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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锋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越想越觉得痛苦,离那道火花也就越近。
他隐约察觉到这会是个很重要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抓住。
这个机会和今天的那通电话有关,和蓝海描述的松鼠的窘迫有关,也和他自己的“野心”有关,尽管有着如此之多的关联性,陈锋却依旧很茫然。
是什么呢?
陈锋试图让自己跳出现有的思维,将视野不断的提高,上升到一个足够高的高度后,他回过头审视着当前的处境,审视着自己的所想所要,也审视着松鼠文学残存的价值。
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了,在这高速运转的思维中,这念头很快便具象了起来——他想把日薄西山的松鼠收入囊中。
这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是比蛇吞象还要夸张的狂想。
从整个网络文学来看,松鼠的确只能算是二流,连续好几年的黑幕以及高层不作为,更是让它的评分又下了一个档次。
饶是如此,谁也不会轻视“松鼠文学”四个字所代表的价值,它那栋几十层高的大厦,可一直都伫立在魔都最繁华的地带,在炙热的阳光下,仍然折射着炫目的光芒。
过去一年里,松鼠明面的账目上,营业额超过了五千万,净利润的话,也逼近了千万大关。
超高的投入回报比和持续盈利能力,再加上当前时代文学行业极为可观的发展前景,让松鼠文学的市场估价,达到了两亿多。
它旗下的写手资源,发售渠道,人脉关系。受众读者……每一项都是一笔莫大的财富,尽管在蓝海口中,现在的它烂到骨子里了,甚至是摇摇欲坠,也依然是个巨人般的存在。
陈锋的念头,就如同是一只蚂蚁面对着一头大象。叫嚣着我要打倒你一样。
可此刻的陈锋仿佛着了魔,他在心里不断的将这个念头清晰化,条理化,为这个念头找寻着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这是个极为艰难《3《3《3《3,苦楚的过程,也是个看不到希望的过程。
一个企业的倒下,另一个企业的崛起……日升月落,这本是最普通不过的事情了,陈锋哪里会去多加关注,可偏偏在松鼠的这件事上。他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一个因为决策失误,朝夕之间就可能分崩离析的站;一群因为同流合污,彷徨不安准备各奔东西的写手和编辑;一个因为患得患失,不惜出卖公司牟取未来的监察人。
一个陈锋熟悉又陌生,怀念又摒弃的地方。
支离破碎的信息糅合在一起,让陈锋心里生出了无限的野望,他如果能成功,之前罗列的计划日程上。至少可以少奋斗五年,甚至是十年。
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个惊天动地的机会。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陈锋或许一辈子都再也遇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机会的那扇大门到底在哪里?钥匙又在谁的手上?
陈锋觉得自己想的快要疯了。
……
“老三,在阳台那边傻站着干啥呢,六多了,别忘了七咱们还要去聚餐呢。好歹拾掇拾掇啊。”一个爽朗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透过层层粘稠的空气和思维,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在陈锋耳边,将他从虚无的思维国度中拉扯了回来。
他脸上的“狰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心温柔的笑容。
尽管他并没有寻到那把“钥匙”,可他知晓了“那扇门”的存在。这是好事,好事总是值得高兴的。
“来了。”陈锋回道,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安静的坐在桌前等着出发。
寝室里的三个人很兴奋,叽叽喳喳的个没完。
“卧槽,聚餐而已,又不是相亲,老大你至于穿这么夸张么。”
“是呀,你穿这身西服出去,让我们哥几个咋整啊。”
“你懂什么,我这可是代表了咱40寝的面子,不穿好能行么。”
……
磨蹭了大半天,四个人才施施然走下了楼。
老大杨超走在前头,穿的是一身高领西服,身姿挺拔,逼格十分之高;老二童纪则是四色格子的马褂,花里胡哨的很。
陈锋和付炀都是简简单单的衬衫,一个白,一个黑。
四人前后有致的走在路上,还未走到了校门口便看见以廖薇薇为首的四位女生已经是到了,正翘首以盼的张望着,这让四个大男人纷纷是低下了头,愧疚万分。
“什么迟到是女生的天性,非要迟一些出门,老大,我真是信了你的邪。”童纪声的嘀咕道。
“别多嘴,好好表现。”杨超低声道,脸上的尴尬一览无遗:“咳咳,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没事,也才四五分钟,不算长。”黄菡抢先道,堵住了其余人的嘴,在几位是有笑吟吟的注视下,红了脸
杨超见状,眼神很复杂的看了一眼黄菡,闷声道:“吃饭地方我都选好了,走吧。”
八个人一齐走在路上还是很引人注目的,不多时,他们走进了周围的一家土菜馆。
上几样菜,杨超熟练的把几瓶啤酒摆到了桌子上:“几位美女,肯赏脸否?”
四个女孩中的两个直接摇头,一个面露思虑之色。
“来一瓶。”另一个则是豪爽的应道。
豪爽女孩的是黄菡,她虽然看起来娇,可骨子里却有着山东人爽朗的性子,又懒得去故作家子气,喝些啤酒自然是不在话下。
“那,给我也来一瓶吧。”见有人率先表态,犹豫的曾芃咬了咬嘴唇,道。
“好嘞。”杨超用筷子把瓶盖子捯饬开,放到了二人面前,接着,给童纪和付炀面前一人摆置了一瓶。
“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吃顿饭,是我们40寝室的荣幸,来,我们干一瓶,以示敬意。”杨超话音一落,直接是一瓶啤酒咕嘟嘟的往肚子里灌了起来。
童纪和付炀两个人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位老大。
靠,有你这么坑室友的么?
二人哀怨的想到,不得已的也灌了起来,一瓶酒当然不算什么,可冲着杨超这架势,绝对要出事的节奏啊。
“那好,我代表07,喝一杯。”黄菡站了起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曾芃也端起了杯子,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喝下去,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角落里的陈锋,问道:“你的酒呢?”
“又有一个问的,哎。”
陈锋的三位室友一齐在心里叹道,他们都没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