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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卡西利亚斯真的很想一头撞死, 尤其是在胡安一脸笑意很是期盼问他“什么梦”的时候。
实际上，他做过很多关于胡安的梦。
有关于他们俩的曾经的, 有关于他们俩的现在的, 同样也有关于他们的未来的。
过去有些青涩, 现在酸中带甜, 未来波澜壮阔。
老实说，卡西利亚斯从来都是将那些梦境给深深埋藏在心里的，那都是自己最为珍藏的一切想法, 只有一个梦，他醒过来的时候几乎是满头冷汗, 用尽了力气才能制止自己的颤抖。
——嫉妒。
关于嫉妒的梦，也是关于不自信的梦。
胡安的身边围绕着女人和奖杯，他拥有着世界上所有的光环笼罩，无数美人想要投怀送抱, 自称是他老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
在梦里几乎是一无所有的卡西利亚斯恨不得将那一切都撕碎。
他并不是嫉妒胡安有这一切，但是他想要将那一切都从这个人的身边推开, 踢得远远的。
这些东西让他距离胡安很远，甚至是让他觉得胡安遥不可及——在梦里正是如此。
就算是现在，胡安一脸放松地坐在他的身边，衣衫不整、头发披散地喝着啤酒，丝毫没有梦里、甚至是平时那般的完美形象，他依旧下意识觉得自己就算是拼命伸手了也抓不住这个人。
劳尔显然是他们中最为冷静的那一个，同样也是他们中最为看透的那一个，他知道古蒂在勇敢无畏下的踌躇怯懦，看得见卡西利亚斯平和下的暗潮起伏，同样也能从胡安那堪称波澜壮阔的人生里，瞥见他谨小慎微的想法。
关于被隐藏在很多表象下的，各方面的复杂感情。
他对于卡西利亚斯的在意，可能要比他自己意识到的更深。
所以在这个闲谈的时候，他选择提起了卡西利亚斯的梦，也说到了其他的很多。
胡安瞥了一眼卡西利亚斯，喝了一口酒突然开口：“你们今晚留宿还是？”
“当然是留宿，免得你们闹出了什么事，而且我们都喝酒了，不能驾车吧？”劳尔笑道，古蒂一愣开口：“我们可以让家人来接我们啊，毕竟我们就住在马德里……呃！”
伯纳乌的金狼被他的队长和多年兄弟**了下去，劳尔一手压着古蒂，一手冲着他们举起了啤酒罐：“不过虽然是留宿，但我们并没有想要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的意思。”
“这个倒是没什么关系……”卡西利亚斯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结果在劳尔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声音越来越小。劳尔问：“你确定没什么关系？”
“当然。”卡西利亚斯现在真的是十分想要一个话题来转移掉他们的注意力，至少让胡安不要再想着要他说出这个梦就好了！
“……”劳尔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显然是想要看好戏的笑容，一瞬间，卡西利亚斯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然而他就算是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劳尔松开了古蒂，古蒂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劳尔·冈萨雷斯！你突然打我做什么？！”
“没有，只是我突然觉得自己有好久没和你这么打闹一下了，有点怀念。”劳尔一笑，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可没有那么和蔼可亲，“而且我们俩也很久没有玩一局了吧，你不想玩吗？”
古蒂张了张嘴，有些犹疑：“……先前我们的话题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劳尔当机立断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接伸出手指了指楼上，“拳皇、街头霸王还是魂斗罗？”
“都行！”古蒂被这么一打岔，干脆也不去想之前他们的话题是什么了，一撸袖子：“来啊谁怕谁啊！？胡安，你和我一队还是和劳尔一队？”
胡安瞥了一眼卡西利亚斯，一笑回答：“当然是和你一队，我和劳尔在一起分明就是欺负你们了。”
“你给我等着胡安，待会儿我就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我要虐死你！”
“这句话原封不动送还给你们俩。”劳尔一笑，“虽然我看得很开心，不过还是要说，你们俩作为队友可不能先内讧哦？不然会死得很惨的，可不要小看我和伊戈尔啊，是不是？”
