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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水渠脸色黑了一下。
周天跟着苏水渠穿过艺院长廊,迂回陡峭的栏杆处豁然开朗,三根并列的石柱撕开通天崖口,举目望去壮观非凡。
周天脸色微动,嘴角忍不住扬起,好精妙的绝杀阵,这样的布局恐怕能震住各项艺巧大家,可谓敲山震虎的好戏码,此处的主人心思到是巧妙。
两名侍女迎上,引导他们向左侧的玄关走去。
周天不动声色的跟上,走过杀阵的开阔视野,走廊变得狭隘窄小,一条小型瀑布如一根细细的银针,从走廊最顶端垂泄而下,仿佛隔开了一段踏古寻仙的梦境。
苏水渠面容严肃的走过,谨慎的言语表达着对此地的敬畏。
视野再次豁然打开,嘈杂声扑面而来,人群拥挤在一起三五成群的商讨着各自拿出的东西。
有的聚在鸟语花香的亭台楼阁中研究什么解不开的问题,有的站在同一块黑布下猜里面的巧妙何处?有些则站在一旁听人解析最新的艺技问题。
周天注意到,这里除了带东西来的艺师,还有衣冠楚楚的高官富商。
周天恍然大悟,靠!世界博览会!
带路的人已经走了,苏水渠恭敬的站在太子身后开口:“周少爷,这里便是初试场所,每块石桌上、亭台内和房间里放的都是各个能工巧匠带来的‘玩艺’,如果太子看中哪个玩艺或认为哪个玩艺最精妙,可将手里的‘祈欠牌’放在玩艺前的盒子里,玩艺累计的‘祈欠牌’越多则被放的位置越好,太……周少爷,咱们的图稿没有人推荐,只能从石桌上放起……”苏水渠说完悄悄看眼太子,唯恐他嫌弃位置不好。
“啊?哦!”周天勉强收回四散的目光向苏水渠手里的图稿一眼:“该放哪放哪。”说完迫不及待扫开碍事的苏水渠出去了。
她想见识‘地动仪’的精妙;想膜拜‘千年古刹’不倒的风姿;想见证弓弩百米穿刺的气魄;想知道四千度熔点的精髓?她对古代艺术有太多的不知道想解开。
周天几乎是激动的从第一个看起,尽管位置不好,石桌前围着的人也不多,但说不定就能被她发现什么宝贝。
苏水渠见太子已经跑了,赶紧找了块位置把图稿放上去,追着太子而去:“太……周少爷,这里人多,您千万小心。”
周天不以为意,又没有人追到这里暗杀她:“你看这个,按一下能弹出梅子。”
苏水渠见状赶紧给太子放下,这东西太常见了没什么可看:“咱们去亭子里看看。”
周天不去:“这多好,这么小的盒子弹出的弹簧有三米长,相当了不起。”
苏水渠并不觉的出奇:“这么小能有什么用,少爷去前面看看。”在这里看东西会被觉的眼光差,潜意识里苏水渠不想有人那样认为太子。
周天严肃的把小盒子放在他手上,认真的道:“一看你就不是杀人放火、取人性命的好汉,你想,如果你手里的小盒子能弹出三百倍的张力、加入等同的助推力,只要把一把薄片刀送出六米远,就是暗杀必备之良器,如果再把体积缩……喂,喂,你推我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苏水渠脸都青了,没看到别人都绕他走,杀人?谁会想这种问题,再说:“手指大的东西能弹出三百倍张力?”
“怎么不能?”雍正手下的血滴子用的‘魔梭’大小跟刚才的盒子一样,却是百里之外取人性命首选之暗器,南北朝时皇家佩剑的剑稍能弹出钻人骨脉一寸的银针,哪都是三百倍张力:“张力可根据低座开关延伸的反弹力六十倍扩大,刚才弹出的梅子少说一百倍张力,一百的六十倍是多少?说你傻你还总不承认。”
苏水渠脸色白发的看向太子,赶紧松开太子的衣服,惊愕的颤颤巍巍的问:“少爷能把刚才的‘取梅盒’改造成一千八百寸外杀人的暗器?”
