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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景轩放开风玲珑的皓腕,看着她苍白无力的脸,拿过豆子取来的药,倒出一粒放入风玲珑的嘴里……
气氛有些僵硬和诡异,但是,每个人又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梅子和丫头互视了一眼,正好余光瞥见豆子和大家使眼色,众人纷纷了然的微微福身了下,什么话也没有的退出了寝居。
外面的阳光大好,丫头和梅子都是尧乎尔长大的人,常年冬季狂肆的寒风总让人觉得冷到了骨子里。从夜麟国到西苍,不管哪里,仿佛阳光都温暖的让人感觉不到是冬季,让她们几乎遗忘了尧乎尔的寒冷。
“梅子,我怎么觉得怪怪的?”丫头轻声道。按道理,就算是侧妃回来了,王爷也不该撇下突然生病的主子才是,“而且,主子的病我怎么感觉那么突然?”之前没有症状,突然就昏倒了?
梅子没有话,冷漠的脸上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她视线有些深远,仿佛在考虑着什么想不通的问题。
不同于她们两个,冬雪却想的越发的多,到底是看惯了沉浮的人,如今诡异的形势总让她觉得不安。她眸光凌厉的看向豆子,豆子只是轻瞟了眼就看向了别处,神色无异。冬雪皱了眉,豆子是王爷身边的人,练就的本事不比她高的去了?此刻她想要从豆子身上知道些什么,完全不可能。
屋外气氛诡谲,屋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风玲珑看着欧阳景轩,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看着那张深刻到了骨子里的俊颜,渐渐的眸光噙了些许的自嘲。她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她生病了人比较敏感和脆弱,也许是……他昨夜陪了那边的人。到底是她心胸狭隘了!
“玲珑,”淡淡的声音打破沉寂的僵硬,欧阳景轩凝眉看着风玲珑,到底,他没有办法做到一下子的转变,“你……”
话音被打断,风玲珑突然抱住了欧阳景轩,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道:“你什么也不要!”她的话有着几分隐忍,渐渐的,方才胸口窒息的沉闷再一次传来,可是,她却忍着,死死的忍着。
“唉……”欧阳景轩轻叹一声,“昨天晚上……”
“我知道,她回来了。”
欧阳景轩缓缓闭上了眼睛,掩去了眸底翻出的痛楚,只是轻应了声,“嗯,她回来了……”不得而为却必须要为之,这样的痛如果开始就承受不了,他又如何承受得了她的怨恨和她的死去?
呵!
暗暗自嘲,就连想就已经痛不欲生了呢……
风玲珑嘴角抽搐了下,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嗯,应当的……她到底也是你的妃,是你心里惦念的人。”不管他们如何知心,可外面盛传了这人和蝶夫人两年的光阴。何况,还有翠竹轩暗房的人……如果爱一旦变的只剩下了嫉妒,她是不是就会变的犀利,变的贪嗔痴念过重,继而会失去他?
她不要……
风玲珑的心扉处又出来了刺痛,蛰了一下,仿佛什么东西扎了一般。她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只因为她竟然越发贪恋起这个怀抱,莫名的认为以后会很少了……
欧阳景轩讨厌死了风玲珑如此的淡然大气,她可以生气,她甚至可以讨厌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发颤的身体,欧阳景轩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凿了一把,顿时鲜血淋淋。
“景轩,”风玲珑感觉到背心的位置,那人手掌缓缓贴在她的背脊上,绵绵的内力绵绵传入,将她心扉的压迫感微微驱散了些,“我怎么了?”
欧阳景轩眸光落在前方,凌厉而骇然,但是,声音却平静的道:“你体内的蛇毒复发了……”
风玲珑睁开眼睛,微微挣脱了欧阳景轩的怀抱,看着他俊颜凝重的样子,“蛇毒?”她见他面色微微凝重,眸光深谙,不由得也微微蹙了眉。
蛇毒是时候不心落下的,本来是要死的,是族里的人做了法留下了她这条命。可这么多年来,除了手脚冰冷,身体怕寒,并没有什么异状,怎么会?
