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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
“这是我家。”
“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呀?“
“睡觉。”
...
像是做了一个梦,很长,却很甜。
星光点缀着她的眸子,眼角,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就已经扬起了满足的笑容。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陆相思抚上自己的唇瓣还能感觉到一片温热。
梦里,她喜滋滋地对慕以辰说,“我喜欢你吻我,甜甜的,很舒服。”
然后发生了什么?
陆相思飞快转动回忆。
在那么一瞬,回忆便定格在两人相接的唇瓣上。
等等——
陆相思忽然一怔,觉得有哪里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在梦里!
不,不是梦里!
是现实!
她再一次和慕以辰接吻了!
慕以辰也把她带回了家!
小腹有胀胀的感觉,陆相思来不及多想,目光又落在了不远处沙发上的花花绿绿的卫生巾上。
近乎是一个货架上的卫生巾,像一座小山一样堆在沙发上,凌乱不堪。陆相思也不难想象,当男人拎着一袋卫生巾一股脑儿得倒在沙发上,那动作,是有多可爱。
陆相思靠在沙发的一角,把卫生巾正面朝上翻了个儿。
等看清全貌时,便真真儿震惊到了,
天哪!
这可真齐全,护垫,日用,夜用,就连防后漏的蘑菇贴都有!
陆相思捂着嘴咯咯直笑,她的手一个接一个的划过那些齐全的卫生巾,心中被一股股暖流充斥着。
周身,都蔓延着温暖。
而这股温暖,是慕以辰带给她的。
但他在哪儿呢?
陆相思放下手中的东西,趿拉着棉拖,拉开了门。
穿过一条不长的回廊便是空荡荡的客厅,这样的客厅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宽敞。
客厅的黑色花岗岩地面被月光覆上了一地的碎银,雪白墙面上复古工艺始终精准的迈着自己象征着时间的双腿。
凌晨四点半!
陆相思站在走廊的尽头,仰面,便沐浴了月光。走上前,她放轻了脚步。
客厅沙发内蜷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像是没有换衣服,依旧是白色的衬衫与笔挺的西裤。许是沙发太短又或是男人身材修长,男人的腿一直是弯曲的,迎着光还能看清被布料包裹的结实肌肉。
男人合上眼,睡得很沉,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胸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那双往日凌厉的双眼被细密的睫毛覆盖,少了严肃,顿生了些许温和。
陆相思骤然记起跟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剑拔弩张!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吸引他的,逆光而立,他长身玉树,光线刻画着他刀刻的容颜,那一刻她仿佛被他黑眸中的深邃所吸引。
陆相思依旧记得男人睡着时的模样,待她眉鬓发白,那仍然是留存在她心中难忘的画卷。
她的目光流连于男人的面颊,沉睡的容颜间粗浓的厉眉融着深深的倦怠,他眉心深蹙,像是有化不开的心事,烦扰着他。
陆相思第一次有了想探究这个男人的冲动。
想知道梦中的他在烦恼些什么。
陆相思的目光依旧紧锁着男人,像是看不够似得,轻叹了口气。
男人高蜓的鼻梁被月光打上高光,立体分明,而鼻梁下的嘴唇亦是那么唇纹分明。陆相思心生念想,悄悄地抬起了手指,鬼使神差的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慕以辰的嘴唇有些凉,而陆相思的指腹却是温润的,她的动作轻之又轻,细细地摩挲着男人略微干涩的唇瓣。
许是怕惊扰了男人,陆相思很快便收回了手。
月光依旧温凉,但陆相思的脸却是红红的,跟慕以辰身上一袭白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红的,越发红了。
白的,却是安静。
白色衬衫包裹的结实肌肉在胸膛跟手肘部位膨胀的,随着沉沉的呼吸,胸膛不断上下起伏。
而陆相思却像个色女一样色米米地吞口水。
一边心里又斥责自己的不安分:陆相思你想什么呢你!不就是一句漂亮的男人身体,至于这么目不转睛得盯着?
