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1夏真真单刀赴会

马上将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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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单刀赴会

    在别人看来,夏真真敢于留在京城,或许真的是情真意切到深处,爱的不能自拔,唯有尚和心和马克知晓,这女人,可是没有以前那么天真烂漫和无知,张贲此时此刻的处境,夏真真会不知道?身为张贲的正房老婆,她心比谁都着急。()

    但是,那种无力感让夏真真知道,自己不能够拖累了自己的男人,所以,她来京城的目的除了让人掉以轻心之外,还有一个目的。

    赚钱。

    她知道张贲在购买军火过程中,花钱如流水一般,光光那十几辆坦克,就用去五千多万,还不算炮弹维护以及坦克兵的招募,这里面多少钱要往外砸,无底洞。

    因此,原本在中海购置的那些房产,收的那千儿八百万,此时此刻看起来,就跟笑话一样。

    黄四郎可以帮忙,但是黄四郎此时在南定集团的投入,已经不可谓不大了,可以说是到了他能够余力的极限,如果再继续下去,黄四郎的四海实业也会大伤筋骨,这是两难的事情。

    张贲和黄四郎都有着超脱于他们年龄界限的经历,阅历上,已经足够支撑他们在这个位置上的所有决断。

    所以,这两人很有默契地选择了一个平衡。

    黄四郎从内心感谢张贲所作出的体谅,外部条件和内部环境,一样的艰难。

    夏真真不想自己成为一个只会混吃等死然后败家的小娘们儿,所以,她要硬上,来一回穆桂英挂帅。

    陈紫函只是她的一步棋而已,时至今日,这个女人也学会了算计,尽管这种算计可能有点儿小儿科。

    但是不管怎样,陈振邦这个老头儿想要见见她。

    尤其是,当确认这个小女子其实就是张贲的婆娘之后。

    “爸爸,我们不如将这个女人软禁下来。用她来和张贲交换果果。”

    陈振邦的二儿子,也就是陈果的叔叔,陈以诚一咬牙,对陈振邦说道。

    陈振邦此时身上还插着管子,虽然人活了过来,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到了这个田地,能够守住陈家的这点基业,他也就死而无憾了。陈果怎样的造化,他只能去努力,甚至只能去听天由命了,不能做什么,不是吗?

    陈以诚的建议让病房内的人都是为之一振,一个女人突然拔高了声音道:“对,囚禁她,用她来换果果,让那个混账狗咋种付出代价——”

    啪

    这女人刚刚吼完,边上一个中年男人就给她一个耳光,这人,乃是mss政治部的总头目,陈以雄。陈果的生父,也算是摸爬滚打从底层爬起来的人,但是现在,他除了给他老婆一个耳光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陈以雄,你干什么打我——”

    女人尖叫了一声。

    啪

    又是一个耳光。

    “爸爸需要休息,你给我安静点。”

    陈以雄从来没有打过老婆,谁都知道,喜欢拿老婆出气的男人,都是窝囊的男人,以小见大,就能看出这个男人的成就如何。

    婆娘呜咽了一声,突然喃喃道:“果果……”

    陈振邦摇摇头,道:“没事儿,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他声音有些低,不过还是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对陈以雄说道:“你二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为什么反对,就说说看吧。”

    陈以雄看了看他的弟弟陈以诚,然后摇摇头,无奈道:“爸爸,李牧之惹上了这个人,李家全家上下四代人一共一百二十六口男丁,一个都没有活下来。爸爸,你可知道,这人为什么能够这么精准地找到李家男人的所有位置,而且还这么容易杀了他们?因为这人有内援。我这样说,爸爸你还明白吗?”

    陈振邦面无表情,这个消息是这样的震惊,让陈以诚浑身一颤的同时,双手不自觉地要抓住什么东西让自己安心,他紧紧地捏着沙发皮而不自知,那沙发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响的时候,才松了手,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失态。

    “果然是这样的。李程月这样的人,没想到落了这么一个田地,唉,时也命也,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不过,这头猛虎,就真的没有办法降服他了吗?”

    陈振邦有些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如果自己年轻六十年,哪里有让这样的小崽子横行霸道的机会?当年孙中出华北无敌手,那又怎样?民间草莽,不服王化,只有一个死字,侠以武犯禁,自古不变的道理,就没有豪侠可以抗衡天下社稷的。

    但是看上去,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简单。

    内援……是谁呢?

