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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看着容景遇抱着被子走了过来,眸光深了些,微笑的看着容景遇道:“容太傅该不会是想和本相同枕共眠吧?”
容景遇笑着问道:“有何不可?”
明云裳半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道:“当然可以,欢迎之至!本相能与容太傅同枕共眠,实是人生之幸事,我祖上积了大德!”
容景遇见她此时虽然还顶着谨夜风的脸,但是那眼角眉梢里透出来的风情,却又有属于女子的娇媚,她嘴里的话他是不信的,只是不知为何明明知道是假话,听在耳里却也是极舒服的。
他一身白衣站在她的床前,不说话,只对着她浅浅一笑。
明云裳觉得他不去做男妓实在是太可惜,那笑的样子有如嫡仙,似乎还不沾一点尘埃之色,她突然觉得像他这样的男子,若是被一群女子摸来摸去,也不知会是何种感觉。
她继续微笑,笑意更浓了些,只是那张脸终究不是她,纵然笑意再浓,她也觉得不太舒服。
她见容景遇不语,她便说话了:“容太傅站在我的床前不动,只看着我,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容景遇抱着被子道:“只是想好好看看你,看看就算我这样看着你,你是否还能坦然自若。”
“那你发现了什么?”明云裳含着笑问。
“你坦然了,而我却坦然不起来了。”容景遇缓缓的道。
明云裳闻言笑更欢了,容景遇又轻声道:“我之前还在想,若是一早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女子变成了男子,也许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今夜这般看着你,我倒又觉得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还有几分盼着日后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这张脸。”
“变态。”明云裳忍不住在心里骂,面上依旧笑道:“难得容太傅如此喜欢我,看来我祖上不止积了德,祖坟上还冒了青烟了。既然如此,容太傅为何不上床?”
容景遇轻叹一口气道:“我想我此时上床,依着你的性子怕要给我一脚。”
明云裳微笑道:“容太傅对自己太没自信了。”
容景遇朝前走了两步后道:“不过就算我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还是想上前来一探究竟。”
明云裳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形,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容景遇将被子放下,在她的身边坐定后道:“为什么不踢我?”
明云裳反问道:“为何要踢你?”
容景遇笑了笑道:“你此时若是再不踢我,一会你就没有机会了。”
明云裳问道:“为何?”
容景遇笑而不语,明云裳看到他的那副样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运劲,才发现她身上一片柔软,竟再也使不上一点劲,她顿时大惊。她自进到这间屋子便全副警戒,只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容景遇轻声道:“毒是放在油灯里的,无色无味,茶是解药,可惜的是你不喝。”
明云裳骂道:“无耻!”说罢,奋力爬起来抬起脚就朝他踢了过去,只是这一脚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倒有几分像是在在按摩。
容景遇一把抓住了她的脚,将她的袜子除下来道:“果然是天足。”
明云裳自和容景遇在一起之后,她的心里便提起十二分小心,没料到还是着了这个浑蛋的道,她恨得咬牙切齿,却犹自淡然的道:“容太傅好这一口?”
容景遇缓缓的道:“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你实在是很特殊。”
明云裳问道:“哪里特殊呢?”
容景遇轻声道:“你娘为你倒真是花了些心思的,只是纵然如此,她依旧不是个衬职的母亲。”
明云裳淡淡的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拐弯抹角的也没有人能猜得出你的意思。而今日里我也落在你的手里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为所欲为了。”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后轻声道:“我们再做一笔交易如何?”
明云裳抬眸看着他,他轻声道:“用你的清白换书奴。”
明云裳闻言心里火腾腾直烧,就算她平日里一片淡定,也想剁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是纵然她的心里怒到极致,面上依旧浅笑道:“我从不和人做这样的交易。”
容景遇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道:“你这样的回答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心甘情愿与我共度**之夜?”
