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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之来找晋容议事,晋律是该旁听的,但这货呆的无聊就打算出去转转,反正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晋容了解晋律的性子,也就没打算拘着他,摆了摆手就让他赶紧出去。
温泉山庄这块地儿,晋律来了不下于几十次,该逛的该玩的都走了个遍,末了却看到不远处的小池子旁边蹲着两个人,看身影还挺眼熟。
晋律挑眉轻笑,打算过去吓他们一下,可还没等他走过去,蹲着的那俩人就先后起身。
楚君逸正要和虞机说话,晋律则是走进了两人的视线死角,所以他二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
晋律勾起一个略带玩味的笑容,随后在靠近的时候突然厉喝一声,楚君逸和虞机也都是被惊了一跳。
可让晋律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俩人手里还攥着药丸,被吓到后的第一反应却是将药丸给弹了出去。
楚君逸和虞机在看到晋律时,心里都是“咯噔”了一声,连忙大喊:“快躲开!”
晋律的武功是不错,但以他的身份却是不需要有多么高强的武艺,所以他在学武的时候说不上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也算不得勤奋。
师兄弟五人之中,晋律的武功是最差的,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主要是他的实战经验不足,这位从小就是个霸王人物,就连晋容都敢调|戏,其他皇子更是没少揍过,小打小闹时常有,可论起临场反应却是差上不少。
以往同晋律对战的人都是先喂招,然后在上真格的,而且也没有哪个敢下狠手,万一伤了晋律,估计小命就要完了。
是以,晋律看到那两颗药丸时,心里的第一想法是接下,随后听到了楚君逸和虞机的喊话,突然就想起了那次的事情,脸色不禁微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晋律打算变招时,两颗药丸已经接近,晋律只得无奈撤招,脚下用力便向后窜出几步远,同时一道掌风打出。
两颗药丸都为虞机特制,在碰到掌风的一瞬间都炸开变成粉末。
那些药粉距离晋律还有两步的距离,见此情景,在场三人都是松了口气。
只可惜,就在药粉将要飘散到地上时,凉风乍起,药粉又被吹了起来,而晋律所站的位置就是那么巧,凉风卷着药粉直接扑了他一头一脸加一身。
晋律:“……”
虞机:“……”
楚君逸:“……”
全身麻痹的感觉熟悉且陌生,晋律的脸顿时黑成锅底。
可楚君逸和虞机也没比晋律好到哪里去,他们俩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头疼牙疼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解药!”晋律咬牙切齿道。
虞机的脑门开始冒汗,他有点不敢给解药了。
而楚君逸更是心里叫苦,虞机手里的是麻痹药,可他手里的是不举药呀!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呀!
这时,晋律也发现了不对劲,主要是他们俩的脸色太过诡异,上次虞机对他用药表现得那么从容,此时却是目光飘忽,总不能是因为现在没有旁人的原因吧?!
晋律的目光如刀似剑,将两人上下一打量,最后却定格在了他们手里拿着的瓶子上面。
这瓶子……好眼熟……要是他没记错的话……
晋律的脸色五彩纷呈,简直比调色盘还要多姿多彩,看向楚君逸和虞机的目光都透着血色,丝毫不用怀疑,如果他能动作,定会将这两人扒皮抽筋。
“你你你……你误会了!这瓶不是终身的那瓶!”虞机连忙解释。
晋律双目赤红,恨恨的盯着他们俩却是不说话。
虞机咽了口唾沫,想要往后退两步却发现身后是温泉池子,冷汗冒了一茬接一茬,还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那个……这瓶是一个月的,不是终身的……”楚君逸都想去撞墙了。
晋律还是不言不语,只是目露凶光的瞪着他们俩。
虽然虞机知道自己的药不会失效,但他还是打算先避一避,一把拉过楚君逸就往晋容的院子跑去。
“给我滚回来!”晋律一见人要跑,当下怒吼道。
虞机跑了一会儿又纠结着掉了个头,在距离晋律稍远的地方停了一瞬,向后一扬手,一颗药丸便朝着晋律飞了过去。
药丸一脱手,虞机又开始拉着楚君逸往晋容的院子跑,只愿能够来得及。
晋律身上的麻痹效果解除,动作还是有些迟缓,等到行动自如,追上他们俩时,这俩人已经到了晋容面前。
虞机可以进出晋容的院子,就算多拉着一个人也没有侍卫拦着,毕竟院里也有侍卫看守。
正巧,他们俩进院子的时候,晋容和顾诚之等人一同从书房出来,见到他们跑进来便笑着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看这慌慌张张的样子。
虞机满脸苦色,一看到顾诚之就将楚君逸塞进了他的怀里,自己则是跑到了晋容身边。
这一路狂奔,停下时只顾得上喘气,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顾诚之抱着楚君逸,蹙眉问道。
楚君逸摆了摆手,示意现在说不出话来,他的体力比不上虞机,跑这一路真是要人老命,亏得他还有锻炼身体,也不知虞机这个大夫的体力怎么就这么好。
“你们俩怎么跟被人追杀似的?”张四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温泉山庄又进刺客了?
