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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轻声呢喃,彷徨而脆弱,陆锦鸢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泪水滚烫地滴落在她的脸上……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挣扎,终于感受到前方不远处的光亮,似是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温暖的手掌轻抚上她的脸庞,轻缓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怜惜和爱意。
陆锦鸢有些受宠若惊,心仿佛揣了一只小鹿,被撞得怦怦直跳,却分外的感受到一阵被宠爱的甜蜜。
但,当确确实实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当看见对方正用一双深邃的黑眸深情地凝望自己时,被唇瓣轻柔的触感甜得晕乎乎的陆锦鸢,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侧脸究竟是谁!
“只喜欢你一个,以后也只娶你一个,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炙热的柔软从唇瓣暖暖地传递过来,陆锦鸢脑子转不过来,惊慌得热醒了过来。
陆锦鸢是努力想要逃出秦一王一府的。
但她一走到思锦殿大门口,就被秦离逮回到院子里。再跑,再被揪回去,于是一累一休息,竟趴在草坪上睡着了。
而她原本睡得香喷喷的,正梦着美食,吃着酥软的糕点时,身体突然燥热了起来,唇上软软甜甜的触感也突然变成了秦王的唇。
陆锦鸢到现在都感到不可思议!
自己竟然梦到了秦王!!!而且还梦到秦王亲吻自己……对着自己说了好多好多的情话!
但这、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花痴的梦?!
回想到刚才秦王一遍遍对自己说着温柔到腻死人的柔情蜜语,陆锦鸢整个身子依旧僵硬在了原地。她心跳加快,双颊烫得像火烧一般,白白的爪子轻抚着自己的唇瓣,脑子里一团乱。
难道自己真的秦王动心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做了秦王表白自己的梦境?
太丢人了!喵!
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性,陆锦鸢哀嚎一声,捂着热气腾腾的猫脸,在草坪上纠结地翻滚了起来。
陆府梅园里,卫景珩正滞留在陆锦鸢的床边,望着自己久别重逢的心上人各种依依不舍。而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连串脚步的喧哗声。
他眉头立刻蹙成了一条线,在命青娥易容成丫鬟保护在陆锦鸢身边后,小心地从窗口逃出,悄然无息地隐藏进窗边的梨树上。
满目忧心、脸色憔悴的陆宁涛领着太医来到了梅院,后面随同着方玲玉、陆书萱和一个卫景珩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
但哪怕,卫景珩没见过,也知道这个长得娘娘腔的人十有*就是陆锦鸢的未婚夫——顾子期。
顾家与陆家曾在青州交好,于顾家诞下一子时定过一次娃娃亲。但后来沈轻眉婚后一年也无子嗣,顾家又离开了青州从商,渺无音讯,这个娃娃亲就这样不了了之。
三年前,陆宁涛再遇到顾家人时,顾子期的父亲已在半年前突染恶疾而亡,而他见顾家母子孤苦伶仃,家境贫寒,便收了顾子期为徒。
顾子期拜他为师后,一直勤奋刻苦,苦学三年后,在两个月前的科举上金榜题名,声名鹊起。
这时,顾子期的母亲再提及亲事时,陆宁涛觉得顾子期年少有才,这三年对陆锦鸢也十分体贴照顾,是个佳婿上选,于是没有反对顾家将这件婚事宣布出去。
而陆锦鸢,得知顾子期是十八年前,父母给自己的订下的娃娃亲后,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这所有的消息,全是卫景珩让暗部调查出来的结果,但真相究竟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锦鸢才无奈地答应嫁给顾子期,还是这三年他不在的日子里,两人朝夕相对后,陆锦鸢对顾子期产生了爱慕之情,卫景珩就不得而知。
于是一个月前,得知陆锦鸢身边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夫时,这位一向淡定如水、运筹帷幄的秦王殿下简直抓狂地恨不得立刻飞回京城,一脚将这个碍眼的男子踹飞出陆锦鸢的身边。
所以现在,瞧见顾子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卫景珩横看不顺眼,竖看更不顺眼,心里早已因嫉妒之火,将这个情敌从头到尾小心眼地挑剔了一番。
瞧那眼睛,贼眉鼠眼。瞧那鼻子,一拳就能揍弯。还有那薄唇,一看就是寡情薄意之人!
陆锦鸢绝不能嫁给他!会被欺负的!
就这样,这位最近被无数京城女子称为玉面郎君的状元大人,莫名其妙得在卫景珩的眼里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丑八怪,甚至还掺杂着嫉妒思想地断定: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秦王的条件绝对能甩这货好几条街!!!不,简直可以把他甩出京城了!!!
走在半路的顾子期,突然感受到后背一阵发寒,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若是早知道陆锦鸢是卫景珩十年前就已经盯上的女人,他绝对会在三年前就离陆锦鸢远远的,而不是想尽方法接近之,和陆书萱并驾齐驱地一同作死……到最后被秦王殿下整得声名狼藉。
五人齐刷刷地来到陆锦鸢床头,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望向了床上昏迷的陆锦鸢。
原以为会看到陆锦鸢面色苍白、骨瘦如柴万分重病的模样,谁知她的面色红润饱满,竟犹如盛开的桃花,朝霞映雪。
长长的睫毛地安静垂着,呼吸绵长悠远,好似只是普通的沉睡。
一道道强劲的脉搏在指腹下跳动,太医一怔,似是不敢相信,一个重病得奄奄一息的患者竟一下子恢复了强劲有力的脉搏,好似突然间多了十几年的功力。
他反复摸脉,搭脉半晌后,啧啧称奇道:“陆大人,陆大小姐的内伤已愈合了大半,比之两日前,脾胃健康,气血充足。想必再静养调理一段时间,内伤能全部愈合,苏醒指日可待。”
比之外伤,内伤痊愈的速度极慢,陆宁涛已经做好了长期医治陆锦鸢的心理准备。但两日前还对他摇头,告诉他陆锦鸢醒来的可能性极低的太医,今日突然反转地告诉他,鸢儿已经康复了大半,陆宁涛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太医一步步地诊断后,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睡得如此恬静安稳,陆宁涛才确认太医并没有撒谎骗他!鸢儿真的在慢慢康复中,一定能尽快醒过来!