明云裳的手有气无力的半勾着他的脖子道:“阿遇果然有玲珑心思。”
容景遇见她的眼角眉梢里有了一抹轻浮之色,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他的心里有了一抹冲动,想将明云裳的手红拔下去,却终究强自忍着,淡淡的道:“难得你愿意,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只有世子。”
明云裳笑的明艳动人,用尽全力爬到他的怀里道:“你的确没有他那样的风情,只是他在某方面却差了些,容太傅的身体康健,想来也不是他所能比的,我也想试试。”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她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脖颈,带来阵阵酥麻,这么多年了,他还从来没有和其它人如此亲密过,他以为他会很讨厌的,但是心里的感觉却没有他想像中的那种感觉,他轻声道:“你把世子当成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
明云裳微笑道:“世子是我的夫,阿遇是我的情人。”
容景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明云裳趴在他的胸口轻声道:“阿遇和世子放在一起便是完美的,你们各有各的长处。我以前并不知晓阿遇的心里对我有那样的感觉,我如今才知你以前对我百般为难不过是你爱一个人另一种方式。其实你可以早些告诉我的,那样我们也就不用走那么多的弯路。”
她的话一说完,另一只手便软绵绵的抚向他的胸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勾引一个人,只是这种勾引却和情爱没有关系,她是个演戏的高手,可是在这一刻她却觉得这出戏她实在是难以演下去,她心里对他的讨厌远远大过她的预期。
她此时全身功力尽失,唯有寄希望于她前几日才得到吸魂**,那门武功极其邪门,她到如今还不知道该如何用它,但是秦解语告诉她,若是动了杀念便能用那门邪功。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杀了容景遇会有何种后果,他若是真碰了她,她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容景遇看了一眼那双在他的胸口缓缓行走的纤细小手,并没有任何其它的动静。
明云裳的手已经缓缓游到了他的胸口,她的眸光陡然转深,杀念迸出,容景遇却突然起了身,他轻叹道:“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
“小倌。”明云裳心里恨的要死,关健的时候被他逃走了,而她心里杀念一起时,她的眼睛已变成了红色。
容景遇扭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睛里的颜色后道:“你还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一边对我说着情话,一边却想要我的命。”
明云裳见这招失了手,心里有些沮丧,却依旧平静无波的道:“你听说过黑寡妇吗?”
容景遇自是听过,当下轻哼了一声,明云裳缓缓的道:“对你我就得像黑寡妇一样狠,你如今还以为我没有反击之力吗?虽然我方才失手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你若是靠近我,就算是得到了我,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容景遇看着她的那张淡然无比的脸,心里一时间却满不是滋味,虽然他明明知道她方才的举动是假的,可是那柔软的身体贴到他身上来时,他还是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扭头看着明云裳,明云裳依旧含笑半躺在那里,在那一刻,他真觉得她有几分像黑寡妇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就让你如此讨厌?”
“我没有讨厌你。”明云裳微笑道:“相反还很迷恋你的身体。”
容景遇闻言心里升起了一抹极为特殊的感觉,有悲凉,有厌恶,却又夹了一丝喜欢,他看着明云裳轻声道:“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狠,你迟早有一天会爱上我的。”
明云裳实在是不知道到这个时候了他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她当即微笑道:“话说我对那一天也很期盼,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容景遇单手负在身后,眼里一片深思。
明云裳身染奇毒,没有内力的支撑,她的精神便有几分不济,眼皮子开始打架了。却又觉得容景遇站在那里的样子,倒有几分萧瑟的苍凉之感,也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清高之态。
她打了个呵欠,身子靠在锦背之上,身上却愈加没有力气了,她知道此时那药力才算是真正上涌。她心里暗骂,这下完蛋了,这下完蛋了!
她奋力想要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她越是这样,眼睛却越是睁不开,她有些迷迷蒙蒙的看着容景遇,他的影子也在眼前变成了两个。
她知道容景遇恨她入骨,有这样羞辱她的机会,他是断然不会放过的,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睡过去,否则明日里起来她怕是再也没有脸见人了!
她是不太在乎女子的名节,可是不代表她不在乎被人迷一奸,她的心里如今爱的是郁梦离,除了他之外,她又哪里能容忍其它的男子碰她。她的心里因为有了这一番念而愈发的气郁难挡了,可是眼睛却还是重重的闭了起来,意识也开始涣散。
容景遇站在一旁看着她努力相要睁开眼睛却又无力睁开眼睛的样子,眸光微微深了些,待见到她的头轻轻的歪到一侧,他便知道她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走到床畔在床上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那张人皮面具做的极好,入手的感觉竟有皮肤的细滑之感。
他的手微微颤了颤,伸手轻轻解开她个衫的第一颗扣子,扣子一解开,露出了她雪白粉嫩的脖子,那层皮肤如同上了岫一般泛着诱惑的光华。
他的喉结紧了紧,身体里有了一抹异样的情愫,当那情愫涌起来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未曾有过了,而她若是不晕过去,怕是也不会让他这般摸她,就算是她面上是同意的,心里怕也拿着刀子在捅他。
容景遇的手落到她第二个衣结上时,正想要解开,却听得她呢喃了一声:“阿离……”
容景遇的眸光微暗,轻声道:“他们说要好生考验你,所以我对你百般为难,你恨上了我,我却因此爱上了你,云裳,你说,在这冥冥之中,是不是都是注定的?”
