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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端看着她道:“你骗得过全京城的人却一定骗不了我,你当年和我五妹的事情,我比谁都清楚。你面上看起来是将她放下,却草草的娶了一个根本不相干的女子,相爷,你这是叫薄情还是叫多情?依我看来,普天之下只怕没有人比你更专情!因为你从未将我的五妹放下!”
明云裳的眸子微眯,突然觉得明云端很是有趣,还自作聪明,她却又想起若是真的谨夜风还活着,听到明云端的这一番话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是否能将她真正放下?
她淡淡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云端看了一眼围在左右的那些人,明云裳看到她的眼神了,却直接无视,明云端知道她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当下把心一横,决定放手一搏,然后大声道:“我能帮你达成你的心愿。”
红依对明云端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此时看到明云端的样子却觉得有些好笑,她轻声道:“相爷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上对她宠爱有加,这世上还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吗?再说了,你又是什么东西,说到底也不过是王府里一个外室生子的侍妾,你能给我家相爷什么?”
明云端不理她,眸子微微眯起来道:“有些东西是钱和权都买不来的!”
明云裳闻言觉得更有意思了,当下看了红依一眼道:“你们都退下吧!”
红依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临走前却道:“相爷,晚膳都准备好了,迟些可就凉了。”
明云裳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知道了。”
红依这才退下,明云端见众人离开之后才道:“相爷对我五妹之情,天地可鉴,你当年将她送给容景遇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却极为清楚。然后也好巧不巧的听到了相爷和容景遇的对话,知道相爷也是有苦衷的。”
明云裳自不会知道谨夜风和容景遇说了什么,此时听到这句话警觉陡然升起,她冷着声道:“你想说什么?”
“相爷是个明白人。”明云端看着她道:“之前不是容景遇的对手,而今时不同往日,自不会再怕容景遇,可是有些事情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当年你失手杀了人纵然皇上不会再问你的罪,却也会生出诸多猜疑。”
明云裳对于这件事情早前也听谨夜风提起过,却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听明云端一说更多了几分兴趣。
明云端见她眸光幽深,嘴角含笑的样子分明充满了智慧,那周身流露出来的气度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书生该有的,她的心里不禁有三分紧张。只是她却又觉得谨夜风就算是有再大的变化,也不过是从一个穷酸秀才转变而来,纵然口齿伶俐了不少她却对谨夜风知根知底,再则这件事情纵然如今天顺帝不会再治她的罪,若是担上杀人之名必会有毁她的官声,为官之**多注重官声,所以谨夜风必定会做出妥协。
明云端这样一想,心里又安定了不少,然后轻声道:“告诉相爷这件事情,不过是想相爷知道我纵然知道这些事情,也一样会替相爷保密。”
她想的这些事情都对,却独独不知道谨夜风早已变成了明云裳,又岂是她能拿捏的?
明云裳心里觉得好笑,她之前听谨夜风说起这件事情时以为容景遇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不想容景遇没有这样做,倒摊上了一个明云端。
她冷笑一声看着明云端道:“你想要什么?”
明云端听她这样一说只道她怕她了,心中一定,当下浅笑道:“相爷先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明云裳微笑着点了点头,明云端又朝她凑进一分后答非所问地道:“嫁给兰陵王世子的不是我五妹,而是另有其人,相爷想要得到我五妹还有机会。”
明云裳闻言心里暗暗想笑,虽然她早已猜到容景遇极有可能翠偎扮成是她的事情告诉明云端,却没有料到明云端居然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她听,明云端今日先用谨夜风杀人的事情为胁,然后又用她的事情为诱,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心里也有些好奇了。
她装做微微有些吃惊地道:“怎么可能,我见过世子妃几次,她和你五妹分明长得一模一样,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明云端的眸光微深后道:“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是一定有的,但是让人变得极为相似却很简单,一张人皮面具就可以了。”
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却又满是不信道:“那些江湖上的手段,谁知道是真是假?若是世子妃不是云裳,那云裳又在哪里?世子妃又是谁?”
