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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的大宅子里面显得格外的冷清。
若叶条件反射抖了抖身体,抬起眼帘,偷瞄了一眼面前的女人。不是很年轻,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也不知道是清冷的灯光的效果,还是本身的肤色,透着点青色,细长的眉眼,一双狭长的眸子隐隐透着点光,带着丝丝的寒意,似乎在打量着自己。
“你的名字叫什么?”女人收回视线,抽出一支笔似乎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若叶。”
“姓氏呢?”女人慢条斯理的问着。
“我不知道。”
“奥。”上挑的语气,但很快恢复常色,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继续道“你会做什么,例如洗衣服、做饭之类的。”
“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会洗衣服,擦地,也会帮着厨房的阿姨打下手。”若叶有些不安的抱着塑料袋,她不知道自己会的这些事情行不行,早知道要做女佣的话,当时应该多学些东西的。
“好,这就可以了。”写完东西,女人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若叶的身边,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草摩家的千代管家,我希望你从今天起可以记住,你是来草摩家当女佣的,而不是千金小姐,很多事情以前不会做也没有关系,但是从明天起,你必须尽心学习。”说完,继续补充了一句“作为合格的女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听话,顺从主人的一切命令,我希望你谨记于心。”
“是,我记住了。”
听完千代管家的一番教导,就被叫进来的一个阿姨带到了住所。
几个平米的地方,只能放着一个柜子和铺床的地方,床边放着两套淡色的和服,都是清一色的淡红色,布料虽然说不上好,但比起自己身上穿的打着补丁的旧裙子好了很多。
日本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寒冷。在孤儿院的时候,这种天气,几个孩子都会挤在了一个被窝,汲取一些暖气,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子很厚,但摸上去一片冰凉,若叶忍不住打着寒颤,但还是钻了进去。突然侵入身体的寒气猛地刺激着神经,全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若叶只能缩成一个小团子,大腿贴着胸口,以此来聚着些热气。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若叶换上和服,吃完早饭之后,就被叫去擦地板。
若叶原本以为只是一条走廊而已,能有多重的任务。但是,拎着水桶到地方时着实吃了一惊,的确是一条走廊,但是这个长度真是有点远,少说也比自己预计的要长了好几倍。
厚重光滑的沉木地板,细腻的光泽在被擦过一边后泛着冷冷的光,淡淡的沉木的香味由着这个古老的家族幽幽的散发出来。昨晚,若叶倒没注意,只是觉得是座古宅,今早起来,细细打量了番,才发现自己似乎进了一家历史悠久的豪门大族。光是这宅子的面积,就足以让若叶惊叹,就像是做古代的宫殿,青灰色的瓦砾,飞起的房檐,幽静的小径,无一不透露着大家族的沉静、厚实。
这里的女佣大都有着良好的相貌,优雅的举止,显然是被好好教育过,说起草摩家族的时候,自然而过会带着点优越感。若叶不知道草摩家族到底是怎么样的家族,但是在她的认知而言,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要是能够成为这里的少爷小姐,或是这里的女主人,该是多么幸福的存在。就像是电视里面演的,麻雀变凤凰,灰姑娘一跃变成豪门贵妇。若叶也曾幻想过,但是就是自己这副模样,这点用处,一点资本都没有。
认命的拧干抹布,若叶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走廊的尽头,一个女佣端着一小桌子饭菜,局促不安的皱着眉头。
“小杏,怎么办,大当家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这两天更是厉害,我不敢去。”
“可是,不去的话,千代管家那边肯定不好交代。”叫做小杏的女佣同时皱着眉头,在草摩家里这么久,她们自然知道草摩当家的地位,同时也知道那个人是宅子里最不好相处的人,光是那阴暗的性格,足以让人半天打颤。稍微一个不小心,轻则被罚,重则被赶出本家,就算是规规矩矩做事,要是碰到了他生气的时候,也难逃责罚。
况且,这两天,正巧由希少爷又惹大当家不高兴了,搞得宅子里的人都胆战心惊,谁都不愿意靠近大当家。这不,到最后,这个差事落到了她们两个人的头上,昨天就莫名其妙被狠狠批了一顿,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子。
“要不,找个人代替吧。”小杏开口道。
“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知道,没哪个女佣敢接这个差事。”这话倒是真的,要不,这差事也不会让她们这两个下等女佣摊上,那些上等女佣早就争先恐后的上了。
“要不,就那个女孩,听说是新来的。”小杏早就看到了若叶,还没等小南答应,就叫了声“那个,你过来一下。”
擦了半天,好不容易干了一半,正打算坐在地上揉揉发酸的膝盖,结果被人叫住。若叶是新来的,不敢造次,整整衣服,小跑步过去,有些恭敬的问“请问,两位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小南以为这女孩身子小,没想到及到眼前,才发现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稚嫩的脸上红扑扑的,细细的汗水沿着额角滑进耳畔的发丝里,握在前面一双小手冻得通红,这样单薄的身子一个人干着不轻的任务。
估计这孩子是被宅子里其他的女佣当苦力了,小南有些不忍心,刚想说什么,小杏快她一步,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端到了若叶的手上,淡淡的开口“这个是为大当家准备的午饭,我和小南姐姐突然有事情,你帮我们送过去。”
“可是,我还没擦完地板。”若叶小声的开口。
“没事,过会,我和小南姐姐一起帮你。”小杏微笑道,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小南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若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不敢得罪面前的两个人,她点了点头,应下。
长长的走廊上,若叶端着东西,长长的小桌子在瘦小的身形下有些突兀,小南担心的看着若叶的背影“这样子,不好吧,她还只是个孩子,万一惹恼了大当家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不然的话,倒霉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