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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瑚千恩万谢告别了芦二，刚刚走出芦二办公室，李燕妮走了进来：“芦书记，我爸爸说，他想见见你。”
芦二忽然一愣。才几分钟的时间，消息就传到李大民耳朵里去了！不会这么快吧？他看了看李燕妮，从她的表情上判断不像穿帮，便稳下神来，问李燕妮道：“李书记怎么想起召见我啊？中间隔着好几级呢，怎么会想到我这这个芝麻大的官？”
“甭揣着明白装糊涂！”李燕妮说。
芦二又是一愣。再看燕妮的表情，虽然严肃，但不凝重。便说：“怎么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怎么不明白呢？”
“你就装吧你。”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燕妮。”
“老爸要看看他这个未来女婿究竟是龙还是虫！”
芦二忽地一下子站起来：“燕妮，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家女婿了？”
“答不答应你说了不算！”燕妮不让地说。
“我的事，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我说了算！怎么？我配不上你？”燕妮咄咄屄人地问。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
“那你沾了便宜，还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我不想沾你便宜。”
“你想说什么？你个混蛋！”
“我想说我们两个根本不合适！”
“那你为什么上我？我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难道你就这么不负责任？”
“你让我怎么负责任？我给你修补吗？”
“你混蛋！”燕妮从桌上抓起一只杯子狠狠摔到地上，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一头撞进刚想进门的财务科长熊大宝怀里。
熊大宝看了看燕妮，嘟囔了一句走进芦二办公室，把一张刚打印好的数字表递给了芦二：“这是五年来一共发放到柳家河洼的各种补贴和支农资金，共计三百二十一万九千四百元。”
芦二问：“这些款项的具体发放情况，有没有监督？是否都发到了群众手里？知道不知道？”
熊大宝说：“对不起，芦书记，我们是业务部门，只管指标分配，具体怎么发放，如何监督管理，是乡里的事，我们不知道。”
“你给我秘密调查一下，看看这些钱都是怎么发放的？都分到群众手里没有？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内必须给我搞清楚！”
“三天行不？多给一天，芦书记。”
“不行！就两天。两天我都觉着多了。”
“好好好，两天就两天。”熊大宝说着走出门去。因为时间紧，一刻也不敢耽误，从科里找了个办事稳重的带在身边，一块去了柳家河洼。
熊大宝和带在身边的那个人都是当地人，对柳家河洼熟悉，都有个把关系，两人便换了身俭朴一点的服装，不让人看了扎眼，就当串门，来到柳家河洼。
但熊大宝的计策并不好使，他的亲戚朋友全都哈哈一笑，对此不可置否，都说按花名册收的钱，分文不少，让熊大宝放心。
熊大宝明明看出对方撒谎，但没办法，中午让朋友惯了一肚子酒，悻悻回到乡里，准备晚上突然袭击，直接深入农户。
熊大宝晚上又增加了一个人员，连他一共三人，悄悄进村，在村头一家破败不堪、连大门都没有的人家开始、进行了解。
当这家主人弄明白熊大宝的意图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熊大宝脚下，颤抖着说：“求求官老爷，饶了我们吧，我们这些大字不识，脑子笨的像猪，除了干活，就知道吃饭、睡觉，什么记不得，上边给俺钱，俺就接着。都给了，没人昧下，真的没人昧下。”
“每年都怎么给的？给多少？记得吗？不记得远的，记得去年和今年吗？”熊大宝问。
“真不记得，反正都给了，一分不少。要不您去别人家问问吧，反正村上一分没少给俺。”对方说的很坚决，但就是说不来怎么给的，给了多少。
熊大宝又走访了几家，结果一样，个个态度坚决，口供一致。
第一天结束了，什么结果也没有得出，熊大宝无精打采地回到乡里，时间已经是午夜两点，想抓紧睡一觉，明天还要接着想办法。但躺在床上后，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知道明天怎么办。当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后，感觉没多大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起来一看，是一个穿了身旧军装的年轻人。
熊大宝试探地问：“你是找我吗？”
来人点点头：“是，我闻听熊科长半夜暗访，体察民情，我很感动，自荐前来向熊科长报告我村情况。”
“很好！谢谢你啊，小伙子。来，屋里说话。”熊大宝探头瞅瞅门外，关上门，又上了栓，然后将来人领进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