楚君逸和虞机闻言都是身体一僵,可不是嘛,还真让他给说着了。
还没等两人缓过气来,晋律带着满身煞气冲了进来,看到楚君逸和虞机,面色一冷,径直扑过去就要直取面门。
顾诚之自然能够看出晋律是否留手,见他招式狠辣,竟有要取人性命之意,当下脸一黑,将楚君逸向后一推,抬手便迎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张四爷惊诧道。
“没事吧?”虞机连忙上去将楚君逸扶稳。
楚君逸摇了摇头,只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疼,但他更担心顾诚之。
“你怎么惹到他了?”晋容问虞机。
虞机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是没有回答。
楚君逸拉了拉虞机的袖子,低声问道:“有解药吗?”
虞机特别纠结的看了他一眼,要是有解药他还用得着跑吗?!
“那怎么办?”楚君逸皱眉问道:“只能硬挺?”
“恩……”虞机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喊道:“一个月,真的只有一个月!”
晋律听得火冒三丈,顾诚之依然拦着晋律,但心里却是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什么一个月?”张四爷莫名其妙。
“闭嘴!”虞机低吼了一句。
张四爷被吼得更加莫名其妙,他看向楚君逸,但楚君逸却是尴尬的别开了脸。
张四爷:“……”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让开!”晋律敌不过顾诚之,恨恨的吼道。
“你要做什么?”顾诚之剑眉紧蹙。
“杀了他们!”晋律恨得咬牙切齿。
“不行!”顾诚之也冷下了脸。
晋律打不过顾诚之,而顾诚之又不想伤了晋律,接连几招都分不出胜负,两人不得不停手对峙。
顾诚之挡在楚君逸身前,脸色不太好,但目光中却带着疑惑。
晋律瞪向楚君逸和虞机的目光都快要化为实质,可见是气得狠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晋容也冷下了脸。
可知道实情的三个人却是没有一个开口回答。
晋容冷冷的看向他们三个,心里想着要怎么弄清缘由。
虞机有点扛不住了,破罐破摔道:“真的只有一个月!要是多了一天我把脑袋送给你!”
晋容:“……”什么一个月?
张四爷:“……”这说法……好耳熟……
顾诚之:“……”和虞机有关的一个月……
当时参加过那场聚会且除却三个当事人以外的几人,目光不免都变得有些诡异,看看楚君逸,再看看晋律,然后将目光都移到了虞机身上……
能让晋律这样生气,而且还和虞机有关,再加上那句“一个月”……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吧?
晋律见他们都转明白了弯,脸色更是难看。
而虞机则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竖起三根手指,指尖直指上天,道:“我发誓,真的只有一个月,而且保养效果绝佳。”
晋律的目光就跟涂了毒似的,在虞机和楚君逸身上很剐了几刀,又瞪了顾诚之一眼,知道今天是没办法报仇,黑着一张脸便拂袖而去。
见他离开,虞机也算是松了口气。
楚君逸无语至极,见顾诚之过来,一头撞到了他的胸膛上,愁死人了。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晋容是真的一头雾水,这几个人就跟打哑谜似的,好像就连顾诚之他们也猜到了怎么回事。
“额……”张四爷纠结片刻,还是说道:“太子,这事……您还是别问缘由了。”
晋容看向这几人,见他们的态度相同,也就明白这事是真的不好说,搞不好是和*挂上了钩,可是晋律的*问题怎么和虞机他们扯上关系了?
众人散去,虞机跟着张四爷一路,楚君逸和顾诚之也回了院子。
“说吧,怎么回事?”顾诚之扶着楚君逸坐到了床上,站在他身边问道。
楚君逸抬头看了他一眼,先是取过一旁的杯子喝了两杯水,然后才将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顾诚之听后也是无语,不过他还是问道:“真的是药效一个月的那个?”