这个其实不是她此刻最想要关心的事情,她总感觉欧阳景轩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隐瞒着她。不管是蛇毒还是什么,这人的医术堪比国手,就算不能完全治愈她身上的毒,自然也不会束手无策。而且,最坏,她还有墨玉……有了他,她无需在依仗墨玉什么。
“爷儿,”外面突然传来福东海恭敬的声音,“墨楼主来了。”
“刚刚那药是我为你配的,暂时压制内体的毒……”欧阳景轩避重就轻的道,“你也明白,这毒需要你清心。”见风玲珑想要话,他抢在了前面,“明日事情繁多,今天好好休息,嗯?”
风玲珑纵使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欧阳景轩敛去心底那不停的抽动传来的窒息,放了风玲珑起身,人才刚刚转身欲往门扉处而去,后面就传来风玲珑淡淡的声音。
“景轩……”
“嗯?”不自觉的轻应自然的不需要去考虑什么,欧阳景轩转身看着风玲珑。
风玲珑也起了身,因为蛊毒,她脸色有些不好。如今只是蛊毒初醒还不甚厉害。如果……欧阳景轩不敢想下去,也不愿意想下去。
他怎么能让这样的如果发生?他决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爸和阿妈他们还好吗?”风玲珑担忧,“去了夜麟国,到底不方便,我也一直没有送了信回去……”
欧阳景轩神色微微动了下,很轻微,却还是让风玲珑扑捉到了,只见他薄唇轻启,淡淡道:“这些天事忙,明日事了我让福东海派人去看看……”
风玲珑微微颦蹙了下秀眉,然后点点头,心里仿佛空落落的。她看着欧阳景轩离开,又看着丫头抱着灵宠走了进来,每个人神色仿佛都有些诡异,但是,却总是不清什么。
后来,风玲珑总在想,如果结果非要如此,是不是夜麟国那数日的纠缠和水云轩里两日的缠绵,才是她今生最远最痛却又不能忘怀的记忆?
*
欧阳景轩径自去了前厅,离墨背负着手立在那里,正看着厅中间一副梅竹傲雪的画作,听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一曲缠绵满城醉,半首离殇天下哀……”着,他缓缓转身,看向欧阳景轩,“想不到一向邪魅慵懒的苍轩王,也能在登基前做出如此缠绵离殇的情怀?!”
欧阳景轩轻倪了眼厅中的画,那是他昨夜从枫临轩出来后,在翠竹轩的亭子里画的。他喜竹的坚挺不屈,那人如梅一般傲立,仿佛,都是两个坚硬的主儿,可是,以后却也只能一边缠绵,一边承受着离殇。
“你过来就为了揶揄我?”欧阳景轩示意豆子等人都出去,随即在一旁落座。
离墨鹰眸微挑,淡淡道:“只是来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欧阳景轩挑眉看着离墨,这个人,大陆上的人仿佛谁也猜不透他每每都在想什么?亦正亦邪的他透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知的**。
有时候,他竟是有些庆幸和这个人不是敌人……和离墨为敌的人,无意都是愚蠢的,就比如楚凌。
箫悦楼的底谁也不知道,但是,看楚凌这次败得情况,他有足够庆幸的理由。
“我只希望……”欧阳景轩垂眸,视线轻落在扇坠上的同时,眸光变得暗沉,“这次的事情,不管如何结果,你都不要插手,包括……”他抬眸,凤眸微微凛了一道深谙的精光,话缓缓溢出薄唇,“……托鄂什霂尘!”
离墨轻轻蹙了眉,一个成功的人,不仅仅要聪明有计谋,更要懂得进退和隐忍。无疑,欧阳景轩具备了这些条件,所以,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他想,都是能够成功的。
“除了他,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离墨淡淡开口。霂尘到底是师父托付了他的,不管如何,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欧阳景轩轻叹,“离墨,总要结束这样的关系不是?”他微微敛了眸光,“虽然不知道你和霂尘的关系是何,可到底你若想他从这个漩涡中出来,就必须要让他明白,谁是谁的归属。”
离墨轻笑,不出是释然和是冷然,“总有适得其反的事情……霂尘对王妃执念太深,难!”
