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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崇翰和绍鸢遇到了袭/击,窗户一下就破裂了,鬼侍从窗户钻进来,拖着巨大的斧子,“嘭!!!”的一下冲着他们就砍下来。
绍鸢抓着高崇翰,快速的往前一扑,就地一滚,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往前跑,高崇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窗户破裂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影子冲进来。
那些影子长的像骷髅一样,手上还拽着大斧子,样子非常诡异可怕。
绍鸢抓着高崇翰往前跑,就听到“嗖!”的一声,地上的那些被折叠成玫瑰花的黄符瞬间全都自己展开了,猛地重叠起来,瞬间叠成了一面墙,一下拦住了那些鬼侍。
鬼侍挥舞着斧头去看黄符,绍鸢赶紧拽着高崇翰,说:“快走!”
两个人一口气冲下小楼,高崇翰说:“那些是什么东西?!”
绍鸢呼吸粗重,回头看了一眼小楼的方向,有黑色的鬼侍已经从小楼的窗户跳了出来,追着他们跑过来,想要阻拦他们。
绍鸢推开高崇翰,说:“去找张九,张九!”
他说着,双手指尖突然露/出黑色的银针,然后猛地一跃而起,迎着那些可怕的鬼侍冲上去。
高崇翰虽然会一些功夫,从小学来防身的,但是现在这种时刻根本不管用,那些鬼侍疯狂的大吼着,挥舞着斧头冲过去。
高崇翰看的心惊胆战,怎么可能扔下绍鸢一个人就跑,他眼见绍鸢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银针快速的甩出,就听到“嗖嗖嗖”几声,银针猛地打在鬼侍的那些斧头上。
就听到“当——当当当——”几声金属的撞击声,鬼侍手中的斧头竟然脱手而出,飞一样向后飞去,“嗖——”的一声落在小楼旁边的花丛中。
小楼里的鬼侍全都快速的冲了出来,黄符已经没有作用了,拦不住那些鬼侍,鬼侍大量的开始聚/集,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绍鸢有些阻拦不住这么多的鬼侍,高崇翰猛地睁大眼睛,就看到一个鬼侍突然挥起斧头,“嘭!”的一声,将绍鸢一下砍在地上,绍鸢的后背瞬间就裂开了,那一下几乎将绍鸢砍成了两半。
绍鸢猛地趴在地上,高崇翰大喊了一声“绍鸢!”,然后快速的冲过来,鬼侍迎着高崇翰冲过去,绍鸢满脸都是汗,眼看高崇翰就要自投罗网了,猛地一挥手,就听到“呼——”一声风响。
高崇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风席卷而来,瞬间将他直接兜飞起来,快速的向后掠,那些鬼侍想要抓高崇翰,但是没有抓到,被另外一股风突然卷住,一下抛上了天空。
高崇翰“嘭”的摔在地上,就看到绍鸢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那些鬼侍被风卷走,然后又飞快的冲过来,向高崇翰冲过来。
高崇翰心里狂跳,他的眼睛几乎要爆掉了,睚眦尽裂的盯着趴在地上的绍鸢,绍鸢离他很远,但是能看到绍鸢的背上全是血,巨大的血口子几乎将他单薄的背部撕/裂。
高崇翰脑子里很乱,从地上爬起来,一咬牙,快速的向后冲去。
高崇翰快速的向客房的院落跑去,但是客房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他不知道现在跑过去叫张九,还来不来得及去救绍鸢,一想到绍鸢浑身是血的样子,高崇翰几乎要崩溃了。
高崇翰冲向客房别院,就在这一霎那,突然“嘭!”的一声,高崇翰只觉得后脑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高崇翰的意识有些混沌,他感觉有人把自己抓了起来,然后掐住自己的脖子,但是他的眼睛睁不开,因为被砸了头,头晕目眩,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只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反射着光芒。
是刀子……
“嗬!!!”
高崇翰感觉有东西扎在了自己身上,“嗤”的一声,刀子扎在了高崇翰的手臂上,高崇翰疼的一激灵,“呲——”一声,刀子又快速的拔/出来,准备再次扎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有跑步的声音快速的冲过来,抓/住高崇翰的人似乎有些惊讶,赶紧松开手,把高崇翰扔在地上,快速的跑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一路快跑冲过来,就看到高崇翰手臂上都是血,倒在地上,后脑也是血,有些不省人事。
端木晋旸赶紧把高崇翰扶起来,说:“幸好,只是有点脑震荡。”
高崇翰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了张九和端木晋旸,一把抓/住张九,说:“绍鸢……”
张九看了看左右,并没有绍鸢的影子,高崇翰费劲的指着小楼的方向,端木晋旸一把背起高崇翰,三个人往小楼的方向跑过去。
张九一边跑,一边双手合/十,掐了一个诀,绍鸢身边散落的那些黄符,突然“嗖——”的一声重新动了起来,立刻团团将绍鸢围了起来,鬼侍还想要斩草除根,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人来了。
端木晋旸的手心一张小楼旁边的井口里猛地涌/出大量的井水,“呼——”的一声,井水像一条龙一样冲过去,“嘭!!!”的巨响,将那些鬼侍全都冲散。
众人快速冲过去,黄符搭建的围墙这才松懈下来,高崇翰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绍鸢,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将绍鸢抱起来,抱在怀里,绍鸢的身/体都要凉了,仿佛也没有呼吸,脸上蹭伤了,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高崇翰有些慌,使劲搂住绍鸢,按住他后背的伤口,但是伤口太大,根本压不住流/血,高崇翰轻声说:“绍鸢?绍鸢?”