这一刻,除了陆宁涛明显的激动和紧张外,其余三人都被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有些懵,尤其是万分确定陆锦鸢应该呼吸衰弱渐渐死在睡梦中的方玲玉。
她呆在原地重足而立,一时有些不能呼吸。直到确认陆宁涛的注意力全在太医身上后,她迅速来到摆放花盆的窗口,眼神犀利地在花盆间寻找着她命丫鬟摆放的夜来香。
夜来香的确如她的安排,暗藏在众多花盆中。
方玲玉眼神一暗,心里更不是滋味,上次陆锦鸢奇迹般地没摔死,这次连毒杀都不能将她扼杀在昏睡中!若是她真的在日后醒来,以后下手的计划将难上加难!
隐藏在层层叠叠的树叶间,卫景珩离窗口虽有一段距离,却将屋子里的对话和方玲玉面朝窗口狰狞的面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面色随即阴沉下来,一团燎原的火焰在看到方玲玉时,在他漆黑的眼底汹涌燃烧了起来。
指尖迅速夹起一片树叶,朝着方玲玉的方向狠狠地射去,薄唇紧抿,目光阴冷森森,完全掩饰不去其中的杀意。
“砰!”
在方玲玉设想如何完美在陆锦鸢醒来前将其灭口时,眼前的花盆竟突然爆炸了起来。
施足肥料的泥土飞溅满身,头上满是被炸开的花花草草,方玲玉吓得尖叫出声,踉跄得摔倒在地上。
这一道惊呼吸引住了陆宁涛和太医的目光,只见方玲玉脸上和手上流淌着被花盆碎片割破的血迹。她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满身的泥和杂草下,口里发出痛苦的呻唤。
“怎么回事?”陆宁涛一个箭步地来到方玲玉身边,将满身狼藉的方玲玉扶了起来。但刚要站起的方玲玉,膝盖却突然一痛,整个身子又跌了下来,重重地摔在满地的碎片上。
“啊!”捂着流血的膝盖,方玲玉虚弱地倒在陆宁涛的怀里,疼得双眼落泪。
但越是疼痛,她心里越是扑通扑通得感觉到恐惧。这间屋子仿佛透着阴森森的诡异,让她毛骨悚然,汗毛林立。
难不成是陆锦鸢的怨灵在作祟?
不,这不可能!
太医立刻上前为方玲玉止血上药。方玲玉伤得根本不重,但刚才血淋淋倒地的模样看上去特别的吓人。现在,她满脸精致的妆容花了一片,脸上、手臂、腿上皆被包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包扎好后,面对陆宁涛关心的询问,方玲玉渐渐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暗暗使了一个眼色让丫鬟秋香迅速将地上的狼藉打扫干净,但这时,太医已经先一步蹲下身,眉头紧锁地惊呼道:“陆大人,房间里万万放不得夜来香!”
摔在地上的两盆花盆中,其中一盆正是方玲玉偷偷命秋香摆放的夜来香。原本隐藏在角落,太医没有注意到。如今摔碎在地,其药理和毒性虽不为外人所知,但怎么可能瞒得过太医的法眼。
“夜来香在夜里散发的浓香含毒,闻之过久,身强力壮之人都会感到头晕目眩,郁闷不适,甚至引起胸闷和呼吸困难等症状,若是患者中毒,则会病情加重,再无康复的可能。”
一听夜来香含有如此毒性,陆宁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面色一刹时地变成了灰色。
他颤抖着唇,指挥丫鬟尽快打扫走地上的碎屑,手里捏着一把的汗,紧张地问:“那鸢儿的身体……”
一说到陆锦鸢的身体,太医只觉得神奇。有盆带毒的植物在房里不知放了多久,陆锦鸢的脉搏竟还如此稳健健康,无一丝中毒的现象。
“陆大人放心,目前陆大小姐并无中毒现象。”
陆锦鸢竟然没有中毒?!
这一刻,方玲玉和陆书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提着的心渐渐放下,陆宁涛长舒一口气,再望向守在一边的秋香时,怒气冲冲地质问:“鸢儿房里怎么会有一盆夜来香!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
此刻,突然被陆宁涛责问起来,方玲玉虽是惊魂未定,但面上却不露分毫歹毒之色,十分镇定地给了秋香一个暗示的眼神。
她相信,被她握有把柄的秋香,知道现在该怎么做的!
但千算万算,方玲玉万万没想到,自己早已在七日前就串过口供的秋香,竟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突然跪倒在陆宁涛的身前,狠狠地反咬了她一口。
该死的贱人!竟然背叛她!
“老爷,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这盆夜来香是玉夫人让奴婢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