“那怎么办才好呢?”欧阳景轩菲薄的唇角透着一抹冷然,“万事瞒不过你的眼……为了她,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离墨轻轻蹙了眉,风玲珑是天生的孤星,她的命格注定了孤独终老。但是,他也知道欧阳景轩的为人,心里一旦有人,而关乎那个人的事情,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哪里会去管这个人是什么命格?他此刻淡然却凌厉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转念一想,离墨暗暗摇头,不,不可能是他!
欧阳景轩俊颜骇然而凌厉,他声音清冷却淡漠的缓缓溢出薄唇:“到底,我不想与你为敌……其实,离墨,你有没有想过,你管得了天下所有事情,却管不得人心和人的情。”
所以,他来了……离墨暗暗一叹,“这次事了,我也并不想管什么……”他也不能再管,到底天下的所有人,都比不得她的轮回来的重要,“但是,任何情况下,我要他一条命。”
“我不会杀他……”欧阳景轩声音淡淡,如果霂尘也死了,他和她怕是最后的一星半点儿的机会都没有了。
离墨看着欧阳景轩,他仿佛想要看透这个人一般,可是,却怎么也看不透。二人因为关系是友人,某些程度上还是了解的……欧阳景轩绝非表面一般的随意,如果他的执念深了,那将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孽障。照道理,如今他的地位和身份和手段,已经不需要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可是……他眉宇间那愁思是为何?
离墨收敛了心神,他没有去深究欧阳景轩的想法。到底,这个天下他是为了她而来,别人的事情他插手多了,终归是不好!而且,他不想有意外改变或者影响她的出现,他已经等不及了……这个人如果是彩蝶固然是好,如果不是,不超过一年,她必然会出现。
而一直以来,留在云苍城的原因,也是如此。
“好……”离墨应了声。他什么话再也没有,有些事情多也无意。就算他撤回了魑魅和魍魉,却也知道,怕是你的尧乎尔已经凶多吉少。
只是,为什么他觉得……欧阳景轩打算将这个结果揽到自己身上?
*
蝶夫人回来了,不管那兰泽园里的人到底是谁,外间的人却总归看不出什么。何况,有些事情有人想要应承了这样的结果,万事便越发的好办起来。
“侧妃,你可算回来了,妹妹可是想念的紧呢……”琴姬娇笑着,那样子谄媚的不得了。
媚姬当然也不甘示弱,又是亲手倒茶,又是布了糕点的。大家都是明眼人,不管王爷如今对王妃多好……可是,这侧妃一回来,就算王妃病着,王爷也没有留在王妃院子里,而是来了侧妃这边。何况,早上冬雪那一闹,这王府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所有姬妾都在卯足了劲儿的献殷勤着,这欧阳景轩明日一旦登基,可以,这后宫的地界儿这些人都有。而风玲珑作为元妃,自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是,到底欧阳景轩宠爱的是侧妃,这后宫谁主沉浮的,谁也不准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家这样想着,自然都有了思量,就连平日里不算得宠的姬妾都开始和蝶夫人迂回着……而这里面,却独独不包括兰姬和冷姬。
兰姬得宠,却从来不和兰姬、媚姬一样争宠或者挖苦对方。而冷姬,一向性子都是如此,就算是对欧阳景轩亦是,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怀疑什么。
可是,如今场中,也就兰姬和冷姬清明。兰姬因为是欧阳景轩身边的人,虽然心里对他噙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是,他想要什么或者会做什么,她也是大致被大哥通了风的。
而冷姬……自从四皇子被大皇子摆了一道后,她便已经明白,今生无望。她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的细作,但是,参与夺嫡的人也就那些。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都知道了谁是谁的细作……这便已经决定了她们的命运。
入主后宫,他人成为人上人?
冷姬心里冷嗤一声……虽然,她不了解欧阳景轩真正的脾性,可到底都是出卖过他的人,他怎么会放在枕边?
