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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敢踹未来的准太子,以及京城之中敢惹皇子却不一定愿意惹的南宫世子的门,可真是不多。
赵之齐惊讶的转身看向门口,一看来人,还真是乐了:“无嗔小道士,你可真是够胆啊!啊!不对,你现在是玄门的暂代门主,难怪有这份底气!”
踹门进来的可不就是身形看起来比以前更单薄了几分,瘦瘦高高的无嗔嘛。
不过是为了进出京城方便,他今天是换下了象征术士的青灰色道袍,穿了寻常百姓所穿的单薄夏袍。
无嗔显然是没料到赵之齐也在,愣了一下之后,立即羞赧窘迫的先行礼:“小道不知二皇子在,多有冒犯了!撄”
“无妨,无妨,我本来就是打酱油的!”赵之齐和气的笑着摆摆手,对于无嗔表露出来的是来找南宫睿麻烦的态度感到十分的好奇,“你是来找他的吧,那你尽管找!”
然后,就是他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架势,拈了几颗花生米放在手心,一颗颗的吃着偿。
原本气势汹汹的无嗔倒是被赵之齐这一番插科打诨给闹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一转头看见南宫睿就跟没看见他一样的,只管自己猛灌着酒,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管赵之齐看热闹了,三两步跨到桌边,伸手就要去夺南宫睿手中的酒坛。
南宫睿看似一心喝酒,破绽百出,但无嗔的手还未碰到酒坛,他便一侧头,躲过了无嗔的手。
无嗔再来,他依旧保持着喝酒的姿势和速度,再次躲过。
无嗔深知现如今南宫睿的玄术,当今现世,怕是再没有人能比得上他,而自己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三脚猫的工夫,就更加不被他放在眼里,也就干脆不费那个体力了。
不再跟他抢夺酒坛,无嗔只冷冷的开口道:“南宫世子,你要在这里醉生梦死,我没有资格说你!但是,有关于采——苗姑娘一事,你若是不感兴趣的话,我便自己去找她了!”
无嗔话音一落,转身就要走人。
身后,酒坛猛的一下被放在桌面上,发出好大一声声响,也再度震得碗碟叮当。
“无嗔,你什么意思?”南宫睿一双眼泛起猩红,狠狠的瞪着无嗔的背影。
赵之齐慢条斯理的再塞了一颗花生在嘴里,细嚼慢咽着。
他也想知道这个无嗔是什么意思。
虽然来到这个异世之后,许多东西都与他那个时代的科学有悖,但是毕竟生活了十几二十年,怎么着,他也渐渐学会接受那些玄乎的事情。
但是再玄乎,却也无法想象,一个连魂魄都已经消散,整体的灵力都被南宫睿吸收了去的小鬼,还能存在什么样的下落和故事。
“怎么?南宫世子还记得苗姑娘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将她忘记了呢!”无嗔驻步,缓缓转身迎视着南宫睿猩红的眼睛。
“哎哎哎!无嗔小道士,你这话说的可不厚道啊!阿睿他要是忘记了小鬼,怎么可能还这么衣服萎靡不振,一副若不是有责任,就会随时跟着去殉情的活死人的样子啊!”赵之齐看不过去的帮着说话道,“你看看他,就差脸上写下想要殉情这四个大字了!”
“赵之齐,你不说话有人当你是哑巴吗?”南宫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满他抢在自己面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哎呀!阿睿,我这是在帮你解释误会,你却这样说我,真是太伤人心了!”赵之齐夸张的抚胸道。
以为他愿意扮小丑啊,还不是担心他有所希望之后,失望反而更大。
这个无嗔,刚才那番话,绝对是给南宫睿一线希望来着。
“你闭嘴!”但人家南宫睿显然不领情,冷冷的叫他闭嘴之后,便追看着无嗔,阴沉的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睿,你没忘记我们上次擅闯阎王殿,我把生死簿撕碎的事情吧!”无嗔这回也不卖关子,直奔主题道。
“你是说……”南宫睿心头一震,感觉有种希望冒了上来。
“哎哎哎!你们二位能不能先听我说一句!”看到南宫睿阴冷的脸上浮现期盼的希望,赵之齐总觉得有点头皮发麻的说道。
“说!”南宫睿此时整个思绪都在无嗔暗示的那个可能之上,心情无端的便好了起来,也就有耐心听赵之齐说一说废话了。
“我虽然没有阴阳眼,也不懂什么玄门玄术,但是有一点,我可是因为身处局外,所以旁观者清,觉得有必要跟你们分析一下!
