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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机拿出来的药的确是不易被发现,因为药效都是几天后才发作的。
楚君逸让守在楚家的探子多注意一下,结果就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弄得他都快以为药效失灵了。
终于,在第四天,楚大爷还在讨好上司,突然睡意涌来,连一句交代的话语都来不及说出,人就栽倒在地。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围了过去,探了一下鼻息,见人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通知了楚家的人,顺便又为他找了太医,将楚大爷抬回了家,太医也到了。
诊治一番,却什么也没查出来,太医换了三个,但是病因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楚家那边愁得头发都快掉了,楚大爷却在傍晚时分苏醒过来,询问一番却是毫无结果,楚大太太还想在问问儿子,可谁知话未说完,楚大爷又睡死了过去。
楚君逸听着陆勤的汇报,又问了空缺的事。
进到官场,谁都想往上爬,楚大爷这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楚家帮着请了假,就算有心争夺也是无力回天。
与楚大爷同级别的就有好几人,家里也是各种走门路,楚大爷回家睡觉,对他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自然是要拼上一把,此时就算楚大爷回来,估计也是升迁无望。
楚大爷那头的情况说完,陆勤又说起了楚二爷的情况。
楚二爷身上的疹子也是过了好几天才起的,当时还没有注意,是起了疹子两天后才发现的。
疹子开始是有些痒,但是并不明显,等到楚二爷洗了一回澡,那疹子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层层叠叠,此起彼伏,说是后背红了一大片,楚二爷抓心挠肝的痒呀,像似要把皮都给抓了下来。
这疹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楚二爷这边也是请了假,天天就在家里抓后背玩,想要的那个空缺也是吹了。
听完陆勤的话,楚君逸突然觉得后背也有点痒,不自在的动了动,然后问起了楚五爷的情况。
说到楚五爷,陆勤也是纳闷,因为楚五爷那天啥动静都没有。
楚君逸想了想,让他接着派人盯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他,或许是虞机的药还没有发作。
陆勤领命退下。
楚君逸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打道回府。
晚上同顾诚之说了楚大爷和楚二爷的情况,听得顾诚之直撇嘴,“虞机的药多了去了,他在边关就经常鼓弄这些东西,有时候是好几种药混到一起,他也不怕弄死人。”
“吃了他的药,有死过人吗?”楚君逸笑问。
“那还真没有。”顾诚之也承认,虞机制药的确是一流。
“那就行,就是不知五哥那头是个什么情况。”楚君逸也很好奇,“你说是因为五哥捂得严实,还是药效还没发作?”
“不知道,有空你问问虞机吧,那药是他做的。”顾诚之回答。
楚君逸觉得有理,就准备再见到虞机时好好问问。
说来也巧,虞机第二天便自己登门拜访,也是想要知道那药的效果。
楚君逸简明概要的说了一下已经发作的那两人,然后又说起了楚五爷那头至今没有动静。
“不应该呀。”虞机疑惑道:“按理说,那药效早就该发作了才对。”
“你那药里都用了什么?你预计的药效是什么样的?”楚君逸问道。
虞机想了想才道:“就是平时用的一些药材,随便摸了一些就碾成了粉末,然后做成的药丸,其实我做的这类药丸和我预想的效果都不太一样,所以我也说不好。”
楚君逸:“……”
“不然,你在派人盯着?”虞机说道。
“在盯着了。”楚君逸无奈道。
“那就好。”虞机笑得开心。
楚君逸翻了个白眼。
楚五爷那头依然让人盯着,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等得虞机又过来了一次也没发现什么。
而楚五爷在那几天里就打死了两个丫头。
肯定有古怪,楚君逸摸着下巴想了想,让陆勤着人夜探,明的查不到,那就听墙角好了。
陆勤无语了一瞬,还是领命退下。
夜探了两天,那药效终于是出现了端倪。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楚五爷不举了。
楚君逸闻言大惊,就连陆勤脸上也带出了一点异样。
让陆勤着人接着夜探,楚君逸转身便驱车去找虞机。
虞机听后显得异常惊讶,“不可能呀,我没放那些东西!”
