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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君相迎?!
司慕涵接过了圣旨,挑了挑眉,问苏惜之:“苏总管,母皇除了命本殿前去迎接之外,可还命其他的人相随?”
苏惜之道:“陛下还命了安王殿下与殿下一同前往,早朝之时安王殿下已然接到了圣旨。”
司慕涵笑了笑:“如今,便多谢苏总管了。”
“不敢。”苏惜之行了一礼,道:“奴侍告退。”然后转身离开。
司慕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旨意,代君相迎?母皇还真是想的出来,不过既然她既然已然出了招,她便只有应对!
只是这次,她为何将十三皇姐也给扯进来?
她又想起了不久前安王的异样,不由得蹙了蹙眉,沉思了会儿,方才放下,转身看向一旁的蜀羽之,见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旋即问道:“羽之,你怎么了?”
蜀羽之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只是愣愣地看着她手中的圣旨,脑海回响着方才苏惜之所说的话。
沈将军回朝,那么沈茹也会回来?
不久前奶爹方才提过她,如今她居然就要回来了?
蜀羽之此刻心中升起了一股恐慌,蜀青的话再一次萦绕在他的耳边。
“……一个女子,尤其是想殿下这般的女子,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曾经和其他女子有过交往,即便是真的没什么,那对殿下来说也是一根刺!而且如今公子还喜欢上了殿下,那便更加不能让殿下知道!”
奶爹方才说起,沈茹便回来了!
若是殿下知道了他与沈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会如奶爹所说的一样?
司慕涵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连忙将圣旨递给了一旁的下人,将他附近了厅内,又唤了下人倒了杯热茶来,问道:“羽之,你怎么了?”
方才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这般?
“殿下……”蜀羽之呆愣地接过了热茶,却没有喝一口,他抬头看着她担忧的脸庞,“殿下……”然后他颤抖着双唇,却只说出了两个字。
他该告诉她吗?
可是若是他说了,殿下真的会如奶爹所说的那样,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那若是他不说,来日沈茹提起,那她会不会认为他有意隐瞒?
司慕涵鹏了眉头,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他忽然会变成这样?“可是因为圣旨的事情?”
方才也就是苏惜之来宣了旨,如今他这样,是与这件事有关?
蜀羽之听了她的话,手一抖,手中的茶杯随即掉在了地上,热茶洒了他一身。
“羽之?!”
“公子!”
蜀青这是正好从马房赶回来,见了这情形连忙上前,“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他一边担忧地问道,一边伸手查看了他有没有被烫伤,幸好蜀羽之此时穿着一件厚实的冬衣,茶水虽然浸湿了衣服,但尚未烫伤肌肤,“公子,你怎么这般的不小心?若是烫伤了该怎么好?”
司慕涵有些无奈地道:“羽之,母皇只是下旨让我去迎接沈大将军而已,你无需这般担心。”
蜀羽之听了这话,身子又不禁抖了抖。
司慕涵见状,眉头皱的更紧。
蜀青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在心中大叫不好,脸色也变了起来,若不是此刻他正背对着司慕涵,怕是又要一番解释了,然而惊讶归惊讶,他毕竟比蜀羽之多想一层,心思也多了一些,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快便压下了震惊,转过身对着司慕涵道:“殿下是说,方才陛下让人来宣了旨意?”
司慕涵点了点头,“可有不妥?”
蜀青心头紧了紧,神色却如常,“殿下有所不知,之前陛下也是派人来宣了旨,将殿下抓了去,公子当时吓得不轻,如今怕是有些后怕罢了。”
司慕涵闻言,看向蜀羽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自认为不是个温柔之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然而,蜀羽之在她的心目中虽然属于柔弱一类的男子,但也不至于这般担心吧?
她忽然想起了那晚他对她的表白,难道是因为他对自己动了情方才会如此担心?
可是,他们虽然已经成了婚,算是这个世上最亲密之人,可是毕竟相处的时间不多,他若是喜欢她,她相信,但是感情真的已经到了这么深的地步吗?
司慕涵一直认为,感情是需要时间一点一点堆积而来的。
蜀羽之,他的感情这般的强烈吗?
蜀青见司慕涵一直看着自家公子,心头随即一慌,生怕公子一时无措而被她看出些什么,连忙转过身,挡住了司慕涵的视线,神情急切地看着蜀羽之,重重地叫了一声,“公子!”
蜀羽之一愣,随即看见了蜀青眼中的担忧和急切,“奶爹……”
“公子?!”蜀青神色焦急无比,“殿下既然说了没事,你也不必这般的担心,若是在这样,殿下怕是会担心的!”
蜀羽之呼吸一窒,旋即清醒了过来,他咬了咬牙,抬头看向司慕涵,勉强地挤出了一抹笑意,“殿下,我没事,你无需担心。”
司慕涵笑了笑,“是本殿不好,让你担心了。”
蜀羽之见她这般说,心中一揪,“不……”
“殿下,公子的衣服湿了,奴侍先和公子回西苑换一件吧。”蜀青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司慕涵点了点头,“也好,本殿在这里等着。”
蜀羽之明白蜀青的意思,没有说什么,起身和他往西苑走去。
一进雨楼,蜀青便说要亲自服侍主子换衣便让所有的小侍下去,关上了门,随即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蜀羽之苦笑一声,“奶爹,人还真的是不能有事欺瞒!”几日前他方才决定瞒住这件事,今日陛下便下旨让她去迎接沈大将军回朝!他抬头看着蜀青:“陛下让殿下娶迎接沈大将军,那时,殿下一定会见到沈茹的!”