绍鸢一下也不动,端木晋旸赶紧/抓/住绍鸢的脉门,给他送了一些阳气过去。
“嗬——”
绍鸢猛地低吟了一声,似乎是因为疼痛,一下就醒了过来,趴在高崇翰怀里急促的喘着气。
绍鸢一醒来,眼眸的颜色还是火焰一样的红色,趴在高崇翰怀里,带着哭腔喃喃的说:“好疼,背上好疼……”
高崇翰抱着他,说:“没事了,没事了绍鸢。”
张九快速的拿出一张黄符,给绍鸢暂时止血,绍鸢一直在委屈的哭着,没有力气的趴在高崇翰的怀里。
张九说:“别哭了,他的元气损伤太大,哭太消耗元气了。”
高崇翰立刻哄着绍鸢,亲着他的额头,说:“乖,不哭了,我们送你去医院,一会儿不疼了,乖绍鸢。”
高崇翰声音温柔,自己身上还流着血,但是完全顾不到这些,只知道温柔的哄着绍鸢,绍鸢一听他温柔的声音,顿时更加委屈了,哭的好像更凶了。
张九都无奈了,这个时候那些鬼侍又冲了上来,端木晋旸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伸手一挥,众人就看到一霎那的白光划过,所有人眼前都是一阵暴盲,差点给晃瞎了。
一瞬间,那些鬼侍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一下就被白光吞噬,瞬间不见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扶着绍鸢和高崇翰,赶紧叫来了高家的私人医生,高家的东西比较全面,虽然受伤很重,但是不需要送到医院,在高家就能处理伤口。
唯一有问题的是绍鸢失血过多,看这个脸色肯定严重贫血了,可能需要输血,但是这地方太小了,如果要输血,必须申请,别的医院需要几个小时,最多半天时间,这个小地方根本没有血库,要去别的地方调,尤其还是大半夜,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流/血也损伤元气,元阳会随着血液流/出体外,绍鸢本身就不可能再生阳气,阳气在他的体/内是一个单项的释放过程,没有再生过程,所以一下就不行了,脸色又开始苍白,最后昏/厥了过去。
好在端木晋旸就是一个移动的阳气宝库,可以随时给绍鸢渡过去阳气,绍鸢的命算是吊住了。
高崇翰被砸了脑袋,又被刀子扎了手臂,但是因为他本身身/体就好,而且阳气很足,所以没有什么事儿。
绍鸢包扎好了伤口,趴在病床/上昏睡了过去,端木晋旸现在就是移动的挂水瓶,在绍鸢脱离生命危险之前,完全不能离开。
高崇翰就躺在旁边的病床/上,医生帮高崇翰把手臂上的袖子剪开,然后开始包扎伤口,伤口虽然有点大,但是不需要缝合,幸好只是扎了一刀,不然看这个狠样,再扎一刀高崇翰估计就没命了。
高崇翰的上衣都是血,袖子剪开,其他地方也脱了,把带血的衣服扔在地上,张九一回头,就看到高崇翰裸/露着上半身,还没有换其他衣服。
张九顿时满脸惊讶,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端木晋旸听张九突然惊喊,也转过头来,瞬间也明白了。
张九所说的明白,是绍鸢嘴里的“任务”,原来绍鸢的任务果然是高崇翰无疑,因为高崇翰的胸口上,竟然有一片融天鼎的碎片!
在昏暗的灯光下,融天鼎的碎片散发着古朴的光芒,这必须有慧眼的人才能看到。
而高崇翰能看到鬼侍,其实并非他有慧眼,而是因为他有融天鼎的碎片。
绍鸢肯定是被派来寻找融天鼎的碎片的!
张九看着高崇翰的碎片,又有些皱眉,说:“那就奇怪了,既然高先生有融天鼎的碎片,为什么那些鬼侍会对高先生下狠手?”
端木晋旸也皱了皱眉,看着高崇翰身上的伤口,突然说:“或许今天只是两拨人凑到了一起。”
张九诧异的说:“你是说,鬼侍和袭/击高先生的,不是一拨人?”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绍鸢后背上的伤口,明显有阴气的灼烧,而高先生手臂上的伤口,只是普通刀子的扎伤。而且想要抢夺融天鼎碎片的人都知道,融天鼎的碎片是不能硬抢的,必修要融合的人主动献出,如果他们杀了高先生,碎片跟随在魂魄身上,反而更难得到,所以鬼侍们不可能对高先生下狠手,顶多是想要除掉已经属于叛/徒的绍鸢。”
张九说:“所以是绍鸢拦住鬼侍的时候,有人横插了一杠子,想要渔翁得利,结果没想到被咱们给破/坏了。”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恐怕是这样。”
高崇翰听着他们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很显然,绍鸢现在很危险,有人在对绍鸢下狠手。
端木晋旸想了想,又说:“这个对高先生下手的人,显然是个普通人,然而他能在咱们赶到的瞬间跑掉,而且不惊动任何人,说明他就住在高家,而且半夜在高家走动,也不会引起别人的质疑。”
张九裂开睁大了眼睛说:“高家的佣人?”
