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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它背着重壳立在众人面前,长须飘摇,声震人心,显得苍重古朴,并带着出尘的仙逸。
而站在一旁的欧阳更是惊讶得如同生气的河豚,双眼从滚圆的脑袋上凸出。眼前的巨兽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惊疑无比,莫名之中他渐渐捕捉到一些东西,一些记忆慢慢涌上来,使他为自己得到的结论感到诧异。
然而为等欧阳完全弄明白眼前的巨兽为何物,它却再度开了口,不再高啸,而是说出了一句让他震惊无比的话:
“汝至矣!”
什么!欧阳惊得目瞪口呆,它说得是汉语!虽然腔调有些陌生,但他绝对不会记错,它说的就是远古汉语,老方丈曾经教导他使用这种语言读《诗经》,这种让他梦牵魂绕的语言。
“同根之人,吾乃椒图!”一个巨大的龙头伸到欧阳面前。(椒,念shu)
对!它是椒图!龙子椒图!
欧阳幡然醒悟,他长大的寺院的大门上的门环就是椒图的头像,而老方丈收藏的《九子龙图》上就有椒图的印象!而他现在居然看到了这传说中的存在!
“是你让我来到这里的?”欧阳的声音在颤抖,颤抖得如同蛇在嘶鸣,而他却毫无察觉,震惊与兴奋掩盖了他的感觉。
“吾大限至,汝当往大陆!”椒图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给他一道命令。
说完这番话后,椒图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凯女王,它的契约者,抛下一句话,便蜷缩回螺壳中。
“你像她……光中之光……”
光中之光?!它认识艾萨拉女王?!难道真是……
凯女王吃惊地捂住嘴巴,良久,看到椒图没有动静,才向欧阳问到:
“路凯阁下,你能听懂它的话?”
然而,欧阳却没有答应,脸上仍带着无比惊疑的表情,两眼紧盯着缩回壳里的椒图,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对他的话压根就没听见。
凯女王看到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叹了口气,现在她对亚龙的身份有了更接近的猜测,但欧阳的表现却让她疑惑,她知道这位神使的脾性,对于长者,他总会保持应有的尊敬。现在怎么惊讶得失了魂一样?他又不清楚神圣巨龙对洛瑟玛意味着什么。
只是刚才椒图给她传达了一个信息:他会帮助你们的。所以她才有这么一问。
顺着欧阳的目光,凯女王突然发现那巨大的蚌壳表面的金光仿佛变得耀眼了许多。
咦?未等她发出疑问,螺壳突然发出万道金光,仿佛变成了一轮金日,耀眼的光芒掩过了众人的身影,刺破树根周围的昏暗,为翠绿的生命之树度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金色的异象,让盖拉德“金色森林”的称呼更名副其实,惊动了整个埃斯特斯城,卡多雷惊慌地看着泰达希尔,不知道生命之树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当金色的光芒消隐开去后,浮现在欧阳等人面前的是一条散发出纤毫金芒的龙影,神骏无比,看得一众卡多雷目瞪口呆。
大祭司埃尔温张嘴念了一句“艾露恩”,瞪大的眼睛把眼角的皱纹都拉平了。
莲恩雪特下意识地伸手托住从肩膀摔下的精灵龙,却忘了自己手中正握着法杖,把帕克给扫了出去。
而一直处于震惊当中的欧阳更是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痴痴地张着嘴巴,努力地做出“神龙”的口型,然而他的嘴巴仿佛塞了一个无形的球,怎么也合不起来,只是在那艰难地吸着气。
神龙身影在空中翻腾,瞄了一旁同样发着金光的龙蛋一眼,再把目光收到欧阳身上,然后夹着一身金光撞向欧阳的右手,如同长鲸入水一般,钻进那肥手中。
当最后一缕光芒消失后,欧阳的右臂上留下了一个金色的龙形金纹,以及龙口衔着的海螺壳,海螺壳缩小了很多倍,像一个手表镶嵌在手腕处,突起的螺尖充满浮雕感。
而另一边,那颗同样发出金光的龙蛋也以同样的方式进入了卡卡的身体里,只在它小小的胸膛上留下一个金色的蛋形纹身。
金光消失,月光重新笼罩泰达希尔。树根间的空间恢复幽暗,在场的卡多雷从震撼中渐渐回过神过来,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让他们震撼了,回想起那金光灿烂的身影,他们明白自己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而异象的归寂处,欧阳却仍然呆坐在地上,鼻息沉重,身体颤抖,显然没从震撼中恢复过来。
卡多雷们面面相觑,方才出现的身影给大家带来了太大的震撼,但路凯的表现却更让人意想不到,因为他向来对一些平时让人吃惊的东西反应有些“迟钝”,毕竟他原本并没建立有这方面的概念,对这个世界的体系无从理解。
现在他却被那长得像海螺的亚龙兽一番话震撼住了,而那个金色的身影出现并“钻”进欧阳的身体后,他更表现得完全没了魂一样。
就连珊蒂斯,因为契约的关系,也为路凯的震惊而感到惊讶,看着路凯,不知道怎么办。
那金色的身影到底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那身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凯女王把目光投向年纪最大的长者,但未等她开口,大祭司就举手阻止了她的提问,因为她也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何方神圣,更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神圣巨龙。
唯一有答案的就只有跟它有对话的欧阳了,想到这,大祭司把目光投向了欧阳。
相比于因为“心灵感应”而同样在发呆的珊蒂斯,心思细腻的爱尔琳妮读懂了几位长者的目光的含义,她走到欧阳面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地呼唤他的名字,把他从震撼中唤醒过来。
“路凯,你还好吧!”