明云端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王府里的世子妃是一个对世子极为倾慕的女子,至于我五妹的下落嘛,我觉得她应该到了京城,只要相爷配合我,就能见到她。”
明云裳对于明云端的说词觉得无比有趣,她早前就知道明云端是个有手段而且心思细致的人,虽然早前的几次明云端都败在了她的手里,可是如今一见才知道明云端比她预期的要厉害的多。
她淡淡地道:“我不信。”
明云端轻声道:“相爷不信是极正常的,我有办法帮相爷引出真正的五妹,到时候相爷自会相信。”
明云裳闻言也来了几分兴趣:“什么法子?”
“杀了世子!”明云端的眼里露出淡淡的杀机。
明云裳闻言心里想笑,却冷着一张脸道:“你好大的胆子!世子如今是你大伯,更是未来兰陵王府的继承人,你竟对他动了杀心,当真是狠毒的紧!”
“相爷高看我了!”明云端长叹一口气道:“我一介普通妇人,见相爷一面还花了诸多心思,又哪里有杀世子的本事!但是相爷也不用太过激动,请相爷细细一想,若是世子一死,兰陵王府谁是世子?”
“如此说来,是六公子对世子动了杀机了。”明云裳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意道:“你们还真是恶毒!竟生出了这样的心思,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抖出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知道相爷和世子出去公干了数次,而且平日里关系也算不错,只是我就不信相爷真的能咽得下那口气,真的甘愿将我五妹让给世子!”明云端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明云裳。
明云裳暗想若是她还是真的谨夜风的话,她今夜的这一番话只怕真的能说得动,可惜的是,谨夜风早已死了,她是明云裳!这群王八蛋想杀她的阿离,一个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后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一次全说完。”
明云端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更加得意了,当下看着明云裳道:“只要世子一死,我五妹必会现身,她就是你的了。”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明云裳冷着声道:“本相现在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那样大费周章?”
明云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当下愣了一下,明云裳又道:“你们想要杀世子,自己去做就好,找本相做什么?若是想用之前本相杀人的事情来威胁,本相可没放在心上!”
“相爷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在这个世上,一个男人也许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是爱入骨髓的却只有一个。相爷的心里若真的没有我五妹的话,当初将她送到容景遇那里时,就不会独自流泪,更不会大醉一场,那日我五妹醒来之后你到明府来找她被拒绝之后,就不会独自一人落寞来到京城!”明云端看着明云裳道。
明云裳闻言眸光深了些,对于这些事情,她并不知晓,她穿越初来时恨谨夜风入骨,更别提去关心他的事情了,没料到这个明云端却是上了心。她到如今还记得之前明云彩曾对她说过,之前明云裳和谨夜风的事情和崔氏也有脱不了的干系。
她不是谨夜风,不知道谨夜风对明云裳本尊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只是谨夜风却是为她而死,若是连为她死都甘愿,那些情意想来也不是假的。
她一想到谨夜风的事情,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她的眼睛里终是有了一抹异色。
明云端一看到她那样的神色,自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道是她放不下明云裳,当下便又道:“谨相如今在皇上的面前,可以说是极得信任,但是谨相也是个聪明的,想来也知道今上的的脾性,如今你尚有利用价值,所以才对你百般宠爱,若是有一日你失去了利用价值,在皇上的心里,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你因变法之事又得罪了朝中那么多的大臣,你觉得你还得活吗?”
明云裳发现明云端的口才也比之前好了不少,知道明云端今日里来找她之前,必定是做足了功课。而这些事情,绝不是一个长年住在深闺的女子所能有的,想来是郁梦心教的。
她不知道的是,今日里让明云端来找她虽然是郁梦心的主意,可是这些说词大部分都是明云端自己想的。
明云端初到京城之时,对于朝中大事并不知晓,以前对于各方势力更是所知甚少,她后来见郁梦心对她越来越凉薄,便一心打探朝中之事,期望能从中间知晓一些事情,到关键的时候能为郁梦心出谋划册,然后重得宠爱。就算是不能重得郁梦心的宠爱,也能知道京城贵族公子的情况,到时候再伺机而动。
明云端原本就是个聪明人,又对这件事情用了心,这段日子以来,她竟生生凭一己之力将朝中的事情弄清楚了不少。虽然其中的细处并不知晓,但是各派之间的关系却已经弄明白了。更是通过朝中的一些事情,分析出了天顺帝是一个多疑善猜之人。
所以这些话除了她不知晓明云裳的身份外,其它的竟都分析的极为合情合理,而且加上利诱和色诱,这样的劝说之词,要不是谨夜风就是明云裳的话,想不上当都难。
明云裳闻言眸子里寒气更浓了些,她冷笑道:“三夫人果真了得!”