明云裳此时彻底失去了意识,又岂会回答他?
容景遇又轻声道:“这些年来,我做了很多的事情,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以前以为我永远也不会后悔,我可以冷情冷性的过一辈子,却忘了人心都是肉长的,都是有温度的。我纵然心已死了多年,血液里也流着悲伤,以为看透了人间的风雨,以为我可以绝情断爱,却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终日在算计阴谋中打滚,却还是看不透自己的心。”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动心,这种感觉来得实在是太过微妙,却又终究难以控制。”容景遇的手轻轻执起了她的手道:“我以前以为我再也没有办法牵另一个人的手,可是却被你牵了几次,我知道那些都是你的计谋,不过是想吓退我。你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激起了的波澜。”
“你让我尝到了牵手的感觉,可是你却不再让我牵你的手。你我之间,除了算计和阴谋之外,怕是再难以存一分的情意。”
“我说你有一日会爱上我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好笑,纵然我知道我们之间其实还有一个转弯的地方,但是我却知道,纵然你知道所有的真相,你也不会爱上我。我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让自己安心一些罢了。”
“这些话如果你是清醒的时候听到,一定会狠狠的嘲笑我一番吧,还会以为我又在对你说谎。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些话是我这一辈子说的最真的话。”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一个人过年,不是找不到人陪我,而是我不愿和任何人一起过年,因为她就是死在大年夜,我原本以为那个恶梦会伴我一生,如今才知道只有走出来,我才能好好的活着,拥有爱人的能力。今年想拥着你一起听新年钟声敲响,听白雪落地的声音,那些感觉是那么的美妙,美妙到能让忘记那些不快。所以我才会去求皇上,求皇上将你留在宫里。”
“我也知道等明日天一亮,药效一过,你我之间怕是又得针锋相对,算计的你死我活。可是云裳你知道吗?我早已不愿与你为敌。而我处处对你的算计,对你而言或者是另一种保护。皇上的疑心病太重,他是不可能让一个朝臣独大的,哪怕这个朝臣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所以有我的牵制,你反而更平安些。”
“想来你也怨我上次揭露你是女子的事情,其实我也并没有恶意,只是不想你太辛苦,变成平平常常的明云裳,过一段简单而又快乐的日子,可是却害得书奴下了狱。”
“你对郁梦离情根深种,他看起来似乎也对你极为用心,可是我却想知道你们的爱情是否真的能越过一切的障碍,这一夜过后,你们若还能相爱,我自会祝福你,而他若是存有一分其它的心思,那么很抱歉,你就是我的了。”
容景遇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无可奈何,他轻声道:“你也不必恨我,我是为你好,只是你若是真要恨我的话,想来我也拦不住。只是这些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怕是会笑话我吧!”
他轻轻将她抱了起来,鼻子里闻到了属于她的独特清香,他贪婪的闻了闻,近乎自言自语的道:“天亮以后,我怕是再也不能这样抱你了!”
他的眸子微微合上,正在此时,一股杀气朝他袭了过来,他的头也没有回,伸手一弹,袖子顿时鼓的满满的,夹着浓浓的劲风朝那股杀气袭了过去。
来人识得厉害,往后退了一大步,一袭红衣如血在午夜里绽放。
容景遇淡淡的道:“就知道你会来。”
秦解语冷冷的道:“放开她。”
容景遇缓缓的道:“她心里也没有你,就算我放开了她,她也必不会多看你一眼。”
“那是我的事。”秦解语的眸子一眯。
容景遇看着穿外的白雪道:“你最好不要胡来,她就在我的手上,我若是想让她死,只消动一根手指头而已。”
秦解语的眸子里杀气更重,屋里没风,他的衣服却似鼓足了风一般,竟有了猎猎之声,他冷着声:“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也不介意把你剁成肉酱。”
容景遇却不再看他一眼,而是扭头看着明云裳道:“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是立马过来杀了我,但是在你杀我之前我一定会杀了她,另一个选择是你立马滚回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明日里还你一个活人。”
秦解语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当下气的脸色也变了,只是他却也知道,容景遇这种人,素来是说的出也做得到。
他站在那里不动,容景遇淡淡的道:“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想。”
秦解语没有去想,而是拔了剑,直接朝容景遇砍去,容景遇的嘴角边绽出一抹冷厉无比的笑容,他的手一扬,直直的就朝明云裳的胸口拍去。
秦解语速度再快,也不及容景遇快,他在掠到床前的时候停了下来,不但没朝前走一步,反而往后退了一大步,容景遇的手也停在了她的胸前,嘴角边泛出一抹冷厉的微笑。
秦解语见此情景不再说话,却扭头就离开了那间宫殿,他出来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雪了,外面奇寒无比,一阵寒风吹来,他的眼里却流下了泪珠。
郁梦离收到红依放出来的消息,知道明云裳被天顺帝留在皇宫里了,他心里担心她,想要进宫去看看究竟,只是那一日他的内力被明云裳吸走了一半,这几日纵然他很努力的练功想早日恢复,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恢复又谈何容易?
