他和他母亲,去祭田庄子上去守祭田吧,族里分的房子收回。”

    贾琏闻言,轻轻吸了口凉气,却不敢再想做什么好人,以免引火烧身。

    因为,贾芹便是从他夫妻二人手中求得的差事……

    ……

    留下了四个亲兵在水月庵外护卫,贾环等人便回到了铁槛寺。

    此刻,族人们都已经用过了晚膳,在偏厅中休息。

    见贾环进来后,阖族族人,二三十号人,除却贾政外,无论老幼,纷纷起身相迎。

    贾政忙劝几个年长的坐下,贾环也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说话。

    待他们都坐下后,贾环才道:“三房里的老四贾芹,从府上讨了个总管家庙的差事,每月百十两银子的流水经手,他也能落下不少。

    本来嘛,都是自家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不想,他更变本加厉,竟在家庙这供奉族中老人的地方,聚众赌博,胡作非为。

    按照族规,本该划去族谱之名,驱逐出府。

    只是我念在他自幼丧父少教,唯有一寡母带着过活不易的份上,宽恕他这一次,打发他和他母亲,去祭田上看守庄子,也算是给族中老人赎罪。

    诸位叔伯长辈,以为如何?”

    偏厅内安静了一会儿后,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站起来,正色道:“族长赏罚分明,又不失仁义,我等自然没有异议。族长承袭世爵以来,咱们贾家,一日盛似一日,贾族弟子在外行走,只因所姓一个贾字,则无论对方是什么人物,皆不敢****之。此全乃族长之功也,吾等虽然年长,亦心折服之。族长大可放心行使家法族规,若有敢不服者,吾等老人必然不依!可逐他出族!”

    贾环认识这位说话的老者,是六房里的长辈,排行老二,名唤贾敦。

    和贾敬、贾赦是一个辈分,差不多的年纪。

    为人……很现实,最好黄白之物,且极为吝啬。

    家中人口简单,老妻早丧,唯有一独子相伴,名唤贾珖。

    贾珖业已成年娶妻,只是一直都没有一个正经营生。为人太过木讷老实,常被其父训骂。

    贾环见贾敦出头,心里差不多就明白他的心思了。

    不过他倒也不反感,虽然他不大喜欢这个爱才若命的老头儿,对他那个木讷老实的儿子却并不讨厌。

    因此,他微笑道:“二伯谬赞了,不过都是我应当做的。对了,二伯,我记得四哥近来还没什么事做,他为人忠厚老实,再不会出贾芹那等幺蛾子事。家庙总要有人来照看,不若由四哥来当个总管?”

    贾敦老头儿闻言,腰板更弓了,胡子差点没笑飞,连连保证道:“族长尽放心就是,他若是敢浑来,老子……我打断他的腿。”

    贾环笑着点点头,便不再说此事。

    他目光扫向族内众人,待满屋宁寂后,贾环道:“贾芹今日之事,让我很意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贾家太大了,出几个不肖子弟,也算正常。

    不过,今日我想借这个机会,以贾族族长的身份,跟大家说两句……

    你们在自己家里,关起门来爱怎样就怎样,我纵然是族长也管不着。

    不愿做事,好吃懒做,日子就苦熬着。

    我能做的,也就是保证你们饿不死……

    当然,愿意做事的,我也能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家里的家业很大,到处都缺人手,只要肯吃苦,肯用心学,芸哥儿和荇哥儿就是例子。

    但是,不管你们好好做事与否,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在外面,绝不许胡作非为,行招嫖聚赌,有辱贾族族风之事。

    更不许打着贾家的招牌,行不法事,插手诉讼,仗势欺人。

    贾芹前车之鉴,今日树立。

    如今祭田有人去打理了,但下面的田庄,尤其是那些偏远的田庄里,还有不少荒地没人耕种。

    除此之外,家里的作坊火窑,也很缺苦力。

    有的是位置打发人去做事。

    但你们记住,这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如今朝廷风急,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贾家,想要推翻我贾家,让咱们抄家流放的敌人更是数不胜数。

    谁要是觉得今日我的话只是玩笑,那你们大可去继续高乐。

    宁国以军法治家,我真不介意砍几个脑袋,祭一祭黑云旗,来正贾门门风。

    都听清楚了没有?”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从众人眼前扫过,贾敕,贾效,贾敦,贾珩,贾珖,贾琛,贾琼,贾璘,贾菖,贾菱,贾芸,贾荇,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等等。