陆相思已经目不转睛的盯着沉睡的男人许久,甚至两只小腿已经蹲得酸麻。
她心里挂起了狂风暴雨,第一个风浪拍打的竟是这样一句话:为什么这个男人不是她的?
于是,一个荒唐的念头从她心中油然而生,忽然,她很想靠在这尊胸膛,哪怕一分钟也好。
沉睡中的男人殊不知已成为陆相思心中的悸动。
紧接着,陆相思微微靠前,她蹑手蹑脚,深怕惊扰了熟睡的男人。
地面的碎银拉长了沙发旁重叠的身影,陆相思耳畔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和清浅舒缓的呼吸声,那股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就这么轻易的将她捕获。
陆相思靠在男人胸前,抬头便是男人倨傲的下颚,一小片青色的胡茬,是男人的性感。沿着下颚向上,便是让陆相思整晚魂不守舍的存在了。
黑眸在眼眶中转动,露着不一样的神采。
有个调皮的声音在脑子里叫嚣:怕什么呢,亲上去,亲上去。
彼时,又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在拼命拉扯:你这明明是乘人之危。
那调皮的小东西又说了:美男当道,焉能不色?
嘭的一声,理智顿时化成了碎片。
陆相思虎视眈眈的盯着慕以辰的嘴唇,眼珠子在眼眶中止不住的转。最后,她撑着沙发两侧轻轻起身,学蜗牛漫步似得靠近慕以辰的脸。
低头,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便在眼前放大了数倍。
陆相思一颗心在不上不下的悬挂着,第一次做这种事总归是害怕的。
万一,他忽然醒了怎么办?陆相思暗暗想。
大有一种豁出去的心态,陆相思豪迈的一想:就许他亲自己,就不许自己反扑?
亲一下又不少块肉!
许是这样想,陆相思心里便痛快多了。
低头缓缓而下,终于在接触到唇瓣的那刻,她顿了。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瓣迅速散开,甚至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覆盖着,但纵使是这样,她也忽生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没敢停留太久,两人的气息就在鼻息前交织了那么一小会。
陆相思终于回归理智,像一只偷得灯油的老鼠,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最后,她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用手扇了扇脸。
唔,好害羞。
想起身离开,不料转身时,忽然手臂一重,便是天旋地转!
陆相思害怕的忽然闭上了眼睛,待一切归于平静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男人含笑的眼眸。
几乎是同时,陆相思又窘又着急的,想睁开男人的桎梏。先前偷偷占他便宜是一回事,现在光明正大又是一回事。她只觉得她的小脸皮要挂不住了,下一刻就有掉下来的趋势。
陆相思一张白净的小脸在月光下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胸前贴着的是男人铜墙铁壁的胸膛,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陆相思亦能感受的清楚男人趋于加速的心跳。
唯独手上的桎梏格外炙热,紧紧抓住了陆相思的纤腕不放。而女人的手腕却是更加娇贵的,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它折断。
手腕好疼,陆相思急急抽手,可对方却不想放手。
她抬眸,压低了嗓音道,“你干什么,放手!”
慕以辰置若罔闻,他清亮的眸中出现了渐渐暗沉的色彩,最终光亮只凝结成一个黑暗中的一个小圆点。就像是一只蛰伏的兽,想挣脱囚禁的牢笼,蓄势待发,有随时挣脱且将猎物扑倒之势。
“你干什么,我让你放手,你听见没有!”渐渐地陆相思开始慌了,索性开始挣扎。
月光在黑色的地面上铺就而成的一层薄纱,此时上面有两个黑影交织着,难舍难分。
慕以辰的手象征性的松了松,但没完全放开,他笑了笑,眼神回归戏谑,“你做什么呢?”
明知故问!
陆相思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可能,她肯定立马跳开,躲得远远地。
天知道,现在她有多懊恼刚刚离谱的行径。
“我,我哪有做什么。”陆相思闪烁其词。
但却没想到慕以辰手劲又稍稍重了一些,疼得陆相思直叫。
“放手啊你,你好意思对一个姑娘家使用暴力吗?”不仅使用暴力还占便宜。
慕以辰唇角微扬,“那我放手你不就跑了?”