他知道每年过年的时候宫里看起来是少了不少的守卫,可是那些真正的高手却出动了,依他现在的功力要进宫而不被发现是极难的事情。
只是他的心里依旧有些不安,命身边的高手进了宫,他自己却只能在明云裳的房间里等着她。
到半夜的时候,他没有等来明云裳,却等来了一身寒气的秦解语。
秦解语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转身便欲走。
郁梦离却问:“她在宫里如何?”
秦解语的眼里有了一分寒气,冷冷的道:“死不了。”
郁梦离的眉毛皱了起来,秦解语缓缓的道:“她和容景遇在一起。”
郁梦离愣了一下,那双绝美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怒气,欲半夜进宫,正在此时,一股寒气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极快的漫延到了全身,这是寒毒上涌的症兆,原本他的寒毒是每个月圆时才会发作,这一次失了一半的武功,又怒气攻心,竟是提前发作了,他顿时缩成了一团。
秦解语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郁梦离随身带着药,忙取了一枚放进嘴里,他稍微舒服了一些,只觉得身子像坠进了冰窖,却又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咬着牙硬撑。
明云裳第二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容景遇的怀里,顿时怒气冲天,几乎想也不想一记手肘便重重的往他的心窝里捣去。
容景遇的身子在她的手肘捣过来时,便极快的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一旋后就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明云裳怒道:“无耻!”
容景遇咧嘴一笑,却又问道:“饿不饿,今早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明云裳看到他那记笑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腾的欲站起来,却觉得下腹一阵刺痛,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已有些不整,而床上却分明有一抹落红。
一个念头冒进她的脑海,她顿时觉得脑袋嗡嗡直响,气的泪水在眼眶里直转,容景遇却笑的更加灿烂了。
明云裳几乎怒到极致,身体陡然腾空而起,顿时如飞鹰一般向容景遇攻了过去,容景遇见她一动手便是拼命的招式,当下却笑道:“你想谋杀亲夫吗?”
明云裳根本不理会他,出手如飞一般朝容景遇抓了过去,她这几日吸走了郁梦离一半的功力,内力比以前更是大增,此时一发疯,如同拼命一般的打法,就算容景遇的武功再高,一时间也难以招架的住,而她此时杀机大现,一双眼睛早已一片通红,沾者怕是会被她吸走所有的功力。
容景遇原本以为依着她的性子必定会像往常一平笑脸相对,只是会冷嘲热讽一番而已,却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这间宫殿原本就不算大,她此时这般拼命的进攻,很快就将他逼到了死角,他当即大声道:“你做什么?若是真的在意的话,我不介意负责。”
明云裳咬着牙道:“负你妈的责,老子要杀了你!”
她出手成风,极快的朝他再次攻了过来,容景遇却微笑道:“甚好,能与你一起死也算是一件美事,虽然你的武功很霸道,但是我若是反击的话绝对能与你同死。”
明云裳的手已经要碰到他的手,听他这么一说,手终是停了下来。
容景遇又缓缓的道:“你今日这副样子还有些像女人该有的举动。”
明云裳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昨夜本是她和郁梦离相守在一起的夜晚,可是生生被天顺帝留了下来,原本以为只是留下来而已,没料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在性的事情上,素来是洁身自好的,虽然不像这个朝代的女子那样保守,但是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初夜给了这样一个浑蛋!他不是有洁僻吗?他不是恨她入骨吗?昨夜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而今依着她的性子,是一定要杀了他的,可是再一想,就算是杀了他,所有的一切还能挽回来吗?