    陈振邦想了想,苦笑了一声,道:“不管是尚和心还是仕广仁,都不是可以合作的人啊,这两人,一个是豺狼,一个是虎豹,都不是好人啊……”

    他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房间内鸦雀无声,都听着他的吩咐。

    “果果呢,或许就真的回不来了。”

    陈振邦如是说道,因为说的久了,反倒是让人觉得淡薄了许多,这个孙子不出现在身边,竟然是这样的让人淡定,有些匪夷所思了。

    陈以雄却是没有搭话,二弟陈以诚小声道:“爸爸,那……那我们怎么办?假装没看到?然后继续做我们的事情?果果就不管了?我们知道果果在哪儿,只要派出军队……”

    “老注意你说的话军队难道是我们说派就可以派的吗?你想让陈家步李家后尘,死无葬身之地吗?”

    陈以雄如是说道。

    论起来,他们陈家和李家并非没有联姻,当然,活寡妇有一个,这个就不用多提了,张贲在太原一通厮杀,造就上百寡妇,可真是让人心寒到了极点。

    别人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也就罢了,可是陈以雄知道的一清二楚,最糟糕的是,他的大儿子还是尚和心本人的十八张王牌之一,对内代号十六号,现如今,十六号已经越发地被疏远,可能会被剔除出王牌。

    多事之秋,什么事情都不好说啊。

    谁都可以惹,尚和心和仕广仁,却是不能惹的。

    一个是锦衣卫,一个是虎豹骑,都是极端的组织。

    “爸爸,阿紫昨天晚上在大剧院被夏家的小丫头堵了,现在还在医院观察,您给个吩咐,我们该怎么做?”

    陈以雄如是说道。

    陈紫函其实是陈以诚的女儿,算不到陈以雄头上,但是现在陈家真是紧张的要命,李家垮台可以说是因为李家太过嚣张,什么亚洲电王,什么能源巨头,什么黑金王国,狗屁玩意儿全部往脑袋上戴,能不惹人眼红?谁不想他们死?

    极端到极端,都是要他们命的人。

    张贲只是正好凑上来,做了一回战刀罢了。

    “那小丫头……不是说要见见我们吗?也好的,就见见吧,看看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振邦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夏家的小丫头,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既然得了便宜,还要来陈家耀武扬威吗?这样做,会不会太没有头脑了一点?但是陈振邦从来都不会小看对手,正如他一开始孙子被掠走,他也没有极端地说要和张贲硬碰硬,因为他将张贲看做了一个极端的势力,他的谨慎是对的。

    陈家不用遭受和李家一样的灭顶之灾,和陈振邦的判断不无关系。

    所以,这一次,陈振邦依然将夏真真当做了和他一样的对手来看待。

    高估对手严阵以待,总比低估对手麻痹大意的好。

    陈振邦在政坛上的纵横多年,官拜尚书右仆射,不是没有道理的,当年主抓民政,更是权力不显,却是举足轻重,现如今虽然退下,却早就让陈氏的子弟在实权部门按部就班地前进,这些陈氏子弟,并没有酒囊饭袋,而是有真才实学和本事的,正因为本身的能力存在,才可以让陈氏不断地前进。

    一如陈果一样,陈果的本事不小,陈振邦也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在他身上,但是既然陈果落入了张贲手中,而且一时半会儿看不到什么希望,那么就只能维持好现有的实力。

    “那么,爸爸,明天中午的时候,我们就见见她吧。她说想要和您亲自谈谈。”

    陈以雄如是说道。

    陈振邦略有意外,一般看来,这种人,恐怕就是非常的大胆和嚣张了,不过正因为夏真真的行事作风和一个女孩子差别太大,反倒是让陈振邦有一种觉得夏真真人不可貌相的感觉。

    这个小女娃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第二天的时候,马克带着十几个三宣堂的敢战士在军区医院外面发呆,一辆辆崭新的切诺基,绿油油的刷漆,论坛都是黑的发亮。

    “马哥咱们就不进去吗?”