“可事实就是如此。”楚君逸无奈道:“五哥是要和五嫂同房时发现的,不过当时只有他们夫妻俩和守夜丫头在。”
楚五爷发现不举之后,想要迁怒楚五奶奶,到底还是有所顾忌,楚五奶奶是正妻,不是可以随意打骂的小丫头。
丈夫和公婆给的气,楚五奶奶得受着,但是丈夫动起了手,那楚五奶奶的娘家也不会客气,怎么说也是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就算是做媳妇也是要脸的。
守夜的两个丫头第二天就被收了房,之后的几天,楚五爷一直是由她们伺候,但好像没有起色,所以两个丫头也都被打死了。
这是夜探的人看到楚五爷由丫头伺候却没有反应,联系一下前几天的事情做出的猜测,但知道实情的人不是闭口不言,就是已经死了,真相是什么还不知晓,药效为何也只是猜测。
“不过这事不好查。”楚君逸耸了耸肩,“五哥和五嫂肯定会把事情捂严实了,你那药的药效真的不好说。”
虞机点了点头,沉思片刻,突然拉过楚君逸就要往外走。
“你干嘛?!”楚君逸被拉得踉跄了两步。
“找人试试。”虞机回答。
“试什么?”楚君逸瞪大了眼睛。
“药效。”虞机说道。
楚君逸:“……”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虞机也没客气,拉着楚君逸直接钻进了马车。
薛湖一直跟着楚君逸,见车门关上也跟着跳上了车,刚刚扬起手中马鞭,就听到了虞机的声音。
“去官府大牢。”
薛湖:“……”
楚君逸:“……”
“走呀。”虞机见马车没动,问道:“怎么不走了?”
“你去大牢干嘛?”楚君逸问道。
“试药呀,不然还能干嘛。”虞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楚君逸抽了抽嘴角。
虞机像是明白了过来,连忙说道:“这是太子许我的,他说我如果想要试药,可以去官府大牢,里面的犯人随我用。”
楚君逸无语的点了点头,然后对薛湖道:“那就走吧。”
薛湖默然无声,马鞭落下,马车开始行进。
到了官府大牢,牢头一见是虞机,分外热情的迎上了前。
虞机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声,随后便拉着楚君逸去了大牢里空出来的一间房。
“就在这里试药。”虞机说道。
楚君逸“恩”了一声,看了看四周,环境一般,但是在大牢里看到已经算是很好了。
牢头很快压着一个犯人过来,那犯人五短身材,相貌略猥琐,牢头将人栓到了一旁的刑架上,随后便站到了一旁。
薛湖看到那人先是一皱眉,站到了楚君逸的斜后方两步远的位置,以防有意外。
楚君逸眉头微蹙,他有点不习惯这种……试药的程序。
牢头一见楚君逸皱眉,也知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道:“这位爷不要怪罪,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是好酒又是好赌,卖儿卖女不说,就连媳妇都给卖了,最后还把亲娘给气死,酒醉之后打死了人,苦主告到了官府,现在就等着秋后处决了。”
楚君逸点了点头,牢头能这样说,那就肯定是证据确凿,他也不至于来个人就同情,反正虞机的药又吃不死人……
虞机听后就更是不会手软,那药丸掏出直接就灌进了犯人的口中。
“不是用在身上的吗?”楚君逸问道。
“都可以。”虞机耸了耸肩,“别的药是打在身上或是吸进粉末就行,这药本来就是用来吃的。”
楚君逸歪头想了想,估计顾诚之弹射的药丸是散成了粉末被楚五爷给吸进去了吧,不然……会有效?
本来还以为这药效会发作得很慢,但那犯人很快便起了反应,脸涨得通红,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这什么情况?”楚君逸有点傻眼。
“不好说。”虞机摸着下巴,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那人。
这药效发作得不像是不举,更像是春|药,没见那人的下|身都有变化了吗?