    一双双或坦然、或畏惧、或心虚的眼神,在贾环的注视下,纷纷避开。

    而后,由贾芸、贾荇两人朗声应道:“侄儿决计不敢行那有辱家族门风之事,请族长放心。”

    他二人之后,其他人才纷纷跟着应道:“谨遵族长之命。”

    见贾政的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看着自己,贾环呵呵一笑,知道他这老子的心地软,见不得他欺负人,便道:“爹,你们再聊会儿,就早点歇着吧。钦天监阴阳吏算出,明日卯时是吉时,正好下葬。

    大家要早起,完事后,就可回城了。”

    贾政哼了声,道:“我知道了,你自去忙吧。”

    贾环点点头,就与诸长辈告别,少不得又是一番起身相送。

    贾环转身而去,走向寄放灵堂之处……

    ……

    神京,皇城,皇太后宫,寿萱春永殿。

    一个身着大红蟒袍的老公公,老态龙钟,雪白的头发,和耷拉在眼角下的长眉,显示其活过岁月的漫长。

    他看起来似乎站都站不稳了,可气息却又极为绵长。

    皇太后高坐凤榻上,看着殿内的老公公,无奈道:“钟公公,原本不该扰了你的清净。你在宫里当了七十多年的差,太上皇都要给你几分颜面。可是……

    唉,你当初推荐给本宫的总管太监莫为广,被人给杀了。

    太上皇正在闭关中,本宫竟也护不住他……

    如今,本宫手中无人可用,也信不过别人,只能向钟公公求助了。”

    钟公公闻言,苍迈的声音道:“太后严重了,奴才即为宫人,只要还活着,自当要服侍主子。

    莫为广学艺不精,丢了性命,没能保护好太后,乃是他的罪过。

    却是不知,是何人杀了奴才的这个孽徒……”

    皇太后闻言,叹息一声,道:“是宁国公府的贾环。”

    “嗯?”

    钟公公闻言,轻疑一声,抬起头,长眉下一双老眼,渐渐明亮起来,看向太后道:“何人?”

    皇太后面色微变,心里觉得这位钟公公可能真的太老了,已经老眼昏花,耳朵都背了。

    连话都听不清……

    因此不喜,以为找错了人,便对一旁的刘昭容道:“本宫实在乏了,你去好生与钟老公公说清楚。看看他,可还有其他弟子推荐。若有,就安排来当差,若没有,就送他回内坊养老吧。”

    说罢,在几个嬷嬷的陪护下,皇太后转身进了内殿。

    她近来的心情,着实不好……

    刘昭容恭送皇太后离去后,直起身,刚一转过头,就见钟老公公原本浑浊的一双老眼,此刻竟若两轮太阳一般明亮,唬人之极。

    她骇然之后,却又是大喜。

    刘昭容不比寻常老妇,知道这是武功极为了得的表现,因此忙毕恭毕敬的迎上去,将贾环与皇太后之间的恩怨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当然,少不了加入她的主观偏见……

    讲罢之后,又道:“钟老公公,您是不知道啊,那贾环小贼着实可恶。他分明已经答应了太后,要低调埋葬他家死人,却到底还是闹的满城风雨。

    一起子愚民愚妇,不知就里,都在议论太后的不是,真真是没了尊卑王法,惹得太后极为不高兴。

    钟老公公,您看……”

    那钟公公闻言,眼睛渐渐恢复了浑浊,并眯缝起来,佝偻的身躯却渐渐挺直,良久之后,他忽然道:“贾家,当真死人了吗?”

    刘昭容闻言一怔,道:“这还有假?”

    那钟公公闻言,不置可否,转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刘丫头,你去告诉太后,咱家先去帮她探个清楚,待回来后再做计较……”

    刘昭容闻言面色一变,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钟公公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殿内。

    ……

    东宫,寝室。

    皇太孙赢历披着一件杏黄色外裳,靠在床榻背靠上,面色依旧惨白。

    但气息渐壮,不似之前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他眯着细眸,看了眼身旁的年轻太监,而后,目光又莫测的看向站在屏风前的青衣人,道:“青龙,你所言当真?”

    青龙躬身道:“殿下,臣不敢虚言。此消息是臣从黑冰台绝密档中,翻阅出来的。虽然因还未得定论,没有形成最终奏疏上奏太上皇,但臣以为,此消息可信八成。”

    赢历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却没有先与青龙交谈此事,而是看向一旁的太监,道:“高玉,柴统领他们还没有消息么?”