卡西利亚斯张张嘴，在劳尔含笑目光的注视下艰难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虽然很配合他转移开了话题，甚至还为此而转移了阵地，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才好。
……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卡西利亚斯没能反应过来，实际上，劳尔和胡安这两个人也不会让他们俩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和时间，直接拉着人就上楼去打游戏了。
在劳尔和古蒂两个人找游戏盘出来接电视机上的时候，胡安回头看了看卡西利亚斯，挑眉：“你真不打算说吗？”
“什么？”卡西利亚斯眼神游离。
“我事先通知你一声，劳尔打算拉着古蒂和我们战通宵，只要你不说，他一整晚都不会给你任何一次机会说出来的。”胡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凉飕飕的，“显然，有人的退缩让一直以来都有十足耐心的人受不了了，他想要给你来点刺激的。”
“……”卡西利亚斯张了张嘴，眼神转移到了劳尔和古蒂的身上。
那两个人的确是在忙碌拼接着游戏盘，一个看起来十分平静，另外一个则是兴致盎然、甚至是战意满满，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在这方面的反差性格，然而卡西利亚斯看着看着还是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他在想一个很简单、甚至是有些朴素的问题。
劳尔已经给古蒂擦了这么多年的屁股、背了这么多年的锅，古蒂能逃出劳尔的掌心吗？
或者说，古蒂能找到任何一个翻身的机会吗？
他实际上已经想到了答案，而且为了自己的答案而汗颜。
——劳尔不像雷东多，却又像极了雷东多。
雷东多太高傲了，他是翱翔九天的苍鹰，视线范围内是最为广阔的天空。
劳尔很沉静，甚至是平和的，作为双料队长、甚至是整个西班牙唯一的希望，他低调得让人觉得不符合他的身份，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他像极了大地。
他们俩是如此的不像，却又如此的相像，也许是因为他们俩都代表……或者是曾经代表了同样一支俱乐部的形象。
古蒂的目光没有那么高，也没有那么远，他的心气并不是很大，图谋也没有多少，他的视线只能紧紧追随着两个人，那两个人有同样的一个称谓。
王子。
古蒂在外人面前桀骜不驯，可是在这两个人面前就像是乖巧的狼崽子，虽然意味是不同的，可是基本表现形式还是相同的。
不是说犬类表达亲近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对人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吗？
古蒂大约就是这样的了。
劳尔自然是对古蒂十分了解的，他对分寸拿捏得很准，要是他真想要拉着古蒂一起做什么的话，古蒂这个仗义的傻小子肯定会真去做的。
……比如说，打个通宵的游戏？
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卡西利亚斯就觉得有些汗颜：“他们俩都不是小年轻了……”
“是啊，都快年近三十了，通宵也是很吃力的吧？”胡安漫不经心冲着他眨眨眼，“要不要赌一把？我赌劳尔宁愿发狠也不会给我们俩独处的机会的。”
“…………”卡西利亚斯张了张嘴，一把抓住胡安就跑。
听着就算是离开也要竭力放轻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劳尔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和你说啊劳尔，今天你肯定赢不过我……等等，你那是什么表情？”古蒂在抓游戏手柄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劳尔嘴角的那一丝笑容，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接着露出嫌弃的表情：“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不过我这次可不怕你了，我有胡安来帮……咦，他们俩人呢？”
古蒂一回头，原本站在后面围观他们俩装游戏机的人突然消失无踪了，金狼想要起身去找人，结果被劳尔轻飘飘一句给打回来了：“怎么，觉得自己一个人赢不了我想要找一个帮手？”
“当然不是！”古蒂怒瞪了他一眼立刻转身坐下，“来！我就不信了！”
“不信什么？”劳尔眨了眨眼。
“我一个人还治不了你？！”古蒂怒气冲冲点了对战模式：“来啊！”
劳尔一笑，也拿起了游戏手柄。
另外一边，卡西利亚斯拉着胡安几乎是冲出了房间，胡安有些哭笑不得：“喂，那可是你卧室哦？”