蜀青一愣,见了自家公子这样的神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公子,你莫要糊涂,即便殿下见到了沈茹,也未必会知晓你与她之间的事情!如今你都已经嫁了殿下了,难道那沈茹还会将当年的那些事情说出来吗?公子,只要你不说,只要你不慌张,只要你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那殿下这一辈子都不会知晓的!”
“奶爹,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蜀羽之摇头道,“与其将来让殿下在沈茹口中得知,还不如现在我跟她坦白了,至少将来若是沈茹提起,殿下不至于颜面全失!”
“公子!”蜀青厉喝一声,“你如何确定那沈茹一定会跟殿下讲?”
蜀羽之一愣。、
“公子,你想想,沈大将军的继室是徳贵君所出的大皇子,那大皇子也就是沈茹的父亲,即便不是生父,也是名义上的父亲,而我们殿下却是徳贵君的女儿,那与那沈茹便是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沈茹即便再如何喜欢公子,再如何不甘心,也不可能将当初的事情给说出来,因为那样,打的可不只是殿下的脸面,也是她沈茹的脸面,还有皇家的脸面!沈茹的胆子再大,也大过天去,再说了,公子,当初那沈茹若是这般的喜欢你,也不会轻易地说走就走,连定下婚约都愿意,公子,如今她怕是早已经忘了你了,甚至可能如今最不想提起当初的事情之人便是她!”蜀青苦口婆心的劝着。
蜀羽之听后微微蹙眉,心却宽了几分,“奶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沈家与殿下的关系复杂,即便沈茹真的还未放下,也绝对不会轻易地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这一次,陛下让殿下前去迎接沈大将军,想必也是因为大皇子的关系。
蜀青见他被说动了,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公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可是……”蜀羽之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蜀青叹息道:“公子,即便将来殿下还是知道了,结果与如今你来说不也是一个样吗?若是殿下介意这件事,无论她如何知晓的,终究还是会介意的,如今本就没什么事情,公子何必要去沾惹?”
蜀羽之沉默了下来,神色却还是不好。
“好了公子,快些换衣服,殿下怕是在外边等急了。”蜀青忙道。
蜀羽之点了点头,起身更衣。
半晌后,蜀青又细细的叮嘱蜀羽之一遍,方才和他走出了雨楼。
前厅
司慕涵见蜀羽之主仆回来,便起身迎上去,见蜀羽之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却已然恢复了些血色,笑道:“羽之若是身子不适,那我们可以改日再出去。”
蜀羽之一愣,随即道:“不,殿下,我没事。”即便最后她还是知道了,从而厌弃于他,他至少还有一些美好的记忆可以回想,况且奶爹说的不错,沈茹待他也如他待她一般,不过是寻常,想必早已经将他忘诸脑后了,他何必为了这件事扰了如今的生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微笑道:“难得今日天色不错,无需改日。”
司慕涵见他这么说,想他是宽了心,于是心情也好了几分,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出发吧。”
“嗯。”蜀羽之点了点头,笑道。
蜀青见了自家公子这样,方才最后松了口气,最好那沈茹真的已经把公子忘了,若是没有……
或许他该找个机会回去见见家主,将这件事告诉家主,让家主去跟那沈茹说说,提醒她莫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才好!
……
皇宫
永宁殿
明贵君寝宫
“启禀主子,安王殿下说她有要事要忙,改日再过来跟主子请安。”
明贵君看着眼前说话的宫侍,“你确定将本宫的话传到了?”
“奴侍确定。”那宫侍有些惶恐地道。
明贵君当即沉下了脸,扬手让他退下。
“主子无需担心,陛下不过是让殿下去迎一迎那沈大将军罢了,不会有事的。”蓝竹劝道。
明贵君冷哼一声,扬手摔了一旁的茶杯,“陛下想做什么本宫不想去知道,本宫只是想知道,本宫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就这般的糊涂!”
“主子,殿下也是奉旨行事罢了,那能说是糊涂。”蓝竹道。
明贵君看了他一眼,又气又怒,“陛下不久前方才独自召见了她,如今又让她去迎接那沈大将军,而且还是和那十六皇女一起!奉旨行事?本宫已经给了她这般的提醒,她还会看不出来吗?本宫只是想不到,她居然还要一头往里撞去!”
蓝竹已然许久未曾经过自己的主子这般模样,“主子的意思是,陛下跟殿下说了什么?”
“哼!”明贵君只是冷哼一声,没有答话,陛下在这个时候封璇儿为王,如今又将她与十六皇女扯在一起,这分明是在为自己的宝贝女儿铺路,可是她为自己心爱的女儿铺路也就罢了,为何用他的女儿来做祭品?
他虽然不了解那十六皇女,但是被陛下用这等手段调教出来的孩子,还能心善到哪里去?
不,一个帝皇,是如何也不可能跟这个善字扯上任何的关系的!
那十六皇女是她的女儿,难不成他的璇儿就不是了?!
明贵君越想越气,这么些年,他已然许久未曾这般的动过怒了,倏然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边走去。
蓝竹忙道:“主子,你要去哪里?”
明贵君正欲说话,却闻外边传来宫侍的禀报声,“陛下驾到。”
蓝竹一愣,自从废太女之事后,陛下便未曾来过永宁殿,即便是之前,陛下也很少白日里过来的。
明贵君握了握拳头,静下心来,起步前去迎接,只是他方才走到殿门口,便见瑄宇帝已然走了进来。
“见过陛下。”明贵君曲身行礼。
瑄宇帝点了点头,“起来吧。”然后起步往正殿后的暖阁走去。
明贵君一愣,然后跟了上去。
半晌后,瑄宇帝在暖阁内的软榻上坐下,“你的宫里怎么这般的冷?为何不生个火炉?”