    高玉闻言,躬身道:“主子,目前还没有。除了咱们的人外,黑冰台,中车府的人也都在搜寻。目前来看,他们也都还未得到消息。

    不过……”

    “不过什么?”

    赢历眼睛淡然的看着高玉,问道。

    高玉道:“不过,奴婢以为,目前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以柴统领的武道修为,再加上他的经验,天底下能杀他的人,着实屈指可数。”

    赢历沉默了会儿,方道:“继续搜寻,尤其铁网山附近的密林中,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

    “是,奴婢遵命。”

    高玉躬身应道。

    吩咐完这起子事后,赢历才又转头看向青龙,此刻,青龙方才邀功的热心,已经渐冷了……

    赢历嘴角微微弯起,随即又恢复正常,他道:“青龙,这个消息很好。只是,她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又有何用?”

    青龙闻言,一颗渐渐冰凉的心顿时又热了起来,忙道:“殿下,臣怀疑,那人是假死!”

    “嗯?”

    赢历目光登时一亮,道:“此言何解?”

    青龙道:“殿下,您不觉得,此事实在太巧了些吗?”

    赢历有些失望的皱眉道:“巧?贾环再能为,他也安排不了白杰和赢朗去射杀他家人。”

    青龙忙道:“臣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贾家,或许并未死人!”

    赢历闻言,又皱了皱眉,这次倒不是他失望,而是他头有些眩晕。

    他重创未愈,纵然修炼奇功,但也不能立时就好。

    经不起过多的思考和算计。

    赢历闭目揉着太阳穴,道:“青龙,去调查清楚。若是真如此,那……你有大功!去吧……”

    “遵命!”

    青龙激动一应,然后看了眼赢历身旁一直躬身侍立的高玉,弯了弯嘴角,而后悄声退出。

    ……

    每夜入夜之后,荣宁二府前后两条街道口的“收费站”处,便会点燃防风灯。

    “收费站”中,有亲兵值夜。

    当然,这只是明哨。

    但即使如此,这些宁国亲兵,还是会尽心尽力的执勤。

    夜色渐深,“收费站”里的两个鞑兵渐渐都没了话说。

    一前一后的盯着前方,尽管远处只有一片黑暗,他们却依旧一丝不苟。

    这也是从前明起,贵人们喜欢用鞑子做奴隶的原因。

    因为他们就如同牧犬一般,只要认了主,就会忠诚。

    这是一个无风的夜,然而忽地,两个鞑兵却都感到了一丝阴森的冷风袭来,二人回头对视一眼,均有些不解,刚提起精神来,就同时感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昏倒在地。

    两亲兵倒地后,“收费站”里却忽然多了一道老态龙钟的身影。

    他身着一身大红太监蟒袍,在风灯灯光照耀下,映衬的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一片红芒中……

    正是太后宫中的那位钟公公。

    他出现在水泥亭子中,打昏了两位守夜亲兵后,却并没有收手,老眼瞥了眼街道两旁的两座屋檐暗处,微微摇头,双手屈指,轻轻一弹,两枚金灿灿的金瓜子便飞了出去。

    两道闷哼声隐隐传来,便再没了声音……

    钟公公却并没有什么得意之处,他从那个最艰难的岁月活到今天,见识过太多太多大风大浪。

    今日之事,着实算不得什么。

    当然,他也只是伤人,并未杀人。

    今夜前来,他也只是想要探察一下贾家虚实……

    解决完明暗哨后,钟公公负手而立,看着宁国府的后墙,面色忽然变得有些怅然起来。

    “荣国,宁国……唉!”

    一声长叹后,钟公公身形一晃,似乎连站着都吃力的苍老的身躯,就到了水泥亭外。

    再一步,他就能进入宁国府了。

    然而,就在将要迈出这一步时,他的身子陡然僵住。

    钟公公老眼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他竟然被一股霸道之极的气息给锁定了。

    然而,他之前竟连一丝感觉都无。

    这怎么可能呢?