“你确定是一瓶药?”楚君逸很怀疑。
“肯定是一瓶药,你别说话。”虞机不耐烦道。
楚君逸干脆闭上了嘴,反正他对这些又不懂,还是别打扰虞机了。
房间中的四个人一齐观察着那个犯人,只见那人脸色越来越红,像似要爆出血一般。
楚君逸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他很怕被溅了一身血,他的晕血还没治好呢。
想象中的鲜血没有喷出,那人的脸色红到极致之时又迅速的白了下去,就连下|身也一同软了。
就在众人惊异之际,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楚君逸捂住口鼻就往外面奔去,特么的还能不能好了?!说拉就拉,吃泻药了吗?!
薛湖紧跟在楚君逸身后,两人跑到牢外才算是松了口气。
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世界还真是美妙。
牢头也没抗住那股子味道,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来,就没见过这么臭的。
三个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回到大牢之中。
虞机还没出来……是被熏晕了,还是他不想出来?
楚君逸犹豫一番,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万一是晕了呢,他总不能不管他呀。
牢头像是看出了楚君逸的为难,连忙说道:“还是我进去吧,太子殿下吩咐过,让我们照顾好虞神医,可不能让他出事了。”虞机可是为晋容治病的神医,真在牢房里出了事,皇上能活剐了他们。
这话说完,牢头深吸口气,用扛炸药包的神情冲进了牢房中,为了小命,他也是蛮拼的。
牢头一去不复返,楚君逸在外面来回来去转了好多圈,等了差不多能有一刻钟,牢头还是没有出来,这让楚君逸不得不怀疑这俩人是不是都被熏死在里面了。
就在楚君逸想着进去看看时,虞机在牢头的陪同下终于是走出了大牢。
“臭死了!”虞机一出来就狠吸了几口气,他是真的快被熏死了。
“你还知道出来!我还以为你晕在里面了!”楚君逸瞪了他一眼。
“谁让你跑那么快的。”虞机翻了个白眼。
楚君逸望天,“太臭了,没办法。”
……等等,这药是楚五爷用过的……难道……
楚君逸的神情诡异至极。
虞机瞥了他一眼,道:“回去跟你说。”
楚君逸点了点头,和虞机一起上了马车,但是……
“好臭……”楚君逸扒着车窗死活不放手。
“我也不想呀……”虞机扒着另一扇窗子。
虞机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身上都是臭味,弄得车里也全是那种味道。
薛湖目不转睛的赶着车,车里的情况他什么也不知道。
回到了虞机的住所,虞机跳下了车,二话不说就冲进了净房,他一定要洗上五六七八遍才出来!
楚君逸可没有去看虞机洗澡的打算,他忧郁的看着自家的马车,转过头看向薛湖,幽幽地问道:“能把那些味道放干净吗?”
“属下尽力。”薛湖低眉垂目的应道。
“辛苦你了。”楚君逸语带同情。
“不辛苦。”薛湖回答得干脆。
楚君逸进到厅中坐下,等着虞机洗好出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等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楚君逸这才见到虞机出来,不由得满目幽怨的问道:“你掉进去了吗?”
“一直洗不干净。”虞机也是满脸纠结。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点说,等下诚之就该下衙了。”楚君逸叹了口气。
“哦,是这样的。”一提到专业,虞机立马来了精神,就连之前的满身臭味也给忘了个干净。
那药丸使用的多是排毒活血类的药材,那犯人服用药物后,效果立竿见影。
先是身体兴奋,再是抑制毒素,最后则是排出。
楚君逸脑补一番,脸色不免怪异,问道:“所以,就是先来春|药,再来不举药,最后在来泻药?”