明贵君淡淡地道:“臣侍见今日的天色不错,便让人扯了火炉,不过往日臣侍也是不喜欢火炉的,嫌它有股味道。”
瑄宇帝看了他一眼,随后接过蓝竹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朕似乎很久没有听见你说不喜欢哪样东西了。”
“臣侍性子冷淡随和,对于物品一样不怎么计较。”明贵君淡然地道,“况且这皇宫里的东西,哪有不好的?”
“若与南诏皇宫相比呢?”瑄宇帝看着他,意味不明地道。
明贵君笑了笑,道:“臣侍多年未曾回过南诏,已然记不清了。”
“哦?”瑄宇帝应了一声,“朕记得当年你来大周之时,方才十来岁。”
“是啊。”明贵君笑道,“转眼睛便这么多年了,璇儿也这般大了。”
瑄宇帝凝视着他,“璇儿她是朕的女儿,也是大周的十三皇女。”
“这是自然。”明贵君淡淡地道。
瑄宇帝道:“你也是朕的明贵君!”
明贵君一愣,旋即微笑道:“臣侍自然是殿下的明贵君。”
瑄宇帝却笑道:“是啊,你是朕的明贵君。”
明贵君见了这笑容,不由得心中一颤,“陛下来臣侍这,可是有事与臣侍说?”
“没什么事,只是见许久未来你这了,今日见有空,便过来看看你。”瑄宇帝淡淡地道。
明贵君起身,“臣侍还未谢过陛下给璇儿封王一事。”
瑄宇帝喝了口茶,“你可知晓朕为何要将璇儿封为安王?”
“不过是一个封号罢了。”明贵君笑道,“不过臣侍倒是很喜欢这个封号,安王,安者,平安也,这也是臣侍此生对璇儿唯一的期待。”
瑄宇帝笑道:“朕给了十三皇女这个封号,也正是为了安你的心。”
明贵君笑容一窒。
“这么多年了,你的心从未安定下来。”瑄宇帝似笑非笑地道。
明贵君衣袖下的手紧了紧,“陛下说笑了,这些年,臣侍过的很好。”
“记得朕曾经说过,你是这后宫的一片云吗?”瑄宇帝道。
明贵君微笑道:“记得,陛下也正是喜欢臣侍作这后宫的一片云。”
瑄宇帝眯了眯眼,“而你也做的很好。”
“多谢陛下夸奖。”明贵君笑道。
瑄宇帝笑了笑,然后起身,“好了,朕还有事,改日再来。”
明贵君也没有挽留,“恭送陛下。”
瑄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步离开。
明贵君将她送到了殿门前。
“明贵君。”瑄宇帝忽然停下了脚步,意味不明地叫了他一声。
明贵君的心忽然跳快了几分,“陛下还有何吩咐?”
瑄宇帝面色淡淡地道:“若朕死了,宣你陪葬如何?”
明贵君神色却无一丝的惊慌,微笑道:“陛下到时候若下旨,臣侍便陪陛下便是。”
瑄宇帝笑着看着他,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
明贵君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明黄身影,心却在这一刻凌乱起来。
“主子?”蓝竹担心地叫道,“陛下那话是什么意思?”
明贵君看了他一眼,“什么什么意思?”
“陛下真的会让主子陪葬吗?”蓝竹焦急地道。
明贵君扯了扯嘴角,笑道:“蓝竹啊,你太看得起你家主子了。”
陪葬?若她真的有这个意思,他也不怕奉陪,只是他却想,她应该不会这样,一个帝皇在临终之时宣作陪葬之人,从来只有两种,一种是深爱之人,另一种极恨之人,而他,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是她这后宫中的一片云罢了,她如何会宣他陪葬?
明贵君一向云淡风轻的笑容此刻却染上了些许苍凉的味道。
蓝竹见状,蹙起了眉:“皇子可曾动心?”
明贵君睨了他一眼,“你似乎许久未曾这般的称呼本宫了。”
“皇子可曾动心?”蓝竹继续问道。
明贵君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本宫离开南诏之时,父后便告诉本宫,若要以后的日子好过,便绝对不能对她动心,本宫还记得,第一晚,她对本宫说的第一句话是,南诏的嫡长皇子,果然名不虚传。”
动心吗?
他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情窦初开过,她是他接触过的除亲人之人唯一一的女子,也是相伴时间最多的女子。
这些年,她虽然防着他,却也未曾为难过他。
若是心未曾动过,那是假的,只是他却很清楚,他不过是她帝皇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是她闲时的一个玩物罢了。
正如她当年所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他是南诏的嫡长皇子!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将自己的一颗真心送上?
蓝竹神情一凛,“主子认为,陛下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敲打敲打本宫,表示一下她对本宫的不满罢了。”明贵君淡淡地道,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那主子打算如何做?”蓝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
明贵君敛去了笑容,“如今本宫担心的不是陛下的态度,反而是璇儿的态度,若是璇儿不愿意,陛下即便本事再大,也强迫不了璇儿。”
只是璇儿,为何要改变主意?
为何不听他这个父君的劝告?
朕给十三皇女定这个封号,也正是为了安你的心。
明贵君想起了这句话,却是冷笑起来。
……
大街上
十六皇女府的马车在街上徐徐而行。
马车内,蜀羽之掀开车窗的布帘,贪婪地看着外边的景象。
司慕涵失笑道:“羽之,你就打算这般的逛一逛便算了?”