他笑中藏着认真,一种真的害怕陆相思跑掉的情感。
而陆相思则想,不跑,才怪咧!
“那,那我不跑就是了,你快松手啊,疼死了!”手腕上一圈火辣辣似得疼,陆相思眼睛转了转,心底早就暗忖了几分。
“好,那我松手,你不准跑。”
陆相思点头捣蒜,做的比说的还真诚。
只见,慕以辰手掌大收,陆相思便回归了自由。下一秒,陆相思马不停蹄地撒腿就跑,只要跑回房间反锁上门,就能安全了。
同时,陆相思也忘记了这是慕以辰的地盘,所有事都由不得她做主。
没等到陆相思完全起身,慕以辰自然就发挥了长臂的优势,一把揽过陆相思的腰,再一翻身,稳稳地把陆相思控制在了他与沙发之间!
两人距离又近了一些,陆相思面红耳赤,小心翼翼得呼吸着,可即使是这样,她也避免不了慕以辰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
陆相思咬唇不说话,脸一撇,大有任君处置的架势。
慕以辰双手撑在陆相思腰的两侧,胸膛微微下压,眼眸中的兽似乎染上了欲、望。
“还跑不跑了?”这丫头就是个小骗子!
陆相思撇着脸,不说话。
就算是沉默,慕以辰也有治她的办法,他慢慢压下胸膛,自己的铜墙铁壁接触到了柔软的山峰,便只觉呼吸急促,慕以辰低下头,在陆相思耳边暧昧低语,“说,你还跑不跑了。”
陆相思再倔强,也会有屈从的时候,比如,现在。
随着男人逐渐下压的胸膛,陆相思就像是呼吸堵塞似的不畅,他每近一段距离,她便更紧张一份。而当慕以辰低头在她耳边说话时!缓缓低沉的声音无疑聒噪着陆相思的耳膜。
耳边像是有蜜蜂似得嗡嗡直叫,陆相思烦躁不堪,同时,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她双手推阻,一口伶牙俐齿无奈现在变得贫乏,“你,你快走开!”
慕以辰耐心十足,执着重复,“只要你不跑。”
话音刚落,陆相思立刻抢断,一张脸都熟透了。
“我,我,我不跑还不行吗?你重死了,快走开,走开!”说罢手又用尽了几分。
见陆相思这样嫌弃的模样,慕以辰恨恨咬牙,“恨不得压死你,不听话的丫头!”
说着,胸膛便撤离了几分,而仅仅只是几分,并未做到陆相思口中的走开。
陆相思回以怒视,“你怎么还不走开,想欺负良家妇女?”
陆相思身上穿的是慕以辰的睡衣,又薄又大,透过薄薄的布料,两人几乎都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因为折腾了一阵,陆相思领口微敞,精致奥凸的锁骨被男人完全纳入眼中,再往下,便是那盛开娇蕊的峰峦了。
紧跟着,下腹有阵熟悉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抑住呼吸,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直到,男人呼吸平稳了,可陆相思却混乱了。
此时她胸腔内一阵怒火,这男人说话不算话,还要不要脸了?
哎,等等,他在看哪?
陆相思只觉得慕以辰目光炙热,一直盯着她,有些,不怀好意。
她顺着慕以辰的目光看着自己身上,领口,胸口。
“色狼!你看什么看!”陆相思忽然大叫,一手遮住了慕以辰的眼睛,一手捂住了自己那个异常的地方。
陆相思在生理期时总会有些令她苦恼的生理反应,比如腹胀,又比如,凶胀。
陆相思一张脸红的已经不能再红,镶嵌在眼眶中的黑珍珠此时有些闪烁。
她好想哭啊,怎么会这么囧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眼前一片细腻的触感传来,就算眼前是黑暗的,慕以辰也不急着把手拿开。
两人一个动作僵持了许久,陆相思承认她现在是心猿意马了,但愿这男人不要戳破她的窘行。
“你打算遮着我的眼睛到什么时候?”冷不丁,慕以辰戏谑的嗓音打破了这弥漫已久的尴尬。
陆相思蓦地收回手,“你要是不看我,我能一直遮着你吗?”