明云端却行了一个大礼道:“我与相爷本是同乡,更是邻居,你若是娶了我五妹,我们便是亲戚了,我自不忍看到你处处为难。”
明云裳定定地看着明云端道:“夫人所说之事太大,且都是男人的事情,由夫人来对我说似乎不太合适,不知六公子何时有空,我要当面和他谈。”
明云端微笑道:“六公子早就想找相爷了,只是怕上次的事情让相爷心生误会,所以才让我先来。”
“六公子娶了三夫人,是六公子的福气。”明云裳单手负在身后道:“我之前对三夫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三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明云端微微一福道:“相爷言重了。”
明云裳的笑了笑后又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凭六公子的本事,想要杀世子并不是难事,为何要拖本相下水?”
明云端微笑道:“满朝上下谁人不知道相爷的本事,有相爷护着世子,六公子又如何能下手?”
明云裳暗叹他们还真是看得起她,还真以为郁梦离是草包,当下笑了笑,明云端却又道:“最重要的是,王爷极为欣赏相爷的才华,若要成大事,自少不了相爷这样的人才相助。而事成之后,自是少不了相爷的天大好处。”
明云裳淡淡地道:“原来这件事情是王爷谋划的,王爷还真是狠心,竟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能下这样的狠手!只是世子死了,和整个朝堂的大局又有什么关系?”
明云端神秘一笑道:“相爷到时候就知道了。”
明云裳对于明云端嘴里说的到时候就知道冷笑连连,她双手抱在胸前道:“既然如此精彩,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明云裳这段日子对兰陵王也算是有些了解了,知道他不是那种好相与的人,而且像造反这样的事情又岂会让明云端来说,这中间只怕还有其它的算计。
明云端回到兰陵王府之后,郁梦心从门后一把将她抱住道:“小心肝,事情办得怎么样呢?”
明云端嘻嘻一笑道:“有我出马,自然是办得妥妥当当的,自不会让六公子失望。”
郁梦心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之后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实在是再合适不过,这一次就算不弄死郁梦离也要把谨夜风给拉下马!”
明云端的眼里满是盈盈笑意道:“我一心为了六公子,这一次的事情做成之后,六公子可得好好待我才是。”
“我什么时候待你不好呢?”郁梦心邪邪一笑道:“难道你嫌我今天早上没有好好疼你?”
明云端毕竟是个大家闺秀,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脸都红了,她微微低着头道:“六公子如今越发没有正形了,人家自不是那个意思。”
郁梦心的眸子微微一眯后道:“哦?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六公子明明知道人家想要的是什么,这时又何必跟人家打马虎眼?”明云端微微扁着嘴道:“我之前抛下一切随六公子进京,进京之后更是处处为六公子着想,急六公子之所急,六公子难道真的想让我做一辈子低人一等的妾室吗?”