蜀羽之转过脸来,看向司慕涵,“我可以下去吗?”
“自然可以。”司慕涵笑道,大周民风虽然不算开放,但是也至于不让男子出门,不过是要让人家人或妻主陪着罢了。
蜀青笑道:“殿下,公子以往很少出来,让殿下见笑了。”
蜀羽之见蜀青这般说,不由得有些尴尬。
司慕涵笑道:“来日本殿有时间便多带你出来。”
蜀羽之笑着道:“谢殿下。”
司慕涵笑了笑,随后下令让马车停了下来。
三人下了马车之后,蜀羽之四周望了望,最后眼睛盯着前方不远的一家绸缎庄。
司慕涵见状,“我们过去看看。”
蜀羽之点头:“好。”
司慕涵随即牵着了他的手,“走吧。”
蜀羽之身子愣了愣,然后笑着任由着她牵着走。
只是当他们走到绸缎庄时,却见到了几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这个不祥人怎么会在这里!”蜀羽瑢一见蜀羽之,便顿时横眉竖眼地怒喝道。
蜀羽之一愣,不想居然在这里见到蜀羽瑢!
司慕涵听了这话,脸顿时沉了下来,厉喝一声,“你是何人?”
蜀羽瑢被她着阴寒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随即怒道:“本君自然是瑞王正君,你又是谁?”
“瑞王正君?”司慕涵眯起了眼,那日在宗亲大牢内,司慕媛跟她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看着蜀羽瑢的神情越发的冷冽,“九皇姐便是这般管家自己的正君的?”
她不认识瑞王正君,而此时瑞王正君身边也没有女子的陪伴,只有两个侍卫打扮的女子还有几个小侍。
堂堂瑞王正君,居然这般出门?
蜀蓝风怎么教出了这样一个儿子来?
“殿下……”蜀羽之感觉到司慕涵的变化,低声叫了一声。
司慕涵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对蜀羽瑢道:“你既然知晓你兄长的身份,那本殿的身份你也自然知晓,如此大呼行的,简直丢尽了我皇家的脸面!”
蜀羽瑢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眼前之人居然这般的责备他,“你——”他正欲怒骂出声,却见司慕涵一脸阴鸷,身子一颤,随即转移了对象,指着蜀羽之喝道:“这个不祥人不过是一个庶子,有何资格称作本君的兄长?”
“你这是在侮辱他吗?”司慕涵一字一字地道。
蜀羽瑢怒道:“是又如何?”
“羽之是本殿的侍人,你侮辱他便是在侮辱本殿!”司慕涵厉色道。
蜀羽瑢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怒上心头的瑞王正君便忘了方才的害怕,喝道:“本君是瑞王的正君,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女,且丝毫不受宠,本君为何不能侮辱你!”
司慕涵缓缓眯起了眼。
“你闭嘴!”这时,另一道比蜀羽瑢更加愤怒的声音插了进来。
司慕涵听了这声音,脸色微微一变,转身看去,正是许久未见的那人。
雪暖汐一脸怒容地瞪了一眼蜀羽之,然后又看向司慕涵,但是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别开了,最后瞪着蜀羽瑢,“瑞王正君,好大的威风!”
雪倾双手环胸,一脸冷意地看着司慕涵。
司慕涵扫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蜀羽之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女子身体有些许的僵硬,又看向雪暖汐,有些后悔今日出来这一趟。
蜀青又气又怒又心疼又难受,公子难得开心一回,怎么就遇上了这么多不该遇上的人?
蜀羽瑢看向雪暖汐,端着高傲的瑞王正君风范,“雪大公子,这件事似乎与你没有关系!”如今他已经是瑞王正君了,难不成害怕他这个帝师嫡子!
雪暖汐笑了笑,“本公子只是为了瑞王正君好方才这口罢了。”
蜀羽瑢怒喝道,“雪暖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慕涵蹙起了眉,却不是因为被气,而是因为雪暖汐今日的不同,若是往日,他早已经和蜀羽瑢吵成一团了,怎么如今这般……
她疑惑地看向雪倾,却见雪倾对着她冷冷地笑了笑。
“瑞王正君若是拿镜子照照如今这么尊荣,想必自己也会赞同本公子说的话的。”雪暖汐微笑道,一副端庄的大家公子风范。
司慕涵见了,眉头皱的更紧。
蜀羽瑢顿时火冒三丈,扬起手正欲往雪暖汐挥去。
司慕涵见状,旋即上前,一把握住了蜀羽瑢的手臂。
蜀羽瑢狰狞怒喝:“你放开我!”
司慕涵眯着眼,应了他的话,用力甩开了他。
蜀羽瑢脚下不稳,踉跄地就要跌倒,若不是身边的几个小侍搀扶的及时,他怕是摔定了,待他站稳了身子,第一时间便是发作身边的几个小侍,“放开本君,没用的东西!”
骂完之后,又指着那两个侍卫,怒喝道:“还不快将这些人给本君拿下,本君要治他们一个犯上之罪!”
那两个侍卫似乎有些犹豫。
蜀羽之顿时火冒三丈,又怒道:“你……”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道愤怒的身影给打断。
“你在干什么!?”
蜀羽瑢听了这声音,立即转过身来,往那说话的人冲去。
司慕涵看向来人,正是瑞王司慕臻。
司慕臻方才下朝回了府中,本想去寻她的正君,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却不料他方才到了正君的院子,就听下人说,正君一早便带着侍卫出门了。
她当时便怒了,堂堂瑞王正君只是带着侍卫便出门了,若是被其他人见了,岂不是让她颜面无存,于是她便急冲冲地赶了出来,又寻了许久方才找到了他,只是未曾想到,他居然在这里惹事!