兰姬轻倪了眼冷姬,不同于以往的冷然,此刻的她到真的是发自骨子里的淡然。也许,适时变迁,这里的人里,只有他看明白了……可是,当明天来临的时候,兰姬和冷姬却突然都不明白,欧阳景轩的所为到底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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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苍城外十里,数个穿着劲装的男子一身肃杀的立在那里,手里的剑微微斜垂在身侧,每个人眸光都凌厉的看着对方的青衫男子,仿佛随时都准备出击……
霂尘眸光冷寒,看着前方的人,冷冷道:“苍轩王派你们来的?!”虽然是在问,可是,显然他已经肯定。
为首的人是陈黎,她面色冷寒的看着霂尘,冷冷道:“王爷有令,登基大典之前,世子不能进入帝都。”
霂尘冷嗤一声,眸光阴寒的扫过那八、九个人,“就凭你们?!”狂妄的口气不似往日般的温润,浑身都是肃杀之气。
陈黎轻笑,微微垂眸道:“来时,王爷曾经交代……我不是世子的对手……”她抬眸,突然笑了,笑的动人却让人觉得脚底生寒,只听她缓缓道,“这八个人,都是死士!”云淡风轻的话却透着肃杀,“纵使世子武功再高,到底抵不过八人不要命的合力,世子,您对吗?”
霂尘嘴角冷嗤一声,“何不试试?”
话落,一道青色身影,霸道黑色影子顿时交战在了一起……给郊外的空寂顿时落上了沉重的杀气。
这边一片凝重,而云苍城的城门上,汪鸿俊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十里外如胶似漆交战在一起的影子,脸上一片冷然。
一旁的黑衣人看了他一眼,问道:“直接杀了他不了事?”
汪鸿俊看都没有看一旁的黑衣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王爷的心思……岂是你可以揣度的?”
黑衣人微微垂头不话,过了会儿后,也看向过来那还交战在一起的微影子……
适时,就听汪鸿俊缓缓道:“王爷要阻止托鄂什霂尘入帝都是为了王妃,不杀他……自然也是为了王妃!”
黑衣人微微蹙眉,什么话也没有。他们几个都是王爷的心腹,一直以来,只需要执行命令就好……明日王爷登基,他们依旧是王爷手里的一把刀刃,随时需要解决王爷想要解决的事情。只是,人都有感情……和王爷相处久了,自然总是会,也很想替王爷分忧。
这边一片肃杀的气息环绕,那隐蔽的别苑里却因为太过安静,让人仿佛压抑的都不会呼吸。
巫婆此刻没有带头纱,以至于她娇美的脸庞下,全然都是溃烂的肌肤。苗女大多生的美丽,可是,鲜少有男子真正喜欢一个苗女……试想,谁愿意自己身边躺着的是一个随时都能给你下蛊,让你只能听命与她的男子?更何况,苗女终日和毒虫为伍,就算依旧脸庞美丽,可那身上怕是一般人都是不敢看的……
气氛怕是太过凝重,凝重的让巫婆竟是从未有过的迫力。她看着一旁坐着的欧阳景轩,嘴角抽搐了下,缓缓道:“王爷,你决定了?”她忍不住的想要再确认一遍。这个人是他日的君,如今大陆上的形势,虽然她不能保证什么,可是,却也只能为了苗疆的人搏一搏。
欧阳景轩突然勾了唇轻笑了下,一双狭长的凤眸轻挑了个邪肆的弧度。他偏头看向巫婆不免摇摇头,“你这都已经向本王确认第四遍了……”微微一顿,“你心里想要给苗疆一片天地,却这会儿踟蹰不前……苗女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巫婆皱眉,“这个蛊,叫做‘一步相思’……”她微微一顿,“有时一步是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一步之内,彼此可相守到老。一步之外,两人却自此陌路。所谓一步相思,是一种无法圆满的遗憾。”
因为要给欧阳景轩种蛊,又牵扯到对方的重要性,巫婆最后还是问了欧阳景轩和风玲珑的事情。她们苗女一向佩服的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而是那种为情能够做到所有的男子……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到苗女的尊重。
可是,世间的男子,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又有那个男子可以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斯?
她生我便生,她死我便跟……世界上的情话不外乎如此。
所以,他从头到尾没有怕过她的蛊,只因为……就算王妃活不了了,他也不愿意独活。那他身体里的蛊又有什么关系呢?