“没关系，我们可以睡客房，让卧室给他们用算了。”卡西利亚斯一脸大义凛然——反正那两个人在他的卧室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不是吗？
“那么，”胡安环顾四周，最后还是坐在了床上，挺直脊背冲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你想要说点关于什么的？”
“……”卡西利亚斯噎住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古蒂附身才会突然头脑一热做出拉着人就跑的事情来！
看着他突然呆住的表情，胡安忍不住轻咳一声挑眉：“你不会是……什么都没想吧？”
“……”卡西利亚斯无言点头。
胡安的脸色沉了下来，然而此时此刻，卡西利亚斯的脸色更难看。
他艰难开口：“我不知该怎么和你说……”
“你想说什么都行，关于你的梦，关于你的想法，还有关于你想做什么，你想告诉我的一切，全都告诉我。”胡安用一双湛蓝的眼望着他，卡西利亚斯叹了口气。
老实说，他最不能抵挡的就是这双眼了。
世界上湛蓝色的瞳孔那么多，只有胡安的这双眼睛，让他有一种自己的心都揉碎在其中、沉溺到宁愿融为一体的感觉。
被那双眼睛一看，心中无论是埋藏多么深的想法，全都会不自觉吐露出来。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只是觉得……也许劳尔说得对，我有些太自卑了。”
“什么？”胡安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等到的居然是这句话，一时间有些发愣。
“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工作上，我觉得我都是有些自卑的。”卡西利亚斯轻叹一声，“虽然我知道其实我不应该在乎这些，而且实际上我为了这些而以你为荣，然而我就是……”
胡安接口：“没自信？”
“……对。”卡西利亚斯叹了口气，“尤金妮亚姐姐看出来了，劳尔看出来了，大佬看出来了，莫罗也看出来了……所有知道我们关系的人，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胡安懵了，“什么？”
卡西利亚斯苦笑：“你没看出来我不怪你，第一你处理感情方面问题的时候情商也就这样，第二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一直都掩饰得很好，尤其是当你看向我的时候……”
“……”时隔这么长时间，胡安重新捡起了对自己情商的反思。“我真的有那么粗心大意吗？”
“也不能说是粗心大意吧，毕竟你的目光一直都放得很高很远，一直都注意不到自己身边微小的变化和情绪波动……我记得以前你鼓动古蒂去和大佬说话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现在我要把这一句完整还给你。”
“你看不见我，我不怪你。”
胡安静默地看着他。
以往他们都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同样也是在同样的一个环境里，自然下意识就能看见对方，甚至连看着对方的时间都可以是毫无限制的。
可是自从2003年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时间和空间的隔离变异，他们俩的时间和空间都被切碎，相互见面的时间都少到可怜，甚至是要双方互相从忙碌的日程里挤出时间来相见。
一想到刚表白的时候，连续一个多月没接到对方的电话，最后接到了才知道对方完全是对这些没什么概念时的哭笑不得，只觉得自己那一个多月的所有忐忑不安全都喂了狗。
他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前方，很容易就会忽略掉身边的东西。
这既是胡安对雷东多的评价，实际上也是他对自己无意识之间的一次测评不是吗？
这些都是理智上能知道得清楚分明的事情，可情感上却在不断叫嚣。
让他停下来！
让他转身！
让他看着我！！
——可是胡安已经前进到了一个他几乎是触摸不到的地方。
斯科拉里说胡安·迪亚斯跳过了人生中至少40年的时光。
以一名球员来说，24岁往后，至少还有10年的竞技生涯，还有30年的教练生涯，其中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获得一个联赛冠军，更是不用说三冠王了，世界上这么多教练，能拿三冠王的寥寥无几。
之后可能还会有突然加身的主席生涯……
胡安·迪亚斯的人生实在是太过戏剧化，就像是有谁将他的百年人生里该有的几个大起大落，全都堆砌到了这三年一般，他不得不往前看，不得不小心翼翼前行，不得不一步一个脚印。
他用三年走完了别人可能要四五十年才能走完的路，他的步伐实在是太快也太急了，卡西利亚斯完全跟不上。