虽然她尚未了解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见了蜀羽瑢这副泼辣狰狞的模样,早已不满之极。
如今见他还惹上了的还是雪家的人和十六皇妹!
雪家如今是她极力想拉拢的,即便拉拢不得也不打算得罪,而十六皇妹,虽然她是宁王的人,但为了沈茹一事,她也有意思示好。
可是如今倒好,她这位千挑万选的正君居然将这两方都给惹上了!
“瑞王殿下好福气,居然讨了一个这般的正君。”雪倾似笑非笑地开口。
雪暖汐也道:“瑞王殿下,瑞王正君怕是身子不适,往后还是不怕出来的好,免得丢了瑞王的脸面。”
司慕涵看了一雪暖汐,然后方才对司慕臻不冷不热地道:“九皇姐也这般有闲情啊。”
蜀羽瑢听了三人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要大骂出口。
“你闭嘴!”司慕臻脸色极为难看地叱喝道。
蜀羽瑢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自己的妻主也不帮自己,“你……”
“来人,送正君回府!”司慕臻冷声吩咐道。
一边的小侍纷纷上前,蜀羽瑢还想说什么,但是都被司慕臻的冷眼给压了回去,最后狠戾地瞪了蜀羽之一眼方才和那些小侍离开。
司慕臻见蜀羽瑢走后,然后转过视线,看着司慕涵,笑道:“让十六皇妹见笑了。”
司慕涵挑了挑眉,“是皇妹不对,气着了瑞王正君。”
司慕臻一脸无奈地道:“羽之表弟乃十六皇妹的人,皇姐我也不瞒着皇妹了,瑢儿的个性是任性了点,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十六皇妹,还请十六皇妹多多见谅。”
“九皇姐客气了。”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不过九皇姐还是要多多管教一下瑞王正君,幸好今日是皇妹在此,若是其他皇姐,怕会失了九皇姐的脸面。”
司慕臻神色一僵,随即笑道:“多谢十六皇妹提醒,皇姐尚有事在身,来日皇姐在登门拜访想十六皇妹赔罪。”说罢,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蜀羽之,方才转身离开。
司慕涵眯了眯眼,瑞王对她如此客气,怕是因为之前的圣旨,还有昭皇贵君筹划的事情吧?
蜀家之人想嫁沈茹?
那就看看蜀家的男子有没有这等本事!
“十六殿下面子挺大的,居然连瑞王都另眼相待!”雪倾冷冷地道。
司慕涵敛去了心思,转过视线,却迎上了雪暖汐幽怨的目光。
雪暖汐见她发现自己在暗中看着他,连忙收回了目光,低着头不说话。
司慕涵旋即皱起了眉,他怎么了?
“汐儿,我们走吧。”雪倾看向自己的弟弟,“这间铺子中的东西想必也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会引来了这么多碍眼的人。”
雪暖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跟着雪倾离开。
“阿暖……”司慕涵忽然叫道。
雪暖汐脚步一顿,正要转过身去。
雪倾低喝了一声:“汐儿!”
雪暖汐当即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司慕涵脸色沉了沉。
“十六殿下有什么事吗?”雪倾冷冷地看着司慕涵问道。
司慕涵眯着眼,“雪二秀,阿暖他怎么?”
“十六殿下这话问的有些好笑。”雪倾嗤笑道,“汐儿能怎么了?不就是被人给伤透了心,绝望了罢了!”
她说完,又对雪暖汐道:“汐儿,该走了。”
雪暖汐身子像是震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阿暖!”司慕涵叫道,目光看向他的手掌,却见已然拆了包扎,“你……你的伤如何了?”
雪暖汐又顿了一下脚步,却始终背对着她。
雪倾冷冷地道:“汐儿的伤自然有我们雪家的人照顾,与十六殿下有何关系!”
“我没事!”雪暖汐快速说了一句,然后快速地上了雪家的马车。
雪倾脸色一沉,然后跟着上了马车。
司慕涵神情凝重,难道她真的将他伤的这般的深,以致他性情大变?
雪家的马车缓缓地驶离。
司慕涵却还是皱眉沉思着。
蜀羽之见了这情形,不由得心生苦涩,半晌之后,方才上前:“殿下,我们回去吧。”
司慕涵回过神来,讶然道:“回去?”
“是。”蜀羽之道。
蜀青心疼地看着自家公子,“公子,难得出来……”
蜀羽之打断了他的话,“让殿下和瑞王起冲突,实在是羽之之过。”方才瑞王离开之前看他的那一眼,决定不是善意。
司慕涵却淡淡一笑,“羽之,你无需过于担心,这些事情,我还是可以应付的了的,而且,如今,瑞王也未必想跟本殿撕破脸皮。”
蜀羽之一愣。
“朝堂之事本殿不便说,只是……”司慕涵想了想,“瑞王一向心怀大志,不会因这等小事而盛怒的。”
蜀羽之知晓她不欲多言,于是点头微笑道:“我知道。”
司慕涵笑了笑道:“你不是想挑布匹吗?好好看看吧。”
蜀羽之点头,然后和蜀青挑起了布匹,不过速度却是很快,不一会儿便买下了想要的布匹,然后便提出回府。
司慕涵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既然你已无心情,那便回吧。”说罢,三人便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只是司慕涵却不知,在绸缎庄对面的酒楼二楼,一双阴鸷的眸子一直盯着他们,知道他们渐渐远去,那双阴鸷的眸子依然在,且添了一层森寒……
……
雪府的马车上
雪暖汐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忙拉着雪倾嚷道:“二姐,你说我装的怎么样了?她有没有担心我?有没有心疼我?有没有舍不得我?”