“才不是!”虞机反驳,“没有春|药,没有不举药,也没有泻药。”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这样。”楚君逸冷静答道。
“那是意外!”虞机坚持,“开始只是会身体兴奋,等到兴奋劲儿过去便会内敛,然后排出。”
所以说,还是那三种药……楚君逸无语的想着。
“我该好好的研究研究。”虞机摸着下巴嘀咕道。
“你还要怎么研究?”楚君逸满目纠结。
“那药对身体很好,你没发现那人的粪便很臭吗?那就是毒素排出,这样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虞机兴奋道。
楚君逸木着一张脸,道:“谢谢,我真的不想发现,而且我五哥肯定不会感激你的。”
楚五爷要是也这样来了一通,他能恨死制药的那人。
“我不需要他的感激。”虞机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那人排泄完,脸色可是好看多了,这说明我的药有用。”
楚君逸:“……”那犯人都快成泥球了你从哪里看出他的脸色好了?!
“对了,那人用药后发作那么快,为什么我五哥那边就那么慢?”楚君逸突然想到这点。
“因为用法不同呀。”虞机随口答道:“刚才我是将药直接塞进那人嘴里,楚五爷最多就是吸进去一些粉末,药效肯定不会太强。”
楚君逸点了点头。
“不过,就算如此,该经历的肯定也会经历。”虞机断言。
楚君逸:“……”
“你也不用担心,不会太久的,多说也就一个月。”虞机安慰道。
“一个月?”楚君逸抽了抽嘴角,“你是说不举还是?”
“说不好。”虞机耸了耸肩。
楚君逸:“……”庸医!
“我说真的,楚五爷没事,你就看着吧,等过了这段时间,他的脸色肯定会比之前要好。”虞机说得肯定。
楚君逸半信半疑。
因为楚君逸和虞机光顾着聊天,差点就忘了时间,顾诚之回府之后没看到人,又拐去了虞机那里将楚君逸接回了府。
楚君逸干咳了两声,略尴尬。
顾诚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对了,今天我和虞机去了官府大牢。”楚君逸连忙转移话题。
“去那里做什么?”顾诚之皱眉问道。
“试药。”楚君逸神情怪异,“就是你给我五哥用的那种。”
“哦,试出什么来了?”顾诚之瞥了他一眼。
楚君逸砸吧砸吧嘴,将今天的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顾诚之听得也是嘴角直抽。
“那颗药丸你打在哪里了?”楚君逸一直想问这个。
“前襟。”顾诚之指了指锁骨的位置,“大概就是这里,那时候有人撞到他,所以他也没在意……当时好像有风。”
“风?”楚君逸一愣,是他想得那样吗?
“应该是,我看他像是吃到了沙子。”顾诚之淡淡的道。
楚君逸:“……”怎么办?好想给他点蜡,这是药粉都灌进嘴里的节奏呀……
“你别管他了,让你的人盯着就行。”顾诚之拉着楚君逸就去吃饭。
饭后,检查完儿子的功课,把小家伙哄睡了,两人才回到卧室。
“楚大爷和楚二爷盯着的那两个空缺已经补上了。”顾诚之说道。
“这么快?”楚君逸略惊讶。
“已经拖了好多天,算不得快。”顾诚之摇了摇头。
“那头,没事?”楚君逸问道。
“没事,不用担心。”顾诚之伸手抚上了楚君逸的脸,“再过几个月还能倒出空缺,楚大爷和楚二爷因为这次的事情肯定没脸再去求皇子,这样就够了。”
楚君逸点了点头,只要不涉及到那些敏|感问题,楚家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