挽不回来的,她心里知道。
如果挽不回来,此时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明云裳的脑中又恢复了清明,容景遇见她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心里也暗暗称赞,却也知道这才是她的作风,只是看着这样的她,他又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些说不清的感觉。
容景遇轻声道:“我会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是他布下的局,原本也不知道是否有用,而看到她今日这么大的反应之后,他顿时明白她还是个处子,若真知道她还是处子的话,他昨夜里是否就不再是布局,而是真的要了她?
他的心里有些后悔,却又充满了期盼,像她那样出身世家的女子,纵然再不在乎名节,对于初一夜的事情,想来还是会在乎的?他和她之间会有转机吗?只是看到她那双凉薄的眼睛,他顿时又明白了一些,纵然如此,她对他的态度也不可能有丝毫的转变。
明云裳冷冷的道:“嗯,的确,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黑寡妇了。”说罢,她极快的转身,整理好衣裙,穿上她的官服,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屋外的风很冷,还夹着雪花。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怔定,其实这事从来都不算是极大的事情,只是一层膜而已。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几个女人能将那层膜送给自己丈夫,这不是大事。
只是纵然她不在乎那层膜,郁梦离呢?郁梦离也不在乎吗?
明云裳的心里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也不知道日后要如何面对郁梦离,她和郁梦离的情路又将如何走下去?她也觉得恶心无比,对象只要不是容景遇,她都不会觉得如此恶心!
她一向冷静淡然的心,在这一刻充满了不安和不确定。
容景遇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宫殿,心里却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忐忑不安的感觉,他觉得这场局不像是为明云裳设的,倒有些像是为他自己而设。
寒烬走到他的身边道:“二少爷,郁梦离昨夜里也派人进宫了,不过都遇到了皇宫里的高手,都被打了回去。”
“甚好。”容景遇淡淡的道:“这事倒真是妙,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寒烬看着容景遇道:“二少爷,她只怕是不能留。”
容景遇看了他一眼后道:“留与不留,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教我。”
寒烬轻应了一声后退了下去,容景遇自言自语的道:“郁梦离,你不是很爱她吗?如今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爱下去。云裳,你的心里不是恨极了我吗?如今你再恨我只怕还得多一分其它的心思,从今往后,你还能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吗?”
明云裳强自冷静的走出了皇宫,回到了谨府,红依见她的面色不好,便问道:“相爷,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明云裳轻声道:“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先回房休息了。”
红依轻轻应了一声,她原本想要跟进去的,却险些被明云裳关上的房门撞上了鼻子,她轻轻挠了挠头,表示有些不解,依着她对明云裳的了解,她越是这副样子,就表示她真的出了事情。
只是能出什么事?红依的心里想不明白。
明云裳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里,一把拉开被子想要将头给蒙起来,没料到才拉开被子,就看到了郁梦离那双妖娆而又关切的眼睛。
她顿时愣了一下,紧接着却落进了郁梦离的怀抱,然后便听到了他轻柔的声音:“你回来了!我昨夜里等了你一晚。”
明云裳听到他那句话不知怎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郁梦离感觉脖颈间有些潮湿,不由得一愣,将她从怀里抱出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云裳的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秦解语昨夜去宫里找了你,他说你和容景遇在一起。”郁梦离轻声道:“被那个浑蛋欺负了吗?”
明云裳闻言眸子更红了几,轻轻吸了吸鼻子。她自认为她是那种极其坚强的女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和困难,她也不会轻易掉眼泪,而且一向极为冷静,认为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有其它的转机。
只是这一次,她却深深的觉得无助,觉得恶心到极致!
她看到郁梦离的笑脸,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在这个时候,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可是却一回家就看到了他。
她一向自诩的冷静在这一刻全部瓦解,她有一股趴到他的怀里去大哭一场的冲动,可是却又知道为什么,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在他的面前大哭,她知道这是她仅有的一分理智。
郁梦离知道她和容景遇在一起,她此时的失常,他也能隐隐猜到几分。
郁梦离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以前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她会害怕,也没有什么话是她说不出口的,可是此时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郁梦离。
而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她是必须告诉郁梦离的,因为他有权知道。
她轻泣了一声后道:“是的,我昨晚是和容景遇在一起。”
郁梦离笑道:“那也不打紧,是不是他又设下什么阴谋,想要害你?说给我听听,我帮你还击回去。”
他的话说的有些轻松,还有一些打趣的味道,可是明云裳却有些想哭,这件事情如何还击回去?