雪倾头有些疼,即气又不甘,“汐儿,这十六皇女到底有什么好?”
“那你又有什么好?”雪暖汐瞪着她道,“外边不也有很多男子喜欢你吗?我怎么就不能喜欢她了9有,她什么都好,比你好!”
“你!”雪倾不知该气还是该伤心。
雪暖汐不管她,回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满脸笑意地道:“方才她问我的伤好了没有,是不是在关心我?”他的话顿了顿,不等雪倾回答便话锋一转,怒意冲冲地道:“不过那蜀羽瑢真真的可恨!什么瑞王正君嘛?本公子看他连街上民夫也比不上,都不知道那瑞王的眼睛是怎么长的,居然看上了那蜀羽瑢,我看那蜀羽之都比那蜀羽瑢好!对!都是那蜀羽瑢的错,若不是他在,想必那瑞王也会看上了那蜀羽之的!若是这样,那蜀羽之不久不会嫁给她了吗?!反正他们都是兄弟,那瑞王怎么就看不上那蜀羽之偏偏要去那蜀羽瑢!真真的讨厌!”
雪倾失笑道:“汐儿,那蜀羽之是庶子,蜀羽瑢才是右相嫡子!”她真的发觉自己这弟弟的脑袋越来越简单了!
雪暖汐瞪了她一眼,“我当然只知道,我不过是说说罢了,就算那瑞王看上了那蜀羽之,如今也晚了,他都已经嫁给了她了!”一想起方才她为了那蜀羽之居然和瑞王作对,他的心就忍不住疼!
好不容易说服二姐陪他出来走走,透透气,好不容易这么巧的遇上了她,好不容易哄着二姐教他如何引起她的注意,好不容易让她为他心疼!
可是偏偏那蜀羽之一直都在!
“二姐,你再教教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忘不了我?心疼我?最后喜欢上我?”
雪倾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讨好弟弟而将这些事情告诉他的,若是被母亲和大姐知道,怕是决定不会轻饶她的!“汐儿,二姐会的不是已经都教给了你吗?”
“你说谎!”雪暖汐恶狠狠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边有多少男子,你不跟我说,我便去让母亲给你娶亲!反正你已经不小了!”
他一定不会输给那个蜀羽之的!
决定不会!
雪倾闻言,又看了看弟弟那势在必得神色,不由得苦笑,母亲还说让他自己放弃,如今想必恐怕母亲将他送的再远也拉不回他的心了!
她真的不知道那十六皇女到底有什么好?!
一个连自己身边之人都保护不好的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将自己的弟弟给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
安王府
司慕璇一回到了府中,便听管家说正君要见她,她愣了愣,便往后院走去。
安王府后院
安王正君本该是准备着几日后宴会一事,只是方才收到了宫中明贵君派人传来的几句话,让他心生不安。
明贵君召他进宫请安。
这本是平常的事情,可是自他嫁入皇家,成了十三皇女正君以来,明贵君甚少派人召他进宫请安,如今殿下方才封了安王,他却这般急着召他进宫,难道是为了他出身低,不足以胜任安王正君这个位置吗?
可是既然如此,他为何要让殿下将庶出长女过继给自己?
安王正君一时间心烦意乱,不是他眷恋安王正君这个位置,只是若是他失了这个位置,他唯一的儿子,便成了庶子,往后的一生也随之改变!
他如何能够不心急?
司慕璇走进来,就见到自家正君心神不宁的模样,于是皱眉道:“怎么了?”她的正君虽然不是什么能干之人,却也不是这般轻易便是了方寸之人。
安王正君见她进来,连忙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殿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司慕璇问道,“你先别急,好好说,可是孩子们出了事了?”
安王正君吸了口气,“殿下,父君召我明日进宫请安。”
司慕璇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不过是进宫请安罢了,你有何好怕的?”
安王正君道:“殿下,父君他……”
“你放心,父君不过是召你去请安罢了。”司慕璇宽慰道,“和其他事情无关,或者说……和你没有关系。”
安王正君讶然,“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司慕璇坐了下来,“今日父君召我过去,我推脱了,他方才会下旨让你去。”
安王正君惊讶:“为何?”殿下与明贵君的感情一向很好,怎么如何却不去见他?
“这件事我往后在跟你说。”司慕璇不欲跟他多说,“倒是过继晚宴一事,你准备的如何?”
安王正君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勉强,知晓明贵君的旨意与自己担心的无关,心情也松弛了下来,至于殿下和明贵君,他们毕竟是父女,即便真的有些什么,想必也不会是大事,于是便道:“晚宴基本上已然准备的差不多了,殿下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吧。”
司慕璇点头,“其余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便好,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注意一下。”
安王正君道:“殿下请说。”
“宁王、平王、瑞王、十六皇妹,将她们安排在主桌,与本殿一同。”司慕璇吩咐道。
安王正君道:“四位殿下本就该坐主桌的。”
司慕璇笑了笑,“那就好,对了,方才早朝时,母皇下旨让我去迎接沈大将军,日子是二十七。”
“殿下可是要准备沈家的请柬?”安王正君道,沈家如今只剩沈大将军和沈大秀,只是这两人这几年都在边疆,京中的屋子只留着下人守着,所以他方才没有准备沈家的请柬。
司慕璇道:“沈大将军估计不会来,不过沈大秀……她离京许久,应该会来的。”让她和十六皇妹去迎接沈玉清,母皇这一步棋走着实在是巧妙,母皇这个时候将沈玉清召回朝,想必是另有用意,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而母皇身为皇帝,自然不能亲自前去迎接,那这个迎接之人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在这个时候,宁王和瑞王一派的人自然一个也不能用。
而她是漩涡之外的人,也是绝对没有资格染指帝位的人,而十六皇妹,她是徳贵君的养女,也算是与大皇兄同父,派她去也是合情合理,且不会引起多大的麻烦,不管是对于朝政还是对于十六皇妹!