楚五爷那头防备得实在是严,而且这些天楚五爷都是独自睡在书房,完全看不出来有没有效果。
虞机好奇得心痒痒,恨不得直接杀上门去。
“你打算怎么说?现在可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出,你就这样大咧咧的找上门去,也不怕被人给打出来,生怕没人知道这事与你有关吗?”楚君逸冷冷的打击他。
虞机眼珠一转,嘿嘿一笑便凑了过去。
“你干嘛?”楚君逸斜睨了他一眼。
“请你帮个忙。”虞机笑道。
“什么忙?”楚君逸挑了下眉。
“你那里不是有人手吗?帮着美言几句,就说我的医术好,可以帮着治病啥的。”虞机嬉笑道。
“你的脸真大,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楚君逸叹服。
“什么话?!我的医术本来就好!”虞机反驳道。
“我试试吧,要是不行你也别冲动,他们不找你,你也别去凑热闹。”楚君逸叮嘱道。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端架子我比谁都厉害。”虞机不在意道。
楚君逸让陆勤通知四房的探子,让他有意无意的提起为太子晋容诊治的那个神医,医术好、口风严,而且轻易不出诊。
楚五爷听到这股风声,心里不由得动了一下,但这事是个男人就不好说出口,更何况他比一般人都要面子。
倒是楚五奶奶挺想去请神医,她还没有孩子,万一……总要有个儿子才行。
四房之中只有他们夫妻俩知道这件事,其他知情的丫头都已经死了,若不是楚五奶奶是正妻,又有娘家人留在京中……楚五爷内心异常阴暗。
又过了几天,楚五爷还是没什么起色,也是坐不住了,乔装一番偷摸去了虞机坐诊的医馆。
楚五爷一眼就认出了虞机,他是那晚和楚君逸一路的那个人。
为此,楚五爷越发犹豫,虞机的医术是出了名的好,晋容那么多年都没被治好的顽疾在虞机的手里都见了成效,他的病……可这个人是楚君逸的朋友,谁知他会不会将自己的病情告诉给楚君逸。
虞机早就看到了楚五爷,那张脸就算在怎么遮掩也是没有用的,不过他还是端着那副清冷姿态,只做没看到。
楚五爷在家又呆了两天,让小厮找了许多易容的东西,在书房里捣鼓了两天,再出来时,就连小厮都差点没认出来他。
对于易容的效果,楚五爷还是很满意的,他来到虞机坐诊的医馆,见虞机毫无反应,心下一喜,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病情。
原来七夕庙会那晚回家,楚五爷是满腹怒火,之后两天也是余怒未消。
等又过了两天,想要和楚五奶奶行房时,却觉得异常兴奋,当时还觉得这是好事,谁知行房刚进行一半,下面便萎了下去。
楚五爷说到这里,脸色真是没法看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点,可后面还有更难堪的事情。
下面萎了,楚五爷的脸上挂不住了,当下就对着楚五奶奶发了通火,之后更是怎么挑弄都没有反应,就在怒火中烧之际……他又开始拉肚子,还是完全控制不住的那种。
楚五爷看向虞机,他的情况已经说完了,之后就等着他开方子。
虞机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认出了他,不过本着医者仁心,他还是认认真真的帮着楚五爷诊了脉,末了问道:“那后来呢?现在怎么样了?”
楚五爷咬了咬牙,又道:“还是没反应,要是摆弄过劲儿还是会拉肚子。”
虞机点了点头,思索一番便开了张方子,让他自己去抓药。
楚五爷看了看那张方子,怀疑道:“这方子……有用?”