那个无嗔小道士,你说你撕碎过生死簿,那啥东东我还真是不怎么知道!
但是你话音里的意思,我却是明白的,好像就是说那个生死簿被你撕了,小鬼就有可能还在对吧?”
无嗔不语,算是默认了赵之齐的问话。
赵之齐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又道:“但是我方才听文宇跟我说了事情的大概,那小鬼的灵力全部被南宫睿吸收了,你们也是亲眼看到她神魂化作青烟飞散,找不到任何一点的踪迹!你们是懂这一行的人,自己想想还有可能吗?”
神色严肃了几分,赵之齐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你们抱有一线希望是应该的,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小鬼都是你们心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只是,我作为局外人还是要提醒一下,希望你们不要希望越大,失望更大,影响也更多!”
赵之齐话落,南宫睿与无嗔都保持了片刻的沉默,之后,是二人几乎同时坚定的开口道:“但这希望若不亲自去探寻一下,是会一辈子后悔的!”
——
疏墨轩的书房中,二皇子赵之齐看似悠闲的看着书,神情却十分的紧绷,忍不住找守在门外看似是随时等着传唤伺候,其实是护法的文宇说说话:“我说小文宇啊,你家主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
“诶?”文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道,“不曾啊!还有,二皇子,您能不叫奴才小文宇吗?”
他比世子爷还年长一岁呢,只不过比二皇子小了那么一两岁而已。
赵之齐忍不住翻翻白眼:“你现在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吗?”
文宇:“……”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家主子进了阎王殿就出不来?”话才出口,赵之齐立即就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巴轻打了两下,“啊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你嘴贱!”
然后双手合十,闭眼祷告道:“童言无忌,神仙大大们可别当真,一定要保佑那俩没脑子的平安回来!”
灵魂才出窍的南宫睿与无嗔都不由的打了两个喷嚏,互视一眼,不明所以的朝着阎王殿而去。
阎王殿中,阎王爷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拼凑好的生死簿,终于长长的吐口气,自言自语道:“总算是好了,这下就不怕天界派人下来巡查了!”
“阎王爷别来无恙!”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偌大的大殿内响起,带着几分阴沉的回声。
闻声,阎王爷一抬眼就看见南宫睿和无嗔靠前,下意识的就将生死簿往怀中一拢,戒备的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人间一晃数月过去,但地狱中不过漫长几日而已,因此,对于阎王爷来说,与南宫睿和无嗔不过是数日前才打过交道而已。
南宫睿和无嗔皆都眼尖的看到了阎王爷怀中的生死簿露出的一角,二人互视一眼,面色控制不住的微沉。
“阎王爷,我们是来借生死簿一看的!”南宫睿耐着想要立即冲上去的性子,先礼后兵道。
“提到生死簿,上次那小子撕毁我生死簿的事情我还没追究呢,你们倒是送上.门来让我算账了!”阎王爷一边护着生死簿,一边先发制人,指着无嗔叫骂道,“臭小子,你快点给本王赔礼道歉!”
“小道上次着实鲁莽,还请阎王见谅!”无嗔半点不推诿,立即行礼道歉。
这一来,反倒把阎王架在半空不上不下了。
他原是借着这个由头,想要赌一下他们,好让他们觉得愧疚知难而退。
没想到人家反而低声下气的道歉了,这可不是反把他给堵了吗。
“咳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无他法,他只能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了,“那个,我还有事要上天宫一趟,就不送你们了!”
只是,他身形才动,南宫睿比鬼魅的动作还要速度的快速堵在了他的面前,眼睛只盯着他怀中的生死簿道:“阎王爷只管上天宫办事去,生死簿留下!”
“那个,南宫小子啊,虽说因着本王与你祖母的关系不错,但是你至少也得给我留些面子不是!这生死簿本王是要带到天宫玉皇大帝面前交差的,可不能留下!”
“那就先让我们看过,你再带着上天!”南宫睿面无表情,声音冷淡,视线还是盯在生死簿上,好似此刻除了生死簿,什么都不重要。
阎王爷把生死簿抱的更紧了,俨然是怕他明抢。
南宫睿也真是准备明抢了,看着阎王爷戒备的样子,眉头渐渐蹙起,声音也渐渐显出不耐:“我说了,只是借看一下,阎王爷就这么小气么?”