“原来你要的是这个啊!”郁梦心笑了笑将她搂得紧了一些后道:“这个简单也容易,只是一个形式罢了。难道我待你还不好吗?”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有些不太高兴,明云端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是野心也极大,当时他把她带回王府不过是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后来见她处事还算稳妥,便一直带在身边,她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一心想要做他的正室。
他以前一直想要找一个能门第高,能帮得上他的女子为妻,明云端绝对不是合格的人选。只是如今他断了一臂,算是残疾,原本和他议亲的那些女子也全部打起了退堂鼓,再加之郁梦离接受了宿州的兵权,如今又和明云裳平了燕州之乱,很多事情就开始变了样,那些高门嫡女们都不愿再嫁,答应嫁他做妻的也只有那些不受宠的庶女了。
他心里暗暗气恼,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如今可以先答应明云端的要求,到时候真没有用处也可以先将她踢开。
明云端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冷,却浅笑道:“六公子待我是极好,只是我一介女流随六公子呆在京城,多少都会被人看轻。”
郁梦心的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我日后会好好待你,然后疼你入骨!自会给你莫大的好处,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正妻之位只要你这件事情成功,就是你的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明云端的面前许下承诺。
明云端心里一喜,终是觉得一切都有了希望,她欢喜地看着郁梦心道:“六公子可要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呢?”郁梦心伸手朝她的胸口摸去。
明云端嘻嘻一笑,一低头却看到了他的那条断臂,她顿时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纵然他答应娶她为妻,可是却也改变不了他身体残疾的事实,他与她之间因着种种事情早已有了变化,而明云端更不是之前那个事事信他的弱质女子。
她这段日子以来,早已看透了郁梦心的心事,更是看到了他的自私和残忍,她对他早已不信,只是她在京中并没有什么可依傍之人,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答应她要娶她,可是她却没有在他的眼里看到一分情意,而她对他,原本就不太浓厚的情意自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而这一场戏她却需要陪她演下去,因为她想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不管郁梦心是否爱她,不管郁梦心在王府的地位如何,她都不愿再过像明府里那样的日子,买不了她想要的东西,不必为银钱发愁。
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了,她抛不下富贵,也放不下荣华。她要做人上人,要有花不完的银钱,要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她一定要强过明云裳!
她的眸光深了些,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道:“六公子什么时候都说话算话……哎呀,你真坏……”
郁梦心吃吃一笑,一把拖着她走到了一旁的床榻,床帐放下,大床剧烈的摇晃起来,紧接着便听到了男子的喘息声,女子的淫笑声。
明云裳第二日下朝时,路过落日楼前忽听得有人在唤她,她扭头一看,竟是郁梦心,她想起明云裳之前对她说的话,眸光深了些,当下便打着哈哈道:“六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安?”
“拖谨相的福,一切安好。”郁梦心微笑道:“今日也真是巧得紧,独自一人无聊来这里喝杯酒,不想却遇到了谨相,谨相若是无事的话,不如陪我喝杯水酒?”
明云裳微笑道:“六公子请客,莫敢不依!”她说完便大步走了进去,她一边走一边想笑,郁梦心这哪里像是偶遇,分明就是摆好摊子在这里等她。落日楼是她从皇宫回到谨府的必经之路!
郁梦心对她比了一个请的动作,她也不客气,跟着他便走进了二楼的包间,包间的门一打开,她便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秦解语就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大大方方的进去了,他也不客气的进去了,然后不等人招呼自己极为自觉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郁梦心的手是被他砍断的,早就恨他入骨,此时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讨厌到极致,当下就想赶他走。
明云裳知道他的心思,当下抢在他之前道:“我这个侍卫一向一根筋,好在对我忠心耿耿,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六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她的话这样一说,郁梦心也不好明着赶了,当下只道:“他毕竟只是一个侍卫,是下人,这般和主子坐在一起,终是有些失礼。”
明云裳浅笑道:“王府里的礼数繁多,我谨府相对就简单得多,虽然规矩不能少,但是我心里一直把秦侍卫当成是我弟弟,以往在谨府我们都是同桌而食。六公子若是觉得这样不合规矩,那下次改由我请六公子喝酒,今日里刚好还有些事,就先失陪了!”
她如今没了武功,郁梦心那个混蛋若是设计害她她便没有还手之力,秦解语虽然性子怪异,行事极不靠谱,但是绝对不会害她,有她跟着,郁梦心也玩不出花样来。
她的话一说完,做势便欲起身。
郁梦心自是知道她的心思,上次宿州之事他恨透了明云裳,明云裳对他也没有半分好感,有些面子自不会留。
而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以前的那些架子放在如今极得天顺帝恩宠的明云裳的面前,其实什么都不是,他压下心里的不快,当下浅笑道:“我知道谨相日理万机,但是如今也下了朝,再忙也得吃饭,去哪里吃不是吃?”