“不信就请出去。”虞机冷下了脸。
“信。”楚五爷深吸口气,他的情况都已经说了,怎么能不用,只要有希望他就会用。
等到楚五爷离开,虞机这才摇了摇头,他的药是好药,就是用的方式不对,不过也不是不能医治,几帖药下去应该会起效果。
楚五爷先去药店抓药,然后将药带回了家,让楚五奶奶帮着打掩护,几帖药下去,果然病症渐好。
这时,楚五爷才算是信了虞机的话,他们这一房已经分了家,太医不会过来看诊,普通的大夫不是医术不行,就是人多口杂,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虞机是为晋容治病的神医,医术自然是不必说,不出诊就表示他不知道病人是谁家的人,听说他不出诊也是防着有人问他晋容的病情,这样的人,的确能安全一点。
楚五爷又去找虞机诊了几次脉,病情很快就康复了,脸色也比之前要好。
虞机是一边治病一边观察,心里一点一点的盘算着,对于这药的药性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在最后一次诊脉时,楚五爷希望虞机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事。
虞机可有可无的点着头,楚五爷又提了两回,说到虞机都快烦了这才闭嘴。
楚五爷体内的药性全部都已经解了,虞机也告诉他不会再有事。
离开时,楚五爷象征性的说了句:“谢谢虞大夫。”
虞机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楚君逸早就说过,要是能治就帮楚五爷一把,他对楚五爷的病情不感兴趣,就算知道楚五爷很惨,他也不见得会高兴。
虽说虞机对治病是挺有兴趣,但他是真的不太喜欢楚五爷,楚五爷就是觉得大夫给病人治病是应该的,他付了银子,大夫就该把他供起来,不止三番四次的质疑他的医术,就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这种病人……哼,虞机冷冷一笑。
楚君逸对楚五爷的情况不太感兴趣,但虞机觉得顾诚之肯定很感兴趣。
也没用虞机费心,顾诚之早就找人去打探楚五爷的病情,这不是从虞机那里问出来的,顾诚之打探得理直气壮。
知道了楚五爷康复,顾诚之还撇了撇嘴,可惜了。
楚君逸没时间关系楚五爷,反正那边有虞机盯着。
萧太太要离京了,她回京一个是为了看看楚君逸,再一个就是为了儿媳妇的人选。
现在楚君逸已经看过了,过得很好,连儿子都有了,即使不是亲生的。但萧太太还是能看出祺哥儿品行良好,是个好孩子,楚君逸把他养大,他也会孝顺楚君逸,日后不会孤苦无依,这样就够了。
至于儿媳妇的人选,楚君逸帮忙挑了一次,她也打听过剩下的几家。现在就等着带回去给萧老爷看看,儿子的婚事必须要父亲点头才行,她负责选人,萧老爷负责选家族,有问题的人家都已经剔除了,单子上的人家不管选哪家她都能接受。
楚君逸心里也挺舍不得的,萧太太对他是真的很好,但他也知道萧太太想家人了,于是便在她跟前忙前忙后的帮忙准备,还让人准备了好多东西,让萧太太带回去给姨夫和表弟妹。
萧太太心里也是舍不得,但是马上就要到中秋了,她自然是要回家和家人一起过,亏得楚君逸身边有人陪着,不然她都想把外甥打包带走了。
送走了萧太太,楚君逸这才清闲下来。
不过,他也没有清闲太久,中秋需要的东西由府里采办,他也不需要多问,但是外头的事情就由不得他偷懒了。
之前让陆勤去查楚家大房和四房之间有什么协议,因为楚大爷和楚二爷的原因暂且停下。
楚四老爷是个谨小慎微的人,除了时不时的提起白姨娘,别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冒头,去盯着他的人也就没什么收获。
楚二爷起的疹子没那么快好,倒是楚大爷的昏睡症已经好了,不过原定的升迁机会泡汤,还是让他大发了一顿火。
但是对于楚家来说,楚大爷能够安然无恙便是最好的消息。
楚君逸心中感慨,还好虞机的药是过了几天才发作,不然还真容易怀疑到他们身上,就看楚大太太的样子,要是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估计能将人生啃了。
楚大爷康复,探子也就有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楚二爷的疹子不传染,虽说还是很痒,但是正常的交流还是没问题。
探子回报,楚家的两位爷想要求得官职,那就要为皇子做事,皇上膝下五个儿子,除了太子晋容以外,其他四位都和他们俩有过接触。
楚君逸也很佩服,勾搭四个,也不怕吃撑了。虽然他不知同楚大爷和楚二爷具体交涉的是哪位皇子,但宁杀错不放过,只要有这种念头就必须掐死在摇篮里。
晋容手下能人辈出,想要勾搭上他太过困难,而且楚家和顾诚之的关系不好,谁知会不会被人穿小鞋。
楚大爷和楚二爷是私自勾搭皇子,楚老太爷和楚大老爷尚不知情,若是知道肯定会阻止一二,楚家已经绑在了昱亲王的大船上,在转投其他皇子的阵营就是在作死,昱亲王的手里可还握着楚家的把柄呢。
不过这次楚大爷和楚二爷没有得到官职,该办的事情也没有办好,那件事情本该是由他们俩同楚四老爷商量着办,毕竟楚大老爷那边并不同意。
他们许给楚四老爷的好处还未可知,不过看楚四老爷的样子像是不太愿意。
其实这样也好,少牵扯几个是几个,日后也能轻松些。
楚大爷和楚二爷把事情办砸了,估计皇子那头会很不满,要是能断了他们和皇子之间的牵扯,也算是好事一件。
估摸着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就该夹着尾巴做人,在皇子的气消之前就别再出来蹦跶了。
这个天下掌握在皇上的手里,儿子和臣子之间的那点子事情他有可能会不知道?!