视线从生死簿上移到阎王爷的脸上,眼神中已经带着浓浓的不悦和——煞气!
阎王爷心头猛的一震,浓密的眉毛就快要挤成一团,沉默了少顷,忽然欺身上前。
南宫睿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不退反进,迎面而上,一手比鬼魅还快的已经抓住了生死簿的一角。
但同时,阎王爷的手也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手指搭上去的时候,面色更是迥变:“你怎么了?”
南宫睿却没有理睬他的问话,硬是从他怀中将生死簿夺过来,转手抛给无嗔,然后与阎王爷颤斗起来。
“南宫小子,本王不与你打斗!你只告诉我你体内这些乱窜的灵力真气是怎么回事?”阎王爷只守不攻,面色沉重的道。
接过生死簿正要翻看的无嗔听到阎王爷这么一句话,顿时止住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与问道:“阎王爷何出此言?”
“你与他一起来的,难道不知道他体内灵力真气横行,若不好生疏导,是要硬生生撑破身体,爆体而亡的吗?”阎王爷怒喝道。
“什么?”无嗔一阵茫然后,顿时焦急起来,“那怎么办?”
“当然是立即将他带出去,施用同门玄术,将那些不受控制的灵力疏导有序,才能真正为他所用!”阎王爷道。
“无嗔,休要听他妄言,快查看生死簿!”南宫睿双眼赤红的一边攻击阎王爷,一边对无嗔吼道。
灵力真气在乱窜吗?难怪他今日觉得这样无法平静。
是潇潇在怨恨他将她的灵力完全吸收殆尽吗?还是在怪他事成之后,没有实现与她长相厮守的承诺,一人苟且至今?
“南宫小子,你此时更不能胡思乱想,快稳住心神!”阎王爷看着南宫睿越来越赤红的眼睛,以及铁青的面色,焦急不已的大叫道,“还有那边的那个小子,快过来帮忙!”
“无嗔,不准过来,快找潇潇的名字!”南宫睿却同时对无嗔喝道。
无嗔手拿生死簿,却发现自己正在矛盾的悬崖边挣扎。
“小子,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南宫小子爆体而亡吗?”阎王爷也在大吼,“你快来帮忙制住他,你们要找的那个灵魄的消息,我也会告诉你们!快点……啊……”
阎王爷话音刚落,就被南宫睿一掌击打在胸口,整个人蹭蹭蹭的连退了数步,只觉得心口一阵腥甜,嘴角溢出鲜血。
而南宫睿此时似乎连神智都不清楚了,双目猩红的盯着阎王爷嘴角流出的血,阴冷的勾起嘴角,邪魅妖冶的露出嗜血的冷酷,双手掐上了阎王爷的脖子。
“南宫睿,你在干嘛,快住手!”无嗔大惊,此时才真正领会到阎王爷的话不假,南宫睿真的不对劲。
无嗔飞扑了过去,想要阻止南宫睿,但是人还未到跟前,就被南宫睿一个掌风劈开,卷起他的灵体一个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又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边,一手掐着阎王爷的脖子,一手放在了阎王爷的天灵盖上,南宫睿阴狠的问道:“说,潇潇在哪?她在哪里?”
“你放开我才能测算!”阎王爷铜铃般的大眼瞪得大大的,眼神里却满满都是苦笑和自嘲。
他这是有多久没有体会过死亡的阴影和恐惧了?
明明他其实并不会真正死去,毕竟阎王一职可不是普通的人类官员。
但是此时南宫睿嗜血的眼神,和狂暴的神情,已然失去理智,随时都会一把掐断他脖子的恐惧感,还是萦绕上了他的心头。
“休要糊弄我,快说!不然,我立即掐断你的脖子!”南宫睿这不是威胁,而是真话。
“南宫睿,你清醒一点,这样掐着阎王爷的脖子,他怎么说!”丝毫没有留情的一击,将无嗔打在地上半天起不了身,只能大叫道,希望唤回南宫睿的神智。
同时,他深深的后悔自己的这一个决定,早知道南宫睿在吸收了灵魄的灵力之后,因为伤心过度而没有很好的将灵力引入正流,他说什么也不会冲动的去找他,并出什么鬼主意来地府查看生死簿。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此时,也不是后悔的时候,只能尽力唤回南宫睿的神智。
“而且,南宫睿,生死簿就掉在那边的地上了,你自己看!”