    他已经是武宗巅峰的人了……

    钟公公缓缓的转过身,看向面前不远处所站的那名雄武大汉,瞳孔渐渐收缩成针。

    ……

    城郊,铁槛寺,内堂。

    贾芸之母,贾荇之母,贾菌之母还有贾芬之母,四人再次帮秦可卿收拾殓妆。

    盘好头发,戴好收拾,衣服在前日人没了后,就已经被人更换了。

    看着面色苍白,但颜色极其娇美的秦可卿静静的躺在棺栋里,没有一丝呼吸,没有一丝热气,四人均忍不住叹息一声:红颜薄命啊。

    一旁处,宝珠作为“孝子”,依旧哭着。

    贾环走了进来,他虽与这四位妇人的辈分相当,原不该随意相见,但因他年纪小,又是族长,对他们几家多有帮助,因此,这四位妇人并没有惊慌。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便。

    在贾环与她们招呼一番,又询问了几句后,她们便纷纷告辞离去,回到各自预备的房间休息去了。

    待她们走了后,房间内又进来三人。

    董明月,和她手下的赤雀、白鹄。

    贾环先与董明月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犹自哭泣不止的宝珠,好奇道:“你怎么还哭?”

    宝珠闻言,委屈的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贾环,呜呜哭泣道:“三爷,奴婢好害怕……”

    贾环嘴角抽了抽,道:“那你就……继续哭吧。”

    说罢,他看向董明月,道:“事情都办妥了?”

    董明月点点头,道:“卿眉意从北城寻来了一具年纪二十六七岁的妇人,得了不治之症而亡,给她家留下了点银子,就取了来。在胸口处弄了箭伤……环郎,现在就要替换吗?”

    贾环道:“可以,你们去将尸身取来,放置进棺木,盖上即可。明日一早,钉好封闭后,就可下葬。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应该不过是我多虑了……”

    董明月摇头道:“环郎预备的颇为周全,是有道理的……”

    贾环闻言笑道:“对了明月,你跟你爹说,让他替你巡夜一晚,他怎么说?”

    董明月闻言,没好气的白了贾环一眼,道:“还能怎么说?不过是长吁短叹一番,说要找你算账!”

    贾环哈哈一笑,道:“我才不怕呢,除非他不想要外孙了,不然,他能耐我何?”

    “呸!”

    董明月听闻此言,俏脸一红,轻轻啐了口,嗔怪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乱说话?”

    说完,还用眼睛向一边比划了下。

    贾环见之好奇,跟着看了过去,却见宝珠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着他。

    贾环好笑,董明月则带着赤雀、白鹄两人出去了。

    待她们出去后,贾环见宝珠似乎脑子清醒了过来,不再“仇恨”他,便走到了棺栋前。

    看着面若白玉,美眸紧闭的秦可卿,贾环嘴角弯起,他从怀中取出一只紫玉葫芦,打开后,从中倒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

    然后,在宝珠屏住呼吸的注视下,一手捏开秦可卿的嘴巴,将丹药放入了她的口中。

    “去,给我拿盏茶水来。”

    贾环头都没回,吩咐道。

    宝珠连连应道,然后步伐有些踉跄的跑到供桌前,端了一盏茶,递给了贾环。

    便又瞪大红肿的眼睛,看着贾环。

    贾环接过茶盏后,却没有喂给秦可卿。

    而是饮了一口,含在口中,然后,俯下身,在宝珠陡然圆睁的眼睛注视下,将茶水度入到秦可卿的口中。

    像这般连续度了三口后,贾环没有起身,而是注视着秦可卿的眼睛。

    宝珠再次屏住呼吸,顾不得方才羞红的滚热的脸,死死的看着秦可卿的眼睛。

    “呀!”

    忽然,她沙哑的声音惊呼了声,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因为她看到,秦可卿的睫毛动了动……

    不过,因为担心惊住了秦可卿,她又忙捂住嘴,心里却乐开了花!

    而秦可卿显然没有被她吓到,缓缓的,缓缓的,她的睫毛越颤越剧烈。

    直到最后,一双妙目,轻轻的睁开。

    茫然的眼神,在与贾环的目光对视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幽情。

    “叔叔啊……”

    ……

    PS:这段剧情总算是化开了……

    另外说一下啊,有几个读者说,最近怎么变贵了,以前还行。

    那是因为字数增多了许多,第二章一般都有六千多字,是两章多的量。

    但这些内容里的干货,真要分开了写,我可以写出三、四章来。

    细心的读者应该会发现,我很少进行环境描写,介绍地点,只简单一句“皇太后宫”,或者“荣国府荣庆堂”,再比如今天的“铁槛寺”和“水月庵”。

    这些地点,其实随便描写一段,都是大几百字。

    再描写一下天气和众人的衣着,两千字一章的话,再稍微添加点干货,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种写法我也会,只是怕被骂成水成太平洋……

    我也可以一天只更两章四千字,又不是没那样更过,只不过当初被可恶的点点和良辰给揭穿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