想到这里,楚君逸叹了口气,和昱亲王比起来,皇子们都算不得什么,昱亲王手里最麻烦的就是景明帝给他的那些东西。
那时候,景明帝满心想着让小儿子当太子,一切配置比太子都高。
别的不说,单说兵权,景明帝将一队人马的兵权交给了昱亲王,现在那队人马还镇守在距离京城不远处的军营。
亲王领兵自古就有,但那都是战乱时期,可谁让那时还是景明帝当皇帝呢,他想把兵权分下去,就算是大臣也阻拦不得。
后来景明帝驾崩,先帝想要收回兵权,可昱亲王每每都用“这是景明帝亲手交给他的”为由推托掉,那是亲爹给的,怎么可能随意给人?
昱亲王不是大臣,兵权在他手里,又是景明帝亲手交给他的,他死活不交兵权,先帝也没别的办法。既不能将昱亲王杀了抢回兵权,又不能诬陷他要谋反,这兵权也就没能收回。
先帝这个哥哥都没能做到的事情,皇上这个侄子做起来就更是困难。你和昱亲王讲道理,人家撒泼打滚哭亲爹;你不和人家讲道理,宗室又会觉得皇上做事寒人心。
那队人马配置精良,几乎成了皇上的眼中刺肉中钉,谁能忍受外面有一队人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坐的位置。
楚君逸想想也觉得头疼,不过这是皇上该操心的事情,他能阻止楚家进一步作死就不错了。
皇子是看楚家不顺眼,打压也没关系,反正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皇上手里,只要能避免诛九族,其他的事也就管不了了。
楚君逸将楚家的情况告诉给了顾诚之,随后便丢开不管。
这是楚君逸和顾诚之一起过的第三个中秋,也是他们一家三口过的第一个中秋。
与刚成亲那时不同,没有清清冷冷的院子和满桌菜肴却只坐着两个人。
府中热闹非凡,楚君逸又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就当是纪念了。
美酒佳肴,点心茶水上桌,楚君逸让下人们都下去,独留了白嬷嬷一人。
看着面前坐着的这三个人,白嬷嬷的眼泪差点就流了下来。
真好,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真好。
“嬷嬷莫哭。”楚君逸笑着递过去一条帕子,“好日子多着呢,以后你也享享福。”
白嬷嬷点了点头,没有去接帕子,而是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也是笑了。
“松果的嫁衣怎么样了?”楚君逸问道。
“已经绣好了,就等着出嫁了。”白嬷嬷满眼欣慰。
松果的父母都不在了,顾二太太身边的丫头也就属她最小,估摸着是顾老太太觉得小丫头成不了气候,这才抬手放过。
松果的未婚夫也是父母双亡的,两人感情很好,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了。
因着白嬷嬷教导松果一场,已经收了松果当干孙女,日后也不至于膝下凄凉,反正他们小两口上头都没有长辈,有个经验丰富的干祖母盯着,两人能少走许多弯路。
楚君逸点了点头,只等添妆时在给松果添点嫁妆,白嬷嬷退下来后,松果可就是管家娘子,想想内院那么多事,真是辛苦呀。
中秋过后,楚家突然派人让楚君逸回去一趟。
楚君逸听后淡淡的应道,收拾一番便带着薛湖去了楚家。
楚老太爷和楚老太太分住两院,楚君逸先去给楚老太太请安。
楚家分家之后,几位奶奶便先后有孕,最担心的子嗣问题解决,楚老太太也没在给他脸色看,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让楚君逸下去。
