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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若叶还是女佣的那个时候,几乎天天都和慊人同食。
只是,自从若叶搬到了其他的院子,就很少在一起了。一个月数数下来,见到慊人的次数竟然屈指可数,更别说是在一起吃饭了。
现在,突然和慊人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若叶都有些不习惯。尤其是,第一次不是以女佣的身份进食,突然的转变让若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都筷子。
看着身边慊人无比优雅的姿势,若叶更是觉得自己的行为粗鄙。
“慊人,你先吃吧,我过后再吃。”若叶放下了筷子,说道。
慊人难得觉得今天有些食欲,不免多吃了几口,听到若叶这样说,停下了动作,看着若叶坐在对面有些拘谨的坐着,碗里也没几样东西,以她之前的好胃口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怎么了,是口味不好吗?”慊人说着,夹了若叶最爱吃的几个糕点放到若叶的碗里,见若叶依旧没有都筷子的举动,也没有了多少食欲。“要不,让人换一桌吧。”
若叶摇了摇头“慊人,我觉得还是你先吃比较好,就像以前那个样子,我只要吃剩下就可以了。”
一句话,让慊人挑了挑眉。抬眼看着若叶认真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若叶,你是不是还把自己当做是女佣看待。”慊人轻轻地说,深色的眸子里闪着坚定的目光。
瞬间被慊人戳穿了心思,若叶有一瞬间的僵硬,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不经意地缩了一下。若叶知道即使选择狡辩也无法逃过慊人的眼睛。
在慊人面前,自己始终是个笨拙的人,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思。
该要怎么说,若叶无法言语。难道要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过安全感吗。毕竟自己并不是正牌的小姐,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保护他的亲人,唯一能够依靠似乎也只有慊人了。
可是,这样脆弱的关系真的能够持续的很久吗。
在别人的眼里,自己终归是一名女佣,只是暂时飞上了枝头变成了一只假凤凰。而假的,终究不是真的,迟早有一天会变回真正的样子。
越是迟疑,空气中的气氛越是僵滞。
慊人虽然是淡然的样子,但是心中早已不太平静,曲起的指头一点一点划过了地板的纹理,安静的环境里似乎只有“撕拉”的声音。
若叶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慊人,对不起,我或许是习惯了女佣的生活。”
慊人静静的听着,直到若叶最后的话音落下,才抬起了眼帘,漆黑的眸子像是暗夜般沉静,包容着所有的情绪。
“若叶,你在撒谎。”慊人“呵呵”的淡笑,看似温润的声音,其实眼里已经覆盖着一层薄怒,正在眼底翻江倒海的翻滚。
若叶抓紧了衣角,抿紧着嘴巴,一双紫色的瞳孔并没有打算辩解,像是默认,也像是在隐瞒着什么。
闭上了眼睛,若叶手心攥紧,已经在等待着语气之中的疼痛的到来。看到若叶甘愿受罚的样子,比起生气,慊人心底闪过更多的是心疼。
黑色的阴影遮住了阳光,耳边萦绕着一阵窸窣的衣服的响声。空气因为没有了阳光的温度变得阴冷,若叶已经感到了朝着自己而来的大手。
慊人一定生气了吧。
因为,他最讨厌欺骗了。
只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随着到来的是几乎窒息的拥抱,紧紧的,热热的,都没有任何的缝隙,慊人似乎在用着全身的力气加在这个拥抱上,若叶张来了眼睛,入眼的即是满眼黑色的发丝,淡淡的洗发水的的味道就在鼻翼之间。金色的光线给柔软的发丝染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明明是那么冷的颜色,此刻却温柔了许多。
“若叶,是不相信我对吗?”慊人特有的音色近在咫尺,若叶几乎都能感受的到声带的跳动。
还没等到若叶回答,慊人就自顾自的继续道“是啊,不相信我应该是正常的。”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孤独,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惆怅。
“慊人,我只是。”若叶很想解释,却被慊人伸出的一只中指遮住了嘴巴。
“不用说,我知道。”慊人垂下了眸子,勾起的唇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只是越是这个样子,若叶心里越是内疚。
“我吃好了,剩下的你解决吧。”慊人背过了身子,指着桌子上都没有动过多少的东西,对若叶说道,自己转身去拿了本书在翻着。
耳边充斥着是指尖滑过书页的声音,若叶深深觉得自己又伤害了慊人。可是,如果真的说出来,难道真的就能够解决问题吗?
隐瞒和真实,到底哪种方法更为合适。
若叶无法得到答案,侧着头,小心的瞥着静默的慊人,想从那张淡漠的脸上找出些许线索,可是,凭借她的智商是是始终猜透不了慊人的想法。
拿起了筷子,已经没了胃口,看着五花八门的食物,竟然不知道究竟该是如何动手。若叶还是第一次专注的看着食物的种类,而没有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依着平时的口味,很快,筷子指向了边上的一个水晶蒸饺,这是若叶每日最喜欢吃的东西,每天早上都会让厨房的阿姨多送点来。不知不觉,早上吃蒸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在慊人的桌子上怎么会有。
在若叶的印象里,慊人是很讨厌吃这个东西的,可是现在却有一大盘,明显是特地准备过的。
还有这个糕点,也是自己最爱吃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桌子上一直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是,搬出院子的时候,还是一直都有。
还记得第一次若叶看到大当家的餐桌,虽然很丰盛的料理,但是总体上很是清淡。而,不知不觉的,好像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当时,自己还在一个劲的抱怨着慊人少爷太浪费食物了。
细细想来,原来,只是因为自己一天到晚要吃这吃那,而浑然不知,身边的人早已暗暗记在了心里。
“真的是东西不好吃吗?”慊人的心思不不在书上,原本以为自己走开了,若叶就能放开了肚皮,没想到还是没有动几口,木然的神情,让慊人心里有些担心。
忍不住走了过来,却没想到,若叶突然站了起来,扑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觉得眼前一花,怀里是温热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