客厅内两人在沙发上重叠的身影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恋人,只可惜,男人悠哉浅笑,而女人,却慌乱无措。
此时,她也一定没有注意到,横在她两侧男人的手臂,肌肉已经崩成了石块。
慕以辰对自己的身材很是重视,无论是在老洋房还是在这栋公寓,都专门建有供他锻炼的场所。
撑着手臂就好比在做俯卧撑,只是顶着重力不动而已。
不累是假的,但慕以辰也不想就此把女人放走。
“这里就只有我和你,我不看你看谁?”慕以辰说了句大实话。
陆相思抱着胸,神经紧绷,但仍掩饰不了她的窘态,“你,你不会看边上啊!”
话虽如此,陆相思也觉得,两人胶着在这,说话不正视对方的眼睛也是件没有礼貌的事。
但是,现在说礼貌有用?
慕以辰身子往后退了几分,撑在陆相思腰际的手臂转而撑在了她的耳侧,这会儿,两人的距离又更加近了。
他低头,眼眸中的深邃就向外边抹不开的浓重夜色,亦闪着些繁星的光亮。
“你这么美,我想看着你。”说着,又在陆相思耳边又轻声说,“你身上好香。”
陆相思脸色一怔,倏地,变成了炸毛的刺猬,不停推搡着男人,“你!色狼,你给我走开!”
恨不得把男人一脚踹下去,可刚抬起来,膝盖就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件。
也就在这一秒,慕以辰闷哼一声,面露痛色,“你别乱动,这可事关你以后的性,福。”
“混蛋!”
陆相思在那日之后再一次感受到了男人原始雄壮的力量,但那日是调皮,而这次,却恼羞成怒了。
这男人真是衣冠禽、兽啊!
满脑子什么颜色思想!
要放在毛爷爷那时候,早抓进去改造了。
谁知,慕以辰见到陆相思张牙舞爪的模样,脸上笑开了花。
他打趣道,“你除了色狼和混蛋,还会说什么?”
“我——”陆相思被噎了一句,下一秒就读懂了男人口中的嘲笑,骂道,“王八蛋!”
“啧啧啧,要是你凶巴巴的样子传出去多不好。那些支持你爱慕你的粉丝指不定被吓掉一双眼睛,所以,相思,你还是温柔点好。”慕以辰真诚道。
“谁让你叫我相思的!”
“那叫你思思好不好?”
“不好!”
“那叫你什么?”
慕以辰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流氓痞样,蔫坏蔫坏的。
陆相思气竭,“滚开,我跟你没这么熟!”
慕以辰收敛了痞气,又笑得十分正经,嗓音不疾不徐,“都亲过都抱过还不熟?”
陆相思瞪眼,能不能不提这茬?
但陆相思越气,慕以辰便越得意,在陆相思面前,他就像是另外个人似得,再也不沉闷,整个人变得活泼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提这个啊!”陆相思恳求。
慕以辰摇摇头,更是一本正经,“都亲上了、抱上了,还害羞干什么?”
你大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厚脸皮?
在陆相思眼中,慕以辰脸上就是一堵厚厚的城墙,无坚不摧。
“那是你强迫我的!”陆相思诡辩。
慕以辰黑眸便又暗了几分,“那刚刚呢?”
陆相思眼底极快得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被她极好掩饰,“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只要他说什么她抵死也不承认,这样慕以辰也没办法了吧?陆相思暗暗地想。
慕以辰眸光一闪,哼笑,“这个时代就是太尊重女性,以至于女色狼都不用被刑拘的。”
陆相思一僵,“什么女色狼。”
慕以辰继续道,“你对我又摸又抱又亲的还不是女色狼?要我说,我现在就该报案,把你丢出去!”
“你!”
陆相思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人,果然是要秋后算账!
“我什么,你摸了我也就算了,抱了我也算了,就当我吃亏好了。”慕以辰嬉皮笑脸,忽然又正色,变脸之速度堪比变脸谱,“不过,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亲我?”