一尊大佛拜完,就该另外一尊了,楚老太爷可没有楚老太太那么好说话,一见到楚君逸就是一杯茶砸了过去,连汤带水一点也不想浪费。
这几年楚君逸也有锻炼身体,一见茶杯飞来,当即躲闪到一旁,等到躲过了茶杯,这才给楚老太爷请安。
“你还有脸回来!”楚老太爷怒发冲冠,吼道:“楚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孙儿不明,还请祖父明示。”楚君逸态度恭谨,语气冷淡。
“你说!你和顾诚之是怎么回事?!”楚老太爷一说这事就生气,“你们俩是不是搞到一起去了?!说!”
“祖父严重了,孙儿与顾三爷成亲多年,说是搞到一起太过难听。”楚君逸低眉垂目。
楚老太爷被噎了一下,虽然这桩婚事是他促成的,但两个男人搞到一起就是不对,就是丢人,一想到这里,楚老太爷的底气又回来了,“你去写放妻书,和顾诚之和离。”
楚君逸抬眸看他,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不。”
“你写是不写?!”楚老太爷眼睛瞪的老大。
“不写。”楚君逸冷声道。
“反了你了!”楚老太爷暴怒。
“既然祖父觉得丢人,当初又为何要让我与诚之成亲?”楚君逸问道。
“谁教你的规矩,竟然这样和祖父说话?!我是为了楚家好,可你竟然和他搞到了一起就是在给楚家丢人!”楚老太爷吼道。
楚君逸只觉可笑,他一直都搞不懂楚老太爷在想什么,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做就是错;只要是他觉得好,那就是好,别人的想法都是狗屁。
真觉得丢人当初就该拒绝这桩婚事呀,昱亲王不过是提了一句就巴巴的同意了。
疼爱了楚五爷那么多年,也就是因为那人是晋律,这就不管不问的任由楚五爷自生自灭。如果楚老太爷敢用楚家和晋律对拼,晋律肯定不会冒着与整个楚家为敌的风险再做什么,因为不合算,只可惜,楚五爷还不够资格让楚老太爷为他做这样的事。
这就是楚老太爷,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是真理,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楚家。
楚老太爷看到了楚君逸眼中的讥讽,心里更是愤怒,抄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棒子便要打他一顿。
楚君逸目光幽暗,连忙躲闪,他可没有和棍棒比硬度的想法。
两个人在屋里像是捉迷藏一样你躲我抓,楚老太爷到底是年纪大了,不如楚君逸的身体好,喘了两下便喊人进来。
楚君逸紧抿薄唇,觉得这次是真不好了。
双拳难敌四手,楚君逸到底是没有下人的力气大,很快就被抓住了。
“写不写?!”楚老太爷冷脸问道。
“不写!”楚君逸冷声道。
“这可由不得你。”楚老太爷冷冷一笑,“只要你按了手印就算是生效了。”
楚君逸心底阵阵发凉。
楚老太爷亲笔写下放妻书,又去抓楚君逸的手。
但楚君逸看准时机,直接将那张纸抓碎。
楚老太爷大怒,抓起一旁的棍子就打在楚君逸的胳膊上。
楚君逸闷哼一声,头上满是冷汗,只觉得这胳膊不是骨折就是断了。
楚老太爷满面戾气,举起棍子,再次照着楚君逸的胳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