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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慊人的愤怒,波鸟无法指责。
虽然他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但是,不可否认,很多事情也是在自己的纵容下进行的。毕竟,身为草摩家一员的他,无法真正的置身事外。
但是,按照紫吴他们做法,那个时候,慊人真的不会奔溃吗?
就像是现在,只是稍微透露了一下,整个人都成了癫狂的状态。万一,真的那么做了,或许还没到命定的时间,慊人就会自己结束生命。
“波鸟,你和紫吴他们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眼睛一锐,慊人抚着前胸缓缓地走到波鸟的身边,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在皮肤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却是格外的阴森。
波鸟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一凉,紧接着嵌入皮肤是尖利的指甲。倒不是很深的力道,只是慊人的声音带着渗人的寒意。“波鸟,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警告的意味很浓,波鸟垂下了眸子,被“神”疏远的感觉真的是钻心的痛。
但幸好,他还有佳菜。
但,紫吴他们,一定感到非常的惶恐吧。所以,即使知道这是件相当残忍的事情,但还是狠下心肠。
只是希望,能够重新恢复以前的羁绊。
“慊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若叶生下了你的孩子,然后再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情况。”波鸟的声音很是低沉,虽是假设,但慊人是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想法。
“混蛋。”从起皮的嘴唇里怒吼出这两个字,慊人一把拽住波鸟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
“波鸟,我警告你们,要是你们碰了若叶的一根头发,我将不惜一切代价千倍百倍的讨回来。”慊人怒吼着,浑身都在止不住的战栗,他一直以为十二生肖对他都是言听计从。却没想到,却会背着他做这种事情。
“波鸟替我警告他们,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若叶都将是草摩家的未来的女主人。”至于孩子,想到那个陌生的词语,慊人都不知道怎么样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连舌头在嘴巴里有些打颤。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方面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只要若叶就够了。其他的人都是若有若无的存在。
要是万一,若叶真的有了孩子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将有另一个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分享他的若叶。想到这点,慊人心里就升起莫名的恐惧。
连思考的时间都不想考虑,直接作出了判断。“波鸟,要是万一若叶有了怀孕的征兆的话。”停顿了片刻,目光有些麻木,盯着窗外的方向,说道“那么,就流掉那个孩子。”
过于冷静的慊人,让波鸟无法理解这样的思维。无论是慊人还是若叶,都是在缺少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对于他们而言,一个有着共同血液的孩子,那么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慊人,那个是你的孩子啊。”相较于慊人的冷情,波鸟则是激动的多,严肃的脸上是隐隐的不忍,瞥过了头“对不起,我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慊人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别在那里装清高了,以前的时候,你还不是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
“那个时候,你可从来没有反抗过啊。”淡淡的笑意勾在唇角。慊人故意的勾起了波鸟一直想忽略的事情。
的确,身为草摩家的一份子,只要是慊人下的命令,波鸟都会去严格执行。就算是造成对方的哭泣,他也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至今,他都快忘记了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的自责感。
只剩下了麻木的执行任务。
谁能想象的出来,穿着白色大褂的他,另一面居然是如此的残忍。
这真是一件值得讽刺的事情。
波鸟自嘲的苦笑着,看向慊人的时候带着一种怜悯的情绪。
但这却让慊人觉得特别的不舒服,就像是自己是个可怜兮兮,只能等待他人解救的人。“不要用着那种眼光看着我。”慊人怒道。
“慊人,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让若叶跟你在一起。”波鸟淡淡的说,语气里尽是些惋惜。
灰暗的眸子在苍白的灯光下晶亮,以一种无比认真地态度说着“也许就应该让若叶消失掉才是正确的选择。”
“波鸟,你想死吗?”
“我不想死,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死的会是你,慊人。”波鸟抬起眼帘,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是无尽的苍凉,像是没有星空的黑夜,静谧的吓人。
第一次,慊人被这样的目光注视,那慑人的黑眸让人心里忍不住发寒。身体不受控制的虚脱了片刻,慊人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额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但还在逞强的说着。
“阿拉,慊人,波鸟说的可没错啊。”不知什么时候,紫吴从哪里冒了出来,黑色的和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的几分阴暗,眯起眼睛,严肃的说“慊人,这样下去,先死的人肯定会是你。”
“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进来的。”慊人瞪着进来的人,下意识的攥起了拳头,眉眼阴沉沉的。
“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紫吴很是无辜的抓了抓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眨眼的瞬间,眸光闪过一道暗光,嘴角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咧开的嘴,上扬着轻浮的唇角“当然,是正大光明的进来的。”
“紫吴,你到底想怎么样。”慊人这下终于发现了此时的境地。他现在是被彻底背叛了,草摩家的最大的势力表面上说是当家的力量,但实则上是被诅咒的十二生肖所持有的力量。
因为,十二生肖是为了“神”才诞生的。
而,当十二生肖背叛了“神”的时候,那么作为当家的慊人自然只能归于一个平凡的人。本该是绝望的,但并没有预期的疼痛。
只是,脸色愈发苍白。
“要是你想得到当家的位置,随你好了。”慊人冷笑着,晃着身体起来,睨着眼,看着一言不发的紫吴,嘲讽道“要不要,我亲自召开家族会议,把这个位置交给你。”
紫吴并没有反驳,只是缓缓走到慊人的身前,像是很久以前无数次的情况,解下自己身上的外罩,披在慊人的身上。
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淡淡的道“慊人,你身体不好,不要这样。”
“现在我死掉的话,不是对你们很好吗。”慊人甩开了紫吴披在他身上的衣服,一脚踩在了地上。
被拒绝的紫吴的没有生气,依旧是带着温柔的目光,认真的说道“慊人,你是草摩当家这一点,从以前到现在,甚至是未来都不会改变。”
“而我也会一直是你的力量。”紫吴眷恋的看着慊人的容颜,眼底闪着无限的柔情,轻轻的呢喃着。
“少骗人了,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要背叛我。”慊人怒斥着,咬紧了牙齿,嘴角是腥甜的气味,仍是病体的他,在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之后,终于支撑不住,咳嗽了几声。
却没想到,只是这样的几声轻咳,随之喷出的就是一滩鲜红的液体。
当身体里那无比熟悉的热度从嘴巴里吐出的时候,慊人只是淡定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虚弱的身体躺在了一边,明明身体已经在喘气,但是还是在骄傲的昂起头,冷笑着,紧盯着这个曾经让他无限依赖的人。
现在居然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我不管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猛地,慊人的敛起了嘴角的弧度,那样的神情,真的是少有的认真。
“不要伤害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