更让人悲哀的是，这是就算拼命奔跑，也无法追赶上的未来。
一想到这里，卡西利亚斯就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他已经是很难得的理性派了，然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想要怅然叹息。
谁会，不想要自家的爱人一直都看着自己？
“别傻了。”胡安轻叹一声，起身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这个时候，难道你不应该大声骂我，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吗？为什么反而你更加往回缩了呢？”
“我没有……”
“真的没有？”胡安低声问道。
今晚啤酒喝得有点多，谈话同样也有很多，还有好几场打闹，乱哄哄到胡安都没有能保持住自己无论何时何地都很整洁的模样。
此时，他静静将头抵在了卡西利亚斯的肩膀上，长发垂了下来。
卡西利亚斯感觉他的发爬满了自己的手臂，末梢在手心里轻轻挠过，无端让人骚动。
卡西利亚斯说不出话来了。
然后他听见男人压低了嗓音，轻轻又问了一遍。
像是海妖歌唱，引巨船沉沦。
“真的没有？”
卡西利亚斯深吸一口气。
“……我是很自卑，可是我绝对不会松开你的手。”
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回答了。
试问有谁敢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将自己心底最黑暗龌龊肮脏的想法展现出来呢？卡西利亚斯几乎一点都不敢让胡安看到其中的影子。
就算他知道是胡安先喜欢的他，可是谁知道会不会也是胡安先离开的他呢？
他不知道胡安喜欢他什么，甚至不知道胡安还会不会继续保持这样的喜欢。
他惶恐，他彷徨，他不知所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只能继续这么小心翼翼。
“至少要告诉我你的自卑是从哪儿来的吧？”胡安叹了口气有些无力，他甚至都没搞清楚，卡西利亚斯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甚至他到现在还有些郁闷那句话——什么叫周围所有知道他们俩关系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卡西利亚斯是什么心理，合着这一群人是合伙来耍他的吗？
虽然说自家尤金妮亚姐姐在圣诞节的时候是有提醒过他这方面的事情，他是放在心里了，之后也和卡西利亚斯增加了相处的时间，可是怎么会还是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至少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这种类型的人吧？”卡西利亚斯笑得有些勉强。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你问我这个？”胡安一愣直起身看着卡西利亚斯的眼睛，表情很是不敢置信。
他的确是不敢置信啊，事情发展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怎么突然就上升到“你究竟是喜欢我哪里”这种问话上来了？
胡安生怕听到卡西利亚斯说“你喜欢我哪里我改还不成吗”这样的话，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我没有喜欢的类型。”
“？”卡西利亚斯表情复杂，“你没有喜欢的类型？”
“没有。”胡安答，“我喜欢的就只是你。”
卡西利亚斯眨了眨眼睛。
胡安皱眉：“听不懂？我是说我没有喜欢的类型，我说了喜欢你，所以我喜欢的就只是你而已，没什么类型的说法。”
“为什么？”
胡安笑：“喜欢哪里需要那么多为什么？”
卡西利亚斯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他一个笑容：“有道理。”
喜欢哪有那么多的理由的？
“那么，你要不要给我说说……伊戈尔？”胡安正准备再接再厉想要问问卡西利亚斯究竟是做了什么梦，结果还没来得及问明白呢，就已经被人给牢牢抱了个满怀。
“我是走了点弯路，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被你给拉回来了。”
“？？？？？”胡安满头问号，并且开始再一次认认真真自我怀疑自己的情商是不是真有问题，因为角度问题，他根本看不见卡西利亚斯已经红透了的脸和紧紧闭起来的眼。
……这个人，怎么连这种情话都能这么面不改色地说出来啊？
所以他究竟是在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情商低？