这样不知不觉地将十六皇妹推上朝堂,让她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防备和不安。
母皇,儿臣如何能不佩服?!
……
皇宫
归云阁
祥君有些不安地看着前来请安的平王司慕媛,“不知平王殿下来找本宫有何要事?”
他的出身本就低,即不受宠,又没有生下皇女,在这后宫中一直以来都是默默无闻的,先前陛下的一旨诏书封他为祥君,不过是看在他生下了十一皇子罢了。
他很清楚,所以也不敢有丝毫过分的举动。
司慕媛看着眼前坐立不安的男子,便知道她今日没有来错,“儿臣方才去了父君的旧宫殿祭拜,经过这里,便进来请安,还请祥父君莫要怪儿臣唐突的好。”
祥君勉强笑了笑,“殿下是好意,本宫如何会责怪殿下,只是殿下在宫中祭拜先人虽然情有可原,但却与宫规不符,殿下还是要多加小心。”
只是他却不信平王此次前来真的是顺便,他虽然身处深宫,但是对于这个平王殿下还是略有耳闻的,此人形式狠辣阴沉,如今会来给他请安,定然有所图谋,只是,他这样一个身份能够让她图谋些什么?
司慕媛叹了口气,“儿臣自然知晓,只是儿臣生父早逝,若儿臣连这点事情都不能为他做的话,岂不是不配为人女?”
祥君忙道,“殿下如此仁孝,相信和怡侍君在天有灵一定会瞑目的。”
“父君之死乃天命,如今又得母皇眷顾,定然是会瞑目。”司慕媛淡淡地道,“只是蕴父君却恐怕不会瞑目了。”
祥君一愣,“殿下这是何意?”蕴君?不,如今是蕴静贤贵君了,平王此刻前来是为了他?
蕴静贤贵君乃宁王生父,而平王与宁王一向同气连枝……如今平王为了蕴静贤贵君找他,那便是宁王找他!
可是,蕴静贤贵君究竟怎么了?
他回想了一下,当年蕴君病逝,虽然是急了点,但却从未听闻是有人下的手!
“既然话说开了,儿臣也不绕弯子了。”司慕媛道:“这一次儿臣前来,便是想请祥父君帮五皇姐查出蕴父君之死究竟何人所为!”
祥君忙站起身来,“平王殿下,蕴静贤贵君是为人所暗害?”
“祥父君在宫中也是多年,对于当年蕴父君之死想必也看在眼里,难道祥父君就没有一丝的怀疑?”司慕媛神色渐渐地严厉起来,“当年蕴父君的身子一向很好,且又深的皇宠,怎么就忽然间病逝了?”
祥君拧了拧眉,却是肃然道:“平王殿下,此事事关重大,你莫要轻言的好!”
“儿臣既然跟祥父君说了,那便是相信祥父君!”司慕媛厉色道。
祥君道:“你可有证据?”
“儿臣若是证据,早已在母皇面前揭穿那个人了!”司慕媛冷声道。
祥君看着她,“平王殿下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昭皇贵君。”司慕媛道。
祥君一惊,“平王殿下,话可不能胡说!”
昭皇贵君?当年蕴君最得宠之时,昭皇贵君的确恨他恨的牙痒痒的,只是他下的手……这些年,他也受了昭皇贵君不少气,只是却也只是受气罢了,昭皇贵君那人看起来聪慧,其实却也不过是一个庸人,陛下如此宠爱他,想必也是因为他为陛下生了最多的孩子罢了,可是蕴君……当初蕴君得宠之时,他也是看在眼中,若论起手段,昭皇贵君是绝对斗不过蕴君的,如今平王说蕴君死在昭皇贵君手中?这未免太让人惊讶了!
“儿臣并未胡说。”司慕媛冷笑道,“当初最想蕴父君死的人便是昭皇贵君了,除了他,还会有谁?”
祥君皱着眉,良久之后方才问道:“平王为何要来找本宫?你该知晓本宫在这后宫中没什么势力的。”他曾听闻十六皇女与宁王交好,为何她不去找徳贵君?
“正是因为祥父君一直默默无闻,昭皇贵君方才不会防着祥父君。”司慕媛正色道。
祥君看着她,“本宫如今日子过得安宁,为何要帮你?”
“祥父君的日子过得真的安宁吗?”司慕媛笑道。
祥君一窒,“如今本宫方才被陛下封了祥君,日子自然过得很好。”
“想必父君还不知道,母皇为何要封你为祥君吧?”司慕媛阴沉沉地笑道。
祥君一愣,“平王这是什么意思!?”
“祥父君身处深宫,自然不知晓外边之事,如今朝中已然传遍,母皇有意将十一皇弟送往西南的土著和亲。”司慕媛缓缓地说出。
祥君一惊,“你说什么?”
“西南那些土著是个什么情况,相信祥父君即便身处后宫也是知道的。”司慕媛淡淡地道,“儿臣可是听闻,那些土著族人对待夫侍可是极为的残暴,至于如何个残暴法,相信不必儿臣说,祥父君也可以想象的,十一皇弟自幼身子便虚弱,若真的到了那种地方,相信熬不了几日便……”
“够了!”祥君厉喝一声,神色惊慌,“你到底想要本宫为你做些什么!”