    刘成栋问马克。

    马克咬着雪茄,猛吸了一口,抖了一下烟灰,然后看着车窗外一队队的国家保镖,沉声道:“甭管那么多,看我这个弟妹到底有多大造化吧,她是真想要给你们张贲做点儿事情啊。”

    不远处,跟着过来的一辆黑色奥迪a6停在那里,二号和四号跟着马克他们还真是压力大的很,昨天晚上马克他们干的事情,就差将刑警大队的人按在地上菊爆了,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在京城还这么嚣张跋扈,根本就没有把暴力机关放在眼里。

    但是二号和四号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与国家而言,这帮子人,还真是功臣,没的说的。

    顶着美国人的轰炸和美国人干,这日子,不太好受啊。

    夏真真深吸一口气,跟着陈以诚进了医院大门,陈以诚冷笑一声,看着还一脸稚嫩的夏真真说道:“夏小姐,昨晚上小女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还真是希望夏小姐海涵啊。”

    “你就是陈以诚?”

    夏真真瞥了一眼陈以诚,平淡说道。

    “不错。”

    陈以诚一愣,他没想到夏真真这样的冷静镇定,完全就不像是从前的飙车党小太妹,除了开车开的跟飞机一样就没有别的本事。

    这个绿珠小美人儿的天赋素质,就远超常人,此时的夏真真,抛弃了那种疯狂的行径之后,却走入了另外一种极为认真的疯狂之事中去。

    她家的男人需要钱,她得为她家的男人分忧。

    “你那个女儿跟ji女差不多,叫她以后不要这么**了,京城这么多家男人,她爬床爬得过来吗?”

    说罢,也不理会陈以诚那双继续要喷火的双眼,在左右陪同人员的尴尬神情之中,飘然走在前头,她穿着一双寻常的板鞋,也不正式,就是一身的休闲装,走路更是大踏步,什么淑女步,去他**的。

    到了病房门口,夏真真还是有些忐忑,进了门,看到的,可是堂堂朝廷前户部尚书,朝堂大员,可不是说笑的。而且陈振邦想要做到副宰相也是轻而易举,只是他没有选择那么做,只是因为他为人低调而已。

    论起朝廷内的地位,陈家还是不容小觑的。

    否则,也不会出现陈果在下面的风光和跋扈。尽管这种跋扈,其实已经是陈果十分收敛的结果,当然,邵家的那个小子也是倒霉,邵帅和陈果,绝对是奇葩就是了。

    陈以诚心中暗骂着小*子小贱人,可脸上还是要忍,不停地忍,到了房门口的时候,有陈果一辈的年轻人看到了夏真真,正待出口嘲讽,却看到夏真真提前开口说道:“今天你们这么空?难道不去参加慈善拍卖赈灾义演?”

    说罢,冷笑一声,推门进入,倒是爽快的很。

    这做派,落在陈以雄和陈振邦的眼中,推门进去,这气势,就不是寻常小女子有的,更何况,这小娘们儿从陈以诚开始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下马威,颇为犀利,绝对非同小可。

    陈振邦双目凝视着夏真真,心中暗道:这就是田家的外孙女,夏真真?看上去,眉目清秀,倒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娃儿,以前怎么就是个喜欢赛车的疯丫头呢?

    他正想着,陈以雄身旁那中年妇女突然怪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朝着夏真真抓了过来,一边冲过来一边喊道:“还我果果还我果果,你还我儿子——”

    咔哒

    整个房间内倒吸一口凉气,一阵死寂。

    一把九二手枪干净利落地顶住了这中年妇女的眉心。

    “臭*子你再吼一声试试?”夏真真冷静地骂道。

    那中年妇女万念俱灰地双手悬在半空,突然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夏真更是干脆地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上,这女人立刻惨叫一声,哀嚎起来。

    夏真真懒得理会她,看着陈振邦愤怒的脸色,却也丝毫不惧,冷静道:“我这次过来,是要做一笔生意,做不做,你们自己算算。”

    陈振邦并没有说话,他还在观察,他要仔细地看看,这个小女人,为什么就有这样大的胆气,他不敢相信,到了这样一个全新的时代中,竟然还有这样悍勇飒爽的奇女子,这样的女人,如果是他的孙媳妇,那该是多好的事情,但这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罢了。

    夏真真就算提出来的生意不论多么蠢多么苛刻,有一点值得佩服,她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而且还敢掏枪……在这个病房之中。

    哪怕夏真真明明能够看到三米外就是一个陈家的保镖。

    那保镖甚至都没来得及掏钱,夏真真的行为,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陈以雄的女人,并不是没有原因留在这个房间中的,为的,就是试探夏真真,又或者说,能够让这个女人胡搅蛮缠一下,也会心中痛快一些,当然这一切是没有太多的效果,对于夏真真来说,她现在也要学会张贲的一个重要德行,那就就是——义无反顾。