卡西利亚斯也陷入了纠结和怀疑里无法自拔。
此时此刻，相拥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温馨缠绵的一对情侣，居然在不约而同怀疑着其中一方的情商问题，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件很煞风景又莫名让人想笑的场景。
幸好这里没有旁观者，同样也没有人能读到他们的想法，不然恐怕那人能直接笑死过去。
——总而言之，这分明就是一对笨蛋情侣嘛！
“既然回来了就好啦，接下来要是在世界杯上遇见了，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哦？”松开手的时候，胡安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你要是不认真踢球，我打飞你脑壳。”卡西利亚斯的脸还有些红，然而他还是十分努力板起了脸。
“哇，好可怕——”胡安笑着拉长声音。
“我现在就打飞你脑壳你信不信？”卡西利亚斯面无表情。
“好吧好吧。”胡安笑着摊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再遇到的。”
“当然。”卡西利亚斯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可能要在和你们对上之前找点自信……”
“？”胡安茫然。
“比如说英格兰啊……之类的……”
“……你这样黑英格兰你的好队友贝克汉姆知道吗？”胡安苦笑。
“他知道啊！”卡西利亚斯嘿嘿一笑，不过想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轻叹了一口气，“大卫他也是太辛苦了。”
“什么？”胡安眨眨眼。
“也就是队内队外的各种事情啦，和拉科鲁尼亚其实没什么两样，不过皇马比较偏向商业化而已。”卡西利亚斯耸了耸肩，“你也别问了，皇马不可能将贝克汉姆卖给你们的，一个菲戈已经是奇迹了。”
“我知道。”胡安颔首，然而顿了顿，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刚才说，卖贝克汉姆？他是自己想走还是什么？”
“自己想走啊，他老婆想要去美国发展，他这么爱老婆怎么可能不去？”卡西利亚斯打了个哈哈，“不过我觉得没有一个职业球员会忍受自己在足球荒漠里的，尤其是正值当打之年的顶级球员，还是很有职业精神的那种……”
胡安闻言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是要稍微努力一下的。”
“你要怎么努力？”卡西利亚斯懒洋洋问道，“主席放菲戈给你也已经是额外开恩了，那个奇葩条款被你财大气粗用钱搞定了，你以为这次主席还能再给你一个机会？”
“这个主席不行，下一个主席呢？”胡安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卡西利亚斯懵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皇马的主席待不了多久了。”胡安的语调十分轻松。“业内消息，十分真实可靠。”
劳尔和古蒂两个人正在很认真地玩拳皇，这两个人来来往往了差不多也有十多局了，古蒂换了多少个人物都没能赢，劳尔则是一直很轻松地操控着同样的一个人物，凭借着自己的操控让古蒂死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就算是有的时候，他被打到残血了，古蒂兴奋地喊着“我能反杀”的时候，劳尔还是轻描淡写就给人一个大招，先送对面GG了。
【作者注：GG，游戏用语，“Good Game”的缩写，一般是输了的一方说，表达承认自己输了，对方玩得很好，这是场不错的游戏，同时也代表着游戏结束。】
古蒂几乎是盘盘气得想要砸手柄，然而最后他的选择永远都只有一句话：“再来！”
这一把眼看着劳尔又要反杀了，大门被猛地打开，撞在墙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卡西利亚斯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别玩游戏了……弗洛伦蒂诺要下课了！！”
劳尔猛地一回头，手上完全没动作，古蒂终于成功反杀了一把，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了个懒腰：“你慌什么，下课不是足坛常有的事情吗？不就是弗洛……你说谁？！”
“弗洛伦蒂诺·佩雷斯。”卡西利亚斯的神情十分严肃。“我们的主席大人。”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拳皇的音乐声音在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