这句话很熟悉,熟悉到只要把时间倒退几个小时便能想起。
当慕以辰强吻陆相思时,陆相思也这么问过,“你为什么吻我?”
但陆相思那时还未喝醉,记得清楚,她没有要到一个答案,却认清了自己的情感。
可是,认清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注定只是一段暧昧而已,没有结果,甚至会遍体鳞伤。
就像杨丞琳唱的那样: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只能陪你到这里,
毕竟有些事不可以,
超过了友情还得不到爱情。
世界上没有一对真心爱人是分了手也能成为朋友,也没有一人不想得到爱情。
陆相思只是个平凡人而已,她也有自己的情感。
这是,这份情感注定只能成为泡沫,在最美的时候,消失殆尽。
陆相思眼底痛色越加明显,她地面逐渐暗去的月光,便知道,新的一天即将来了。她甚至奢望,如果永远不天亮就好了,那么她也就不必把这份情感再掩饰起来。
慕以辰并未对陆相思感同身受,以为她不说话只是逃避。
但感情这种事,总有人会站在原地,那么另一个人就理应迈步。
额头被撒乱的发丝覆盖,慕以辰抬起手,温柔地替陆相思整理起发丝,一根一根,仔仔细细。
末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却又爱怜,“让你说实话怎么就这么难呢?要是我没醒来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跑回房间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陆相思愣愣点头,其实她就是一只蜗牛,遇见外力,就只会逃避,不想面对现实的蜗牛。
慕以辰抚摸着陆相思的发丝,忽然道,“相思,跟我在一起吧。”
忽然,嗡的一声,慕以辰忽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蜜蜂归巢时的那种嗡鸣,震荡了陆相思的耳膜。
她没听错吧?
“你说什么?”陆相思害怕自己听错。
但又想,这个男人怎么敢?他明明......
两人以如此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但谁也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可以营造的氛围打的消失殆尽。
慕以辰脸又压下了几分,在陆相思额头上落下一枚亲吻,吻并未停止,沿着纤细高蜓的鼻梁一直落在的嘴唇上。
陆相思轻颤,他在做什么......
慌乱浮于陆相思皎白的脸上,深怕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就在她死命推距时,男人却倏然一笑。
陆相思瞪大眼睛,看清了男人揶揄十足的表情。
他原来不是......陆相思松了口气。
唇瓣间是彼此的味道,慕以辰凝着陆相思一会紧张一会放松的脸,忽然霸气宣爱,“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女人。”
陆相思先是一愣,后却笑出了声,不是觉得好笑,更是有些气愤。
“叔叔我们不约!”
对于一声‘叔叔’,慕以辰愤愤咬了牙,他正当盛年,怎么能叫叔叔?
而陆相思却想的是,她理应当拒绝不是吗?况且,慕以辰根本没资格说这句话。
一点资格都没有。
就算抱了他亲了他又怎样?她只不过是礼尚往来。
这年头,不是所有女人都会把亲过的男人当成是自己的另一半。
而往往,男人也更容易精神与柔体上的出轨。
忽然,陆相思问道,“你爱我吗?”
慕以辰一时愣住,忘了回答。
接着,陆相思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既然不爱,你何必要提出这样的要求。”
“爱如何,不爱又怎样?”慕以辰有些不解,他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对这些从不屑于去表达,一向严格自律的他,刚刚的宣爱也不是意气用事,而是认清了自己的心。
陆相思笑,潮红早已退去,留在脸上的只有苍白。
她说,“是啊,爱如何,不爱又如何。只不过,无论爱与不爱,你都没资格。”
慕以辰疑惑泛上眸子,只是一瞬,也很快被陆相思抓住。
她淡笑,“如果你想要我的心,那么你的确没资格。”
“为什么。”浅浅的三个字却包含了慕以辰浓浓的心思。
他不知道怎么了,明知道陆相思说的全都不对,却还是钝钝的疼,像是有一把刀一丝一丝凌迟着他的心脏,没流血,却很痛。
继而,他想起了陆相宜。
如果那他跟陆相宜的事情来说,他的确是没有资格的。
但是任何事都会有转圜的余地,就像他曾经对相宜说,‘这件事,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和我说’。
那时,陆相宜是怎么说的?