周天摸摸下巴,思考道:“虽然难了点,但六天时间取材炼铁也没问题。”
苏水渠惊讶的推开一步,再看向梅子盒时顿时觉的阴气森森,太子果然是太子,杀人原来是技术活。
周天不以为意,她觉的如果焰国有庞大的暗杀组织的话,应该早已有这样的小型发射机,只是苏水渠那傻子太天真了。
苏水渠不得不佩服的低下头,恭敬的跟在太子身后当他的小跟班,突然觉的太子就算杀人也没了原来血腥的恐怖,只在于太子杀人原来如此有学问:“少爷请。”
周天先行一步向看中的第二件灵巧物走去。
苏水渠从心里觉的眼前的人开始变的高不可攀,连唯一可抹黑太子的嗜杀也单薄的衬不起对太子的恨。
待两人走后,突然一名不起眼的老者微微抬起头,看了周天消失的方向一眼,状似对空气说了一句:“跟上。”竟然知道‘封血’的造法?谁家的少主?
周天把玩着手里的小型水车,认认真真的把它存水、灌溉、水位持平度的保持方式看了一遍,随后思索的敲击的手里的‘祈千牌’,最后竟然异常严肃的不动了。
苏水渠见状好奇的看了一遍水车,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再次看向太子?
苏水渠莫名的觉的他家太子能改造一切。
周天这次真不行,她有一大软肋就是农业,她只知道欧洲十七世纪时使用的农业灌溉水车是世界最先进水平,能自动感应、能推动七倍水力,这个好似也是七倍?
可是不是呢?
周天突然很猥琐的看眼周围,发现没人注意时,咔的一声打开了内部动力盖子。
苏水渠晕倒的心都有了,这是窃取,窃取!
周天看到里面的‘组合转轮原理时’惊叹的张了张嘴,小心的盖了回去,随后扯下起苏水渠腰的‘祈欠牌’,放在了桌上。
苏水渠想抢都抢不回来,出手不回,是铁律,可一块牌多重要太子知不知道,万一选中的是没水平的东西,丢的是牌子主人的脸,他的名字还刻在上面呢!
但苏水渠却相信太子的眼光,他好奇的是,面前的水车到底有什么不俗的地方?可他仔细看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哪里特别,莫非是里面?苏水渠自认没胆打开看看。
苏水渠追上太子,趁太子拿东西的空挡问:“周少爷觉的刚才的水车哪里不俗?”他潜意识里觉的太子看重的必定不俗。
周天看向苏水渠:“你不知道?”哦:“我忘了《农利设施》和《水道全解》是两本书。”
苏水渠闻言脸色顿黑,太子在讽刺他不懂农业,损人不带脏字。
周天呵呵一笑:“逗你玩呢。”但她确实看重了刚才的水车,不同的东西在不同的人手里体现价值,如果她不是太子断不会对农业设施感兴趣,可惜她是太子,说不定她会把‘祈欠会’的承诺换成为‘农业基础设施的改造’,赔死‘车子先生’。
“苏大人?”
苏水渠闻言拱手道:“陶大人。”
陶良胜急忙拱手回礼:“想不到真的是苏大人。咦?苏大人已经把腰牌送出去了?苏大人太心急了,大到最后一天总会有好东西出现。”
苏水渠坦然自若,完全不见跟周天在一起时的茫然:“好东西何其多,苏某不过是选称心投缘的罢了,哪及陶大人眼光睿智。”
陶良胜不悦的看苏水渠一眼,突然转向跟苏水渠一起的人:“这位是?”
苏水渠刚要回话,突然听到惊颤的声音喊‘太’,随后就见太子快速捂着牧非烟的嘴把他拖到一边。
“你找死!”
牧非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震惊的都忘了说话,太子竟然在这里?!太子怎么可以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