巫婆突然觉得鼻子酸涩的厉害,如果之前只是想要给苗疆争取一块可以安居乐业的地界,那么,如今又多了她想要让这对有情人能够厮守终身的渴望。
“你这名字到起的贴切……”欧阳景轩的声音轻松的仿佛那蛊毒不是下在他的身上,“嗯,好一个‘一步相思’!一步成念,一步相随……一步思!倒也符合本王如今的心境……”
巫婆听了,不但不觉得轻松,反而压力更大,“王爷,你有没有想过,一步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她突然有些激动,“有可能,最后王妃……王妃便和你成了‘一步天涯’了!”
“那有什么关系?”欧阳景轩眸光渐渐变得深远,“就算如此,总好过她消失在我的面前……不是吗?”
巫婆张嘴还想要什么,可是,最后却只化成了一声轻叹,“这本就是一种杀伤……如果能解了固然最好,如果解不掉,王爷有可能……”她原本垂着的眸子抬起,看向欧阳景轩,缓缓出后半句,“……有可能王妃还安然,你却……”
“唉……”一声轻叹打断了巫婆的话,欧阳景轩菲薄的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意,“你这是劝着本王不要继续了?”轻咦的声音透着让人压迫的局促,“怎么,本王不怕,反而是你怕了?”
巫婆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不管如何,欧阳景轩最坏的结果便是和风玲珑各自天涯……其实,很多时候,后面的事情谁知道呢?
他都不怕死了,还有什么号怕的?
可是,他们如今却还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往往,人死了反而痛快,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豆子和福东海站在院子里,从日头在正中的时候,已经落到了山的那一边没有了踪影……到了晚上,寒风比白日要来的刺骨一些,可是,二人就好像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谁能想到,明日即将要登基的一国之君,此刻竟是做着匪夷所思的事情?
“福总管,”豆子开了口,也听不出是担忧还是已经妥协了,“你,这以后做戏……以后我会不会发现,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了?”
福东海轻倪了他一眼,冷然道:“我从不做戏!”
“咦?”豆子仿佛有些惊讶,他看向福东海,“那你还打算让王妃主子知道爷儿身上也中了蛊?”
福东海轻哼一声,眸光落在紧闭的门上,冷冷道:“爷儿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无需做戏!”
豆子张了嘴,有些石化的样子……如今这王府里已经变得诡谲的不得了了,这下倒好,回头皇宫里可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轻叹一声,豆子也看向了那紧闭的门,幽幽道:“别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以后王爷的苦,怕是谁也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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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苍城外十里,血腥弥漫。周遭的人造就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想惹了江湖上的事儿。
陈黎已经受伤,有些严重……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赢了。她看着被死士架住的霂尘,缓缓道:“带走!”
死士已经死了过半,只剩下了三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忽略了一点,人都有爆发点,如果这个爆发点偏偏落在一个武功很高的人身上,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看着霂尘被带走,陈黎体力不支的单膝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剑撑着地面儿,方才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倒下。不稍片刻,城门处有着快马飞驰而来,不过须臾间,原本方才激烈打斗的地方,已经变得悄然无息。
远处,没有了树叶的树林里,有着一人背负着手而立,那人看着汪鸿俊将陈黎带走,随即眸光看向了方才霂尘被带走的方向,嘴角轻轻勾了抹淡淡的笑意,那样的笑,透着诡谲。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脚步极快的接近着那个人,人到了那人五步之外的位置停下,单膝跪地,恭敬的道:“主上,蛊女已经死了。”
楚凌嘴角的笑意加深,看向云苍城的目光也变得深谙起来……欧阳景轩,你以为你带了巫婆过来,就能有所作为?
暗暗轻嗤一声,楚凌收回眸光转身。
我等着你,等着你来求我……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见楚凌越过他离开,他便起了身跟去,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树林深处传来……
“主上,何不让西苍的阵脚大乱?”
“没有必要!”
“为何?”那人不解,主上有雄图之心,如今的日昭已经千疮百孔,这也是主上没有了兴趣的地方。可是,西苍不同,就算经历了夺嫡的事情,依旧可以值得出手的地方。
“我现在对江山没有兴趣……”楚凌的话轻飘飘的,“相较于从欧阳景轩手里夺得江山,你不觉得看着他痛不欲生更要让人觉得舒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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