这件事,一旦开始了,她便不想反悔了,我只想好好保护我的妹妹。
她的妹妹,是陆相思!
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一步步刻意的接近,只是想了解陆相宜的初衷,却不料,慕以辰却升起了保护她的欲、望。
他很想,把陆相思彻底纳入自己的羽翼!
只是,他与陆相宜的事情也格外复杂,这些都是陆相思不知道的事。但如果,陆相思知道了。
慕以辰顿时有些害怕起来,如果一旦陆相思知道他跟陆相宜的关系,那么,只怕也同时把陆相思推离更远。
所以说,陆相思说他没资格是对的。
不知实情的陆相思却笑得无辜,“一个放着家里边貌美如花的老婆不要的男人,居然问另一个女人为什么?你不觉得搞笑吗?难道你这样对得起每天为你洗手羹汤尽心尽力的糟糠之妻吗?”
陆相思观察力不差,这间屋子太干净,干净的连该有的家具都少了几分。陆相思是个极懂生活的人,像这样一栋没有人气的屋子里,要么,就是主人不常回家,要么就是这只是他众多房产中的一处而已。
疑惑更加满上了眸子,慕以辰觉得有些好笑,他目前为止承认的也饿只有陆相宜的盟友身份,哪有所谓的糟糠之妻?
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陆相思见慕以辰不说话,又冷笑,“你不会是忘了吧,我可是亲手帮你接通的电话。”
那通电话!
慕以辰忽然惊醒,那天蓝馨打来的电话!
其实那天蓝馨打来电话他是意外的,话里,两人没有多说什么。而蓝馨也只不过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罢了。蓝馨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而蓝馨幼年时母亲就去世。身为政aa府官员的父亲更是对这个女儿无比溺爱,以至于,长大后蓝馨爱上了他。
这大概是他犯下的一个错吧,他从来为主动跟蓝馨澄清过自己的情感,他站在一个哥哥的角度对蓝馨好,只是忘了,小女孩终究是会长大的。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你的妻子很贤惠,也很温柔,那天早上跟我说你们一家人要一起吃早餐。”陆相思说的不是滋味。
心扯着疼,有一双手扯着她,说她是个践人,勾引了她的老公,不要脸!仔细想来,原来这个声音老早就存在于陆相思的脑海里,一直压制着她不断悸动的心。
慕以辰摇摇头,那双眼无比坚定,“那如果我告诉你,没有所谓的糟糠之妻呢?”
忽然,轰得一下,陆相思一震。
“你再说一遍?”
人只有在不确定的时候才会一味要求重复刚刚的话语,陆相思也是如此。
原来,她心里一直在计较这个啊!
慕以辰慢慢舒心起来,笑显露在唇稍,“她不是我的什么人。”
陆相思震惊之余听见了慕以辰的回答,喃喃,“那她说...”
此时,慕以辰又再次打了一针强心剂,“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原来都是她误会了?可陆相思又转念一想,可那女人明明是那样说的啊:她和爸爸正等他吃饭。
这话是这样没错,但细细品来,这女人说的却留了三分余地,大清早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与她父亲共进早餐这本身奇怪,况且,她称呼爸爸的时候用的不是‘我爸爸’而是‘爸爸’。
“但她也是喜欢你的吧?”女人总对于有些事情格外敏感。
慕以辰尴尬咳了声,“她的确是喜欢我。”
陆相思翻了个白眼,骂了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谁知,慕以辰却反驳,“不是也有句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那不一样!要知道十男九渣啊!”
不知不觉,两人氛围就那么松动了些,许是解了一桩心结,放松下来,陆相思开始觉得有些困了。
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推着慕以辰,“喂,你还不走开?我困了,想睡觉。”
慕以辰纹丝不动,“我不介意你睡在我身上。”
“渣男,滚!”陆相思气又开始不打一处来。
慕以辰低低笑着,就像窗外柔柔月光,那样低缓柔和,“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放手。”
“你这人!”陆相思气呼呼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拳头,“欠揍吧?”