但是,无嗔此时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南宫睿的耳中,他赤红的眼睛只是牢牢的盯着阎王爷,固执而坚定,必然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才肯罢休。
“你说不说?”英俊的面孔严重的扭曲着,南宫睿此时好似想要弑神的魔物,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阎王爷只觉得喉咙疼得厉害,不出所料的话,必然已经伤了咽喉了。
“南宫小子……”他声音嘶哑的尽量挤出一丝声音,嘴角的血又滑落一些,“你再不松手,我连话都说不出了!”
看到鲜血,南宫睿的血液整个都沸腾起来,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猩红的眼睛也转成绿色,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阎王爷亲眼看着他的变化,暗暗叫苦,却奈何当真是一点都挣脱不开南宫睿的钳制。
只能逼音成线,传音给无嗔道:“你快点想办法阻止他,再不阻止,只要他一旦吸了本王的血,必然魔性大发,一发不可收拾了!”
成魔吗?
无嗔整个人一震,但是却也束手无策啊!
最关键的时刻,似乎也只有拿灵魄一试了。
“南宫睿,你难道不想再看到苗姑娘了吗?”话音落,无嗔看到南宫睿的身躯震动了一下,但是他的手依旧还牢牢的钳制着阎王的脖子。
他只能再试:“苗姑娘,你怎么来了?”
这是谎言,参杂着太多的不稳定。
但是,眼下除了这个,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撼动南宫睿的心。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南宫睿松了手的同时蓦地回头看向了无嗔这边。
看到他那由红转绿的眼神,和狰狞的面色,无嗔心头一震吗,油然而生了一抹恐惧。
特别是当南宫睿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时,无嗔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林立了起来,后背窜起一阵阵的寒气。
喉咙口一松,感觉自己捡回一条老命的阎王爷此时也朝着无嗔这边看了过来,一时间嘴巴张得老大,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喉咙疼得厉害,没能发出声音。
心里却狠狠的将南宫睿骂了一顿: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怎么说,他和他曾外祖母还有些情分不是?
无嗔以为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南宫睿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但是,南宫睿却越过他往他身后走去。
松了一口气的他,茫然不解的顿时朝身后看去,瞬即瞪大了眼睛,并惊讶的脱口而出:“苗姑娘!”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想要那苗采潇来吸引南宫睿的注意,然后解救阎王爷的,却没想到,苗采潇真的站在了阎王殿的门口,正对着南宫睿浅笑盈盈。
她,真的还在,并没有魂飞魄散!真是太好了!。
无嗔只觉得眼眶一热,就算是在知道采屏再也救不回来之后都不曾流过的男儿泪,此时顺着眼角徐徐滑下。
视线朦胧之间,他看到南宫睿一下子抱住了苗采潇,心里又无端的有些酸涩。
只是,才要涟下眼眸抹泪,却又被眼前惊人的一幕震惊到。
只见那个被南宫睿抱住的苗采潇,忽然抬手在南宫睿的后背一掌拍了下去,明明只是那么轻轻一下,南宫睿却整个软倒在苗采潇的肩膀之上。
“你不是苗姑娘,你是谁?”无嗔大骇,挣扎着想要起身,肩膀却被阎王爷按住。
阎王爷原本粗犷的声音,此时沙哑的更粗,说道:“她没有恶意!”
“可她不是苗姑娘!”刚才那一摔,无嗔魂魄状态的身体被摔的不轻,因此,此时阎王爷只手掌轻轻一压,无嗔就根本站不起来。
被指出不是苗采潇的女子此时恢复了原貌,把无嗔再度吓了一跳——居然是靖王妃!
“你是……”阎王爷眼睛也是一亮,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
他虽然看出苗采潇是假的,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位“故人”。
靖王妃见阎王激动的冲了过来,立即开口道:“凡女见过阎王爷大驾,恕凡女扶着睿儿不能给阎王爷见礼,请见谅!”
“你是南宫小子的娘?”阎王爷因为靖王妃含蓄的自我介绍,一腔热情顿时冷静了下来。
是呢,他都忘记了,人间匆匆已是百年过,当初他遇见的那位早已经一抔黄土,进入轮回了。
“凡女正是!”靖王妃低眉敛去眼中的一道光亮,微微颔首道,“凡女听祖母提及过阎王爷大名,今日有幸得见,三生荣幸!”
“你祖母当真提及过本王?”阎王爷顿觉所有都圆满了。
“正是!”靖王妃再抬眸一笑,仿若春风拂过,阎王爷的脑海中不由浮现百年前人间游历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