    这种感觉,对于这个傻乎乎的傻妞来说,终于有点明白了。

    她男人是个大英雄,傻妞就是这样认为的,她能叉着腰站在东方明珠塔上得意洋洋地俯视天下,然后用不屑和超鄙视的目光扫视那些谄媚于贵妇的小白脸,她自得的,正是她的男人,具有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不具备的精神气。

    现在,轮到她为她男人干点儿什么事情了。

    “说说看。”

    陈振邦在陈以雄的扶持下,坐了起来,而地上,陈以雄的老婆痛苦不堪地趴在地上干呕,门口,外头目瞪口呆的年轻一辈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是夏真真,竟然是当年被陈紫函轰出京城的夏真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是,也没有这样快的风水轮流转吧

    而且,瞧着爷爷的那副模样,竟然是放在了一个水平的对手来对待,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陈以诚同样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口,他看到大哥和父亲是这样的平静,甚至是用一种漠然的情绪在和夏真真谈判。

    那保镖将椅子搬过来,夏真真向后一坐,整个人坐在椅子里,然后道:“首先一点我要说一声。”

    夏真真竖起了一根食指。

    她将九二手枪拍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看着陈以雄和陈振邦:“陈果必死无疑,你们就不要妄想从我男人手上把人救出来了,认命吧。”

    一句话,就让所有陈家的人一股无明业火冲了起来,陈以诚正要开口,却没料到,大哥陈以雄和父亲陈振邦竟然点点头,冷漠地说道:“没问题。”

    这……

    陈以诚大声道:“大哥爸爸果果还是不是你们的子孙,还是不是你陈以雄的儿子啊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让这只苍蝇出去”

    夏真真对那保镖如是说道。

    陈振邦点点头,保镖带着陈以诚朝门外走去,陈以诚呆若木鸡,他突然有点明白当年中海风暴中,黄云图牺牲自己儿子和孙子们的状况了,太过果断,太过自如,太过轻描淡写风轻云淡,这哪里是亲情,这分明……这分明就是筹码和棋子。

    陈以诚甚至觉得,如果现在可以用他的小命换陈家百年基业,陈振邦他这个亲身父亲,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牺牲掉,连一丝哪怕是一丝丝的踟蹰都不会有。

    这么冷血的关系,他知道政治的家庭关系或许冷血了一点,可是……冷血到这样一种程度,在三言两语中,就将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就击倒了。

    这种无力感,让他快要发疯了,这个世界,已经崩坏。

    “那么,我们就开始谈谈我要说的生意吧。”

    夏真真如是说道。

    陈振邦点点头。

    ……

    五天之后,中国最大的造纸集团,诚信纸业宣布产业重组,将会在边境地区建设一家纸浆供应基地。

    而诚信纸业是华东六省一市最大的政府办公用品采购单位,这条消息发布的时候,不少人都没注意到,在消息的最后面,还有这么一句话:新重组的诚信造纸厂总经理,将会由夏真真女士担任。

    夏真真?那是谁?谁知道?

    而不少人都觉得奇怪,在边境地区建立纸浆供应基地?陈以诚这个纸业大王没疯吧。鸟不屙屎的地方,有什么搞头?

    这些人有所不知的是,在国内,绝大部分林地已经越来越难以砍伐,或者说,保护生态已经是国内最重要的一条规定,但是在缅甸,却没有这个要求,因为缅甸在打仗,同时……缅甸有用不完的木头。

    在班旺,打下魏氏兄弟的时候,张贲就在琢磨,如何在班旺搞点东西,而班旺过去,就是昆明铁路的南线,本来就是物资货运线,可是,张贲并没有想到有什么东西可以搞一搞,但是夏真真知道之后,就在那里琢磨着这点儿小心思。

    碰到陈紫函之后,她才突然想到,这个死对头的家里,貌似是中国最大的造纸集团,但是正因为是最大的造纸集团,所以他们对造纸用的原材料越发地承受巨大的压力,而且还有环境上的问题。

    几经分析之后,夏真真得出一个结论,诚信纸业,需要一个原料产地,而张贲,需要一个带动当地经济的产业。

    于是,才有了夏真真单刀赴会的戏码。

    这妞,傻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