可下一秒,拳头就落在了男人手里,他的笑丝毫未减,可见心情之好,“别妄想动粗,否则我不介意武力镇压。”
话音落,陆相思便看见男人眼里的色彩以及兴味,脸蹭的一下又红了。
“快回答。”慕以辰难得催促。
陆相思撇嘴,“该说不都说了。”
纵使他和蓝馨没有什么,但她的心还是在起伏的,她害怕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交出去,便收不回来了。
慕以辰目光熠熠的看着她,笑,浮于眼角,“你知道的。”
对于这种直白的表达方式,陆相思本应有些小庆幸,可是她现在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良久,她叹了口气,“如果我不答应呢?”
慕以辰或许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他沉默了会便问,“你在害怕什么,又或者你在担心什么?”
陆相思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她的心像是激起了千层浪花一般,乱糟糟的。
窗外,天际线渐明,白与黑的交界处散着一丝丝强烈的光线,那是朝阳,太阳快升起了,新的一天就要来了。已经有开始运作的环保车开始发出汽鸣,在这个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的空间里,格外突兀。
慕以辰没等到陆相思回答,却松开了她的禁锢,笑容宠溺的揉揉她的发顶,“再去睡一会吧。”
陆相思被吓坏了,一溜烟儿捡了鞋子撒腿就跑。
窗外,黑色也被渐被驱散,慕以辰收敛了笑容,他靠在沙发上,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我们来日方长。”
......
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很短,有人的一辈子,睁眼闭眼中就毫无声息的消失了。
而陆相思这睁眼闭眼的时间她却觉得格外漫长,她没有睡着,合眼也只不过为了安抚自己不断乱窜的神思罢了。
陆相思把门关的死死地,还不忘落上了锁。
可就算是上了锁又怎么样呢?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陆相思依旧闭着眼,一会儿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会儿曲腿抱着发愣,总之,她再也没有睡着过。
一句话,扰了一池湖水,陆相思睡不着,索性在两个小时后睁开了眼。
门外没有一丝动静,悄悄地,悄悄地,安静的让人极不舒服。
陆相思连鞋也没穿就从床上翻腾到了地面,索性,地上都是极厚的羊毛毯,脚底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适。
她猫着身子,拧开了锁,又开了门探出了头。
咦,没人?
陆相思窃喜,索性把身子全部露出了外边,卧室在走廊尽头,她赤着脚踩在黑色花岗岩地面上。
地面很凉,很快这种冰冷就从脚心渗透到了四肢百骸。因为凉,陆相思的脚就像是染了白霜似得白净,踩在黑色的地面上那抹白,赛过白雪。
在走廊尽头探着头,忽然一记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陆相思差点儿丢了魂,“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既好奇又好笑,都是因为陆相思的动作。
陆相思吓了一跳,一缩头,却没想到动作太快居然磕在了墙面上,一时间,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啊,哎唷,疼死我了。”陆相思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控诉。
慕以辰叹了口气,想上前察看她的额头,“是你太认真。”
“我...我这不是...”陆相思支支吾吾,躲开。
男人愣了下,很快注意到她拼命蜷缩的脚趾头,绷紧了下颚,离开了。
沁凉的地面上掉了几滴小水滴,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清新好闻的沐浴露味道,陆相思晃了晃神,又接着揉自己的脑袋。
疼死她了!
一会儿,消失的男人又从卧室出来,把棉拖扔到陆相思面前,手里还拿着陆相思的衣物,有些好笑有些生气的说,“穿上鞋,去洗漱,等下我送你回家!”
陆相思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小库库跟内衣都在男人手上,脸一红,一把夺过,跑了。
......
半个小时后,陆相思顶着保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偷摸着走出了小区。
出了小区,往前走便是公交站,好在陆相思小包中还能找到几块钱零钱,手机早已经没电了,至于那瓶胡椒粉,不知所踪!
陆相思一路前行着,丝毫没发现,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如闪电之势向她冲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