“不是为儿臣,而是为十一皇弟,为祥父君你。”司慕媛笑道,“只要查出蕴父君之死是昭皇贵君所为,那昭皇贵君即便不死也定会失了母皇的宠爱,那九皇妹自然就不可能成为太女了。”
祥君喝道:“你可以保证宁王来日定然能保住我们父子平安吗?”他很清楚,如今平王所说的这么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在后宫中生活了这么些年,他即便没有没有这些人的深沉与心思,但是也绝对不笨!
“五皇姐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从来没有不兑现的!”司慕媛正色道,“来日五皇姐若是登基,那蕴父君自然可以被追封为凤后,而祥父君有恩于五皇姐和蕴父君,虽然不能坐上太凤后的位置,但当一个贵太君乃至皇太贵君都是可以的!”
祥君咬着牙,挣扎了起来。
司慕媛继续道:“祥父君可以想想,即使母皇不将十一皇弟送去和亲,来日若是瑞王登基,昭皇贵君会让祥父君有好日子过吗?十一皇弟能嫁的一个好妻主吗?”
祥君低着眼帘,似乎还是挣扎。
司慕媛见状,便道:“儿臣该说的已然说完,祥父君不妨好好考虑考虑。”说罢,转身离开。
“等等!”祥君叫住了她。
司慕媛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来,“祥父君还有何事?”
“本宫答应你,但是本宫不保证所查出来的事情是你们想要的。”祥君正色道。
司慕媛笑道:“祥父君放心,您只要将真相查出来即可,其余的您不必担心。”
祥君脸色一凛,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为了他唯一的儿子,他即便是与恶狼交易也在所不惜!
……
瑞王府
司慕臻带着蜀羽瑢回到府中,正欲好好教训一番却闻下人来通报,说右相来访,她唯有压下心中的愤怒,下令蜀羽瑢不得出房门半步,整了整神色,便前去正厅迎接蜀蓝风。
蜀蓝风并非得知蜀羽瑢一事,因而心情也算尚好,见司慕臻出来,便起身行礼:“下官见过瑞王殿下。”
“母亲不必多礼。”司慕臻笑道。
两人坐下了之后,蜀蓝风便开口道:“陛下命安王和十六皇女前去迎接沈玉清一事,殿下如何看待?”
司慕臻凝了凝身,“母亲有何看法?”
“安王不在漩涡之内,十六皇女……”蜀蓝风顿了顿,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是徳贵君的养女,和大皇子也算是同父所出,陛下派她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只是这十六皇女最近为何如此多事?
她一直以为,以陛下对她的厌弃程度,即便她靠拢了宁王,也未必能够有出头之日,可是如今,她却屡屡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究竟是为何?
“母亲觉得有不妥?”司慕臻蹙眉道。
蜀蓝风笑道:“不妥倒是没有,只是……”她看了看司慕臻,沉吟半晌方才道:“只是陛下召这沈玉清回朝,想必颇有用意。”
司慕臻点头赞同,“上次本殿与母亲提过之事,不知母亲考虑的如何?”
蜀蓝风沉声道:“若是由蜀家和沈家直接联姻,怕是不妥,陛下也未必允许,倒是庄家不错。”
“本殿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司慕臻蹙起了眉,“那庄铭歆最近似乎有些不妥。”
蜀蓝风道:“殿下可是指她推举十六皇女一事?”
“本殿实在是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推举十六皇妹!”司慕臻沉声怒道,“若是她不愿意和本殿一道,那也只会推举宁王,如何会拉上十六皇妹?”
“殿下没有和她见过面?”蜀蓝风皱眉道。
司慕臻冷哼一声:“如今她被母皇罚了俸禄,就更加卖力地处理泰陵一事,生怕做不好而被母皇夺了官职似的!本殿三番四次派人去请,回来都说没见着人,据说她如今已然是住在泰陵里头了!”
蜀蓝风想了想,“这件事殿下不要做得过于明显,下官找个机会见见她。”
司慕臻道:“如今便劳烦母亲了。”
“这是下官该做的。”蜀蓝风微笑道:“对了,瑢儿在殿下府上可有惹事?瑢儿自幼便被他父亲给惯坏了,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司慕臻笑道:“母亲多虑了,瑢儿很好,他是本殿的正君,本殿自然会疼惜他的。”
蜀蓝风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司慕臻亲自将人送至门口,方才转身欲往书房走去,但是想了想,又转了方向,走向后院,蜀羽瑢虽然惹了她,但是他毕竟是蜀相的嫡子,又是自己的表弟,而且还是自己的正君,她即便是不喜,也得做做样子,可是当她怀着哄哄他的念头到了他的院子,却见她最疼爱侧君的贴身小侍匆匆来报,说正君将府中的所有主子都召到了院子中,并且让他们跪在冰冷的地上,还说没有他的准许不许起身。
司慕臻顿时大怒,急忙赶到了蜀羽瑢的院子,随即看见了院子中果然跪满了人,当她正欲进去之时,却想起了蜀蓝风方才的话,又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眯了眯眼,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然后转身离开。
瑄宇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威远大将军沈玉清回朝,瑄宇帝命安王司慕璇、十六皇女司慕涵前往京城外十里迎接,以示恩宠!
当日一大早,司慕涵便出了门,与安王司慕璇于宫门前汇合,随后领着队伍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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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没啥激情,下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