“恩。”楚君逸点了点头。
“幸好。”顾诚之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坐到楚君逸身边,拉着他的手,环过了他的肩,道:“你们俩胆子也够大的……幸好只有一个月的药效……”
顾诚之了解晋律,若是只有一个月的药效,估计发一段时间的脾气就能冷静下来,如果是终身不举药,就算有晋容或是他护着,晋律也一定会杀了他们。
楚君逸低头不语,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晋律的事情,你别和旁人说,一个月过去也就风过无痕,但是这事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知晓。”顾诚之叮嘱道。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告诉别人。”楚君逸小声嘀咕,要是告诉别人那就是结仇了,脑子有坑才会往外面说。
顾诚之摸了摸他的头,想着今天的事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晋律竟然中招了,都有多少年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了,没想到还真有人办成了。
楚君逸缓缓抬头,目光幽幽,他都愁成这样了,这货竟然还笑得出来。
“没事,别急。”顾诚之捏了捏他的耳朵,道:“很快就要离开了,回京之后晋律就没时间在管你们,等到他忙完,一个月应该也过了。”
楚君逸点了点头,也没问晋律要忙什么。
“这段时间你也别出门了,在家好好呆着,等过了一个月再说。”顾诚之又道。
“哦。”楚君逸蔫蔫的应道,又要在家呆着,不过这时候的确不适合出门。
午饭过后,晋容便带着太子卫队离开了温泉山庄,走的时候还顺便捎上了晋律。
其余几人则是想着第二天再走,错开时间也能好一点。
下午时分,虞机又过来找楚君逸,顾诚之一连翻了几个白眼,可虞机只作没看到,叹道:“晋律生气还挺吓人的。”
“你怎么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顾诚之嫌弃道。
“那瓶药是君逸拿着的。”虞机斜睨了他一眼。
“药是你做的。”顾诚之说道。
虞机撇了撇嘴。
“一个月的时间,你也别乱跑了。”楚君逸说道。
虞机无语望天。
次日上午,几人同路回到京城。
先是将虞机送回住所,楚君逸和顾诚之这才打道回府。
这几天,祺哥儿一直闷闷不乐,因为他家老爹都不在,不开心。
白嬷嬷费心逗弄小主子也不见笑颜,不由得暗叹,也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回来。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丫头跑进来说是两位主子回来了。
还没等白嬷嬷带着祺哥儿出去,小家伙已经先一步冲出了院子。
楚君逸见到儿子还是挺高兴的,带着小家伙闹了一会儿就被顾诚之找借口给送回了房。
“坐了半天车,你也累了,先去休息,等到明天再陪儿子。”顾诚之说道。
楚君逸笑着应道。
第二天,顾诚之去了翰林院,楚君逸则是在家里陪着祺哥儿。
小家伙的学习计划改变,学的课程也要变一下,不过祺哥儿没有异议,老师还是由楚君逸代劳。
过了年,祺哥儿就五岁了,虚岁六岁,课程上也要抓紧,不过小家伙很听话,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楚君逸倍感欣慰。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虞机上门说了情况,晋律的药效已经过了,不过……听闻皇上和简亲王都很担心,因为晋律老老实实办差一个月,竟然没有出去惹事,弄得皇上哥俩都以为晋律生病烧坏了脑子。
楚君逸听后无语,而后问道:“晋律没去找你的麻烦?”
虞机的表情像似吃到了黄连,要多苦有多苦。
楚君逸秒懂,又道:“你没事吧?”
“死不了……”虞机抬手拍了拍楚君逸的肩膀,道:“兄弟,别怪哥没提醒你,你也自求多福吧。”
楚君逸:“……”晋律到底怎么你了你倒是说呀!
虞机说了一句便撂下不提,也不管楚君逸有多么的想了解情况。
楚君逸无奈,只得跟着转移话题,虞机不想说,难不成他还能拿刀逼着他说。
这一个月里,楚君逸倒是把他手里的情报都整理了一遍,筛选出来有用的和可能有用的,然后便带着东西去了晋容说的那处地方。
这里也是闹市,等见到了接头人,楚君逸便将东西都给了他。
那人姓秦名安,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楚君逸只喊他“秦爷”。
秦安对待楚君逸的态度不错,等到事物交接完毕,秦安又提点了几句。
而后,楚君逸从闲聊中得知,当年楚三老爷的接头人,也是秦安。
楚君逸本以为晋律会很快找上他,毕竟那药……咳咳,虞机那边都去过了,没道理只把他漏掉。
可是等了很长一段时间,晋律都没有找上门,倒不是说他想被收拾,只是这种第一只靴子落地,第二只靴子悬空的感觉太糟糕了,但他又不能跑过去问他,那就是真脑抽。
祝家的二十七个月孝满,孝服换下之后又换上了素服,等到一个月素服期满,大办水陆道场,祝家算是正式除服。
那日,祝宁还是听进了楚君逸的话,他也不想接着呆在内院,没得更心塞,一出孝期便找了份差事,因着他又爵位在身,官职也不算很低。
楚君逸知道之后挺高兴的,总归有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多的心力去关注后院。
就在楚君逸为祝宁感到高兴时,一张帖子送到了楚君逸的手里。
楚君逸:“……”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