“嗯,没事,就受了点刺激。”欧阳晃了晃脑袋,呐呐地回答,显然还没有平复自己的心情。
埃尔温给欧阳加持了一道“安神之光”,等他呼吸平稳下来,才问道:“刚才的身影,你知道它的身份?”
她的猜测跟凯女王一样,这亚龙变化后的金色身影应该是神圣巨龙。
在“安神之光”的作用下,欧阳的心神渐渐从震撼中平静下来,他缓了缓呼吸,回答道:
“是的,那是金龙。”
金龙?黄金巨龙?
可刚才那金色的身影与众人认知中的黄金巨龙从相貌上毫不沾边。
“金龙是刚才那巨大的海螺的完全进化体,而且它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欧阳看了一眼爱尔琳妮,记起她曾说过魔兽进化的事情。
“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是你不是说过你的世界里只存在‘人类’这唯一的智慧生命,并不存在类似魔兽这样的生命吗?”
最为了解欧阳的爱尔琳妮提出了疑问,同时她也为欧阳的话感到极大的震撼,方才的金色身影可是让她从心灵到灵魂都产生震颤感的存在,一个并不具有“魔兽”的世界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更不用说欧阳这个在魔法面前如此弱小的人会与它来自同一个地方?
金龙与神圣巨龙又有什么联系?会让精灵龙帕克都颤抖不已?
“没错,现在我所生活的世界并没有任何类似于‘魔兽’的存在的发现,但流传下来的神话当中,诸如那金色身影那般的存在比比皆是。之前的那个巨大的海螺,是存在于我们神话当中的一头神兽,它的名字为‘椒图’,椒图的完整进化就是我们所见的金龙。”
“进化?你们神话里面提及的神兽具有进化的能力吗?”
“进化”而字显然刺激到了莲恩雪特,作为曾经艾伦妮塔(珊蒂斯的姐姐)最为亲密的姐妹,以及现在的蒂米斯祭司,她一直对把具有“进化”能力的“元素丹”作用在一只蜘蛛上而耿耿于怀,要知道“进化”对于洛瑟玛大陆上的魔兽而言是多么难得的机会,而对卡多雷而言,“进化”能够为部族培养一头强大的魔兽,这对卡多雷的梦想实现是一个多大的促进作用。
她一直都舍不得把这个能力用在自己的精灵龙上,而现在却是被卡卡扔给了一只普通的蜘蛛当食物,这让她一直觉得可惜。
“莲恩雪特殿下,椒图完全进化成金龙并不是您理解那样的,这得从头说起:在神话传说里我们民族是‘神龙’的子孙,我们自誉为‘龙的传人’。如同卡多雷奉月神艾露恩为母神一样,可以说神龙是我们民族的父神。当然我们的神龙长得跟洛瑟玛大陆的巨龙不一样,它身躯修长,腾云驾雾,就跟刚才的金色身影一样。
传说神龙生了九个孩子,而九个龙子都没具有龙形,它们的相貌既与神龙不一样,也互不相同,可以按照这里的亚龙来理解。而椒图就是九龙子中的第九子,它形如巨大的海螺,性好静。而龙子成长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完全进化为真龙之身,也就是方才出现的金色龙影,那就是椒图的真龙之身。
而我来到这里的确是跟椒图有关,方才它告诉我是它把我召唤到洛瑟玛大陆,并且指引我前往大陆。至于为什么,它却没有说。”
“若按照你说的,那么它就极可能是‘神圣巨龙’阁下了,能够熬过‘生命之泉’的作用,并且在生命衰竭的情况下还能干扰‘祈神仪式’的召唤,它的确是很强大,不过,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