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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走出房门,夜晚的雪又开始下大,杨广习惯性的抬头,却不见了一直盘旋在屋顶上面的雪鸭,杨广的脸上一片阴霾,荣华在杨广的背后轻轻叹息一声,或许,自己放萧钰走到底是对是错?
翌日清晨,荣华像往常一样来到后院,却看见萧钰之前带走的马匹竟然又自己跑了回来,荣华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恰在这时,陈月姬笑嘻嘻的跟着杨广来到马厩“荣公子,我跟杨大哥要去打猎,你要不要一块来?”
大雪纷飞,杨广,荣华,陈月姬三个人来到林子里,陈月姬看见一只野兔,欢呼雀跃的催着杨广去捉,杨广追着野兔来到昨晚的悬崖边,放出一箭,野兔应声倒地,杨广大步走过去,拎起野兔,身体瞬间僵硬了。缓缓的弯下腰,捡起悬崖边的一块布帛。不自觉的握紧,指节隐隐泛青。
荣华紧跟着杨广跑过来,看见杨广手中的布料的时候,一拳就要打到杨广的脸上。却在离杨广的脸只有半公分的时候生生的停下。
“我会替她报仇的。”杨广的眸子已经变得赤红,声音却仍旧平静。荣华的心一阵抽痛,如星光般的眸子里有了泪意。
陈月姬欢呼的跑到杨广面前,在看见杨广手中的布帛的时候,心里面隐隐雀跃,故作疑惑的说道“这块布料好像是钰小姐身上的。”
杨广不在意的将手中的布帛交给荣华,看向陈月姬的眼神却愈发温柔“月姬,我们回去吧。”
萧钰一路上昏昏沉沉的,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辆马车上,不时的有人往自己的嘴里灌入苦涩的药汁,萧钰迷迷糊糊中想到了杨广那个吻,但是却没有那熟悉的清冷的薄荷香。
第四天的时候,萧钰终于醒来,身上说不出的清爽,云裳进来,笑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萧钰眯起一双桃花眼,盯着云裳“你到底是谁?”
云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沉声说道“云裳本是皇上派到公主身边的暗侍,公主失踪之后,皇上下令,命令云裳务必找回公主,之后,云裳便不再是宫中的暗侍,只忠于公主。”
虽然早已经知道云裳的身份不简单,连萧琮的人手都没有探查出来,但是云裳竟然是萧岿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暗侍,萧钰还是觉得有些讶异“之后你只听命于我,这是父皇的命令?”
云裳郑重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薄纸“这是云裳的身份以及云裳的家人所在的地方,,若是有朝一日,云裳背叛公主殿下,灭九族。”
萧钰接过纸张,放在怀中收好,将纸张果断的撕掉那是蠢人才会干的事情,纵然云裳会有一时的感动,但是自己需要的是绝对的忠诚,没有了这张纸的束缚,那么云裳就依旧听命于萧岿。
一路快马加鞭,云裳将事情的始末向萧钰简单的讲述了一遍,萧钰失踪之后,萧岿虽然怀疑是杨广所为,但是一直没有证据,又不能跟杨广撕破脸皮,所以明面上是萧琮在搜城,但是暗地里云裳才是主力。云裳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直到一路来到天门郡,才打探到萧钰的消息。
萧钰只是沉默不语,倘若没有云裳的话,自己恐怕早已经粉身碎骨,只是不知道这历史上最后的萧皇后会是由谁来演绎。
一路上有云裳的细心照料,萧钰的身体总算是恢复了许多,只不过还是十分虚弱,马车没有直接进宫,只是在江陵城外的一家尼姑庵里停了下来,云裳扶着萧钰下了马车,进了寺庙。
“这是——”
云裳恭声回道“是皇上让奴婢领着公主殿下来到这里等待的。”
刚进庵,已经有一个小尼姑领着萧钰来到了后面的屋子,昏暗的光线里面站着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正是萧岿。
“钰儿,这段时间苦了你了。”萧岿依然背对着萧钰
萧钰淡淡的说道“也不算苦。”
“钰儿,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的心里肯定是记恨着父皇的,这么多年来,你过的很辛苦,父皇过的也很辛苦。”萧岿转身,看着萧钰“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说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朕知道,是皇后做的手脚,可是朕不能,张素是最合适的皇后,朕不能因为朕的女儿而动摇自己的江山。”
萧钰低下头,恭敬的说道“父皇是个好皇帝。”
“可是朕却不是一个好父亲,钰儿,你可知道,当初送你出宫也不全然是因为那个命格,你是朕最看重的女儿,袁天罡懂星象命格之说,朕又岂会不懂?”萧岿一只手搭在萧钰细细的肩膀上“钰儿,你是母仪天下的命格。”
萧钰不在意的一笑“命格之说无非就是世人的安慰之言,钰儿不信命。”
“钰儿,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朕的女儿,是西梁的公主,朕希望你能担得起作为一国公主的责任。”萧岿的声音陡然提高。
萧钰不为所动,冷声说道“一国公主?钰儿只知道生我者云妃,养我着舅父,钰儿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公主的身份。”
这话已经是大不敬,萧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赞赏的看着萧钰“没让你在皇宫里长大是对的,一块上好的璞玉本来就不适合在皇宫那样的地方雕琢,那只会让这上好的玉石变成废品。”
萧钰沉默的听着,没有搭话,萧岿看着萧钰那张绝色倾城的脸“朕要你守住西梁。”
“父皇是想要钰儿和亲?”萧钰平静的看着萧岿。
“不错,但还不是时候,这几年,朕会把你培养成西梁,不,是整个天下最出色的女子,朕相信,你会给西梁带来至少十年的太平。”
“若我不愿意呢?”
萧岿冷冷的看着萧钰“钰儿,为了江山,朕可以不择手段,张家一家人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一切取决于你。”
萧钰低头,沉默半晌“好,我答应。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张素的命。”
“钰儿,这个条件朕不能答应,或者说还不到时候。”
“好,张素是一国的皇后,你不敢动,那许清婉的命呢,就算不能替我母妃报仇,那总该让我替姝云姐姐的孩子报仇吧。”
萧岿沉吟半晌“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