明云裳看着郁梦离道:“你猜中了,我是真的被他欺负了,是真正的欺负。”
郁梦离昨夜里被寒毒折磨了一夜,当时秦解语跟他说明云裳和容景遇在一起的时候,他已听出了一些端倪,寒毒的剧痛之中,他也预料到了两种后果,他自己也问了自己,若真是发生了最坏的事情,他又该如何?
此时再看到明云裳这副样子时便已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他昨夜在想的时候,心里满是不安和焦虑,而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又觉得他还拥有她便已足够,她安然的活着就很好,当下却是浅浅一笑道:“如此我们倒公平了。”
明云裳听到他这一句话不禁愣了一下,郁梦离轻声道:“我的身体原本就残破不堪,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些自卑,只是因为男人的面子,有些话不好说的过于直白。”
明云裳听到他这样说,只道他是在安慰她,而这种安慰她并不喜欢,当下便将头扭以一侧。
郁梦离轻轻将她拥进怀里道:“我以前也恨不得就此死去,可是后来发现人生不仅仅只有那一件事,而若是为了那些本不太的事情而失去爱人的权利,那才是真正最可怕事情。”
明云裳闻言愣了一下,郁梦离又道:“其实我也瞒了你一件事情,在我十岁那一年,父王把我丢进了怜人馆。”他的声音很轻,轻的有些无力,似揭开了尘封多年往事,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明云裳的眼睛顿时睁的极大,她是知道怜人馆意味着什么,当下定定的看着郁梦离,郁梦离一双眼睛里满是淡淡的温柔,然后轻声道:“以前怕你介意,不敢告诉你。”
明云裳原本强自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都涌了出来,知道依他的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她轻声道:“阿离,你真傻!”
“你才傻!”郁梦离轻声道:“我早前就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爱的不是你的**,而是你的心,只要你的心里有我,不管你的**变成什么样子,那些都不!”
明云裳一时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件事情全部都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如果郁梦离告诉她他在乎的话,她一定会微笑的跟他说分手,从今往后她便由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完全取代。而他若是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在乎的话,她也会觉得他很假,从而在她的心里为这段原本完美的爱情埋下一根刺。
而他此时的话,却完全介于这两者之间,还告诉她他的那些不光彩的经历,他眼睛里没有一分因为这一件事情而生出一分不快!
她轻轻的趴在他的怀里,定定的看着他,他对她浅浅一笑,眸子里反而比以往更多了一分珍惜,她终是再也忍不住,毫不客气的放声大声了起来。
秦解语一听到她这记哭声,呆如他也明白意味着什么,眼里的杀机陡然便浓了起来。
莫扬欲冲进去,被秦解语抬起一脚便踢飞了出去,然后冷着声道:“给我滚!”
莫扬忍不住道:“谨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屋子里有女子的哭声?”
秦解语冷冷的道:“昨夜谨相一夜未归,清音姑娘等了一晚。”
莫扬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再闯,只得退了下去。
秦解语的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自顾自的站在漫天的风雪之中,他不禁想问自己,昨夜那样的情况,若是让他再选一回,他又该做何选择?
这个问题他难倒了他自己,也许,也许,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那样的选择,因为那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可以选。
郁梦离轻轻拥着明云裳,轻声道:“不要再为那样一个不值得的人哭泣了,这是我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年,我们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明云裳轻轻抹掉泪水,这才发现他的脸色发青,当下便问道:“阿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郁梦离轻声道:“本来我昨夜里洗干净了在床上等你,可是却一直没有看到你回来,便在你的床上躺着睡着了,半夜里寒毒发了,所以脸色不是太好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已好了,只是没有睡好,精神有些不济。”
明云裳忙道:“那你快好生休息吧!”
郁梦离伸手揽着她的腰道:“我还有些冷,可不可以借我抱抱?”
明云裳噗的一声笑道:“自个的身体又哪能乱借,你若是不嫌我脏,尽管抱就是。”
说完之后,她才发现她这句话说的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当下脸色又变了变,郁梦离笑道:“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冰清玉洁,又岂会脏?”
说罢,他将她的身子尽数拖到床上来,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他的眸光深了些,却伸手将她紧紧的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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