高家的人很多,半夜的时候也有很多佣人在干活,例如夜里会有佣人擦洗游廊,因为白天人多,根本没办法擦洗。
端木晋旸挑了挑嘴角,说:“还有一种人,那就是高家的主人,我说的并不是高先生,例如高家的一些小/姐少爷。”
高崇翰眯了眯眼睛,说:“你是说我的那些侄/子们?”
端木晋旸耸肩说:“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比较合理的,佣人也不能排除,不过我觉得佣人可能不会和高先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吧?”
这一晚上相当折腾,高家的家主受伤了,而且是被人刺伤,高崇翰立刻把所有高家的人全都召集过来了,询问他们刚刚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高崇翰的几个侄/子哈欠连天的进了病房,非常不满的样子,倒是高梦晴看到高崇翰受伤了,吓得直哭,毕竟高梦晴是女孩子,而且一连受了这么多打击。
因为是在夜里,所以大家都在睡觉,睡觉也没有证人,高家的几个侄/子表现的非常不满,没留多久就散开了。
高崇翰也只是想看一下他们的态度,并不是真的想问出什么来,张九有点奇怪,那些侄/子的态度很嚣张,完全没有心虚的样子,如果有人刚刚刺伤了高崇翰,而且没能得手,差点被人发现,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害怕心虚的,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嚣张,除非他演技太好了。
因为时间太晚了,张九刚才又损耗了阴气去动术法,身/体有些累,靠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端木晋旸见他脸色不好,低头含/住张九的嘴唇,渡了一口气过去,张九嗓子里“唔”了一声,似乎有些贪婪,在睡梦中突然抱紧端木晋旸,嗓子里嘟囔着:“唔……好舒服……”
端木晋旸只是想给他渡口气,没想到却被张九撩/拨了,然而现在不是时候,他们还在病房里,绍鸢的伤口没愈合,随时有生命危险,端木晋旸还要尽职尽责的做阳气库,而且当着高崇翰的面,两个也不好太亲/密。
端木晋旸把张九平趟在沙发上,给他盖了一张小被子,守在旁边。
高崇翰因为担心绍鸢,几乎一晚上没睡,端木晋旸也没睡,时不时看一眼绍鸢,给他送一些阳气。
高崇翰突然说:“端木先生和张先生的感情很好吧?”
端木晋旸看了一眼张九,把他蹭乱的头发别再耳后,眼神不自主的就非常柔和,笑着说:“当然。”
高崇翰说:“虽然问题有些冒昧,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端木晋旸并不觉得怎么冒昧,反正他晚上也不能睡觉,和高崇翰聊聊天,消磨一下时间。
端木晋旸想了想,说:“很久了。”
的确是很久了,久到没有办法用年月计算,虽然他们之间存在过误会,存在过分歧,曾经还是囚犯和狱主的关系,然而这都不能阻拦什么,他们真的在一起很久了。
高崇翰从没在家人的眼睛里看到过感情这种东西,然而从端木晋旸的眼睛里看到了,端木晋旸的眼神,仿佛能包容一切,包容张九的一切。
而张九的样子,也毫无保留的依靠端木晋旸,这种信赖和依赖,高崇翰从没见过,让他多少有些感触……
第二天一大早,张九就醒过来了,醒了之后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然后惊讶的说:“啊?我睡着了!”
端木晋旸笑了一声,说:“对啊,小九睡得可香了。”
张九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说:“绍鸢怎么样了?”
端木晋旸说:“放心,止血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高崇翰的病床,结果人不见了,吓了一跳,说:“高先生呢?”
端木晋旸说:“刚才殡/仪/馆的人来,问问高先生要不要先把老/爷/子的遗体火化了,毕竟时间已经很长了,高先生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还要去一趟殡/仪/馆。”
张九感觉高崇翰还挺累的,殡/仪/馆之前刚刚闹过鬼,高崇翰一个人过去的话,张九实在不放心,但是绍鸢没醒过来,把他放在高家他也不放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自己和端木晋旸要分头行动?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绍鸢醒过来了,因为一晚上端木晋旸都在当挂瓶,所以绍鸢恢复的很好,脸色也红/润了,还伸了一个懒腰,结果差点撕/裂了伤口,疼的他直哼唧。
高崇翰换好了衣服,一进门就听见绍鸢的声音,赶紧跑进来,惊喜的说:“绍鸢醒了?”
绍鸢见到高崇翰,也异常的高兴,立刻从病床/上蹦下去,哪有昨天一副要死掉的表情,立刻跳下床,光着脚就跑过去,抱住高崇翰的腰,使劲蹭他的脖子和胸口,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叹息着说:“嗯……好香好香……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