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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天空,一层层红色的雾纱愈发的鲜艳,美丽,重重包裹起天空原本的色彩。
这样的天空,只要是晴天都会出现。
在城市偏僻的一个孤儿院,几乎都没有多少的人烟,破旧的房屋,生锈的栏杆,空气中似乎总是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
但是,这是这个城市许多无家可归的小孩唯一生存的地方。他们的世界里总是这样的天空,这样荒芜的院子,即使屋子再破旧,但是最少还有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院长是个布满皱纹的老奶奶,和孤儿院的几个工作人员照顾着这里的孤儿。仅仅靠着政府发下来的一点可怜的补贴,很难维持孤儿院的生计。所以,即使她们知道这个时段的孩子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也只能买些低廉的粮食。她们唯一希望的就是来这里领养孤儿的好心人能够多带走几个孤儿。一方面,可以省下一部分的粮食,更多的是,离开了这里,这些孤儿才能真正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如果幸运,说不定可以成为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就此可以过上好日子。但是,这样的幸运的人儿毕竟是少数。
在这里生存的孩子,从小就知道要装可爱,懂事,听话,尤其是长得比较漂亮的孩子,每一次有领养的人过来的时候,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张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博取人的同情。
他们知道,这是获得幸福的生活的唯一方法。
若叶是孤儿院里面最大的孩子,她长得不够漂亮,但就五官来说也算是清秀,只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了她原本白皙红润的小脸有些苍白,身子也弱不禁风的,单薄的身子只剩下了骨头。唯一值得比较吸引人的就是那头柔顺的紫色长发。
但,就凭这点是无法在众多孩子中取胜的,况且,大部分的孩子都有着自己的心计。要说,最致命的一点,就是若叶的年纪太大了。
一般领养孤儿的人,大都是家里没有孩子的人,各种因素考虑,他们都会选择年纪小的孩子。方便教养,产生感情,因为年纪小,多年的相处,会让孩子把他们当成是真正的父母。很多孤儿最后都不会知道真相。但是,若叶的年纪太大了,十岁的孩子,很多时候,身体里原本的记忆会在脑海里根深蒂固,再者,若叶也不是拔尖的人才,很容易被忽视。
久而久之,若叶自己也知道是离不开这里了。可是,如果不离开这里的话,一直待到成年,没有学历,没有任何背景的她终究是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院长婆婆经常会用着那中同情的眼神看着她许久,虽然没有明说,若叶也知道那其中包涵的是怎样的情绪。
难道,自己的人生就必须得在这里了吗?
“若叶,院长叫你?”
“奥。”若叶收敛起情绪,拍拍褶皱的裙子,跟着进了院长室。
不大的屋子,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干净的空气里,院长婆婆坐在那张木制的板凳上,满脸的沟壑微微触动,一双昏黄的眼珠掩在厚厚的镜片之中。
“若叶。”院长婆婆惯有的充满慈爱的声音,向着自己招了招手。若叶乖巧的过去,她知道院长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才找她的。
“若叶,外面有一个人愿意带你走。”院长婆婆深深的看了若叶一眼,温热的手拉着若叶的小手。若叶不知道院长婆婆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动作,有人愿意带她走,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嘛,为什么会这么悲伤的看着她。
“院长婆婆,若叶很高兴。”虽然不知道未来怎么样,陌生的家庭会怎样,但是,最少她走出这里了,只要自己很乖,很乖,一定不会让人讨厌的。“婆婆,若叶会很乖的。”
院长婆婆叹了口气,缓缓道“若叶,那个人带你走,并不是让你做他家的孩子,是让他当他家的女佣,这样,你愿意吗?”
照理说,领养孤儿的人大都书回家当孩子的,但是,也有不少大家族会从这里挑选女佣。一个没有任何背景人脉的孤女,即使以后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好办的多,再说,一个从小就被教养成职业女佣的孩子,自然听话,勤劳的多。
“若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关系,这里还是欢迎你的。”这件事情,院长也是考虑了许久,才没有给那个人答复。
原来是女佣啊,怪不得会有人愿意带走她。若叶还小的时候,孤儿院也有几个大孩子,像她现在的情形,可是在某一天突然都跟着一辆黑色的车子离开了。那个时候她趴在窗口,一脸羡慕的看着,心里想着是哪个阔绰的好心人,一连带走了好几个,估计也是当人家的佣人吧。
攥紧藏在衣服后面的拳头,若叶低头看着布满划痕的地板,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可是如果不走上这条道路的话,也许她只能待在这里了,看着日出,日落,呆呆的注视着这一方土地,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只有能够走出这里的话,也许会有转机,即使是去做女佣。
“婆婆,若叶愿意。”轻轻点了点头,女孩稚嫩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
简单的收拾了东西,用一个塑料袋装起来,抱在怀里。东西不多,只有一套替换的衣服和几个扎头发的小绳,却是若叶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的东西。
若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姓氏,听院长婆婆说,自己是在孤儿院的门口捡到的,是弃婴。因为那天地上有许多枯叶,所以很自然的叫了这个名字。
来领自己的人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个男人。严肃的面孔,冰冷的眼睛,瘦高的颧骨似乎比人高一等,但后来若叶才知道他只是那个家族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
从来都没有坐过汽车,屁股底下是软软的坐垫,若叶刚开始的时候都没敢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坐坏了,渐渐地才适应过来。窗外是不断向后的树木,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很冷了,夏日里繁茂的树叶早就光秃,只剩下了干枯的树干还在寒风中屹立。
车子不断向着未知的方向行驶,能看见的也只有不断变换的房屋,树木,还有那似乎永远都到不了头的黑色马路。
车子不知道行驶了多长的时间,但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最后的一抹红色都被黑暗所替代。
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如墨,若叶下了车。身体适应了温暖的热气,一下来,被冬日里的寒风一吹,若叶瘦小的身板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即使这样,若叶也不敢大喘气,小心的跟在男人的身后。
“这就是新找来的女佣吗?”