明云裳还欲推辞,他又道:“我之前是不知道谨相和秦侍卫的关系,若有得罪,还请秦侍卫不要放在心上。”
秦解语白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饼子便轻轻的咬了一口,饼子很硬,他一口咬下还有“咯嘣”一声轻响。
郁梦心平日里眼界甚高,很多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若是别人这副样子他早就跳出来教训了,可是那一日见识到了秦解语的厉害,也知道他就是怪物,此时这样说话总归不能说得太狠。
明云裳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有数,当下浅笑道:“我这个弟弟性子不是太好,平日里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若是动了杀戒,就算是我也劝不住。”
郁梦心闻言心里一紧,想到秦解语上次发威时的样子,莫名的恐惧便涌了上来,他这一生没有怕过谁,但是秦解语绝对让他心惊。
他忙陪笑道:“秦侍卫能得谨相如此器重,自有过人之处。”
明云裳微微一笑,昨日明云端来寻她,她还以为这件事情是兰陵王和郁梦心的手笔,此时看到郁梦心的样子,她心里便明白这件事情十之**是郁梦心一个人谋划的。
她当下浅笑道:“六公子过奖了,阿语,还不快谢谢六公子!”
“他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谢的。”秦解语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郁梦心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欲说话,秦解语又不冷不热地道:“再说了,他又是个没有本事的,相爷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明云裳厉声道:“休得无礼!”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眼皮子动了动,然后不紧不慢的将饼子放进怀里,下一刻长剑却出了鞘,郁梦心只见寒茫一闪,那张桌子便被剁成了十几块,他的剑收起来之后才桌子才全部碎开,他的剑法之快是郁梦心生平公见。
郁梦心想起那一日看到的鲜血,想起秦解语对着利剑舔血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更加害怕了。
秦解语的眼睛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手指头对着他的脑袋比划了一番,他顿时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明云裳看到这副情景,心里暗暗好笑,当下却不紧不慢地道:“解语,坐下!落日楼里的桌子都是上好的檀木所制,一张需要好几百两银子,你将桌子砍成这样子,真是败家!”
郁梦心忙道:“无妨,算在我的帐上便可。”他心里又怕又恼,原本想和明云裳说事的,秦解语这么一掺和,他心里不宁,倒也没有法子说下去了。
明云裳叹了口气道:“这怎么好让六公子破费?”
“能见识到秦侍卫的无比武功,是我荣幸,一张桌子,不妨事。”郁梦心微笑道。
明云裳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秦解语却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六公子想要看我的武功,说一声便是。”
郁梦心笑了笑,不再接话,而是让店家重新搬了一张桌子进来,一切准备好之后菜也陆续端上来了,那些菜色都是落日楼里招牌菜,看起来甚是可口。
明云裳最近胃口大好,正想去夹菜,秦解语却极不给面子的将她拦了下来,然后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双银制筷子将所有的菜全部试了一遍。
这一次,郁梦心再也笑不出来了,明云裳忙打着哈哈道:“六公子莫要见怪,我自为相之后,这朝里朝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红了眼,很多人都一心想置我于死地。之前皇上为我配了十个大内高手,可是有些事情却是防不胜防,所以阿语做事就小心了些。不是针对六公子!”
郁梦心气得**,却强自镇定地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谨相这样做是应该的。”
明云裳微微一笑道:“多谢六公子谅解!”
郁构心原本还想要说些场面话,此时也失了心情,当下直截了当地道:“昨日里云端对谨相说的事情,不知谨相意下如何?”
明云裳看着他道:“本相只想说六公子胆大包天!”
郁梦心愣了一下,明云裳又缓缓地道:“我一直顾念六公子的知遇之恩,昨日里三夫人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过,日后就莫要再提起。”她知道如今按照正常的说法郁梦心是不会说出如何杀郁梦离之法,那么她就得用激将法了。
虽然她从未将郁梦心放在心上,但是这种人狠险狠毒,保不定想出什么损招,还是小心为上,将所有的事情打探清楚更好。
她的话一落,郁梦心的脸色果然变了变,她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又笑得温和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